他决定今晚盖另一张毯子睡。
许老师的身段很好,弯腰伸手的时候衣角被扯上去,刚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侧腰。傅朝年目测了一下尺寸,大概他一只小臂用力就能把许老师整个人拦腰抱在怀里。
他看到许应的脸被红色被套映得有点红,拆卸的时候动作力度很大,大概是包含着对徐老板的怨念,看起来颇为咬牙切齿的,甚至还无声说了句什么,疑似在骂人。
怎么办呢?
许应收拾完关上柜门,一扭头就看到傅朝年在笑,他没问这人在笑什么,而是声音平淡地问他,“你过敏的地方还痒吗?等下记得再涂点药,别碰猫了。”
他看许应没有话要说了,就抬了下手里的毛毯晃晃,“那我下去了,浴室地面还有点湿,许老师等下洗澡小心一点。”
浴室就在隔壁,门开着还能感受到隐约的热气。这热气傅朝年身上也沾了点,他的丝绸睡衣的领口松松垮垮的,上面那两颗扣子也没系,喉结旁边的那颗小痣看着就更明显了,也不知道是存了勾引谁的心思。
“那,晚安。”傅朝年说完就转身下楼了,仿佛真的只是个单纯借宿的普通朋友。
…
许应翻了个身,压到了半截猫尾巴,踢踢喜欢睡他脑袋旁边,所以占了一半枕头。
整个公寓一片漆黑寂静,只能听到猫咪轻轻的呼噜声。许应忍不住去想傅朝年睡着了没有。
还是说,傅朝年睡觉就这么安静?
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忽地亮起来。
傅朝年腰间围着毛毯,在落地灯的那一小片柔和的光亮里转身,成为昏暗里唯一的用有色彩的画面。
“怎么了?”
“抱歉,吵到你了。”许应缓缓走下来,“我有点渴,下来喝水。”
许应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甚至有点恍惚这里到底是谁家。
傅朝年在他身旁坐下,已经缓过神来了,贴心询问道:“睡不着吗?”
傅朝年想了想说:“我知道一款比较舒适的床垫。”
傅朝年点头,“好。”
傅朝年挪开视线,忍不住开口,“许老师需要哄睡吗?”
“哄睡。”傅朝年的语气很正经:“我可以给许老师讲故事。”
他问傅朝年,“你还会这个?”
傅朝年比傅岁岁大十岁,他十六岁的时候就经常坐在床边给傅岁岁讲故事了。
他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
傅朝年缓声,“我会保密的,许老师可以放心。”
“真的不想尝试一下?可以帮助睡眠,这在心理学上有依据的。”傅朝年顶着他那张脸,再次发出深夜诱惑邀请。
许应没禁住诱惑。
家里还没添置椅子,于是傅朝年就坐在他的手边,过软的床垫自然塌陷下去了一角,生动地具象化了这人的存在感。
床头开着一盏亮度很低的人台灯,傅朝年迎着灯光,虽然体型宽阔却显得整个人格外柔和,他低头望着许应。
情况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完全没有预想到的,甚至有点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