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沙场枭雄志

第十二章 一路向西(2 / 2)

谢燮少年天才的名声早已传遍西蜀,蜀皇苏言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娶了这天之骄女,一来可以和剑阁拉近关系,二来可以把未来的高手纳入后宫,何乐而不为?

那日谢不言回到剑阁,便看到谢燮在哭,问她什么事才知道谢小峰把谢燮许配给来了苏言,他自己要做西蜀的皇亲国戚。

谢燮年已十二知道了嫁人是个什么意思,哭着喊着不干,谢小峰哪里管她,只是任由她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见了用剑气在空中写字问她愿不愿意嫁入皇宫。

谢燮摇了摇头,接着谢不言就告诉她,只要她谢燮不想嫁,那这天下就没人能强迫她。

答应了的事岂是那么容易反悔的,更何况是皇家的事。

那前来代苏言传旨的太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谢小峰即舍不得皇亲国戚的名头,更是怕蜀皇一怒,剑阁遭殃,劝谢不言把谢燮嫁出去。

谢不言怎么会答应,理都没理谢小峰。只是对那红袍太监写了一句:“谢燮不嫁。”

那太监眼看着皇帝交代的事就要办成,却被一个话也不会说的哑巴给搅合了,虽然平日八面玲珑会办事会做人,却并不觉得一个江湖剑客有什么可怕,威胁道:“皇上看上谢家小姐是谢家小姐好命,如今答应了却又反悔,那是欺君之罪,乃杀头的大罪,今日若是不把谢燮交给他带走,来日只怕天子一怒,剑阁尸骨无存。”

江湖绝顶高手不愿惹人间帝王,却也不怕。大不了宗门不要,来日游走江湖,只要是蜀中大员,见一个杀一个,难道蜀国每个高官都有大批军队和一品高手保护?若是惹急了拼着一条性命和沾上因果,也要刺杀皇帝,那皇帝也是怕的。

被陆地神仙惦记上,神仙都怕,何况人间帝王。

谢不言写了一个“滚”字,就把那太监连同随从赶出了剑阁。

后来谢不言亲自去了一趟西蜀皇宫。一个陆地神仙,一个人间帝皇,也不知道谢不言与蜀皇说了什么,苏言再也没有提娶谢燮的事,蜀中剑阁也什么事都没有,那红袍太监还被苏言砍了给谢不言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谢燮才没有嫁出去。

徐子东听后感慨道:“谢前辈不愧天下第一,连人间帝王都要退步。这世上,只怕再没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了。”

谢燮却是不认同,道:“大伯与皇帝应该是做了某种交易,想来应该就是把剑给苏信,不然事情绝没这般简单。我大伯虽然名满天下,但要让帝王低头,却是不易。”

徐子东道:“那也不算什么,如今梳子也是你剑阁女婿,说来也不亏。”

谢燮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道:“自那次以后,我便下定决心要成为大伯那样的人物,仗剑天下,直来直往,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裹挟。天下万般不平事,问我手中三尺剑,以剑平不平。大伯带我游历天下,所学甚多,后来回到剑阁,就再也没人敢对我的婚事擅自做主。如今即将踏入一品,世间便再无人可强迫我做任何事。”

徐子东很是赞同,钦佩道:“对头,谢仙子此言极是,世间人做事本就该凭心而行,怎么可以为人所迫。”

谢燮似笑非笑道:“那刚才是哪个说要把我未来夫君一刀砍了,再抢了我做老婆?”

徐子东老脸一红,赔笑道:“那也是因为我喜欢你的紧,才说胡话。”

谢燮本来是质问一番,没想到徐子东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好吧,就两个人之下说出这般羞人的话,竟然忘了骂徐子东,反而俏脸微红,连耳根都热了,明明讨厌的人却再也讨厌不起来了。

谢燮不说话,徐子东也闭了嘴,心中微苦。喜欢啊,可是喜欢又如何?人家可能是那千百年来第一个女子剑仙,自己呢?走完这趟江湖又能有多少收获,来日又是什么境界?今日夸下海口要马踏江湖,可自己眼下连军伍都不曾入得,马踏江湖,怎么也要先一统天下,不然齐国的兵马怎么去蜀国境内踏蜀国的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吹牛惹的祸啊!

谢燮不知道徐子东在想什么,刚才的话让她心中起了一丝涟漪,也仅仅只是那么一丝,谢燮选夫君全凭喜欢,也不看家世,也不管门当户对,就是喜欢。可这样的天之娇女就算喜欢一个平庸之人,那平庸之人也会自惭形秽不敢接近。

此刻的徐子东便是那平庸之人,却脸皮够厚,敢说出来。

眼见沉默,徐子东放开心胸主动岔开了话题,聊起了辽东风土人情,谢燮也讲起了西蜀旧事,不知不觉间聊到了酉时,此时日头偏西,船家打算在前面镇上靠岸,休息一晚,明日再去那天下城。

正在此时,前方江面突然翻起了巨大的浪花,水中似有什么东西向着徐子东等人的船这边飞驰而来,江水被那东西分划两边顺流而下,而那东西却逆流而上,速度比众人顺江而下还要快,双目望去不见那东西样貌,也不知其长短。

自古以来,长江便有精怪之说。不少大船在长江沉没,世人皆不知其原因。古往今来,长江沉船不计其数,生还者寥寥无几。

有人传言那是江中精怪作恶,要吃人肉,是真是假无人知晓。

眼见得那东西掀起的浪花有一人多高,十数来丈,那这怪物决计小不了。

若是这等巨物撞上,那这船便再无靠岸的可能。

此刻转舵已是来不及,那东西只在百丈外,以这速度,片刻之间必要撞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早已持剑在手,面色凝重,对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对手是什么。徐子东本打算去叫醒船舱里休息的众人,却发现几人已经出来了,原来那船家看到江中异变早就惊得魂飞魄散,以为是龙王爷发怒,纷纷跪在地上求龙王爷开恩。老姜几人听到船家的哭喊声才出来看看。

看着那江中那一幕也是背脊发凉。

徐子东虽然心中害怕,却是很快镇静下来,招呼船家去操作船,改变前进方向,可那些船家只知道跪在船上,口中念念有词不是龙王爷开恩,就是龙王爷饶命,根本不理他。

徐子东无奈只得叫周武陵与自己一起去弄船,蚊子也想上前帮忙,可惜没走两步便吐了起来。

船顺江而下,那东西逆流而上,不过弹指之间,便相距不过三十丈,几个北地男儿都是旱鸭子,刘炎涛和老姜还能用轻功飞到岸边,可怜徐子东和杜从文怎么办?

谢燮眼见那东西就要过来大声道:“徐子东,一会儿跟着我,我带你上岸?”

徐子东喜道:“多谢,但我大哥怎么办?”

谢燮急道:“我只能带走一人,你二人快点商量,那东西要到了。”

徐子东想也没想道:“商量个屁,你带蚊子走,老子打小就比他运气好,他要是掉水里一定没命,老子掉进去指定死不了,你带蚊子过去了,再来帮我,若是没有力气再来帮我,那就去下游寻我,保证死不了。”

蚊子听了哪能同意大声道:“谢仙子带东子先走,我杜从文自己能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浪头越来越近,再不走,就真的要撞上了。

徐子东怒道:“能走个屁,虽然老子叫你一声大哥,但有事还是老子说了算,老子让你走,你就走,敢跟老子顶嘴,反了你了。”

杜从文还待说什么,谢燮却是走到了他身边看着徐子东道:“我先带他走,你自己小心。”

徐子东笑道:“放心,死不了,蚊子,回去照顾好嫂子还有我爷爷。”

杜从文泪水直下大声哭道:“弟妹,你不要管我,带东子走,我求求你带东子走。”

谢燮没有说话,徐子东却大声道:“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让你走你就走,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不许哭”

谢燮觉得此时的徐子东挺像个男人。

那水中巨物还有五丈便要撞上了,谢燮提起杜从文就要跳船,快一丈的大汉在她手中轻若无物,刘炎涛本想来带徐子东,可惜他没有谢燮那本事,姜浩言也是爱莫能助。

就在众人即将跳船的那一刻,异变突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船家痛苦求饶的声音敲击着徐子东的心,眼见那浪花越来越近,已然没有避开的可能。

长在辽东的徐子东不会水,就是会水,倘若那怪物吃人,徐子东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还没娶媳妇的徐子东深深的看了谢燮一眼,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不是陆地神仙,没有行走长空的逆天本事,江湖还没走完,不曾想会交代在这长江之上。好在谢燮身手不凡,还能带着杜从文离去,来日就是自己不在了,老爷子也有人照顾。

可惜的是,自己娶不到谢燮了。

“谢燮,老子喜欢你,下辈子老子还要喜欢你。”说完,徐子东便闭上了眼睛,只等着大船撞上那怪物,只等着跌入那长江之中。

大船终于撞了上去,徐子东被那撞击之力带着向前,扑倒在甲板之上,接着只感觉身体向左转了半圈,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吃痛的徐子东睁开了眼睛,四下一扫,发现谢燮几人还在船上,在那甲板上站作一排,一动不动。

徐子东喝道:“你们怎么没走?”继而爬起身。

此刻无人回答徐子东的问题,几人在那甲板上盯着前方,目瞪口呆。

徐子东一边揉着摔倒时撞在甲板上的鼻子,一边顺着几人的目光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后那揉着鼻子的手都不再动,瞳孔放大,满眼惊色。

乖乖,江水去哪里了?那白色怪物又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众人所在的船横在江上,前方江水向东流去,江水越来越少,两岸河床露出,那土黄色的河床和那青山交界处分的格外分明。

奔流不息的长江没有了水,这怎么可能?

徐子东跑到栏杆处,向下望去,只见船下依旧有江水,又看向后方,发现江水依旧还在。

长江之水以船为界,上游碧波荡漾,下游只剩下湿润的河床。

长江断流了?

一条白色大蟒,出现在断流的河床之上。

那大蟒长约十丈,水桶般粗细,眼若酒碗,口似大盆,头部略有突起,身下隐现四足,人立而起,眼睛盯着船上众人。

人蟒相对而望。

呆立的众人不敢有任何动作,这等怪物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正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岸边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说话声,说话人声音不大,却能让几十丈外的几人听得分明,可见内力之精深。只听那人道:“那船上诸位快快靠岸,贫道坚持不了太久。”

几人寻声望去,只见江边一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正站在江边,左手按在右手肘部内侧,右手做剑指指向江中,指尖方向正是长江断流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这长江之水断流是这道士所为?

江湖传言陆地神仙可使黄河之水倒流,难道这道士是陆地神仙,人间真武?

谢燮当先反应过来,飞到船尾,以剑气击水,推动船向道士靠去。

徐子东对那几个船家道:“不想死就赶紧去帮忙,一会儿神仙收了法术我们都得死在那妖怪口中。”那几个吓破胆的船家这才颤颤巍巍的跑去掌舵。

大船向着岸边飞奔而去,那江中大蟒不依不饶,也跟着向岸边爬来,不时向船这边撞来,只是无形中似是有一道屏障,阻止了那大蟒,始终撞不上船。

片刻之间众人到了岸边,船家取出绳索去岸边将船固定,那江水已经抬高了一尺多,那大蟒似乎畏惧道士,停在十丈外不敢过来。

道士见众人靠了岸,手指一收,那江水便倾泻而下,原本露出的河床也在片刻间被江水淹没,一同消失的还有那白色大蟒。一切如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破损的船头和岸边的道士提醒着这一切已然发生。

此刻众人才敢确信长江断流的确是道士所为。

有仙人一指断江。

众人下了船,正要向道士道谢,突然江中水花四溅,那大蟒再次伸出了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徐子东几人,直看得人头皮发麻,浑身冰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那道人道:“白蛟,你在我武当修行多年,甚是不易,为何昨日突然离山,今日又在这江中为祸,速速随我回去,否则休怪贫道为民除害。”

大蟒久练成精,虽然通了人性,终究不能人言,此刻就算听懂了道士的话,只怕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得盯着几人,没有动作。

大蟒对道人似乎十分顾忌,不敢向前。两厢僵持,谁也没有动作。

大蟒化蛟势不可挡,此等天地灵物自带气运,杀了恐沾因果,道佛两家皆重因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愿意沾。

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两边依然没有动手,徐子东见如此也不是办法,他看着那大蟒总觉没有恶意,心中十分不解,如今见得如此,想印证心中所想,便对那道士道:“晚辈徐子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子心中总觉与这大蟒有缘,不如让小子劝劝它?”

道士摇摇头道:“徐小兄弟,此物在我武当修行数百年,从未离山,昨日突然下山入了长江,贫道追赶至此,务必要带它回去,免得为祸人间?”

徐子东想了想道:“小子斗胆,敢问前辈,昨日这大蟒何时下山,何时入江?”

道士想了想道:“昨日酉时下山,今日辰时入江。贫道自它离山便一路追赶,想要带它回去,却未能成功。”

徐子东听得这话心中了然,昨日入荆州,这大蟒便下山,今日长江行来,这大蟒便撞上了,没那么巧,这大蟒定是与同行几人有关,于是道:“前辈,如此僵持也不是办法,小子确定此物与我等有关,前辈可让小子一试。”

那道长还待要说什么,徐子东却已经对着那大蟒招了招手,那大蟒如通人性一般摇了摇头,果然是灵物,徐子东又指了指身旁的道士,那大蟒又点了点头。

于是徐子东请道士退到了一边,又叫谢燮几人退后,自己一人站在江边对着那大蟒喊道:“你过来,不用怕。”那大蟒果真游了过来,在水中立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徐子东,然后又把头向徐子东伸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几人惊得不行大叫小心,那道士却是没有动作,因为他也感觉到了白蛟的善意。

大蟒把头伸向徐子东,亲昵的蹭了蹭徐子东的头,弄得徐子东满脸是水,徐子东心中越发淡定,看来自己赌对了。

徐子东用手摸了摸大蟒的头,把它稍微推开一些问道:“你是来找我的?”

那大蟒点了点头。

徐子东奇了,真是找我的?又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可惜那大蟒说不出话,也比不来手势,如今就是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给徐子东知道。

要说天地灵物,多是身负气运,而人间帝王,武道宗师,一方霸主也是大气运之人,灵物多爱与之亲昵,气运相辅相成。

在场几人都是气运不小之人,为何单单找上了徐子东?

原来人的气运有多寡,灵物的气运也有大小,白蛟非龙,若是去找谢燮,只怕自己没得到好处,反倒是被谢燮吸了去,若是去找刘炎涛,那般气运对自己没用处,而且灵物也吸不了人的气运。

所以古代多有帝王斩蛟成龙化为真龙天子,无非就是为了夺那大蛟的气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蛟没有动作,徐子东又摸了摸它道:“既然不知找我做什么,那我问你,今日为何那般冲来,你可知差点害死我?”

白蛟摇了摇头,又低下了头,仿佛做错事一般。

徐子东看着好笑道:“我也没事,就不计较了,你若是没事,就随武当前辈回山继续修炼,来日化作真龙可好?”

白蛟摇了摇头,顺着长江向东看去,然后向后一翻,在江中翻起了巨浪,又向徐子东游了过来?大眼睛又看向了徐子东。

徐子东想来想去也没能理解它的意思,正要再问,谢燮突然道:“古人常说蛟龙入海,这白蛟怕是想入海。”

徐子东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又问道:“你可是想入海?”

白蛟欢快的练练点头,终于理解我的意思了。

徐子东摸了摸它的脑袋道:“那就去啊,天地广阔,大海无边,谁能阻得了你?”

白蛟把头转向了道士,那意思就是他不让我去。

徐子东恍然大悟。于是转身对着道士一作揖恭敬道:“前辈,白蛟既然想入海,前辈可否放它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士叹了口气道:“非是不许,而是不能,若是平日,它走也就走了,谁会拦它,武当又怎么会做阻挠蛟龙入海的糊涂事。只是它下山之时带走了前代掌教种下的灵药,此药眼见成熟,本是为了我二师弟炼药续命之用,如今被它吃了,只能请它回我武当,待来日二师弟开炉练药之时,取它一滴精血替代那灵药,否则我二师弟活不过五年。所以不是贫道不让它走,而是不能让它走。”

徐子东听了这话,也知道轻重,于是问道:“前辈,若是眼下,白蛟放出精血,你可放它离去?”

道士摇摇头道:“不成,精血必须炼药时取出才可,而且灵药入它体内,一滴精血可否顶替那灵药还是两知,为了二师弟,贫道也不能轻易放它离去。”

徐子东问道:“不知白蛟吃的是什么药,若是晚辈能寻来,前辈可愿放它走?”

道士轻叹道:“若是别处寻得到,我等自去寻了,又何必缠着它,那药独我武当山有,别处找不到。”

徐子东听了这话不再多言,转过头对着白蛟道:“你也听到了,自己闯的祸,总要解决了再走,不然武当前辈就要因你而死,你于心何忍?”

白蛟低下了头似在沉思,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看了看徐子东,又看了看那道士。最后把头转向徐子东,张开了嘴,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吐向了徐子东,徐子东赶紧用手接住。

徐子东看着那珠子,洁白无瑕,浑圆无比,十分好看。问道:“你想用这珠子代替那药?”

大蟒点了点头。

徐子东道:“那我就把这珠子给前辈了,你就可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蟒摇了摇头。

徐子东道:“那你要如何?”

这时那道士开口道:“徐小兄弟,这珠子的确可以代替精血,白蛟既然给你,那就是你的东西,只要来日我师弟炼药之时,徐小兄弟带着它来我武当,借我师弟用上片刻便可。”

徐子东诧然道:“这都可以?然后望向白蛟,这个对你很重要吧,没了这个你还能化龙?”

白蛟傲然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一颗小小的珠子还耽误不了本大爷化龙。

徐子东笑道:“既如此,那就恭祝白蛟前辈早日化龙。”

那白蛟点了点头,钻入江水中向东游去,游了二十多丈,又回转身,向着徐子东看来,似有不舍,又游了回来。游到近前,立起来看向了徐子东。

徐子东问道:“你怎么不走了,不想化龙了?”

白蛟伸过头亲昵的撞了撞徐子东,徐子东伸出手去摸它,正在这时,那白蛟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向了徐子东的手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蛟一口咬在了徐子东的手臂,在场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唯独那道人没有表情,谢燮当即拔出朱雀就要向白蛟刺来,杜从文也要上前,却被那道人拦下:“姑娘沉住气,那灵物没有恶意。”

谢燮虽然不确定,还是停了手,今日道人一指拦江,单这一手就有了与谢不言叫板的本事,如今谢不言有伤在身,又把剑赠给了苏信,早已不如往日,哪还会是这道人的对手,武当山不显山不露水,偷偷摸摸的养出了一个陆地神仙,这消息居然没在江湖上传开,当真奇怪。

徐子东可不知道谢燮在想什么,那白蛟张开大嘴咬向他时,他以为这畜牲要恩将仇报,心中悔恨要站出来多管闲事,谁知道白蛟咬下之后却是堪堪刺破皮肉,虽然痛,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或是断了手臂。

徐子东只感觉那白蛟咬破的地方血流不止,白蛟似是很喜欢他的血液。又感觉破开处有奇怪的气向着体内袭来,磅礴无比对着徐子东的经脉就是一阵乱撞,一些没有打通的经脉也是在那股蛮气之下,狠狠破开。

经脉被外力撞破,蛮横的气左冲右突,体内经脉破碎不堪。徐子东满脸血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煞白,额头汗水滚落,早已痛的叫不出声来。

跟着又是一股温和之气袭来,所过之处,那些被撞破受损的经脉瞬间修复,虽然隐隐作痛却却是不再痛不欲生。

如此过了一刻钟,蚊子担心徐子东,实在忍不住拔刀在手,就要冲出来,道人又拦住了杜从文道:“徐小兄弟正在经历一场造化,你贸然出去,只怕要害了他。”

杜从文却面色焦急道:“前辈,那大蛇咬住我兄弟迟迟不放,小子实在不忍,请前辈救救我兄弟。”

道人正要说话,白蛟终于放开了徐子东,嘶吼一声,不似老虎,不似骏马,不似世间任何野兽的叫声,只怕就是那传说中的龙吼。

白蛟化龙又进一步。

徐子东感受自身变化,只觉经脉之中内劲不足,想来是那白蛟帮自己扩宽了经脉,以至于往日真气已然填不满如今的经脉。徐子东大喜过望,道:“多谢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蛟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不再停留。身体向下一坠,溅起巨大水花,白蛟潜入江中,向着东边游去。

东边有海,此一去,蛟龙入海。

徐子东望着白蛟离去,久久没有说话,直到看不见那身影才转过身来看向众人,杜从文抢先跑来,圈起徐子东的衣袖,看着那被咬过的手,却是半点疤痕也没有,若不是衣服上有破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见徐子东被咬了。

徐子东拍了拍杜从文的肩膀道:“大哥,我没事。”

杜从文顿时眼泪直下,今日发生的事太多,谁也不曾想会是这样的结果,那白蛟袭来的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徐子东却依然叫谢燮带自己走,明明大家都是旱鸭子,自己走了,徐子东哪里还有活路。

这份情杜从文记在心里,人生总该有那么一个生死相依的兄弟才好。

杜从文抹了抹泪水道:“我知道,来日我去学会游泳,将来遇到这般情况也就不惧了。”

徐子东笑骂道:“蚊子,就你呆头呆脑的学到老都学不会,还是我去学吧!”

也不等杜从文说话,徐子东向着众人走来,先对着道士一辑到底,然后拿出白蛟吐出的珠子道:“徐子东再次拜谢前辈救命之恩,这珠子于前辈有大用,权当是答谢前辈救命之恩,请前辈务必收下。”

谢燮等人也跟着过来道谢,那几个船家直接跪在地上直呼神仙。

能一直断江的人当然是神仙,江湖真武之境,人间陆地神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士先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船家,然后才对几人拱拱手道:“贫道武当张离人,些许小事不必记怀,那白蛟本就出于武当,今日吓到几位小友,贫道也是十分惭愧,万幸几位无事,这龙珠既然是白蛟送给徐兄弟的,那徐兄弟收好便是,只要下月十五,来武当山借我师弟一用便可,只是这之前还请徐小兄弟千万不要遗失或是用了。离人先行谢过。”

武当张离人,原来他就是一辈子不曾离开武当山的张离人。

谢燮上前行礼道:“蜀中剑阁谢燮,恭祝张掌教破入真武,谢前辈救命之恩。”

张离人一听喜道:“原来是剑阁的弟子,当年谢不言谢前辈带着一个小女娃上武当山,就是你吧?想不到都已经快要破入一品了,当真是后生可畏啊。前日谢剑绝与人比武受了伤,不知现下如何?”

“蒙前辈关心,大伯无事,修养一段时间便好。”

张离人感慨道:“如此便好。”

徐子东见谢燮说完又问道:“前辈,不知这龙珠是什么东西,有何妙用?”

张离人答道:“此物乃白蛟体内遗留的天地精华。来日化龙之日也会自行崩碎,于它无大用,多是吐出来留待后世同类修炼所用,适才那白蛟咬你之时,可有真气在你体内乱蹿,又有一股清凉之气修复你的经脉?”

徐子东点了点头.惊讶这神仙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离人接着道:“那就是了,白蛟在我武当修行数百年,不少武当先辈曾有过类似遭遇,多是天赋一般又与白蛟交好的弟子,白蛟助他们破入二品,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以便能多陪它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喜道:“如此说来那我不也是二品高手了?”

张离人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小兄弟的确是二品的经脉,不过还要勤加修炼,补足内力,才算踏入二品境界。只是白蛟所助之人终身止步二品,我武当前后三人皆是二品而终,只怕于小兄弟不是好事。”

徐子东却是大笑道:“前辈所言差矣,晚辈天资愚钝,终我一生能入三品便已幸甚,如今能入二品更是天大的喜事,想来武当三位前辈也是如晚辈这般想。”

张离人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豁达,道:“的确如此,不过白蛟既然留下了龙珠,也留下一个变数,这龙珠可用于我师弟炼药,炼药之后,于龙珠不会有太多损伤,到时候你再吞服,或许可以再进一步?”

徐子东想了想道:“这龙珠只能我用?我能用它破入一品?”

张离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此物能否助你破入一品,此等天地灵物自然人人可用,若是一个天赋极好的人得到,只怕能凭此破入真武。一品与陆地神仙之间差的不过是天地感悟,这等天地精华自然能助一品高手破入真武。”

徐子东闻听此话心中就有了计较,对着张离人又是一礼道:“多谢前辈解惑,还请前辈收下此物,等前辈用过之后,晚辈再上武当山来取。”

张离人摆了摆手拒绝道:“这可不行。”

徐子东急忙道:“前辈既然说此物贵重,那江湖上识货之人必然不少,晚辈自知匹夫什么,怀璧什么,老姜那个词语怎么说来着?”

姜浩言顿觉丢人,没好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接过话头道:“对,前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湖人不一定都像前辈这般通情达理,不重外物,若有小人觊觎,晚辈几人只怕留不住这等宝贝。”

张离人想想也是,便道:“既如此,那我就先行替你保管,下月十五之后,你可随时到武当山来取,到时候,贫道保证原物奉还。”

徐子东笑道:“晚辈自然信得过前辈。”

张离人接过龙珠,便要回武当,几人留了一番,只是仙人去意已决,几人留不住,只得谢了救命之恩,约定下个月上山拜访,送张离人离去。

船家见仙人离去,与几个雇主商议,今日也来不及去下一个镇子,不如就在原地休息一晚,也好检查一下船的具体受损情况,早点修好,免得行船时出了差错,几人自然没有意见。

船家去修船时也分出一人去打渔,好做吃食。刘炎涛拉着老姜去山里寻些野味,杜从文本想和徐子东好好聊聊天,却被周武陵拉开,周武陵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人家两口子有话说你凑什么热闹?”杜从文这才了然。

一行人散开之后,又只剩下了徐子东与谢燮两人。两人坐在江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徐子东正傻笑着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二品高手,这趟江湖走的真是值了,以后回了辽东,在徐家庄方圆百里那真是了不得的大高手。

二品境界的经脉果然与往日不同,只觉自己那点内力连十分之一都填不满,等以后内力充足,在学些招式,只要不遇上一品高手,自己都可以横着走了,真是睡觉都要笑醒的好事。

谢燮不知道徐子东在想什么,看着徐子东傻笑,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声:“瓜娃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而想到徐子东危难之时那一番表白,俏脸微红,心中又是一句“登徒子”呼之欲出。

瓜娃子,登徒子之后,谢燮的脑袋里又想起今日种种。

她很想问徐子东是真不会游泳还是假不会游泳?也很想问为什么那个时刻徐子东自己不走要让杜从文走,更想问徐子东是不是知道有人能出手相救所以才会叫自己带杜从文走。

可是这个想法才出现谢燮自己就否定了,自己都没感觉到有人,徐子东怎么可能感觉的到?

既然他感觉不到,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死吗?难道他早就知道水中的东西不会伤害他?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管谢燮怎么想,不管最后的答案是什么,有一件事都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狗刨江湖的徐子东,靠走狗屎运才入了二品的徐子东,终于让谢燮的心有一些触动,觉得长得一般身手一般人品一般的徐子东像个男人了。

谢燮带着满满腹疑惑对着夕阳下的傻乐的徐子东问道:“徐子东,你就真的不怕死?”

可能是谢燮声音太小,也可能是江风太大,更可能是徐子东沉浸在喜悦中不能自拔,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谢燮的话,只得回了一句:“你说啥?”

谢燮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徐子东,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燮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这一次徐子东听得很清楚。

徐子东停下了自己喜悦,认真的思考起了谢燮的问题然后认真回答道:“死我当然怕了。”

谢燮奇怪了:“你既然怕死,当时为什么还要让我带杜从文走,不自己跟我逃命?难道你会游泳。”

徐子东摇了摇头道:“不会,我又不是江边长大的娃,辽东那地方会游泳有屁用。”

谢燮也懒得去管他语言粗鲁,道:“那你干嘛不走要让杜从文走?”

徐子东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船,没有找到蚊子,这才对谢燮说道:“其实这要从蚊子说起了,辽东有黑瞎子,就是黑熊,黑熊你知道么?”

谢燮点了点头,示意徐子东继续说。

徐子东微微后仰,双手撑在身后,眼睛看着天空,平静道:“蚊子是我们那里一把匕首斗黑瞎子还赢了的英雄,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多岁。

其实那次是我和他一起去的,那黑瞎子还是我惹来的,蚊子见了黑瞎子没跑,还主动拦住了,不然我哪里能活到今天。

蚊子拦了黑瞎子,叫我先走,去找人帮忙。我当时小,不懂事,跑到了隔壁庄子,遇到了陈小姐在洗……在洗衣服,就和陈小姐聊天,把蚊子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时辰后才想起带人去找蚊子,等我们找到蚊子的时候,黑瞎子死了,他也快不行了。等到蚊子伤好以后,他也没问我为什么那么久没带人去,也从来没有责备过我,还是如以前一般照顾我。

我徐子东没爹疼,没娘爱,也没兄弟姐妹,徐家庄的人也没几个真心待我好的,除了老爷子,只有蚊子那我当兄弟,就是偷鸡摸狗也都跟着我干。

他对我既是大哥也是救命恩人,虽然他从来不提,可我自己记着。要说我怕不怕死,我当然怕,可我更怕我大哥先死,还死在我面前,那样的话还不如我去死。”

其实徐子东遇到了陈小姐不假,但他不是玩去了,而是偷看陈家小姐洗澡去,只是当着谢燮的面不好意思说。

谢燮听到这些往事,对徐子东的认识又多了几分,问道:“如果当时不是蚊子,你会让别人先走么?”

徐子东想了想老实道:“如果是老姜可能会,如果是陌生人就不会了。”

谢燮不太能理解徐子东的想法,她内心以为徐子东是侠义心肠,宁愿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把死的绝望留给自己,没想到徐子东更多的是出于私心,只是因为那是他自己人所以才会愿意去死。

剑阁也算名门正派,行走江湖也少不了侠义心肠,谢燮自小也是在这种氛围之下长大,所以对于徐子东这种小农想法不太认同。

在她看来,我辈江湖人自当锄强扶弱,古道热肠,救人于水火之中是自己应尽的职责,怎么能有私心?于是失望道:“我本以为你是无私才会这般做,没想到到也是私心所致,江湖人自该有侠义心肠,你这样可不好。”

徐子东笑了,笑得很开心:“谢仙子,我有什么不好,江湖人的侠义心肠活着才算侠义心肠,死了还有什么侠义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却道:“不对,舍身取义也是一种,我辈江湖人舍己身而取大义,就如今日,让蚊子走是为情意,让陌生人走是为侠义。”

徐子东听了觉得可笑,抬高声音道:“那这么说,反正不管是谁,那怕是个只能再活一天的老头在那里,我都要自己去死,才算侠义是吧?”

谢燮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子东没有再笑,沉默了一会儿道:“谢燮,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江湖高手的想法都是什么,我只知道任何东西都不能约束于我,只要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便会去做。今日这种事,我让是情分,不让是本分,没有谁比谁更该死,也没有谁比谁更不该死。若是所谓的侠义就是要我自己去死,那这侠义我不要也罢。话说回来,为什么当时你要先说带我走,难道我比别人更该活下去?”

徐子东这一问,倒是把谢燮问住了。

谢燮仔细一想其实自己当时也更想带徐子东走,只是徐子东的所做所为与自己心中的侠义一般无二,所以才听了徐子东的话带杜从文走。

徐子东见谢燮不答又问道:“谢仙子,徐子东和杜从文,你更想带谁走?”

谢燮回忆起当时的心态,发现自己真的想带徐子东走,这是怎么了?

谢燮自己都说不清楚,找不到理由。可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得道:“我不知道。”

徐子东却是不依不饶道:“若是我和那几个船家,你带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想也不想道:“带你啊,船家会游泳。”

徐子东没想到还有这种答案,于是又问道:“那若是我和受了伤不能运功的谢前辈,你带谁?”

谢燮想了想又说了个不知道。她发现两个人她都想带走,两个人对于她似乎一样重要。

我这是怎么了?

徐子东算是被打败了。估计问一千遍一万遍她也会说不知道,徐子东也懒的再问了只是对着谢燮道:“其实你肯定知道你想带谁走,你只是不想说。我……”

被道破了心事的谢燮连忙打断道:“我真不知道。”

徐子东摆了摆手没有理她继续道:“人其实都有私心的,江湖上有侠客我信,有大侠我也信,谢前辈就是人间大侠。从那天王前辈的话可以听出来,他能赢也是谢前辈放的水,若是谢前辈不放水,估计王前辈就死了,所以谢前辈是大侠。可若是谢前辈放水会死,你觉得谢前辈还会故意输吗?我觉得不会,江湖就该是这样,有点私心,只要不违背自己的私心,再去做些行侠仗义的事,就可以了。

若是行侠仗义的代价是赔了性命,那就算违背自己的私心了,即不值得也不理智。

为了行侠仗义的名,让自己的亲人没入悲痛之中,那算哪门子行侠仗义?再者,那些你帮助之人真的就需要你帮助?人家向你求救了?你救得了一时,还能救得了一世?”

谢燮反驳道:“你怎知亲人悲痛,难道不是为亲人自豪吗?若是见死不救,那有算什么江湖好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面无表情道:“你失去过亲人吗?”

谢燮又沉默了。突然又道:“可江湖人不都该舍己为人吗?”

徐子东没有再说了,夕阳已经完全落下,曾经裸露过的河床已被江水淹去,那仙人一指断江的画面只存在于几人记忆和未来的江湖传说里,在这事情发生之地却是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江风拂面,吹皱江中清水,远山上点点灯火亮起,那是山上人家。

夜幕快要到来,也该掌灯了。

船家给徐子东送来了柴火,今日徐子东和大蟒聊天的事,比那仙人一指断江还要让这些普通人家来的震撼,能和龙王使者聊天的人,一定不是凡人。

徐子东道了谢,自顾自的生起了火,火光映在谢燮脸上,那如玉般的脸上好似多了一抹火红,又是别样的动人心魄。徐子东看得心驰神往。

刘炎涛与老姜还未回来,蚊子与周武陵也不知干嘛去了,徐子东与谢燮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终于谢燮先打破了沉默:“也许你说的对,不过我觉得我想的也没错。”

徐子东点了点头道:“是的,老姜说过一个词语叫人各有志嘛,所以谁也强求不了谁。”

谢燮同意道:“对,人各有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竟然又沉默了。

沉默的徐子东想起了自己的那颗龙珠,在想自己凭着那颗龙珠破入一品的可能性,同时也在想谢燮凭借龙珠踏入真武的可能性。

相比之下他觉得谢燮破入真武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徐子东想把龙珠送给谢燮,可是自己也想去一品的世界看看,他有些纠结。

一边是喜欢的姑娘成神仙,一边是自己入一品。

到底该怎么选?

不知过了多久,徐子东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来都是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的徐子东忍着心痛望向谢燮道:“谢燮,来日去了武当山,取回那龙珠,你拿去用吧,也许对你破入真武有帮助。”

谢燮奇怪道:“干嘛给我,那不是你的东西?”

话即出口,徐子东便不再心痛,洒脱道:“人各有志嘛,我志不再江湖,虽然也曾幻想过成为陆地神仙,可到底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成为二品已经是走了大运了,这要在我家乡那一带都可以开宗立派收徒弟了,就是州府官员看到了都要平辈论交,所以我也知足了。什么一品,陆地神仙于我来说就是那江里的月亮,老子看得到,就是摸不着,还不如找其他出路。

可你不同,你是剑阁天骄,是必将成为一品的女侠,这东西你用才不会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劝道:“今日张前辈说那龙珠是天地灵物,没准能让你破入一品,你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徐子东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用,用到我这里是没准,还不如用在你那里让你一定踏入真武,成为女子剑仙,多好!

再说了,就算我破入一品,就能打得过你了?也不见得,还不如早早认输,在其他地方出人头地,至少保证身份不输你这个女剑仙。”

谢燮疑问道:“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心中早已不再心痛的徐子东郑重其事道:“因为我想娶一个女剑仙啊!若是我帮你成了女剑仙,你自然会记得我的好啊。”

谢燮冷笑道:“我若成了剑仙,第一件事就是一剑刺死你。”

“那也不怕,能第一个死在江湖第一个女子剑仙剑下,我徐子东一样能名传江湖,甚至以后只要江湖上说起你谢燮,总会少不了我。”徐子东洋洋自得道。

谢燮嗤笑一声道:“不要脸。”

徐子东收起得意,道:“谢燮,龙珠便归你了,你嫁不嫁给我,我管不着,我想不想娶你,你也管不着。但不管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不管你成了剑仙以后杀不杀我,我徐子东都想看着你成为剑仙,所以我想把这机缘送给你。”

谢燮突然想起了谢不言的话,自己能不能成陆地神仙与朱雀剑的徐姓主人有关,今日徐子东说要把那龙珠送给自己,那不就是一份天大的机缘?景百晓啊!你到底能算到多少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抛开心中思绪对着徐子东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你想要什么?我可以送给你。”

徐子东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真的?”

谢燮答道:“自然”话一出口谢燮就后悔了。

果然徐子东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喊一声道:“谢燮,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要你,要你,你,你,你………………”

山谷幽静,徐子东的声音传向对面的山上,又弹了回来,在哪峡谷之中久久回荡。

刘炎涛和老姜正在回来的路上,听到这声大吼都是竖起了大拇指。

周武陵面带得色看着杜从文,似乎在说我把你拉走是对的吧!

几个船家对望一眼皆是一笑,龙王爷的朋友也是人嘛,也有七情六欲,那仙子倒也配得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燮第一次没有因为徐子东说了不该说的话生气,相反心中还有一丝笑意,但脸上还是冷若寒霜:“想死?”

大部分女生若是知道别人喜欢自己,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别人都是高兴的,若是自己也喜欢喜欢自己的那人就最好不过了。

徐子东嘿嘿一笑,不要脸道:“不是你问我想要什么嘛?”

谢燮冷笑道:“我是想送你东西表达谢意,我又不是…………”东西两个字还没出口,谢燮自己先觉得不对了,急忙闭了嘴。

徐子东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当即说道:“是也是也,谢仙子不是东西,自然不能送。”

谢燮气的咬牙切齿道:“徐子东,想死就再说一遍。”

徐子东自然不会傻傻的再说一遍,而是正色道:“谢燮,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会高兴,但如果是我开口要的话,那我只要你,别的都不要。”

谢燮看着徐子东那清澈的眼睛,也不知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平日看来怎么都觉得讨厌,今天却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可取之处,虽然不可能答应他无理的要求,但至少不会太讨厌。微笑道:“既然你没有要的,那我就看着给吧。”

徐子东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本想说:“有啊,就是你啊。”可一直说自己都会烦,索性闭了嘴。

船家似乎掐好了时间来叫二人吃饭,刘炎涛和老姜也回来了,几人上的船来,吃起了饭。

几尾鱼清炖,一些腌肉,再加上江边胡乱挖的些野菜,船上能有这些吃的已经相当不错,若不是看在徐子东能和大蟒说话,船家怎么会管伙食,当初约好的带几人去天下城,可没说要包食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完东西各自去休息了,几个船家挤在一处,谢燮独自一人去了里面,徐子东等人在船家旁边找了个地方挤着睡了,老姜本想问徐子东今日和谢仙子聊了些什么,只是人多口杂,那谢燮就在里面,老姜只好按捺住好奇心,等找到机会再问。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船家就启程出发,路上再无意外,中午时分便能到天下城十里外的王家村,到了那里走陆路去天下城,西蜀船可进不了天下城。

中午时分,几人到了王家村,牵马下船,老姜去付银子,那船家却是不收,说什么能送龙王爷的朋友是福分,不敢收钱,怕龙王爷怪罪。

最后还是徐子东说:“龙王爷让你收,你不收是不是看不起龙爷?”吓得那几个船家跪倒在地连称不敢,恭恭敬敬的接了银子离去。

走上陆路,谢燮依旧一马在前,徐子东等人只能跟在后面,大时代下虽然是男尊女卑,到了几人这里却没人敢提这一茬儿,因为这几个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打的过谢燮。

离了船,杜从文和老姜立马就来了精神,不像在船上那般萎靡不振,刘炎涛和徐子东再加周武陵,依然是五个人,只是少了苏信,便少了许多欢乐。

春风又绿江南岸,时下春日正暖,还没到春雨的时候,江南春景自然与辽东不同,此刻辽东只怕未见新绿,江南枯枝便已经发了新芽。徐子东望着满目春色对众人道:“你们说江南好,还是辽东好?”

蚊子摸了摸下巴低声道:“还是辽东好吧!”

刘炎涛点点头表示同意,徐子东大笑道:“我觉得江南好,老爷子说我家祖上出自辽东,后来搬到了江南,到我爹那一辈又跑回了辽东,要我说就不该回去,辽东那地方太冷了,冻人,还是这边好,风景都让老子养眼,要是能看到江南的婆…………”徐子东本想说江南的婆娘,只是看到前方不远的谢燮,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刘炎涛问道:“江南的婆什么?”

老姜故意大声道:“江南的婆娘对吧,那才叫养眼对吧!冬瓜,你咋不说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羞怒道:“老姜,要你多嘴,你自己想看自己看去,我看看风景挺好。”

几人哈哈一笑,谢燮本来有些怒气的脸庞听了这话瞬间变了笑脸。

江南啊,风景真好!江南的姑娘好看,有本姑娘好看么?

说说笑笑间几人就到了天下城外。

怪不得世人常说北方洛阳,南方天下。

洛阳是天下第一雄城,规模自不必说,眼前这天下城就算比洛阳略有不如,只怕那差距也在毫厘之间。

天下城就在长江之滨,早年没有这般规模,也不叫天下城,大新立国两百年之后,大新楚王不服皇帝,在东南起兵,自立为帝,三年间便征服长江以南大部分地区,独西蜀未曾染指。

得了半壁江山的楚王便停下了北征的步伐,自觉大哥的洛阳乃天下雄城,自己也要有这样都城。于是广征万民,推山筑城,前后用了八年时间,建成了普天之下不次于洛阳的大城,取名天下,有定鼎天下之意。

只是劳民伤财,弄得江南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楚王不思进取,又贪图享乐,没几年大新铁蹄南下,扫灭了叛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新皇帝本想拆了天下城泄愤,时任宰相弥桓苦劝:“江南万民八载心血,若因私愤而毁,如何能服天下百姓,拆城耗费丝毫不逊于建城,黎民必将再入水火,陛下于心何忍?这天下城也可取天下归心之意,陛下何不广施恩德,福及江南百姓,百姓自会感激陛下恩德。”

如此天下城才保存了下来,不过为了显示洛阳的国都的地位,天下城象征性的拆除了一部分,比洛阳要小了几分。

众人自北门入得城内,城内繁荣不输洛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下七国,以国力算,北周最弱,南楚最强。以地盘算,西蜀最小,南楚最大。以人口算,南越最少,南楚最多。

七雄并立,南楚独大,若非三十年前河东王谋反,南楚陷入内乱,只怕早就举兵北伐,逐鹿中原了。

如今南楚内乱平定,多年休养生息,这天下还能太平几日?

春意正浓,江南学子多外出踏春。至于那些姑娘家,小家碧玉也好,大家闺秀也好,都盛装打扮出来游玩,天地回春,公子小姐自然也要发春。

江南儿郎多是吟诗作对,以才学定高下,女子选夫婿也多以才学为第一标准。究其所以除了江南和气不好斗之外,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西梁萧氏占了洛阳。

别看洛阳号称天下第一城,其实洛阳人口还不如西蜀锦官,若是与南楚天下城比,那更是堪堪过了一半。

洛阳本是大新政治经济文化的最中心,萧氏窃国,不少汉人以萧氏是异族为由不肯臣服,纷纷逃出洛阳,多少江湖宗门,书香世家更是举族外逃,其中大部分逃到了南楚境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楚开国皇帝本就是大新末代皇帝的远亲,南楚立国自号天下正统,天下诸多势力皆以为然,纷纷投效。江南接收了大批中原遗族,那些人迅速与江南本地人同化,昔年大新的文化盛世也就转到了天下城。

徐子东几人一路行来,路上人来人往,不时会听到一些才子吟上几首诗,有“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这样的佳句,也有“红花别样红,白花似雪白”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在北方都“高人一等”的杜从文,如今到了江南更是鹤立鸡群,寻常江南男子比徐子东几人还要低上几分,到了杜从文身前更是只能仰视。

杜从文走在路上频频引人注目,再加上模样不差,不少女子望着他不愿挪动脚步,好奇这是哪家的公子怎么生的如此高大。一些胆大的姑娘已经着人上前询问,杜从文俱是没有搭理。

那些女子却是不死心亲自过来询问,都说南越女子胆大,江南女子温婉,如今看来这话有极大水分,那些将杜从文围在中间的女子,哪里还有温婉可言?

围着的人不少,本来宽阔的街道居然堵了起来,徐子东几人好不容易挤了出来,那杜从文却还被围在中间。

这边女子对杜从文感兴趣,那边少年也对谢燮这般美人兴趣浓厚,纷纷上前自报家门,只求谢燮赐下芳名。

两处人群,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今日是大楚兵圣,大楚唯一异姓王,大楚镇南王徐飞将七十大寿,世家子弟赏春,徐东爵可没那个闲工夫,连日赶路才到了此处,再晚了来不及与父亲贺寿,那就是罪过了。

前方众人好不晓事,三驾马车都能并排而过的大道都能堵得不能过人,是什么道理?有什么好戏?平日徐东爵还会停马看一眼,今日却是没有哪个闲工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东爵用足了力气大喝道:“前面的人把路让开。”骑马的速度却是分毫不减。

堵在路上的人群听到喊声纷纷看了过来,待看清了那骑马狂奔之人,急急向两边让去。可那马来的飞快,路上人有多,便是让也让不过来,待得人群散开,路上只剩下了杜从文几人,还有个不知被谁落下的小孩。

而那快马已经到了近前。

那褐色骏马神骏非凡,想来是金帐出产,到得江南早就是千金之物,寻常公侯只怕有钱也买不到,徐东爵却是几匹马换着骑。

骏马四蹄如飞,再向前就要撞上那不知危险临身的小娃,纵马之人仍是没有减速的意思。片刻之后只怕要马踏小孩,血溅当场。

一场人间惨剧就在眼前了。

围观人群皆是一叹,转过头不忍见这一幕,那正焦急寻找孩子的年轻母亲此刻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也来不及去救了,就算来得及,只怕也不敢去。

镇南王世子的马,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拦,只怪自己没忍住好奇,非要来看个热闹,只怪自己没拉住孩子。如今只当是儿子命薄,年轻母亲任凭泪水飞落,也不敢上前,两手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会喊出声来。

母亲不动,人群中也没人敢动,不代表徐子东几人不敢动,刘炎涛早就飞奔上前,只是有人比刘炎涛更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快马疾驰,几人中除了文弱书生周武陵,都能停下这马。徐子东才入二品,境界到了,实力没到,虽然有心,但离得远,还跑在半路。

杜从文刚脱离包围圈还没反应过来,老姜知道能在这天下城跑马还无所顾忌的人显贵非常,出于身份不敢动,刘炎涛侠义心肠飞掠而去,还是慢了半步。

倒不是没救下那小娃,而是有人比刘炎涛先一步停住了马。

谢燮身形急动,一个纵身就到了那马后,玉手一抬,单手拖住了马尾,那马吃痛,人立而起。也是骑马之人反应过人,那马受惊之际,直接向前俯身,趴在了马背上。骏马前蹄一落地,后蹄便向后踢来,这要是踢在普通人身上,定然受伤。

可那剑阁谢燮怎会是普通人,眼见马蹄踢来,谢燮向左一步,一个侧身躲开了马蹄,右手发力向后一拽,连人带马向后拖了三尺,刘炎涛见此情景飞快把小孩抱向了一旁。

谢燮这才向左跳开了一丈,避开了那四蹄乱动的大马。

分在道路两侧的少男少女早就惊得发不出声。一个绝美女子,单手倒拉漠北宝马,更何况那马是狂奔中被急停,没有千斤之力只怕停不下来。此等巨力,京城力士或许也能办到,但绝无那女子此刻那般轻松。

一些曾围着谢燮的男子此刻冷汗直流,本以为是哪家姑娘学江湖女侠佩剑,谁曾想却是能倒曳大马的高手。还好刚才没有动手动脚,不然今日怕是比那被倒曳的大马还要来的可怜。

到了此时,那马上男子才反应过来,本想破口大骂,可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像倒拉自己奔雷的人在,只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场中,难道是她?

徐东爵不信,就是那些亲眼见到的人,也多有不信。安抚了躁动不安的奔雷,徐东爵大声道:“适才是谁拉了本世子的马,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认,站出来让本世子好好看看。”

围观人群知道徐东爵秉性,此刻都是怕了,齐齐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全都望向了谢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东爵奇了,半信半疑对着谢燮道:“姑娘,是你拉了本世子的马?”

谢燮俏脸带霜道:“街上行人如此多,你依然纵马狂奔,伤了人该如何?刚才不拉住你,只怕那小娃就要死在你马蹄之下了,你就这样枉顾人命?”

“枉顾人命?”

徐东爵笑了,笑的惊天动地:“哈,哈哈…………哪里来的小娘子,功夫这般好,脑子却不好使,这天下城内本世子的马都敢拦,怕是活的够了,那小娃不是没死吗?不如我现在再撞给你看看,你若是再拉我的马,我就去虎卫军借上百十号人来撞,看你能拉住几人。”

说罢又转过头望向刘炎涛:“那小子,把那小娃弄出来让本世子撞,不然本世子来日杀你全家,也要杀那小娃全家。”

接着又看向四周人群:“这小娃是谁家的?父母是谁,谁能告诉本世子,本世子有赏。”

谢燮正要发怒,却听人群中有人道:“回世子话,这小娃是城内沈家的小少爷,他爹是承议郎沈天名。”然后又指了指那泪水飞落的女子道:“这就是他母亲。”

徐东爵说话算话,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银票丢向了那人道:“赏。”

那人连忙去捡,嘴里还不停道:“多谢世子殿下,多谢世子殿下。”

看着那地上的银票,全是一百两一张的票子,这一句话,就赚到了几十年都花不完的钱,笑的脸都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人眼中多是嫉妒与悔意,只恨自己那点可怜的良知让自己说慢了一步。

和那些票子比起来,良知又算得了什么?

徐东爵不管拿捡钱之人,转过头看着那被人指出来的女子笑道:“小娘子,今日本世子要撞你小孩,你可有意见?”

本是双手捂住嘴巴的女子瞬间放开了放手跪在地上哭出了声道:“世子殿下若是喜欢,只管撞去,小女子怎敢多言。”

母亲护子本是天经地义,只是在徐东爵面前,这女子不敢去护。

围观人听得这话俱是心酸,可也无可奈何,大楚兵圣镇南王徐飞将一世英雄,老来得子,却不曾想生出了这么个人物,欺男霸女都是小事,诛人满门也曾有之。

徐东爵二十有四,生平有两大怪癖,这第一就是无论哪家夫人生了小娃,他徐东爵一定要那刚生小娃的夫人与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独处一夜,那房间还必须是那女子与自家男人的卧室。至于做什么,谁也不知道,想来必不是什么好事。

徐东爵十七岁那年,从三品云麾将军左孝贤喜得长孙,徐世子上门求那左孝贤的儿媳妇与自己独处一夜被拒。当天就带人砸了云麾将军府,抓了左孝贤全家老小。

第二天朝堂上此事被人提起,最后却以左孝贤贪污军饷定罪,诛灭满门。

再往后京城哪家夫人怀了孩子,娘家在京城外的就送到娘家去,娘家也是京城的就去城外买处房产,等到孩子能走路才带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万不能被徐东爵知道,若是知道了,走都不让走,必须生完孩子和他过一晚。

虽然徐东爵一再宣称不会动那些女子一根汗毛,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谁会相信那徐东爵会是正人君子不碰那些女子,真要是正人君子又怎么可能要别家夫人和自己独处一夜。

不少男子不堪其辱被徐东爵打杀当场,不少女子被逼得撞墙自尽。

也有一些男子忍下一口气,把自己卧室让了出来,让给世子殿下与自己夫人独处一夜,等到徐东爵第二日心满意足的走了之后,才敢休妻,烧卧室,建新房,娶新妻。

这么多年来,光是因为徐东爵被烧的房子就不下百十间,被休的女子就更多了。

真真是家破人亡。

这第一个怪癖祸害的是那有夫之妇,这第二个怪癖害的却是青楼的清倌人。

按他徐东爵的话说:“烟花之地不卖身只卖艺,那是挂羊头卖狗肉,侮辱了青楼这两个字。”

所以他徐东爵去逛窑子寻得都是鱼水之欢,偏他还不喜欢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非要去找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不管用钱用权,哪怕是用刀子,都要给那些清倌人破瓜。

也有清倌人抵死不从,以命相胁。徐东爵也是不惧,扬言:“活着有活着的玩法,死了有死了的玩法,我都喜欢,也都好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那些女子也不敢死给他看,怕徐东爵真的大发兽性连自己尸体都不放过。既然死了都保不住清白,那还是活着算了。

如今京城内的清倌人都是新培养出来的,至于以前那些,都被徐东爵用完之后拉进了风月场,有些不堪受辱转了行,有些嫁了人,倒是没听过有谁自杀的。

除开这些异于平常纨绔的事,那些寻常纨绔该有的劣迹他徐东爵也半分不少,前两年镇南王不知怎么发了善心把徐东爵赶出了京城,不曾想今日又回来了。

天下城第一纨绔徐东爵回来了,多少青楼清倌人若是知道这消息,只怕今夜就要选中夫婿赎身走人,甚至自掏腰包赎身都在所不惜了,多少有孕在身的女子只怕也顾不上身怀六甲不便出行,要踏上出城的马车了。

只是眼下,已经先有人倒霉了。

徐东爵听了这话得意的看了谢燮一眼,又对着那女子道:“我也不能白撞你的孩子,今夜你来我床上,我再还你一个孩子如何?”

那女子脸色煞白,却也不敢拒绝,今日这事本来没什么,就是那世子把自己孩子撞了也不一定会死,就算死了,自己年轻,也能再生一个,可持剑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拦了世子的马,害的自己不仅要失去孩子,还要去爬世子的床,没了孩子还能再生,要是爬了世子的床,只怕自己夫君就要写休书了,到时候谁还会要自己?

千错万错都是那女子的错。

这女人敢恨谢燮,却是不敢恨徐东爵。

那妇人怨恨的看了谢燮一眼,对着徐东爵道:“蒙世子殿下垂青,婢子便随殿下回府,只是这位姑娘天姿国色,也该随世子殿下回府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对那世子十分反感,要撞人的孩子,还要让孩子的母亲上自己的床,真是无赖又无耻至极。本来有些同情和可怜这小娃的母亲,可那女子居然祸水东引指向了谢燮,这让徐子东那些许同情化为乌有转而化作厌恶。

徐子东正要大骂那女子,却听马上那人又道:“还是沈家娘子懂事,今日本世子心情好,就不撞你孩子了,今晚你也不用来了,带着你的孩子滚吧!”

这女子的态度徐东爵很是满意,眼下还有几人要对付,也就懒得再计较这些许小事。

沈家夫人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然后跑去刘炎涛跟前抢了了小孩,接着做了一件让几人更加目瞪口呆的事。

她滚了,真的滚了。

带着她那不到四岁的孩子,就在那无数人注视中,快速的滚出了众人的视野中。

白净的衣衫变得肮脏不堪,眉眼之间又是屈辱又是庆幸,那小娃要哭都被母亲用力捂住了嘴,生怕一点声响改变了世子殿下的主意,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围观人群多有不忍,撇过头不愿见这一幕,也有不少城内纨绔生出钦佩之心,做纨绔,就该像徐世子这般威风,只恨老爹不争气,没有他徐飞将那般天大的身份。

这大楚境内除了皇室嫡子,再也无人有他徐东爵金贵了。皇家子弟多在皇城活动,极少出来,所以这天字第一号纨绔,他徐东爵当仁不让。

徐东爵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不再管那滚出了视野之中的沈家夫人,而是望向了站在哪里一动不动,若有所思的谢燮道:“姑娘,你也看到了,我要撞人,人家亲娘都不管,你凭什么多管闲事?难不成你要当人亲奶奶,只怕这年龄也小了一点吧!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越过几人到了徐东爵身前不远处大声道:“我老婆当不当人奶奶你管不着,但你要是抢着过来当孙子,我徐子东还不收。没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孙子,丢我老徐家人。”

一语惊人。

不少人都在暗骂这外乡人不知死活,敢在天下城惹徐东爵。同时好奇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居然也姓徐,只是到时候谁要跪在地上认爷爷可不是嘴巴上说几句就行了,就怕到时候这外乡人跪在地上喊一千遍一万遍爷爷,人家世子殿下都不一定放过你,想到这里,那看着徐子东的眼神就如看待死人一般,满是可惜。

这一次谢燮没有因为徐子东称她老婆而生气,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徐子东跟她说的话:“那些你帮助之人真的就需要你帮助?人家向你求救了?你救得了一时,还能救得了一世?”今日种种与她往日认知多有不符,自己上前救了孩子,到头来却是两边得罪,江湖前辈讲的侠客仗义出手,被救之人纳头便拜的场面怎么没有发生?

这江湖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惜没人来回答她的疑问,也没人知道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

徐东爵的一声怒笑打断了谢燮的思绪:“哈哈哈,小子好胆色,老子佩服,难道是老子离开这天下城太久了,搞得今天有人拦老子的马不说,还有人要当老子爷爷,好玩,好玩。这女子样貌绝顶不说,能徒手拉住老子的奔雷,只怕是三品高手,你们这几人难道都是?就算都是,在这天下城里,我徐东爵要留下你们又有何难?别说三品,就是二品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徐子东听了惊讶道:“徐东爵?你也姓徐?难道真的是我孙子?”

老姜一阵头大,这徐子东的关注重点真是与众不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听到这话又是想笑又是不敢笑,敢这般怼镇南王世子的人从来没有过,就是有,如今只怕也不再世上了。

今日这少年,别的不说,胆色的确过人,只是有的时候这叫胆子大,有的时候这叫傻。

多少年了?自从镇南王扎根京城,到那徐东爵长到十二三岁,随后这些年来,京城上下怨声载道,可小世子徐东爵还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也没哪天消停过,也从未见他吃过亏。

今日徐子东能当面顶撞他,不管他徐子东今日是死是活,明日都要名传天下城了。

徐子东哪里不知眼前这人家世非凡,不然那女子也不用滚出这人眼前。只是谢燮都已经出手了,今日这事就不是道歉能够解决的事了。

既然得罪了,那就往死里得罪,实在不行就拉出张绣作虎皮,要不然就试试谢不言的威名管不管用。

至于认怂,今日谢燮要是没在,认了也就认了,今日谢燮既然在,那无论如何也认不得。

徐东爵气极:“孙子,今日老子若是不能让你开口叫声爷爷,明日我徐东爵就离开天下城再也不回来了。”

徐子东哈哈大笑,对着围观人群道:“诸位乡亲,你们也听到了,今日只要我不开口,那他就要离开天下城了,平日诸位只怕被他害的不浅,今日权当为民除害了,我死也不会开口的,也算为诸位尽一分薄力了。”

围观众人虽然心里是支持他的,但嘴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如今这外乡人嘴硬,只怕到时候,铁嘴铜牙都要被掰开蹦出那爷爷二字。没有一人敢应和他。

许是徐子东自己也觉得尴尬,干笑了两声招呼杜从文道:“蚊子,要打架了,把你的刀拔出来。”

杜从文话也不答,直接拔出了长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吵架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只能打架了。

徐东爵不再废话,招了招手,远处便飞奔过来三人,两男一女。

那女的一脸浓妆,长发一丝不苟的系在脑后,双眼呈淡紫色,两唇青乌,一身大紫。一般大红大紫的衣服常人难以驾驭,这位姐姐敢穿这一身出门也是自信过人,不过她那模样还有那气质倒也镇得住。只是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妖。

左边那身材瘦弱的男子,面色枯黄,两眼凹陷,骨瘦如柴,一双手似鬼爪般垂过了膝盖,身着黑衣,站在那里平添了几分鬼气。

最后一人着青色武士服,看上去稍显正常,长发随意披散,鼻直口方,目不斜视,右手握着刀鞘,双手环抱于胸前,颇有几分高手气质。

这三人正邪皆有,均是徐东爵的护卫,其中两人在这江南都是名头不小。

那紫衣女子便是江湖人称明日寡妇的方菲,意思是今日做新娘,明日便守寡,前前后后嫁了七任丈夫,全都一夜暴毙。偏偏想娶她的人还不在少数,乃是江南一带少有的用毒高手。当年迷倒了南方一个世家子弟,成亲当日就被拆穿了身份,被岭南宋家追杀千里,如今快十年不在江湖走动,原来是入了镇南王府。

那持刀男子是霸刀门楚东流的弟子,一身刀法俱是楚东流的路数,威势无双,对敌从来不出第二刀。若不是当年犯了大事被逐出师门,只怕小不二刀屈狐仝早晚会取代楚东流的位置成为那新的霸道门主,十四年不在江湖走动,原来是做了王府走狗。

至于那鬼气森森的男子,江南一带倒是少有人识得,到了西梁境内却是名声在外,只是这名声是骂名不是美名。鬼爪车骁在洛阳一带干的都是那挖魂掘墓的勾当,招人狠,可惜身手了得,常人不敢与其放对,后来得罪了西梁独孤氏不得已才逃出了西梁。

三人都是江湖闻名的二品高手,有这三人在,难怪徐东爵敢放出豪言不惧二品,单就小不二刀屈狐仝就已经是二品顶尖的人物。

那边三人拉开了架势,这边除了杜从文拔刀在手之外,谢燮亦是缓慢的抽出了朱雀,刘炎涛取出了三段青梅酒,一杆长枪在手英气逼人,老姜护着周武陵往人群中去了,徐子东还没去买家伙,刚好那徐东爵也没带兵刃于是喝道:“孙子,可有胆子和爷爷过几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东爵理都不理他,如今三个二品在场,哪还需要自己动手,右手一招,那三人便扑了上来,明日寡妇向着谢燮攻来,小不二刀截住了杜从文,鬼爪只能去找刘炎涛。

明日寡妇方菲使得是两把匕首,一长一短,右手稍长主攻是为追命,左手稍短主防是为守魂。

谢燮挺剑直刺,那方菲左手一挡,躬身向下,右手追命直取谢燮小腹,谢燮移步向右,躲开方菲的攻击,长剑绕开匕首向下砍去…………

剑阁剑法一向以剑气为基,剑招虽然精妙,但更重内气,剑未至而剑气先至是剑阁的特点,天下用剑者千万,有剑气者能有多少?

只是今日人群离得太近,就是打斗起来,那些看戏之人居然都没有散去的意思,弄得谢燮束手束脚不敢全力施展,怕哪剑气误伤人群。

好在那明日寡妇方菲长于用毒,手上功夫却是一般。两人僵持不下,片刻之间怕是难有胜负。

围观之人之所以不走,不是因为好奇,不是因为傻,而是因为徐东爵若是没走,谁要是敢先走那就是和他徐东爵过不去,这要是被世子殿下知道了,那可是大罪。

早年有人不信这个邪在徐东爵欺负人的时候走了,结果被那世子殿下打上了门,绑在马后拖行了半个天下城,如今坟头草都有半尺高了。

徐东爵说过“本世子仗势欺人的时候要是没有观众,那本世子踩起人来都不舒服。”

今日徐东爵在这里何人过不去,谁要敢先一步离开和徐东爵过不去?

刘炎涛出来几个月,功夫不曾落下,那日在剑阁看了高手对决也是若有所悟,如今已是从二品的身手,不出半年二品自是手到擒来,眼下对阵车晓,一杆长枪使得娴熟至极,只是低了半个品秩的境界,难言取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车晓虽是二品境界,可惜吃了兵器的亏,本身自己的功夫也是一般,怎比的上枪仙亲传。一双鬼爪虽能裂金碎石却进不了刘炎涛的身,被那长枪逼在一丈之外,心生无力。

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

小不二刀屈狐仝本来威势极猛的一刀向着杜从文袭来,知他名号的人都不相信那高大男子能接下这一刀。

谁知杜从文长刀回转,轻而易举的就卸下了屈狐仝的刀。

杜从文自己都心生疑惑,那屈狐仝更是惊讶道:“回风刀法,小子,你是哪一把刀的传人?”

江湖人称楚东流是霸刀门门主,其实霸刀门只是对霸刀山庄外门的称呼。霸刀山庄开宗收徒,大部分都只是外门弟子,学的都是基础,只有天赋过人的才能入内门,也就是霸刀山庄。

霸刀山庄名动江湖,除了楚东流是天下四大宗师外,还有八人也是江南武林响当当的人物。

九个人,九把刀,每一把都是传世宝刀,所以江南武林多有称霸刀山庄为九刀门。

门主佩刀是为霸刀,依次往下是龙雀,参天,太阿,春苗,秋月,冬雷,夏雨雪还有那三十年前不知所踪的新亭侯。

回风刀法是霸刀山庄的一门绝技,相传霸刀山庄创下这门绝技的前辈是霸刀山庄史上唯一一位陆地神仙。

东南临海之地夏季多有大风,甚至有那骇人听闻的龙卷风,那前辈在东南之地以手中长刀逆转天地,将那龙卷风推回了大海,从中悟出一套刀法既是回风刀法。练至化境可倒逆龙卷,只是这么多年来无人有此境界,但凡是霸刀门九把绝世宝刀的传人都能学习这刀法,小不二刀屈狐仝本就是楚东流的弟子,是要继承霸刀的天骄,自然学过这刀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从文哪里知道他说的什么,不过人家既然问起来了也不好意思再动手:“什么传人?”

屈狐仝连连追问:“你不是霸刀山庄的人?你的刀法是跟谁学的?你手中的刀叫什么?”

“我不是霸刀山庄的人,这刀却是霸刀山庄的刀,我也不知这刀叫什么。”杜从文倒也老实,一一回答。

屈狐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数十年前新亭侯刀主唐显被人追杀不知所踪,霸刀山庄九把刀缺了一把,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却从未有任何消息。

今日这高个子会回风刀法却不是霸刀山庄的人,说不定就是那新亭侯传人,只是不知那刀是不是新亭侯,若是,来日带回霸刀门,将功赎罪,也许师傅能让自己再入门墙。

一念及此屈狐仝直接收刀入鞘道:“小子,你可识得唐显?”

杜从文听得此话下意识的偏过头望向了徐子东。

徐子东自然也听到了屈狐仝的话,也是明白了什么,唐老爷子说过自己师从霸刀门,眼前这人只怕是老爷子同门,于是道:“老爷子在我家待了三十年自然认识。”

屈狐仝还待要问,却听得徐东爵不满的声音传来:“屈师傅,不管那刀那人是谁,统统抓起来带回王府拷问,先解决了人再说。”

屈狐仝无奈,投效王府虽然保了平安,却再也难以脱掉鹰犬的帽子,如今世子要他动手,就是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为。平日世子对自己虽然算得尊敬,可真要不尊敬起来,自己又能如何?心中苦涩,亮出了长刀,向着杜从文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听得用刀之人言语,知道他认得老爷子,也许关系匪浅,不然也不会三十年过去都还记得。本想问问老爷子的往事,那徐东爵一开口,徐子东才想起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

谢燮渐渐开始压制了那紫衣女子,但想胜却也不易,刘炎涛渐渐被那车晓逼得左支右绌,只是一时半会儿倒也不会输,屈狐仝根本就没想和杜从文打。

徐东爵急着赶去祝寿,根本就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而这几人也必须解决掉,不然以后自己在天下城没法混了。

本以为三个二品出手定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这几人本事都是不小,不知是哪里来的硬点子。不过再硬的点子到了这天下城都得趴着。

心中有了主意,手中自然也有了行动,镇南王府二品高手不少,三人解决不了,再来三人如何?

徐东爵从腰间拔出了一支属于镇南王府的穿云箭,那是向镇南王府求救的信号。

若是红色的信号,那么百里之内聚兵至此。

若是黄色的那就是让王府豢养的江湖人士聚集至此。

若是绿色的那便是包含死士在内的江湖人士聚集至此。

一声尖利的啸声划破长空,烟花烂处惊起了所有镇南王府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朵黄色烟火炸开在高空之中,数十里外皆可望见。

还好那徐东爵还不算太无知,没有掏出那红色穿云箭,不然百里之内的兵马向着天下城汇聚,只怕那皇城内曾经的河东王,现在的大楚皇帝陈友谅就要以为徐飞将反了。

方菲见徐东爵射出了穿云箭,知道帮手片刻之后就要到来,瞬间来了精神,招式变得凌厉起来,车晓也加快了进攻节奏,只有屈狐仝心中叹息,今日这几人走不出这天下城了。

徐子东虽然不知道那黄色烟火具体什么作用,却也知道不能久留。

几人若是继续待在这里,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估摸一下自己的身手,又看看徐东爵,想起以前听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里,不少江湖大侠深陷重围,都是抓住领头之人,以此相胁才逃出生天。眼下自己也只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这领头的纨绔,那三人自然投鼠忌器,到时候才有脱身的可能,主意已定,徐子东向着徐东爵走来。

徐东爵自然也注意到徐子东的动作,却也不甚在意,他徐东爵虽然懒,平日不学无术,可王府天材地宝无数,外加不少高手指点,如今也是从三品的境界。

平日王府那些人多是夸他天赋过人,来日不可限量,在这天下城里他徐东爵极少亲自与人放对,但凡他亲自出手从来都没输过,今日这三人也是办事不利,居然还要他徐东爵自己出手,回去之后定要狠狠责罚一番,眼下还是先把这小子打在地上叫爷爷才是正事。

若是屈狐仝三人知道徐东爵的想法,肯定会破口大骂,可惜三人此刻都脱不开身,无法注意到主子眼中不满的目光。

徐子东不知道对手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要是不能得手,那就糟了。自打出了辽东也就在洛阳和付一良打了一架,还没赢。

当时不过四品境界,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出过手,后来武当掌教张离人倒是说了自己现在怎么都是二品境界,可徐子东自己却不太理解二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境界,说是一气三百甲,到底没有真的试过,没有底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娘的,就算今日不能活着离开,也要拉着这纨绔陪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使出一招黑虎掏心,走江湖的把戏人最常使的一招,没有半分高明可言。可偏偏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招把徐东爵打翻在地,满场皆惊。

围观的人震惊世子真的被打,徐子东震惊对手居然比想象中的弱,徐东爵震惊的是这人使得什么招式,如此厉害,怎么王府之人从未使过?

其实王府多是二品高手,教给徐东爵的都是高级货,黑虎掏心这种货色自然不会拿出来糊弄世子殿下。

他徐东爵虽然有从三品的架子,可实战经验少,真实战斗力可能四品都不到,王府之人都要讨好于他自然要说些好听的话哄着,与他放对的人都是碍于他世子的身份,不敢下手。甚至为了输的真实,都要自己用内力把自己弹开数丈之远,只为博世子殿下一笑。

久而久之就让徐东爵有了我是高手的错觉。

可惜他高的不是身手,而是那镇南王世子的名头。

至于徐子东,从小就与混混打架,没少负伤挂彩。徐家庄少庄主的身份可没有世子殿下唬人,徐家庄多的是人敢与他过不去,他自己也数不过来打了多少架,反正有输有赢。

后来打的架多了,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撩阴腿,绝子绝孙爪,都使得甚为娴熟。

今日若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一上来就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招式,此刻那徐东爵捂的就不是胸而是裆部。

徐子东觉得自己如今既然是二品宗师一般的人物,自然不能像小混混打架一般没有章法,总要有几分江湖高手的气派,可惜肚中缺货,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招黑虎掏心有气势,若是不成再使出撩阴腿这等绝招。

徐子东虽然招式不精,可到底有二品的境界,一拳打在徐东爵身上,肋骨恐怕都断了几根,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欺身上前,右手掐住徐东爵脖子,左手提着胸口衣服把徐东爵提了起来,人群之中本有王府暗中派来的高手想进场救人,可是徐东爵被制住,他们也不敢乱动。

徐东爵咳出一口鲜血,显然伤的不轻,心中不解为何这少年如此厉害,如今落在这少年手中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幸得还有几分骨气在,没有痛哭求饶,只是闭口不言,脸色痛苦。

徐子东绕到徐东爵身后,一手掐着他脖子,一手扭住他的右手对着方菲几人吼道:“都给老子住手。”

方菲等人见主子被抓,心中暗恨徐东爵不学无术,不要你多厉害,最少也别一招就被人制住啊,废物。可手上却是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生怕惹怒那少年,害了主子性命,到时候不管那少年怎么死,自己几人反正是难逃一死。

方菲几人停手,谢燮几人自然也停了下来,退到徐子东身旁,警惕的看着几人。

老姜带着周武陵走了过来对着徐子东道:“冬瓜,做得好,眼下我们只能拿这小子当护身符,离开这天下城,往大齐逃,等离了南楚才能放他,只要到了大齐,我就能保诸位不死。”

徐子东没好气的看了老姜一眼道:“老姜,好大的口气,大齐是你家的,刚才也不知道来帮忙,我要是没抓住怎么办?”

姜浩言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刚才不出手是怕惹麻烦,以他姜浩言的身份,到时候亮明身份,只要南楚不想与大齐开战,他就能没事。可眼下徐子东既然制住这人,到时候离了天下城只要过了长江就算大齐地界,自己一样没有生命危险。

徐子东不管姜浩言,对着身前的徐东爵道:“小子,你刚才放的东西是什么?”

徐东爵胸口疼痛说话的声音低了几分,跋扈之气却不见半分弱,丝毫没有被俘的觉悟道:“小杂种,那是你徐大爷要你命的宝贝”

徐子东右手使劲在徐东爵脖子上一捏,然后放开,徐东爵脖子卡得难受,连咳几声,鲜血又咳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略施惩戒之后,徐子东对着方菲几人轻声道:“你们主子不说,我教训教训他,你们若是也不说,那我还是只能教训教训你们主子。”话音才落,手上便加了几分力,可怜徐东爵又是一口鲜血咳出。

方菲几人惊讶于这少年年纪不大,心倒是够狠,不像是初到江湖的雏。又哪里知道此刻徐子东心中翻江倒海,后背冷汗直流,绑人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做,说的那些话也是和说书先生故事里的人物说的差不多,再往后该怎么做自己也是没谱,不过好在徐子东心态极好,如此场面也没有露出半分怯意,反而手法熟练把几个老江湖都唬住。

谢燮只觉得此刻的徐子东与往日所见都不同,颇有几分黑道气。

方菲急道:“这位公子慢动手,那烟火是我王府召集人手的信号,别无他用,还请公子不要在伤害世子殿下,奴家保证绝不再向公子几人出手,请公子放了我家世子殿下。”

徐子东哈哈一笑,心里对那说书的又佩服了几分,娘的,这娘们说的话和那说书的讲的差不多,接道:“你保证你不出手,还能保证其余人不动手,能保证这狗屁世子不出手?”

方菲语塞,这小子果然不是雏,一点小心思都被看出来,她又哪里知道徐子东说的都是故事里的话,此刻都是照搬照用。

不待方菲答话,徐子东又道:“老子也没心情在这里耗着,马上给我们准备几匹马,等我们离开天下城过了长江,自然会把人放了。”

这是那说书先生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那天说到这里那说书的说了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二天恰好又是陈家娘子洗澡的日子,徐子东没去听书,后来的事徐子东就不知道了。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拿出来用,只是把历下城换成了天下城,他徐子东又不傻,若是说了历下城,那就真的奇怪了。

徐子东的条件方菲自然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把目光望向徐东爵,徐东爵恨不能生吞活剥徐子东,怎么可能答应,对着方菲摇了摇头。

方菲心里苦笑,被抓的世子殿下都不答应,自己能说什么?只能无奈道:“公子的条件,奴家不敢做主,奴家自会传信回王府,请王爷定夺。今日本是王爷寿辰,我家世子殿下也急着回府,公子何不看在镇南王的面子上,放了世子殿下,来日王府必有厚报。”

徐子东心里一惊说书先生没说这一句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过头看了看老姜,老姜会意接道:“原来是大楚镇南王徐飞将的公子,今日这事当真是个误会,若是世子殿下愿意不计前嫌,我等自然不愿与世子殿下为难。不知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东爵此刻却是闭上眼睛,今日这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善了,等到王府高手到来,到时候自己就是死也要把几人拉去陪葬。

徐东爵与徐子东想法倒是一样的。

世间有人重命,有人重脸面,徐东爵刚好就是第二类人,就是鱼死网破丢了性命也要把场子找回来,这种人最是不能惹,可偏偏徐子东几人惹了,今日这事便不好办了。

几人为难之际,前方却是响起马蹄声,听那声音,至少有三十骑向着这边奔来,徐东爵痛苦的脸庞有了一丝笑意,这些人终于还是来了。

沉重的马蹄声敲击着众人的心,人群不由自主的向两边退去,让出道路。

镇南王府的人来了,那几个外乡人…………

完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徐子东顺着人群散开的那条道路望去,一匹白马当先而来,马上是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整个南楚估计没有几人不知道这白发老人的威名。

兵圣徐飞将,大楚镇南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马通体纯白没有一丝杂色,身材高大,流线优美,柔顺的马鬃在奔跑间随风飘散,就是那眼中都有些许傲气呼之欲出,满是灵性。

马上那人须发皆白,身着纯黑蟒袍,离得远了看不真切,待到了近前,只见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风霜,剑眉入鬓,目露寒光,纵马而来,明明白发苍苍,身体却好似没有半分老态。腰间玉带,足下金履皆是贵不可言,偏偏眉宇间多了一丝草莽气,不似那庙堂贵人一般。

只是富贵草莽融于一身却让人无法说出半分不妥之处,仿若这两种气质本就该在他身上。

徐飞将,三十年来在大楚声名之盛甚至在那谋反成功的河东王陈友谅之上。徐飞将在大楚的声势一半是他自己用实打实的军功打出来的,另一半是谋反成功的陈友谅给的。

三十年前河东王起兵,带甲不过五万,庐江第一战,不听徐飞将建议,结果死伤四万大军,剩下的也都是辎重部队的残兵,算不得精锐。

陈友谅狼狈败逃,本想拔剑自刎,也是徐飞将拼死拦住,为此还挨了陈友谅一剑,受了伤。

大楚兵圣徐飞将从军数十载从未受伤,唯一的疤痕还是拜河东王所赐。

后来徐飞将亲自统兵,先是八百虎骑威震逍遥关,随后夜袭江夏,一步一步把局面控制了下来。

徐飞将生平最著名的一役就是三千铁甲攻破天下这座不输洛阳的雄城。

寻常武将就是手握数十万大军也不一定能破城,他徐飞将愣是三天时间带着三千人攻破了这天下城,震惊天下。

江南人私下曾言若是他徐飞将愿意取而代之,只怕大楚早就换了国姓。那陈友谅也不愧枭雄本色,曾经直言愿意把大楚一分为二与徐飞将东西分治,平起平坐,私下里更是直接叫徐飞将一声徐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徐飞将对河东王亦是忠心耿耿,不仅拒绝了陈友谅的提议,还交出了所有兵权,愿意告老还乡。

陈友谅不肯,直接封了徐飞将为镇南王,世袭罔替,是那天下七国唯一的异姓王,执掌大楚兵权,权势无双。

徐飞将的封地就是天下城,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以一国之都分封藩王,这等不合规矩大逆不道之事,也只有河东王陈友谅这等谋反之人才能做的出,反正谋反本就大逆不道。

群臣多有疑议,可谁又敢冒着得罪徐飞将的危险去劝谏呢?

不仅如此陈友谅还曾诏告南楚:“只要大楚不灭,徐家就是永世富贵,就算徐家子孙来日犯下谋逆大罪也可免死。”

此等恩宠早就超出了天下人的想象,以至于有人怀疑陈友谅与徐飞将有断袖之嫌,只是世间人谁也不敢去求证。

如今那名动天下的老人正骑马而来,围观的人群悉数跪下,不敢言语。不时有喝声从那跪拜的人群之中响起。

“逍遥关神威营伍长刘长昆拜见大将军。”

“神弓营步弓手周城拜见大将军”

“朝议郎马真永参见镇南王。”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军中老卒多称徐飞将为大将军,楚国文官只能尊称他镇南王。

自报家门之人不是如今在朝为官的官员便是那些曾跟着徐飞将平定大楚的将士。低喝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大楚八道二十一州,徐飞将无论去哪里都是这般场面,三十多年的戎马身涯,大楚几乎大半的兵马都直接或间接听命于徐飞将,他放个屁都能让整个大楚抖上三抖。

若是平日徐飞将还会向四周挥手表示致意,只是今日却不同,他急着去救自己的儿子,哪有功夫理这些人。

那烟花只有镇南王府重要人物才有,如今王府的人都在为他贺寿,除了那还未赶回的徐东爵,还有何人能放那穿云箭?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天下城动他徐飞将的儿子,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三十年前徐飞将怕起兵失败,送大儿子徐东阁去了辽东老家,想给徐家留个香火,谁知道几十年来了无音讯。

后来大楚平定,年近五十才有了第二个儿子取名东爵,自然疼爱有加。

徐飞将自然知道儿子在外面干的那些混账事,可到了他这个位置若是不做些事情自污,难免会让人觉得他图谋不轨,文帝陈友谅虽然对徐飞将信任有加,可太子不一定就信得过自己,更加信不过自己的孩子,徐东爵的名声越臭也就越安全。

所以不管徐东爵干的事有多出阁,徐飞将都不在意,而且那小子多少有些自知之明,这些年来一个不该惹的人都没有去惹,这一点徐飞将尤为满意。

白马停在了徐子东前面两丈之外,如今场上还站着的除了徐东爵,就只剩下了徐子东几人,围观人群,包括那三个二品高手俱都跪拜在地,不敢抬头。

徐飞将对着四周道:“全部起来,十息之内没有退出百丈之外的,格杀勿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不高,却传到了众人耳内,镇南王开口,谁敢停留。

跪在地上的人群慌乱的散去,就连那些本在酒楼之内,甚至自家二楼看热闹的人全都向百丈之外跑去,生怕跑得慢了或是跑得距离不够,惹恼了大楚乃至整个天下唯一的异姓王,到时候小命不保。

大楚境内,要论一言九鼎,唯有文帝陈友谅能与之比肩。

片刻之后,人去楼空,四周皆是空荡荡的,再没有半个人影,再没有半点声音。

徐子东也第一次见识到了权势的力量,一言出而万人退避,比之那陆地神仙还要来的吓人。

徐飞将看着被制住的徐东爵,见儿子没有受伤,心中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徐子东几人,那持刀少年威武异常,若是在自己麾下定然是那扛纛之人,制住儿子的那少年眉宇间与徐东阁居然有几分相似,至于那绝色女子,自己活了七十年,都不曾见过这般美人儿,若是自己年轻四十岁只怕也要求上一求。

年轻,真好!

徐东爵虽然跋扈,徐飞将却是性情中人,早年也是吃过苦受过罪,所以也不会太过不讲理,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是自己儿子不对在先,既然儿子没事,那这几个少年教训一下就算了,没必要取了人家性命,谁叫那小子与东阁那般相似,就当给长子一个面子。

东阁啊,三十年了,为何不来大楚寻父亲?为何为父几番派人去辽东都不曾寻得你,你在哪啊?

看到了徐子东,徐飞将有些感触,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几位,今日我儿不知何处冒犯了几位,如今几位也教训过了,不如放了我儿,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有些不适应,威严老人说的话与自己想象之中南辕北辙,难道不该是威胁一番,然后放些狠话,最后再来谈条件?想到此处心中又深悔当年不该去看陈家小娘子洗澡,没有听那说书先生的下回分解,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

老姜见徐子东不说话,于是抱拳行礼道:“大齐姜浩言,见过镇南王,镇南王宽宏大量,我等感激不尽,今日之事,就按王爷说的办,得罪世子殿下之处,小子代诸位赔罪了,还请世子殿下勿要怪罪。”说罢又向徐东爵行了一礼。

徐飞将看了看姜浩言道:“姜浩言?你既姓姜,可是姜氏族人?”

姜浩言抱拳道:“正是。”

徐飞将笑了笑:“姜家人胆色不小,敢在大楚动本王的儿子,好胆,好胆!不过本王既然说了不为难你们,自然算数,还不叫那小子放开东爵。”

镇南王的话自然信的过,江湖人重脸面,他庙堂重臣同样要脸,自然不会做那出尔反尔的下作事。这纨绔居然是镇南王的儿子,本以为无法善了,没想到大楚兵圣如此通情达理。老姜向着徐子东点了点头,示意他放手,徐子东犹豫了下,松开了手。

徐东爵连忙跑到了徐飞将身旁道:“爹,真的就这么算了,孩儿骨头都断了。?”

徐飞将宠溺的看了一眼道:“你老子从来说一不二,我说算了,那就算了,断了的骨头还长不回来了?以后好好练功,不要老是指着别人动手,自己手底下没点真材实料被人杀了也是杀了,为父顶满天也就为你报仇雪恨,世子殿下的名头吓得住阿猫阿狗,可镇不住那些真正的江湖高手,今日就当是个教训,回去好好养伤,你这几年出去,难道还不明白这些道理?”

徐东爵虽然不满,也只得作罢道:“孩儿知道了。”

徐飞将教训完儿子又看向了几人道:“姜浩言,今日之事我儿认栽,不过难免有江湖再会的日子,你的几个同伴总要留下姓名,来日我儿有了本事想自己找回场子总要知道去找谁,你说是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浩言苦笑,被镇南王惦记上,也不知该荣幸还是该害怕,他也不好直接回答,只得看向了徐子东。

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知道大楚兵圣的名头,徐子东居然挺直了腰板大声道:“那你就听好了,小子是辽东徐子东,来日若要找场子,就来辽东徐家庄寻我。”

徐子东说了杜从文自然也不会藏着:“辽东徐家庄,杜从文。”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不见悲喜。

“蜀中剑阁,谢燮。”谢燮一边说话,一边把朱雀剑收回了剑鞘。

“上马关外,刘炎涛。”刘炎涛是有样学样,觉得这样颇有气势。

至于周武陵,他想说都说不出口,何况今日这仇也算不到他头上。

徐飞将听到辽东徐家庄的时候,心里一突,这少年与东阁相似,如今又出自辽东,还是那徐家庄人,难道与我儿有关系?正要发问,却看到了谢燮还剑入鞘,徐飞将的目光瞬间被那剑柄上的玉饰所吸引。

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镇南王早就喜怒不形于色,就是泰山崩于前也不至于让他变了脸色,如今望着谢燮却声音略显颤抖:“姑娘,你手中的可是朱雀?”

他希望它是,也希望它不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燮知道朱雀以前就是南楚之物,难道就是这老将军的佩剑?心中疑虑,答道:“正是。”

徐飞将虽然很肯定那就是朱雀,依然怕自己看错了。

朱雀剑柄有一块玉饰,那是徐飞将当年命人打造的,徐东阁带着朱雀离开大楚三十年,今日见到不敢相信,听到谢燮肯定的回答,心中一颗大石落地。可紧接着又起了担忧,带走朱雀的是儿子东阁,如今把朱雀带到自己跟前的却是剑阁谢家的人,那东阁又在在哪里?

“姑娘可否把朱雀借老朽一观。”嘴上恳求,眼中希翼。

谢燮觉得徐飞将仿若换了一个人,丝毫没有初见是的那份威严,反而像一个寻到了失而复得的东西的少年,那般迫切,那般欣喜。

剑客本不愿把佩剑交给他人,如今谢燮却是不忍拒绝那老人,把朱雀双手奉上。

徐飞将慢慢的拔出朱雀,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声音,那朱雀剑脱鞘而出,寒光逼人。

徐飞将缓慢的抚摸剑身,口里念念有词道:“增君三尺剑,愿君得胜归。”那是楚国先皇赐剑时说给徐飞将的话,多少年过去仍然记忆犹新。

徐子东看着徐飞将,突然想起了唐老爷子说的话:“河东王起兵,你爷爷徐飞将乃河东王………………”

“徐飞将,徐飞将,大楚镇南王徐飞将和老爷子口中的是同一人么?”徐子东心中自问,却没有开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徐飞将才还剑入鞘,却没有递给谢燮,而是问道:“姑娘姓谢,是蜀中剑阁谢家的人,这把剑非是剑阁之物,不知姑娘从何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把剑是徐子东送给谢燮的,可眼下谢燮不知道那老人是何意,怕说出来害了徐子东,于是冷然道:“此事与王爷无关,若是王爷看过了,还请王爷把剑还给小女子。”

话音才落,那王府护卫见谢燮如此无礼出声喝道:“大胆,王爷问你话,你敢不答?”

徐飞将却是摆摆手道:“姑娘,此剑乃先皇赐与我徐家之物,乃我儿东阁之佩剑,却不知怎么到了姑娘手中,不知姑娘可识得徐东阁和陈碧芸这两人?”

谢燮闻听那朱雀是他家的东西,有想起徐子东说朱雀是祖传之物,一时有些转不过弯,下意识的看了看徐子东才道:“小女子不认识这二人。”

徐子东听到爹娘的名字已经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老爷子说的那人,就是自己的爷爷。心中百感交集,原来自己还有亲人在这人世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袭上心头,如此说来那徐东爵就是自己叔父,自己居然把叔父打了,又是想笑又是想哭。

徐飞将闻言一阵失落,本以为见到朱雀就可以知道长子下落,谁知道又是空欢喜,顷刻间仿佛老了几岁。低声道:“谢姑娘,此剑于我意义非凡,姑娘可愿割爱,我镇南王府所有的东西,都任你挑选,同时还请姑娘到王府小住几日,详细告知此剑的来历,姑娘意下如何?”

徐飞将问的是谢燮,徐子东却先开口了:“王爷,剑是谢仙子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

谢谢讶然,没想到徐子东会替自己开口,虽然朱雀剑自己也不会给,却也不会说的如此没有余地,她谢燮也知道徐飞将这三个字的分量,若是大伯在这里或许还能说的这般底气十足,可自己几人,还真不够分量。

徐飞将怒了,朱雀剑是他找到长子的唯一线索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眼下这少年拒绝的如此干脆,徐飞将怎能不怒?

“小子,本王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此剑乃我长子佩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这话若是谢不言来说本王还要思量思量,你算个什么东西?”

既然确定了眼前这人是自己爷爷,徐子东说话便多了几分底气,笑道:“王爷,这剑是我送给谢仙子的定情信物,你要了去,到时侯小子娶不到老婆,你赔我一个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气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占自己便宜怒道:“徐子东,找死不成?”

徐飞将本来想说我赔你十个仙子,可话还没出口,又想到这小子说剑是他送的。

他送的?他也姓徐,辽东徐家庄徐子东,难道?

心中仿佛确定了什么,神色一阵激动,几十年来徐飞将的心态从未如此大起大落。

确认道:“你送的?徐子东,徐子东,你可识得徐东阁?”

徐子东收起笑容正色道:“正是家父。”

语出惊人,徐飞将口口声声说徐东阁是他儿子,现在徐子东又说徐东阁是他父亲,那徐子东不就是镇南王的孙子。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必将震惊整个大楚。

徐飞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问道:“你说什么?”

“正是家父。”

命运给了徐飞将一丝希望又给了他一丝绝望,到最后又满满的给了他一个惊喜,儿子的下落还不知道,但孙子就在眼前,还会不知道儿子在那里吗?心中喜悦,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意,就是徐东爵也很就不见父亲如此开心了。

徐飞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把剑既然是你送出去的,那万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一会儿老夫也准备些礼物,就当是给孙媳妇的见面礼,蜀中剑阁谢不言威名远播,你小子能娶到剑阁天女,也算本事,是我老徐家的种。谢丫头,这剑,你好好收着,等将来传给我重孙。”说罢把剑丢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接过剑,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小的胡说八道,老的也不正经。对徐飞将拔剑自然不敢,可眼下若是对徐子东出手,也不合适,人家爷孙刚刚重聚,只能发闷气。

这在外人看来谢燮仿佛是承认了徐子东的话,那剑还真是定情信物。

其实谢燮也是气昏了头,随便解释一句都能解开误会,只是气头上只想着找徐子东麻烦,眼下不好动手,居然也忘记了说话。

不知是忘了,还是不愿。

不管谢燮作何想,徐飞将盯着徐子东看了许久才道:“像,太像了,臭小子,你真像东阁年轻的时候,你爹呢?那个兔崽子怎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寻我,我派人去辽东也找不到他,难道还在气我当年撵他走不愿见我?”

徐子东不知道该不该把父母过世的消息说出来,怕徐飞将受不了这打击,三十年等来的却是死讯。

只是自己不说又能如何?事情摆在哪里不说又能骗得了几时?

犹豫再三徐子东还是打算说出来:“我自出生娘便去世了,父亲也在前年去了。”

徐子东犹豫的时候,徐飞将就已经猜到了,如今听到徐子东的话,心中虽然悲伤,到底有了心里准备,不至于伤心过度,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还是无法接受,热泪盈眶,却终是没有滴下眼泪,低声道:“死了好,不孝子,这么多年都不来个消息,我徐飞将就当没这个儿子。”嘴上虽然骂,可谁都听得出来那几分哀伤。

无人敢接这话头,镇南王说自己儿子死的好,谁敢去说:“王爷说的对,死得好?”那不是嫌命长?

到底是跺跺脚都让楚国抖三抖的人物,片刻之间就收回心神对着徐子东道:“子东,带着谢丫头还有你的朋友随爷爷回府,爷爷有许多话想问你。”说罢又对那出声喝斥谢燮的护卫道:“冯征,回去叫人把大少爷的院落打扫好,大少爷的孩子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征点头称是。

徐东阁虽不在南楚,可镇南王府始终有徐东阁的房屋,几十年来从未住人。

徐飞将又看了看徐东爵才道:“子东,你小子胆子不小,敢打你叔父,还不去道歉?”

徐东爵也没想到今日的事会是这般收场,打了自己的人原来是自己那从未见过的大哥的儿子。徐子东也是不好意思的跑过来,连连道歉,但是叔父二字从没有开口,到了现在他都还没叫徐飞将一声爷爷,如今又怎么会先认叔父。

徐东爵跋扈归跋扈,气度却还有那么几分,也不再计较。

徐飞将调转马头向镇南王府行去,徐子东招呼众人一起去,几人自然没有意见,唯独谢燮不愿前去,想自己一人去寻住处。

最后徐子东说老剑神让你出来有保护我的意思,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怎么保护?

谢燮想了想是这么回事,只能无奈的随众人一起。可她也不想一想,徐子东去的是镇南王府,哪里需要她的保护?仙子的确是仙子,样貌武功均是上品,可内心终究是个初出江湖的少女,想法简单。

也就是脑子笨,当然也可能是大智若愚。

几人随着徐飞将行向镇南王府,一路上徐飞将特意把徐子东叫到身边并马而行,一边走,一边问些家长里短,问他今年多大,问他何时成亲,问他怎么会来大楚,问他那几个朋友都是些什么人,问他往后有什么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一一回答。

当徐飞将听到唐显病危在床的时候,一阵感慨,当年不过顺手救了他,没想到三十多年对自己都感恩在心,照顾好了自己儿子,还照顾好了孙子,来日一定要接他回大楚,帮他报当年之仇。

当听到除了那谢燮是剑阁天骄,原来那憨憨傻傻的持枪少年是枪仙师弟,那持刀大个子也是三品高手的时候也是一阵叹服,自己孙子小小年纪结识的都是些年轻俊杰,比自己小儿子认识的狐朋狗友好得多。

当听到他怎么对谢燮表白,怎么和谢燮同行的时候,又是大拇指一竖,老脸开花连连点头,不愧老徐家的种。

一路上徐子东说的多是些有趣的事,对于父亲徐东阁只字未提,怕老人伤心,徐飞将也是没问,听着孙子的趣事不时发出笑声。

王府众人都是会心一笑:“大将军已经多年没有这般开心了。”

王府离徐东爵与徐子东等人起冲突的地方不太远,快马加鞭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回来的路上,徐飞将没有急着赶路,慢悠悠的问着徐子东话,行了小半个时辰。

王府的宾客看着徐飞将骑马飞奔而去,如今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都还没回来,俱都等的焦急万分,如今听到王爷回来了,全都出门迎接,只是一出门,就看到徐飞将与人并马而行,有说有笑。纷纷猜测到底是哪里来的大人物敢和镇南王并肩。

大楚境内,当无这等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徐飞将成为镇南王,大楚便没有人在地位上与他平起平坐。

除文帝陈友谅能走在徐飞将身前,其余人等,哪怕是陈氏藩王都不敢与他并肩,更何况朝中大臣。

十年前徐飞将退休养老,新进文臣之首刘钰熙自持身份,在那祭天大会上走在徐飞将身侧,并驾齐驱。

徐飞将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后来那刘钰熙被朝中大半文武针对,不到一个月更是被文帝寻了个罪名革职。

虽然没人说这是徐飞将的意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文帝来说,大楚除了他自己,就是徐飞将最大,这条规矩只要他陈友谅在那龙椅上一天,都不会变。

今日那少年郎到底是谁竟然敢和徐飞将并肩?

徐子东可不管众人怎么想,跟着徐飞将来到王府门口,还没下马,那些迎接之人便对着徐飞将行礼,徐飞将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开,下马之后拉着徐子东朝王府里走去。

王府豪华自不必去说,反正以徐子东的眼光来说,就是那蜀国皇宫也比不得这镇南王府。

到了府内,徐飞将直接让冯征去接待宾客,让徐东爵自己去找医官治伤,又让人把姜浩言几人带去休息,徐飞将亲自带着徐子东到了王府内几十年来一直为徐东阁留着的院落。

推开门,院内才打扫过,十分干净,徐飞将走入房内,让人把徐子东的东西放下,打发了其余人等,屋内就只剩下了爷孙二人。

徐飞将拉着徐子东坐了下来问道:“孙儿可还满意,要是不喜欢,爷爷给你换个地方。”

徐子东被他一声孙儿喊得十分别扭,只是徐飞将又没乱喊,只能硬着头皮道:“王爷,此地不错,小子可否把几个朋友都叫过来住。”打小就管唐老爷子叫爷爷,如今亲爷爷在身前,突然有些叫不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飞将苦笑一声道:“你既然是东阁的儿子,那便是我孙子,你叫我王爷,合适么?我知你父亲对我颇有怨念,但也不至于不认我这爹吧?”

徐子东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开了口,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叫了声:“爷…爷爷。”

徐飞将满怀欣慰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徐子东放开了心胸话也多了起来:“爷爷,我与父亲关系也不好,娘亲去的早,你的事爹更是只字未提,还是唐老爷子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事,爷爷,如今我既然见到了你,当年的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徐飞将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难过,东阁对自己就那般不能理解,对孩子都不提起自己?难过归难过,徐子东既然问了起来,徐飞将自然要告诉他。

徐飞将揉了揉太阳穴,理了理思绪才对徐子东娓娓道来:“大新末年,你高祖父徐定山自辽东到大楚,投身军伍,摸爬滚打十五年终成那大楚第一名将,我爹,也就是你曾祖父徐僮元官拜正三品怀化大将军,我徐家的确算得上累世为将。”

徐子东听到此处疑惑道:“高祖曾祖都是大楚有功之臣,到了爷爷你这里为何要跟着河东王谋反呢?”

徐飞将凄凉一笑道:“若非被逼无奈,谁愿背上谋反的骂名,成功了还好,若是输了,那才是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啊!”说到这里徐飞将拍了拍徐子东的脑袋道:“徐子东,来日若是走上官场无论对谁都要防上一手,不可存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念,你可要铭记于心,知道么?”

徐子东认真点头道:“记住了,爷爷,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爹为何又要回到辽东呢?”

本来看着徐子东与徐东阁就有三分像,如今再看到徐子东点头的样子,已然有了七分,徐飞将叹息一声道:“我爹徐僮元排兵布阵,用兵打仗还在我爷爷之上,你可知为何他只做到了怀化大将军的位置?”

徐子东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飞将怒目,咬牙切齿道:“还不是那奸人陷害,当年冠军大将军佟山岳与你曾祖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那佟山岳嫉妒你曾祖才华,怕来日向上爬时斗不过我爹,便捏造证据说我爹谋反。当时我在外领兵,你爹外出游学,都不在天下城,若是在,只怕我徐家早就满门诛绝了。

你曾祖为表忠心,自缚双手跪在门前,任凭先皇派人在将军府内搜查,谁知道竟然真的找出了龙袍玉玺。先皇一怒之下将我徐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话到此处,徐飞将满脸愤慨,青筋突起,双拳捏的咔咔直响,几十年过去了,再想起那段往事依旧无法释怀。

稍微平复了心情徐飞将接着道:“朱雀便是先皇当年亲自赏赐于我,本是希望我带着朱雀为大楚建功立业,没曾想,唉,先皇为人所骗,灭我徐家满门,还派人来抓我和你爹,幸亏河东王通风报信,我才逃了出来,在河东王府上躲了三年,河东王还派人先一步找到了你爹,若是没有他,我徐家哪里还有今天。”

说到这里徐飞将又是一顿,徐子东见他不说话便问道:“爷爷,那河东王为何这般对你,后来他为何要谋反?”

徐飞将沉思片刻道:“如今想来,陛下早就想谋反了,只是我也是猜测没有证据。我和唐显一起躲到了河东王府内,当年他被人追杀,满身是伤被我带兵撞见,顺手救了,后来就一直跟着我,也是忠义之士啊!

我到了河东王府一年之后你爹也来了。本以为我等只能改头换面了此残生。谁知道我们在河东王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先皇派了三千人来河东王王府拿人,连带河东王也要一并拿回问罪。

河东王带兵打散了那三千人,然后发布讨皇檄文,直言先皇听信谗言诬陷忠良不该为人主。

我和你爹在河东王府的消息多半就是河东王自己放出去的,为的就是找个名头好起兵造反。”

徐飞将停下了话头,满脸皆是哀伤与愤慨。那河东王救他不假,可为什么救他,也许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自己。

神伤片刻徐飞将又道:“先皇于我徐家有大恩,于我更是关爱有加,只是他陈友晨诛我徐家满门,连我妻儿都不放过,亦是不共戴天之仇,河东王起兵,我自然愿鞍前马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我自幼与他交好,数十年交情,知道他志大才疏,非是明主,排兵布阵更是一窍不通,我怕他刚愎自用不听劝诫,落个兵败身死的下场,才让唐显带着你父亲离开南楚,回辽东留下香火,来日也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你爹年少轻狂不肯离去,非要为你曾祖报仇,也想留下来。他剑心通明天赋异禀,早就是二品境界,我也拿他无法,只得求河东王给了散尽武力的药,废了他一身修为,我记得那日……”

三十年前,河东王府。

徐飞将将那散功散放在酒中,让徐东阁陪自己喝酒。一边喝一边道:“东阁,我徐家满门尽诛,如今只有咱爷两了,眼下随河东王起兵,不敢言必胜,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只怕徐家就此绝后。我徐家本是辽东人,老祖入楚创下了这份家世,如今也没了,你今日离去,回那辽东,为我徐家留下香火,来日我徐家后人卷土从来有何不可?”

徐东阁一口闷了碗中酒道:“爹,灭门之仇,不可不报,若是仇人还逍遥世间,那我徐东阁就是活着也不开心,我本想成就陆地神仙再去杀那狗皇帝,如今河东王起兵,就是我徐家报仇雪恨的机会,你让我回辽东,不是要我做那不肖子孙?我如何能答应?”

徐飞将看着叹气道:“爹何尝不想报仇,只是爹与陈友谅五岁相识,数十年交情,他有几分本事我会不知?别说以河东王封地长州一州之力,就是给他大楚半壁江山,他也不一定能成事,爹怕到时候我徐家满门死绝,断了香火,如何敢去见列祖列宗?爹今年四十不惑,早已不再年轻,可你徐东阁还年轻,回去开枝散叶,来日莫说报仇,就是带着徐家人扫平天下又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活下去,你若是死了,来日就没有我辽东徐家了。东阁,就当爹求你了。”

徐东阁看着徐飞将,有些心软,可到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是不愿答应,坚定的摇了摇头。

徐飞将知道再劝也没有用,转动酒壶盖子,让毒药掉入酒内,这机关也是陈友谅送来的。

徐飞将倒满酒道:“既然你心意已决,爹也不再劝你,来喝酒,今日大醉一场,明日我父子二人同上沙场。”

徐东阁端起酒,起身跪在了徐飞将身前道:“爹,孩儿不孝,只是仇深似海,孩儿不愿苟且偷生,多谢父亲成全。”说罢一仰头,碗中酒滚滚入喉。

徐飞将见徐东阁喝下了毒酒,泪水瞬间滴落,长子自幼聪慧,于剑道更是天赋过人,二十岁已是二品境界,来日若是登临真武,就会是徐家第一个陆地神仙,可开天门,可飞升天界做那真正的神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曾想今日为了保住徐家香火,不得不亲手废了他修为,可恨,可气。

狠那皇帝不辨忠奸,气他长子不分轻重。

一碗酒下肚,徐东阁顿觉浑身无力,惊怒道:“爹,这是什么酒?”

徐飞将不再理他,转过身不敢看他,也不愿让徐东阁看到自己满脸泪水,对着门外道:“唐显,飞将求你带着我儿去辽东,为我徐家存下香火,那陈家小姐与我儿有婚约,你带着东阁去退婚,明日便启程回辽东。唐显,我儿,就拜托你了。”话音落下,双膝跪地,顿首而拜。

已然泣不成声。

唐显快步上前跪在徐飞将身前道:“恩公使不得,若非恩公,我唐显早就身首异处,那还能苟活至今,恩公既然心意已决,我自当带着少爷去辽东,为你徐家留下香火。”

徐飞将抬起头道:“如此,就多谢了,我知你那日受伤颇重,只怕留下隐疾,也不知你可有后人在世,若是没有,来日我徐家只要有两个男子,长子姓徐,次子需随你姓唐,生生世世,永不反悔。东阁,你要记住了。”

徐东阁此刻只觉内劲全无,大声问道:“爹,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给孩儿吃了什么?我不走,我要为爷爷报仇。”

徐飞将不理他,起身过去打晕了徐东阁,若是以前,不过三品武夫的徐飞将怎么可能办得到,只是今日,他徐东阁再不是那剑仙坯子,而是一个功力全失的废人。

亲手废了儿子修为,断了他陆地神仙的前途,徐飞将心中之痛比之满门死绝又有何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子东伸出手,擦了擦徐飞将眼角的泪花。

徐飞将抓住徐子东的手,又轻轻的拍了拍徐子东的肩膀道:“朱雀剑本是剑仙佩剑,前后共有三位剑主是那人间无敌的大剑仙,若非我下毒,你爹如今只怕早就是神仙般的人物。都是爷爷不好,子东,你可不要记恨爷爷。”

徐子东摇了摇头道:“爷爷,虽然我不知父亲后来经历过什么,但我听王千阳前辈说起过父亲,父亲他早已成就陆地神仙之位,所以爷爷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徐飞将不敢置信的望着徐子东,颤声道:“不可能,当年那散功散是为亲自放进去的,东阁怎么还能再入陆地神仙?那他这些年来为何不来寻我?”

徐子东听出爷爷的不信与气愤,便想转移话题,答道:“这个我也不知,爷爷,后来呢?我爹离开之后,你杀了那狗皇帝么?”

还在为长子不来找自己而感伤的徐飞将,叹道:“后来我随河东王扫平大楚,先皇临死前说出真相,也是那时我才得知你曾祖是被佟山岳所陷害,先皇得知真相时也悔之晚矣,最终自尽于皇宫之内,那佟山岳被爷爷亲手割了两千刀才死去,也算大仇得报。只是这些年来我几次三番派人去寻你爹娘都没有消息,想来你爹对我还是有怨念在身吧!”

徐子东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在想什么,他更加震撼徐飞将居然能亲手割人两千刀,这难道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凌迟?

徐飞将见他不说话,又道:“你那几个小友都不错,还有那杜从文,他那刀可是唐显的佩刀?”

徐子东点头道:“是的,爷爷。杜从文是父亲的义子,刀法也是唐老爷子所授。”

“原来如此,那以后让他也叫我爷爷吧,这镇南王府也就是他家了。”

徐子东连声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飞将寻回长孙,本有无数话想问,只是徐子东却是无甚话说。徐飞将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正要寻个话头,却听的外面有人高声道:“王爷,皇上来了。”

有些尴尬的徐飞将立即起身拍了拍徐子东道:“走吧,随我去见陛下。”

二人出院落,直奔向大门外,府内宾客俱都收到消息都要出去迎接,只是徐飞将不先出门,他们也不敢先出去,看到徐飞将到来,全都跑到徐飞将身后,跟着出来迎接造反上位的大楚文帝陈友谅。

众人到门外,侯了一炷香的时间,陈友谅才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人间帝王出行皆是龙辇华盖排场十足,可陈友谅偏偏不爱那一套,自成为那大楚之主,陈友谅依然骑马出行,群臣多以为不合规矩,可他陈友谅却照骑不误,笑言:“马上皇帝不骑马怎么骑这天下?来日大楚养足兵马扫平天下,朕也要马踏中原,若是不骑,生疏了该如何?。”

陈友谅还未下马,徐飞将当先跪下,口称:“微臣徐飞将恭迎陛下。”

那身后众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一片山呼海啸声。

徐子东也只得跟着跪了下去。

陈友谅急忙下马把徐飞将扶起来,责怪道:“爱卿,朕早就说过你见我不用行礼,怎会老是记不住,若再如此,朕可要罚你不尊口谕之罪。”

徐飞将正色道:“微臣记住了。”

当年大楚初平陈友谅就说过这话,若是没人时徐飞将自然也不会跪,只是今日文武百官来了不少,若是废了礼数,少不得被言官拿去说事,徐家虽然没有反心,到底人言可畏,不得不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友谅拍了拍徐飞将道:“进去吧。”然后才对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抬了抬手:“众爱卿平身。”

又是一片山呼海啸的谢恩声响起,然后才起身站在两侧,等着皇帝进去。

到了府内,陈友谅坐在徐飞将的位置上,整个大楚也只有他才能让徐飞将坐客位。

镇南王徐飞将坐在左边第一位,右边第一位坐着当朝首辅齐玄策。

本来徐飞将往下该是兵部尚书周延年,只是今日徐飞将有心把徐子东介绍给大楚官场认识,直接安排他坐在左边第二位,免得满朝文武有哪个不开眼的欺负自己孙子。

那周延年虽然不明就里,但徐飞将让他去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是让一个座?只是在心中疑惑哪家少年能得这么大一份恩宠。

今日大将军看见那烟花就带着王府高手出了门,回来之后世子徐东爵受了伤,大将军都是不甚在意,反而对这少年很是上心,回来的时候这少年还与老将军并肩而行,现在又坐在第二位,到底是什么人物,得老将军如此看重?

除开周延年,在场众人都有此疑问,连那向来不关心这些事的首辅大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徐子东可不管这些,辽东苦地根本没教过他这些官场的门门道道,他更加不知道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惊世骇俗,此刻他正在偷偷打量那个以造反起家,最终君临南楚的枭雄,文帝陈友谅。

只见那皇帝两鬓花白,眉毛青灰,双眼不大,鼻子稍塌,嘴唇宽厚,脸盘甚大,正面看不见双耳,身材不甚高大,微微发福。身着黑色常服,上有金龙附于胸前,样貌算不得好看,可能久居高位,坐在那里自有几分威严,虽然不知道具体年纪,只怕也是六十往上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偷眼看着陈友谅,楚国皇帝自然也打量着这个面生的少年,大楚后起之秀陈友谅都有些印象,镇南王府除了徐东爵也没有其他年轻人,今日这徐飞将怎么把这个毛头小子排在身后,难道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

待众人坐下,陈友谅说了些祝福的话,叮嘱徐飞将要好好保重身体,再护大楚三十年。然后赐下些据说能延年益寿的宝贝,最后陈友谅话锋一转问起徐子东的来历。

徐飞将起身道:“陛下可还记得微臣长子徐东阁?”

陈友谅恍然大悟一般:“自然记得,难道这少年是东阁那小子的孩子?”

徐飞将感激道:“难为陛下记得,这少年便是东阁的孩子徐子东,是微臣的长孙。”众人听后自然知道是他徐飞将的长孙,可徐飞将还是要重申一遍,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场中众人这才明了,难怪做派如此之大,原来是镇南王的长孙,爷爷疼孙子倒也说的过去,那被抢了位置的周延年更是高兴,本来害怕被什么高门大族,世家门阀的后辈抢了位置,如今既然是老将军的孙子,又是第一次露面,自然让得。

陈友谅大喜道:“既然徐子东在这里,那东阁呢?快让他来见朕。”

徐飞将悲伤道:“犬子早已离世,实难再见陛下圣颜。”

陈友谅闻言,欣喜的笑容瞬间散去,良久才道:“天妒英杰啊,飞将,你可恼我害的你父子数十年不见,如今更是生死两隔?”

徐飞将急忙道:“陛下何出此言,若非陛下,微臣哪有今日,哪能过着七十寿辰?陛下于我乃是再生之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是被徐东阁身死的消息勾起伤心还是怎么,面有哀伤的陈友谅突然道:“今日就到这里,朕有话要与镇南王说,全都退下。”

宴席未开,便要散了,只是他陈友谅在大楚一言九鼎,他说散了,谁敢留下来吃饭。群臣告退一声,退了出去,徐子东也想出去,却被陈友谅叫住。

待到众人散去,陈友谅才对徐子东说道:“子东,当年你爹小时候叫我一声河东王叔叔,到十八岁才改过口来,一晃眼都几十年过去,那小娃的孩子都这般大了。”

饶是他徐子东再不知天高地厚,此刻也知道眼前这位就是那说书先生口中的无情帝王,一言可定天下黎民生死的大人物,喜怒无常,最好砍人头颅。

徐子东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怎么接话。

陈友谅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道:“子东,你爷爷是我大楚支柱,东爵那小子不一定顶得下大楚,你可不要学他。”

徐子东只得点头称是,内心却是十分不快,男人的头哪是轻易可以摸的?徐子东暗暗发誓,来日再不可让人摸自己头颅,就是人间帝王也不行。

陈友谅几十年的老狐狸,虽然吃不透徐子东真正的想法,却也看出徐子东的不快,本想说的话停在口中,让徐子东先出去。

见那少年走远,陈友谅才对徐飞将道:“徐大哥,三十年了,当年我救你除了因为你我自小便相识,交情好之外,其实就是想以你为名头从我大哥手里抢皇位,我也是在利用你,徐大哥。”

徐飞将虽然早就猜到,但真正从陈友谅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别样的滋味,况且今日陈友谅突然提起这事,徐飞将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回道:“陛下哪里话,当年若非陛下相救,飞将早已身死,不管陛下是不是想利用我,救命之恩都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友谅慢慢走到屋外,手托着下巴,在台阶上坐下来,又招呼徐飞将坐下,这才道:“徐大哥,我自五岁开始就是这般叫你,往日你也叫我一声贤弟,三十年了,却再也没听你叫过。”

徐飞将脸色中透着些许怀念,恍若往日种种浮现眼前道:“陛下,往日终是少不知事,如今陛下是九五至尊,君臣礼不可废。”

陈友谅自嘲道:“礼,我陈友谅要是知礼,又怎么会背上那逆贼的骂名,如今江南三大世家中还不是有人背地里骂我一声乱臣贼子。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徐飞将语带伤感道:“是啊,若非逆贼这二字,我爹又怎么会死?陛下,今日你与我说起这些往事却是为何?”

陈友谅自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往事,今日来此,陈友谅本就有话要与徐飞将说,若不是遇到徐东阁的儿子徐子东,陈友谅估计不会这么早就把人赶走。伸伸懒腰,陈友谅平静道:“大哥,当年我起兵不过是不服父皇的眼光,为什么选大哥而不选我。后来起兵才知道父皇的眼光没错,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能进的了天下城,若不是元三郎,我又怎么治的好这大楚,文有元三郎,武有徐飞将,如今三郎已去,我自己只怕也没几年好活了。”

徐飞将抢道:“陛下龙体金安,何必说这丧气话?”

陈友谅摆摆手:“你我二人不用说那些好听话,徐飞将,徐大哥,我问你,我陈友谅自知本事不大,可是野心不小,识人用人都算不错,心胸亦不狭隘,你徐飞将战功显赫,就说是功高盖主也不为过,可这大楚平定几十年,我也没学那些帝王卸磨杀驴,只要我能给的全都给了你,这一点你以为然否?”

徐飞将沉声道:“陛下待我自然不薄。”

陈友谅拍了拍手,豪迈道:“好,当年你助我平定大楚,我也给你荣华富贵,如今我陈友谅时日无多,可野心还在,一个大楚满足不了我的野心,天下太平日久,如今大楚国力远胜六国,我陈友谅想去那洛阳皇宫住几天,想学大新一统中原,徐飞将,徐大哥,你可愿再助我一臂之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飞将摸了摸自己早已成为一头白雪的头发,又看了看陈友谅那花白的长发,轻声道:“陛下,今日以后微臣就七十岁了,那些读书人总说人到七十古来稀,今日骑马出去时已然感觉力不从心,微臣到底是老了,已经没有力气再战沙场。”

陈友谅厉声质问道:“大哥,自古七十为将者不在少数,如今大楚国力强盛,兵精将足,我为什么不能做那开疆扩土的皇帝,只做个守土之君?难道你就只愿做南楚镇南王,不愿做这天下的镇南王么?”

徐飞将收回目光,直言道:“陛下,如今七国皆在,不是不能打,而是该打谁?我大楚虽然强盛,却也架不住几国围攻。东齐,西蜀,南越皆与我大楚接壤,攻东齐有长江天险,入西蜀有蜀道之难,南越蛮夷之地,多毒虫猛兽,无论我大楚进攻哪一家都不容易。

而且大楚兵锋一起,自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下六国都会想来分一杯羹,大楚势大,难保几国不会结盟,到时候我大楚腹背受敌,又该如何自处?陛下!”

自觉被看轻的陈友谅怒笑道:“大哥,三十年了,你还当我是那庐江兵败的河东王么?你所言之事,如今的我还会想不到么?

我先着人挑拨东齐与西梁,又挑动西蜀南越,等西梁与东齐战事一起,再联合西蜀攻下南越。拿下南越,再与西梁一起攻打东齐。南越东齐一灭,西蜀不在眼中,那北周北燕比之西蜀还不如,唯有西梁算是劲敌。

只要胜过西梁,平定天下便指日可待,大哥,你觉得如何?”

徐飞将摇头道:“陛下的方法自然是极好,只是两国之战岂是轻易能够挑起的,若是挑拨不成又该如何?就算挑拨成功,大楚问鼎天下又需要多少年?陛下与微臣还有亲眼见到的那一天?

而且沙场争锋从来没有定数,谁敢言必胜?微臣当年打的那些胜仗,若是让微臣重来一次,微臣也不一定能再赢。如今年岁去了,身体大不如前,对于形式的判断也是比不上年轻人。陛下若是真想打,何不任用年轻人,沙场到底是年轻人的地方,微臣这昨日黄花又岂敢再战天下?”

陈友谅听后也不再劝,淡然道:“大哥,我陈友谅能有今日,大哥功不可没,只是今日我陈友谅既然做到这个位置,那这大楚自然我说了算,以大哥在军中的影响力,只有你亲自统兵我才放心。不是我陈友谅信不过那些人,而是我只信得过你,如今你既不愿再战沙场,那军中那些人也该清一清了,在他们眼中你徐飞将的话比我管用。

往日我也不计较这些,因为我相信你,如今我还是相信你,可你不愿再去沙场争锋,那我带着这些人,就没那么放心。大哥,我不想杀人,都是为我陈友谅流过血的将士,我陈友谅再无情也记得这些情,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我陈友谅偏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飞将,告诉那些人,只要他们愿意放下兵权,我陈友谅就保他们一世荣华富贵,至于子孙后辈,只要能为我大楚卖命,我大楚都不会亏待他们。

若是不愿意放权,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屠戮功臣的事,我不是不会,而是不愿。”

大楚带甲六十五万,其中半数军队都是徐飞将的门生旧将执掌,在这些人眼中,徐飞将的份量比陈友谅还要重。

“陛下当真心意已决?真要做那挑起天下大战的人?真要把天下百姓拖入战火之中?”徐飞将面无表情,一连三问。

陈友谅决然道:“人活于世间当有所求,我陈友谅不愿只做这楚国之主,朕,要做那天下共主。”

徐飞将低下头,陷入沉思,他仿佛重新认识眼前的陈友谅一般。

少年时的骄横跋扈,青年时的消极低沉,中年时的一鸣惊人,如今到老还不愿收心,要去做那天下共主。

陈友谅啊,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六十年来,徐飞将自以为对陈友谅了解颇深,只是到了此刻,他才知道,这六十年来他从未看清过陈友谅,无论是十岁时初见,还是三十岁时重逢,再到四十岁时相救,再到如今七十岁,又仿佛第一次见到陈友谅。

徐飞将看了看天空,此时将夜,春寒乍起,徐飞将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蟒袍,轻咳两声,道:“陛下,微臣记得六十年前初见陛下时,先皇还未继位,陛下才五岁,当时吵着要和先皇出去游猎,先皇不愿带你,打发我来带你玩,这一玩就是八年。

八年后,我随军出征,先皇亲自送我出城,陛下也在一旁甚是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到我三十岁的时候,先皇赠我朱雀,陛下也送我一副字,那副字在先皇抄我徐家的时候被收走,再也找不到,我记得那字上写的是大将军三字,陛下可还记得?”

陈友谅点点头,那字是他亲手所写,亲手所赠,随着徐飞将的言语,陈友谅仿佛又回到了往日。

徐飞将又接着道:“陛下,我徐飞将四十岁以前只把你当兄弟看,只对先皇尽忠,只愿这大楚能永享太平。只是先皇灭我徐家满门,我徐飞将如何能再忠于他?也是那时,你救了我,这些事我都告诉了徐子东,救命之恩,我徐飞将记得,我徐家子子孙孙都要记得。”

许是被回忆感动,陈友谅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道:“大哥,陈年旧事不必再提,我救你一次,你救了无数次,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庐江兵败,我拔剑自刎,若不是你拦下,怎么会有今日?”

徐飞将摇了摇头道:“陛下救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救陛下,乃是臣子分内之事,不一样的。早先跟随陛下,一是为报恩,二是为报仇,仇已经报了,恩却是报不完的。朝中多有徐党一说,我也知晓,当年陛下若让我放了兵权,今日也不至于让军中多是我徐家心腹,一半的军队成了我徐党的军队。

我知陛下是不愿对我过河拆桥,想要与我同享富贵。可是陛下既然不愿对我过河拆桥,今日我徐飞将又如何愿去让哪些老兄弟老部下交出兵权?陛下不愿负微臣,微臣又怎愿负那帮老兄弟?”

陈友谅深深的看了徐飞将一眼,平静道:“大哥,道理我懂,可大楚终究是我陈家的大楚,你在,我信你,你不在,我又如何信得过他们?”

寒风再起,徐飞将突然跪在青石板上,高声道:“陛下,臣本不愿再入沙场,只是陛下既然有此雄心,臣愿再跟随陛下左右。军中老人皆与我徐飞将有交情,只求陛下不要立即削了他们兵权,臣愿回军中,循序渐进慢慢的替换掉这些人。”

陈友谅面露喜色:“如此需要多久?”

“五年足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友谅欢喜之色消散,叹气道:“若是朕再年轻十岁,等你五年又如何?只是朕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徐飞将,最多两年,朕要这大楚军中再非你徐飞将的一言堂,两年内朕会着人挑拨几国相争,两年后的今日,我大楚要誓师出征,若是你办不到,那到时候就算要杀一千人,一万人,朕也照杀不误,就算朕不能问鼎中原,也要给陈家后世子孙排除隐患。”

徐飞将面色发苦,有些话陈友谅与他说的,可他却不能与其他人说,只是跪在地上没有言语。

陈友谅要他徐飞将去背清除功勋的罪人,而他自己要去做那提拔新人的明君。这一点徐飞将岂会不知?只是,就算来日千夫所指,他徐飞将也不会背叛陈友谅。

只因陈友谅于他,恩重如山。

陈友谅离开台阶,没有去扶徐飞将,慢慢的走出王府。

今日之后,大楚军方必会有大地震,到时候不知多少有功之臣要被清洗出去。世人皆言太平本是将军致,不使将军见太平。大楚太平二十多年,那些将军也过了二十年太平日子,文帝胸怀已然算大度。

只是如今陈友谅与徐飞将都不在年轻,谁也不知道谁会先死,可不管谁先死,陈友谅都怕。

徐飞将在军中威名太高,陈友谅怕自己死后,后辈子孙压不住徐飞将,也压不住徐党。也怕徐飞将死后那徐党之人不服管教,自己都镇不住那帮人。

还不如趁自己活着,趁自己与徐飞将那份情在,亲自解决这个隐患。

只是不知他争霸天下到底是削军权的说辞还是真实的想法?这一点徐飞将猜不透,其他人更猜不透,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景百晓能算出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色渐近,徐飞将跪在那里久久没有起来。他知道,那些还在军中身处高位的老兄弟都是无比贪恋权势之人,自己早就劝过无数次,没有成功。如今要去动他们的位置,和杀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徐飞将也只能勉力而为。

却说徐子东出来后直接回到住处,又叫人把杜从文几人都叫过来,反正院里房间够多,他六人一人一间足够。

谢燮先去休息,老姜也带着刘炎涛去寻住处,房内只留下杜从文和周武陵。徐子东把今日之事捡一部分与唐老爷子还有自己父亲有关的和杜从文说了。

杜从文听后道:“原来如此,我一直在想你打小活在辽东怎么会有南楚的爷爷,原来义父是从这边过去的。”

徐子东笑道:“蚊子,以后我也算镇南王府的人,爷爷说了,你既然是我义兄那也是他孙子,以后这镇南王府也是你家。”

杜从文憨憨一笑,好看的脸庞透着无尽傻气,疑问道:“听你的,不过东子,咱还回辽东么?你要一直留在这里么?”

徐子东沉默起来,他自己都还没想过这个问题,镇南王是他爷爷不假,可辽东徐家庄的唐老爷子他也喊了快二十年爷爷。自己若是留在这大楚,那老爷子那边又该怎么办?

可是镇南王府比那徐家庄好的多,江南与那辽东也是一个天一个地。在这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自己又何必回到那地方吃苦?

徐子东没有说话,杜从文也没有再问,周武陵却是开口:“恩公可是想留在镇南王府做未来的镇南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打周武陵毁容之后,一路上都不愿说话,原本是个风华正茂的美男子,如今满脸恐怖的疤痕,能让人望而却步,突然听到周武陵发声,徐子东心中一喜道:“武陵,你能说话了?伤好透了?”

徐子东的关注点就是不同。

周武陵下意识的摸摸脸颊道:“恩公,武陵的伤好的差不多,说话自然没问题。”

徐子东喜上眉梢,拉过了周武陵道:“别什么恩公不恩公的,听着别扭,叫我子东好了。”

周武陵摇头:“救命之恩岂敢忘,二位恩公于武陵犹如再生父母一般。如何敢直呼名字。”

徐子东拍拍周武陵肩膀道:“我辈江湖人哪有那般不爽利,我徐子东今年十八快十九,杜从文是我义兄,你也知道,你多大了?若是比我小就叫我一声二哥,若是比我大就叫我一声子东,你要是再恩公恩公的,别怪我徐子东手下无情。”

周武陵心中一阵感动,徐子东说的无情,可话里话外都是情。他也不再矫情对着徐子东行礼道:“二哥。”又对着杜从文行礼道:“大哥。”

杜从文含笑点头,徐子东却是大喜道:“你比我小,好,好,我徐子东也有弟弟了,三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周武陵应了一声才道:“二哥,你是不是想留在这里做未来的镇南王?”

徐子东诧异道:“我怎么做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武陵倒是奇怪道:“二哥,你不知这镇南王乃文帝亲封,世袭罔替?”

徐子东疑惑道:“我知道啊,可世袭罔替也轮不到我啊?东爵叔叔还在啊?”

这人怎么连常识都没有?周武陵叹道:“二哥有所不知,自古藩王侯爵都是传长不传幼,爵位由嫡长子继承,若是嫡长子身故,则由嫡长孙继承。如今二哥既然是王爷嫡长子的孩子,只要二哥再无兄长,那这镇南王的爵位自然要传到你手中。”

徐子东挠挠头道:‘还有这等说法,怎滴那说书先生都没说过?’

“听我爹说你以前有个哥哥,不过已经夭折,所以你就是义父的嫡长子,若是按武陵的说法,你的确是那继承人。说书先生又不是啥都知道,哪能啥都和你说?”杜从文一听兄弟要当镇南王,心中替徐子东高兴,一改常态主动说起话。

徐子东有些不好意思道:“平日没读什么书,知道的事都是从说书先生哪里听来的,如今才知自己学识太少,就像那说书先生讲过的井里的蛤蟆一般,不知天地广大。”

周武陵接道:“那叫井底之蛙,二哥,你到底想不想做镇南王?”

周武陵是希望徐子东做镇南王的,若是徐子东能做镇南王,假以时日在大楚军方有了一席之地,到时候若是能举兵入蜀,他周武陵才能有报仇的可能。换做以前,周武陵是想找个机会劝徐子东从军,一步一步爬上高位,然后再思报仇,只是如此做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弄不好今生今世都无可能。

可是那白蛟吐珠又给了他希望,真龙为皇,蛟龙为王,徐子东未来肯定少不了一场大富贵,自己跟着他,迟早会有机会报仇。

没想到的是徐子东居然是大楚镇南王的嫡长孙。这又让周武陵看到了尽快报仇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若是能今日了断,谁又愿等到十年以后?

徐子东想了想道:“今日我爷爷来时,那路边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爷爷一句话,那些人跑得比狗还快,再后来回了王府,看着那些文官武将都是一脸畏惧的看着我爷爷,好不威风。若是我也能如此,那自然最好不过。”

周武陵一听喜道:“如此说来,二哥是想了?”

徐子东点头道:“想,自然是想,可是武陵,若是我没有出现,来日坐上王位的会是谁?”

“自然是徐东爵。”

徐子东当然知道答案,又道:“是啊,是我叔叔,今日进门的时候,那些王府的人都叫叔叔世子殿下,按你的说法,那是继承人该有的称呼,说到底叔叔早就是王位继承人,如今我来了,就要去抢。武陵,你若是我叔叔,会让给我么?”

周武陵脸色一苦,是啊,若是自己也不会让。可他还是不甘心道:“二哥,不管如何,你才是嫡长孙,如今你来了,这王位就该是你的。”

徐子东倒了三杯水,一杯给自己,一杯给蚊子,一杯递给周武陵,喝了口水继续道:“武陵,我想要那王位,真的。以前我在辽东和一个正八品的宣节校尉抢女人我都抢不过,正八品?若是这镇南王该是几品?”不等周武陵答话徐子东自己答道:“我不知道是几品,可今日除了皇帝就是我爷爷最大,你说那些人,就算是正一品,也是比不上我爷爷的,所以我知道这镇南王了不得,我当初要是有这档子身份,别说一个宣节校尉,就是十个,一百个,他们又怎么敢和我抢?”

周武陵看着徐子东,欲言又止。

徐子东放下水杯,把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接着道:“武陵,王位我想,可到底该不该想?以前我在辽东,那徐家庄是我爹一手创立的,庄里人都叫我一声少庄主,那个时候横行乡里和今日的徐东爵没啥两样,只是没他那般霸道。别人敬我是少庄主,给我爹几分面子不和我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我爹走了,我抢女人没抢赢,人家说我,明里暗里都说我,我能怎么办?我徐少庄主变成了徐庄主,但本事没变啊!那些人不服我,我能干什么?

如今也是一样,我知道自己多大本事,在辽东土生土长,那帮村夫尚且敢当面说我,如今初来咋到,这大楚的水总比辽东那破地方深。就算我坐上了那位置,我坐得稳么?”

周武陵沉默,徐子东打开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道:“先不说我坐不坐得稳。如今我们三人才到这里,我叔叔徐东爵自小长在这里,这边的人早就把他看作世子,如今我来了,他们就会转过来帮我?凭什么?凭我是嫡长孙?就算有一部分人认可,可其他人呢?这里三碗水三个人,我们三个人能做什么?你我都不是楚国人,凭什么去坐镇南王的位置?”

杜从文早已不再憨笑,赞同道:“东子,你说得对,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地方,而且巧儿还在辽东,就算我要帮你,但终究还是要回辽东。”

徐子东摊开手,坐直身子问道:“武陵,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做镇南王?”

周武陵叹息一声道:“你都这般说了,我能说什么,可是二哥,难道你就想走一辈子江湖,你能走出个陆地神仙?”

徐子东摇摇头,郁闷道:“哪能啊,我没王前辈那般毅力,走不了以力证道的路子,又不像苏信谢燮那般天赋异禀,若不是那白蛟我可能连二品都达不到,如今更是断了一品的念头。

可老爷子说过,我徐家祖上三品武夫敢拿刀鞘拍一品高手的肩,说的就是我高祖徐定山。既然出来了,我也不想再回去辽东做那徐家庄的庄主,那样老子怎么去娶未来这天地间唯一的女子剑仙?怎么也要有我爷爷那般身份才行。你们读书人不都讲个什么门当户对。老子要是能混个大将军,也如高祖那般厉害,剑仙什么的还不是囊中之物,你说是不是?”

周武陵赞同的点点头,问道:“二哥,那你是要入南楚军伍,还是要回辽东?”

徐子东想起今日陈友谅摸自己的头,毫不犹豫道:“自然是回辽东,本就是辽东长大的,根在那儿,若不是遇到爷爷,都还不知道自己还有亲人,你既然说了我是嫡长孙,留在南楚,我叔叔怎会好过?当年我徐家祖上自辽东跑到了大楚,都能爬上高位,我徐子东怎么就不能回辽东再谋个将军?真不知道高祖怎么想,要跑到千里之外的南楚,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江南姑娘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陈友谅知道自己因为摸了徐子东一下头,就把来日威名满天下的徐子东推出南楚,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周武陵仔细回忆典籍这才道:“当年萧氏入主洛阳,汉人南奔,想来二哥祖上也是那时候到的南楚。”

徐子东直起身子,认真道:“不管高祖为什么来这南楚,反正我徐子东是准备回辽东起家。我听说书先生说大将军手下一般都有先锋大将和狗头军师,来日我要是做了将军,蚊子就是那先锋大将,你周武陵就做那狗头军师如何?”

周武陵委屈道:“我这头哪里像狗?”

徐子东嘴上说着“不像不像。”可那笑容里哪里有半分不像的意思。

周武陵看着徐子东的笑脸突然想起爷爷以前提到过:

“南楚徐家,祖发辽东,一门人杰,徐定山,徐僮元皆是当世虎将,徐飞将更是那天下第一的名将,天下七国,论统兵作战无人能出其右。”

他徐子东应该不会弱了徐家威名吧?

一念及此周武陵正色道:“二哥,你既然有此宏愿,小弟自然肝脑涂地供你驱驰,只是小弟身负血海深仇,来日二哥做了那大将军,可愿助我攻入西蜀,让那李家一门老幼,鸡犬不留?”

面目狰狞,悲中有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看着周武陵那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庞,肯定道:“武陵,若真有那一日,那李家老幼随你处置。”

“二哥可敢发誓?”

徐子东看了看周武陵,又看了看杜从文,突然站起身,以手指天朗声道:“我徐子东今日在此立誓,来日若能统兵破入西蜀,定要捉拿李家满门,为周武陵报仇雪恨,长刀过处,鸡犬不留。”

周武陵听着那铮铮誓言,突然泪如雨下,双膝重重的落在地上,哭道:“二哥,从今日起,我周武陵这条命就卖给你,只希望二哥记住今日的誓言,来日定要为我报那血海深仇,以慰我周家族人在天之灵。”

徐子东急忙扶起周武陵,又拉过杜从文道:“我们三人如今都是狗刨江湖的小人物,万幸皆是少年,还有时间可以去闯,来日若能富贵,必不相忘。”

杜从文重重点头,周武陵符合道:“必不相忘。”

夜色已深,来日种种尚不可知,今晚的觉却还是要睡的。

西梁长平城,一个看头发像七十,看脸庞像八十,看手背却像三十的老人坐在亭中,手捧一本旧书自言自语道:“蛟龙起誓,世道快要乱了,丁甲乙,为师很担心啊!”

南楚余杭道,杭州,西湖茅屋内,丁甲乙打了一个喷嚏自言自语道:“春寒起,人加衣,这南方我不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徐子东被杜从文叫起来,今日无事,几人打算出去转转。正要出门,院内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小不二刀屈狐仝起了一个大早,等在院内,他二品高手的身份在府内还是有一定地位,除了王爷书房和住处,其他地方都可以去。今日小不二刀依旧是青衫持刀,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见到几人出来,当先对徐子东行礼道:“王府护卫屈狐仝见过殿下。”

徐子东记得这人就是那日持刀与杜从文放对的人,身手不凡,而且言语中似乎认识唐老爷子,抱拳道:“前辈无须多礼,叫我徐子东即可。”

屈狐仝急忙道:“前辈不敢当,殿下莫要折煞小人,小人今日前来是有事想向昨日那用刀少侠请教。”若是以前,以他霸刀山庄小不二刀的身份,这声前辈自然当的,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屈狐仝岂敢托大。

徐子东没再多言,望向杜从文,杜从文抱拳道:“不知前辈找在下何事?”

屈狐仝还礼道:“昨日我见少侠用回风刀法,又认识唐显师叔祖,今日有些事要与你商量一番。”

杜从文听到是这事自己也不好决断,又望向了徐子东,徐子东笑道:“屈前辈,我等初到大楚正要外出游玩一番,前辈若是不急,今夜再来此处,可好?”

屈狐仝大喜道:“不急不急,殿下这般说那便这般定了,小人今夜再过来,如此小人就先告退了。”

徐子东点点头,向门外走去,对屈狐仝又鄙视了几分,张口闭口就是小人,一点二品小宗师的尊严都没有。

他徐少庄主,徐王长孙初出江湖,连江湖势力,武道世家都没弄清楚,自然也不知道那些江湖底层一路走来的不易。再加上他老爹和枪仙,王千阳这些一等一的高手都有旧,这些江湖前辈对他也是多有照拂,而苏信又是江湖后辈里的佼佼者,杜从文刘炎涛与苏信又不相伯仲,几人的小队伍也是高手云集,早就不算那江湖底层摸爬滚打的小角色。一路走来最大的危险不过是洛阳城里遇到的萧有方与罗冲,结果一杆青梅酒就把人镇住。若是没有那青梅酒,几人走不走的出洛阳都是两说。

徐子东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说那屈狐仝好歹也是二品高手,身手不凡,怎么一点高手尊严都没有?张口闭口都是小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说他幼稚,昨夜对周武陵说的话又老辣的很,说他成熟,今日问出这话又幼稚至极,到底是年轻人,路总要一步一步走。

老姜轻叹道:“冬瓜,你没走过那江湖底层的路不知道这些人的苦,若是你冬瓜也惹了不得了的大人物,又没人保你,到时候为求一条命,像小不二刀一样托庇于某个朝堂巨擎,你也和他一样没骨气。别说二品,就是一品,只要被人拿住要害也一样会丢了骨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奇怪道:“为何?”刘炎涛和谢燮也是好奇的看着老姜。

老姜看着充满好奇心的几人道:“一品高手虽然不多,但也绝不止四大宗师那几位,如前日一指断江的武当张离人就声名不显,可人家照样是陆地神仙。一些隐姓埋名的一品高手,除开那些真正不愿涉足江湖的,还有一些基本都受控于各国皇室,要么本就是皇室族人,要么就是受了皇室厚恩,也有的就是把柄落在皇室手里,只能为皇室卖命。你能说别人没骨气?”

徐子东追问道:“什么样的把柄能让一品高手卖命?”

姜浩言道:“这就不一定了,比如杜从文现在对你好,啥都听你的,来日他入一品,难道就不听你的了?”

徐子东一把拉过杜从文道:“自然不会,莫说一品,就是成了陆地神仙,难道就不是我兄弟?对吧蚊子?”

杜从文憨笑点头,徐子东说话,杜从文憨笑就行,这一点一直如此。

若不是知道杜从文娶了妻,姜浩言指不定会以为这杜从文对徐子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接道:“看吧,你们是情谊,这是关系好。若是关系不好,人家手上有你父母,妻儿,或者抓住你什么把柄,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不容于世,你还要不要骨气?”

徐子东没有说话,顺着老姜的话思考。

“受制于人的自然也不多,江湖一品更多是因为其他原因效命皇室,其中最多的是接受供奉,地位都是不低。可是二品小宗师就不一定有这待遇。别的不说,就今日这屈狐仝,江湖人称小不二刀,十多年前也是江南有名的高手,霸刀山庄钦定的传人,可是到头来却被人追杀的不知所踪,到今日才知道是托庇镇南王府…………”

姜浩言还待要说,却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老人,登时闭上嘴巴。

那老人笑道:“东齐姜氏的人知道的可真不少,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娃都知道江南十几年前的小不二刀,厉害,佩服,那你倒说说我这镇南王府有多少二品高手?”老人笑的和煦,不似昨日初见般威严。

徐子东上前行礼叫了声爷爷,又让杜从文跟着叫一声,本来还想让谢燮也叫一声,不过也只能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浩言不好意思的对徐飞将行礼道:“王爷说笑了,镇南王府藏龙卧虎,小子岂敢乱猜。”

徐飞将本就是敲打敲打姜浩言,见他知道进退,也就不再问他。徐子东表示几人要外出游玩,徐飞将哪会有意见,虽然知道几人身手不凡,还是派了三个二品小宗师跟随。

徐子东还想问姜浩言那屈狐仝的事,老姜却是不愿意再说,只是道:“江湖人若是入豪门望族做护卫,除了求财之人,其余的多是被逼无奈亦或是本就不容于江湖,前者如屈狐仝,后者如鬼爪车晓,一个还算是江湖豪侠,另一个直接就是武林败类,不过只要手底下有功夫,那些大族基本不会看出身。”

到底是天下人口第一的大城,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江南建筑与北方也大有不同,江南人细腻,连那建筑都细到末梢,高门大族也就罢了,就是小门小户也颇多讲究,门前青石,窗上雕饰,房上飞檐,俱都精雕细刻,韵味十足。城内青石板路四通八达,小桥流水,直入人家。

行在路上少女俱是娇小玲珑,柳叶腰身,不堪一抱,纤纤玉手,不堪一握,白净脸颊,吹弹可破。比之北地女子,少了八分豪气,多了十分娇柔,各有千秋。

怪不得当年大新成帝巡幸江南,三年不返洛阳,时人曾言:“若问帝王身何处,只在江南女红中。”

几人游了一天,到得傍晚才回到王府,徐飞将邀几人一起吃了晚饭,直到天色全黑,几人才回到住处。

小不二刀屈狐仝早就等在那里。

谢燮打了声招呼回了自己房间,姜浩言也回去了,刘炎涛今日有话要问徐子东便留了下来。徐子东带着几人还有那小不二刀回到自己房内,各自寻地方坐下,那屈狐仝却是没有坐,站在徐子东身前。徐子东也懒得管这点小事,开口问道:“前辈找我义兄所为何事?”

屈狐仝行礼,卑微道:“殿下直呼小人名字即可,前辈二字万不敢当。那日杜少侠曾使出霸刀山庄密不外传的回风刀法,此刀法在霸刀山庄也只有九刀刀主和继承人可以练习,自三十年前新亭侯刀主不知所踪,如今霸刀山庄只有十六人有资格学这刀法。

杜少侠既然不是出自霸刀山庄,又会这回风刀法,想来该与那新亭侯刀主唐显有关,没曾想殿下也认识唐师叔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小人前来,一是想请杜少侠随我回霸刀山庄一趟,若这刀就是新亭侯,还请杜少侠将刀还与我霸刀山庄,我霸刀山庄自会重谢少侠。

二来是想请杜少侠告知唐师叔祖下落,屈狐仝想寻到唐师叔祖,请他回霸刀山庄。

三是屈狐仝个人私心,若是小人寻回新亭侯,师傅他老人家兴许会让小人重入霸刀门,到时候小人就是死也无憾。”

徐子东正了正身子道:“屈前辈,我与蚊子出门前,老爷子曾给过我们一封信,让我们带到霸刀山庄找一个叫楚东流的人,想来就是你的师傅,这霸刀山庄你不说我等也会去,只是不知屈前辈为何会被逐出霸刀山庄,就是我等去了,前辈又如何能重入霸刀门?”

屈狐仝心里一苦,原来几人本就要去霸刀山庄,那自己也算不得找回新亭侯,面色微苦道:“殿下若是方便还请告知唐师叔祖下落,小人想请唐师叔祖回霸刀门。小人当年也是为人陷害才被师傅逐出门墙,十多年来无时无刻不想重入霸刀门,小人也不奢望还能进入霸刀山庄,但只要小人能再入霸刀门,哪怕当个扫地小厮,小人也愿意。”话音落下,苍白的脸上闪过几朵泪花。

看着小不二刀扑闪的泪花徐子东想起老姜今日所说的话:“江湖人若是入豪门望族做护卫,除了求财之人,其余的多是被逼无奈亦或是本就不容于江湖,前者如屈狐仝,后者如鬼爪车晓,一个还算是江湖豪侠,另一个直接就是武林败类。”

看来这小不二刀的确有难言之隐。

徐子东收起白日的轻视,走上前把屈狐仝按在了凳子上道:“前辈既是被人陷害,可愿把往事说出来,我兄弟几人知道了来龙去脉,也好帮前辈出出主意,看如何帮前辈重回霸刀门,虽不敢说一定有用,但好过没有办法,前辈以为如何?”

屈狐仝急忙站起来道:“殿下万莫要再叫小人前辈,折煞小人啊。”

徐子东却道:“前辈,我徐子东遇到我爷爷之前也只是个狗刨江湖的小人物,遇到前辈这般高手,只有佩服的份。如今进了镇南王府,骨子里其实还是江湖人,高门贵族的规矩我不懂,我只知道前辈既然十几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创出名头,那在小子面前就是高手前辈,十几年前,我徐子东还在穿开裆裤呢!前辈也别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小人,我徐子东不习惯,也不喜欢。前辈若是还自称小人,那这霸刀门前辈也不用回了,霸刀门岂会收小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狐仝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子东,心中思绪涌动。自打十多年前被人追杀,不得不入镇南王府。他屈狐仝早就没再把自己当人,若不是为了找到机会能重回霸刀门,只怕早就自绝于世。

这么多年来,镇南王看屈狐仝从来都是看狗一般,世子徐东爵大部分时间还算礼敬,可真要惹他不高兴,那就是怎么难听怎么骂,就是当众学狗叫,也不是没有过,别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屈狐仝连怒都不敢。

托庇镇南王府还能苟延残喘,离了镇南王府,这江南武林怎么可能放过屈狐仝?

除非屈狐仝能为自己正名,或者重回霸刀山庄,不然这一辈子都只能在镇南王府苟延残喘。

江南武林敢动他屈狐仝的人不在少数,但江南武林敢动镇南王府鹰犬屈狐仝的人却是一个没有。

是以不管别人怎么看,就算镇南王真的让他当狗,他也无话可说,因为他屈狐仝想活下去。离了镇南王府,他屈狐仝能活着走出天下城?

只是今日徐子东这一番话惊醒屈狐仝,扪心自问:“自己做了十多年的狗,为的就是重回霸刀门,可霸刀门要的是狗吗?”

心念通透,屈狐仝坐在凳子上的腰板直了几分,对着徐子东抱了抱拳道:“如此,屈狐仝先谢过殿下。”

到底没敢直接叫徐子东的名字,可也没有继续自称小人。

徐子东自觉本该如此,连杜从文和刘炎涛都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只有本就出身官宦世家的周武陵颇有感触。

人分三六九等,那中间鸿沟岂是几句话就能填平的,徐子东只要还是镇南王的孙子那怎么都可算高人一等,屈狐仝只要一天还托庇于镇南王府,那就注定是王府的鹰犬,注定低人一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今夜,徐子东把他当人罢了。

不再自觉卑微的屈狐仝眉宇舒展了不少,相貌算不得英俊,但也与丑无关,如今放开了、心胸,那神色别人看见也舒服不少。

不等徐子东发问,屈狐仝自己先开口:“殿下,屈狐仝本是霸刀门门主,江东霸刀楚东流的亲传弟子,江湖人称小不二刀。

十四年前,狐仝为那宋家宋围忆所陷害,被师傅逐出门墙。宋围忆对我下了必杀令,除了宋家子弟外,天下武林,不管是谁,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取我项上人头去岭南宋家,都能从他宋家拿走黄金千两。

因为宋围忆的诬陷,江南武林本就对我恨之入骨,后来又有那般重赏,从此江南武者对我都是怀有必杀之心。

狐仝跌跌撞撞逃出余杭道,跑到天下城,狼狈不堪之际遇到镇南王,入了镇南王府,自那以后,江湖人再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我要打要杀,那宋家也曾要求镇南王把我交出去,镇南王却拒绝了,从此我便在王府做起了护卫,一做就是十四年。”

一旁周武陵惊讶道:“岭南宋家?可是那八大世家中的宋家?”

屈狐仝点头道:“正是。”

徐子东看向周武陵道:“你也知道这宋家?”

周武陵颔首道:“自然,岭南宋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传承千年。那宋家老祖宋子路是儒家张圣人三十六弟子之一,号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宋家自大汉伊始便有人在朝为官,到了大新年间更是出了四世三公的佳话。千年来,那宋家做到三公位置的人不下两手之数,王朝更替,他宋家却是屹立不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家学文之人能爬到庙堂高位,而学武之人亦是不凡,千年来虽然没出过陆地神仙,但一品高手却是出了不少。

世间人夸他宋家“文武双全宋家郎”,是天下女子第一等的良配。

只是大新之后再无三公一说,而且河东王起兵谋反之后,宋家便再无人出仕,这一点却不知为何,”

徐子东听着周武陵款款道来,不觉想起周武陵的仇家西蜀李家,眯着眼问道:“武陵,这宋家比之李家如何?”

“不分伯仲。”左眼高,右眼低的周武陵容貌毁了大半,近在眼前也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声音略显苦涩。

徐子东哦了一声道:“武陵,非是要让你难过,只是想知道我们的对头到底有多厉害,来日好回去寻仇,你勿要难过。”

周武陵轻轻点了点头。

徐子东也不管他,转头看向小不二刀问道:“前辈,不知那宋家是如何害你的,若是方便还请前辈告知,子东与众兄弟也好决定要不要帮助前辈。”

屈狐仝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总要与人说,才能让人信。这些年来,狐仝从未遇到交心之人,今日殿下既然问起,那便说与殿下听吧。”话音落下,屈狐仝起身打开门,左右张望之后,又看了看窗子,确定四周无人,才回到凳子前坐下,放低声音道:“殿下,我屈狐仝今年三十八岁,自小无父无母,是师傅将我抚养长大,传我武艺。二十四岁那年,我初入二品,师傅让我离开山庄去江湖闯一闯。

那时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一到江湖,便到处寻人比试,师傅所传霸刀本就刚毅果决,威势无双,与人对敌,多是一招之间见分晓,极少有缠斗,不到三个月便闯出些名头,因为我师傅是江东霸刀楚东流,也称不二刀,所以江湖人开始称我为小不二刀,我自是极为喜欢。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遇到了宋围忆这个卑鄙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当年江南后起之秀中,小不二刀屈狐仝和玉面郎君宋围忆是最有机会破入一品的两个人,屈狐仝生的不算难看但与风流倜傥却是没有半分关系,而那宋家宋围忆却是玉树临风的美少年,人称玉面郎君。

江南武林每每讨论这两人孰高孰低俱都是争执不断。若是男子说起,那小不二刀与玉面郎君的身手只在五五之数,屈狐仝胜算多一些。若是女子说起,那玉面郎君自是必胜无疑。无他,就因为他宋围忆好看。

人间江湖若是以长相定身手,他宋围忆不说稳坐第一,至少也是个天下第二。

至于天下第一,当是那剑道通神的谢不言。

屈狐仝游走江湖遇到宋围忆,一开始还算意气相投,都是同龄人,又都身手不凡。两人一路同行,走遍江南各地,一起挑战了不少前辈高手,胜多负少。

相处的世间久了,两人也时常切磋,宋围忆始终差了屈狐仝那么一点点。

人就是这样,若是双方差距太大,反而没有什么想法,若是差了些许毫厘,那就会有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想法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嫉妒。

嫉妒心若是用在正途,那也不算什么坏事,怕就怕在嫉妒之后无所不用其极,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那宋围忆自小就是宋家天骄,得长辈喜爱,得同龄人崇拜。无论人品长相,家世武功,从来都没人能把宋围忆比下去。

可自从认识屈狐仝,一切都变了。二人几次切磋都是以宋围忆失败告终,一次两次还能心态平和,四次五次之后早就已经恨意滔天。

最关键是,二人的切磋被人撞见,传了出去。宋围忆敌不过屈狐仝的消息那江南女子不敢相信,江南武林也多持怀疑态度,无奈看见的人不在少数,传出消息的又是余杭剑派的人,由不得你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东流横空出世以前,余杭剑派一直与霸刀山庄争当江南武林魁首,自然不会去抬高霸刀山庄的人。

如此便坐实宋围忆敌不过屈狐仝的传言。

若是换做长相武功皆是天下第一的谢不言,敌不过也就敌不过,不当事。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谢不言那般心境,何况剑阁谢不言年轻时也是争强好胜之流,只是后来才看淡胜负。

那宋围忆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胜负之心极重,一而再再而三的输给屈狐仝,先是心生嫉妒,后来转变成无尽恨意。

只是宋围忆恨归恨,却没有直接表现在屈狐仝面前,任那胸中恨意滔天,面上却还是一片笑颜如花。

宋围忆本就比屈狐仝大上几个月,平日屈狐仝都叫宋围忆一声宋大哥,那年九月十三,正是他那宋大哥二十五岁的生日,宋围忆便邀请屈狐仝一同前去宋家,一是去他宋家做客,二是为他宋围忆庆生。

屈狐仝怎会有意见?欢天喜地的跟着去宋家,路上还精心准备了几份礼物,虽是不值几钱,却是十分有心。

只是让屈狐仝想不到的是岭南宋家正有一个阴谋在等着他。

屈狐仝跟着到了宋家,同行的还有余杭剑派的余紫剑。余紫剑既是余杭剑派年轻一辈的大师姐,亦是江南武林新的第一美人,那余紫剑本就对宋围忆有心,只是宋围忆早已娶妻,她余紫剑不愿做妾,所以才未同意宋围忆的追求。

此次前来也是因为那宋围忆承诺休妻,余紫剑来看看虚实,若是真的,来日也好与宋围忆商议婚事,嫁给自己心中的如意郎君做妻。若是假的,自己也当一次旅行,顺便也断了对宋围忆的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九月十一回到宋家,前两日都是相安无事,那宋家上下对屈狐仝和余紫剑还算热情,好吃好喝招待着。

宋家也不愧是八大世家之一,底蕴深厚,小不二刀向不少宋家前辈问武,获益匪浅。

本来事情平平淡淡的发展下去,宋围忆过完生辰,屈狐仝离开宋家,至于那余紫剑能不能得偿所愿,对小不二刀的人生却是造不成任何影响。

可世间总有些人耍些阴谋诡计,害的别人背井离乡,背上一世的骂名。

九月十三日,宋围忆二十五岁生辰,这一日,宋家一片喜气。

宋围忆虽然是宋家新生代的第一人,但他毕竟年轻,生辰本不该办的太隆重,可这次宋围忆自己要求隆重些,庆生又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只要宋围忆喜欢,宋家也就由他去。

宋围忆游走江湖也认识不少年轻俊杰,除了屈狐仝和余紫剑,宋围忆还邀请了不少同辈人来一同庆祝。

岭南宋家宋围忆的邀请,江南武林自然要给几分面子。

所以那一日,宋家来了不下一百人,都是江南年轻一代有头有脸的人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唯我道门林一,裴家女侠裴苳浒,屈狐仝师弟石宝,邓觉……这些名声在外的年轻人悉数到场。

十四年前九月十三日夜。

众人为宋围忆庆贺之后,俱都在宋家歇息,宋家家大业大,别说百十人,就是上千人也住的下。

那夜三更,宋围忆拿了酒来寻屈狐仝,兄弟二人又喝了起来。

屈狐仝哪里会想得到自己的宋大哥在酒里下了宋家独有的软骨散,无色无味,一品高手都察觉不出来。

才喝一杯,屈狐仝就觉得浑身无力,只当是自己不胜酒力。

屈狐仝没了力气,被宋围忆堵住嘴,趁着夜深人静带到余紫剑的房间,那余紫剑似乎也被下了药,有人进门都没有察觉。

宋围忆将屈狐仝放在一把椅子上,那椅子正对着余紫剑的床,余紫剑双目紧闭,睡的正沉。宋围忆到床边坐下,一手护膜余紫剑的脸颊,一边对屈狐仝道:“二弟,你可知大哥今日想做什么?”

小不二刀浑身无力,嘴巴又被堵上,怎么能回答他?

宋围忆也没指望他说话,自顾自的说道:“二弟,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才三个月,这江南武林同辈中人都对你心服口服,小不二刀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大,大的都盖过了大哥的名头。你说这合适么?”

屈狐仝心中疑惑,却还是不明白宋围忆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围忆起身,将余紫剑的被子拉开,被子下的余紫剑只穿着亵衣,宋围忆伸手往那胸前两点摸了摸,又收回手闻了闻,道:“好香啊,二弟,你要不要来摸一摸?”

别说屈狐仝不想,就是想他也没力气去摸。

“你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么?”宋围忆的手顺着余紫剑的胸口往下滑,滑到了小腹位置。

屈狐仝自然想知道,他想知道宋大哥到底与他开什么玩笑。

“来,大哥告诉你。你大哥啊!从小在宋家都是第一,做什么都是第一,长大了走江湖,老一辈的打不过,同辈中却从未遇见对手,唯我道门林一,号称道家天骄还不是一样输在我的手上,江南武林,我宋围忆认第二,年轻一代谁敢做第一?”宋围忆话语间带着几分自傲,脸色也是洋洋自得,仿若回到往日的辉煌,只是片刻间却又变得十分狰狞,英俊的脸庞变得扭曲起来:“可是为什么,二弟,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我打不过你?你凭什么比我厉害?”

屈狐仝依旧没有答话,他说不了,既是他能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宋围忆离开床,来到屈狐仝身前,缓缓蹲下,用手拍了拍屈狐仝的脸,又把手放在屈狐仝的鼻子前:“好闻吧,二弟,处子香味最是好闻,这一点,你可知道?”

屈狐仝感受着鼻子传来的淡香,的确很好闻,他想抬手取掉塞在嘴里的布,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宋围忆又拍了拍屈狐仝的脸,突然就是一巴掌扇来,一声脆响在屋里回荡,小不二刀的脸被扇向一边,脸上泛起了掌印,他想摆回头质问他的宋大哥为什么打他,可是他连摆头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刻,屈狐仝终于有些害怕,今日不管宋围忆做什么,他屈狐仝都决计讨不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围忆把他的头扳回来,微笑着看着屈狐仝道:“小不二刀屈狐仝,好大的名头,我打不过你又怎么样,现在我这般打你,你倒是还手啊,还手啊。”一边说,还一边把屈狐仝的手拿着往自己脸上打去。

“哈哈哈,看吧,你打不了,你小不二刀被人扇脸,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你算什么年轻一辈第一人?”宋围忆放开屈狐仝的手,哈哈笑道。

屈狐仝瞪着眼睛,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宋围忆站起身,又是一巴掌扇去,又扳回屈狐仝的头道:“小不二刀啊,我打不过你,我宋家年轻一辈也没人打的过你,你师傅不二刀已经压了我宋家一头,如今你还要再压我宋家一头?霸刀山庄凭什么骑在我宋家头上成为江南霸主?我不服,我宋家也不服,江南武林自该以我宋家为尊,你霸刀山庄算什么东西?”

屈狐仝大概明白了,宋围忆下毒都是因为嫉妒,嫉妒自己比他厉害,怕自己来日如师傅一般,比他整个宋家的人都厉害。

宋围忆又摸了摸屈狐仝的脸,却是没有再打他:“二弟,大哥既然打不过你,可大哥想当江南第一,你说该如何是好?嗯……杀了你怎么样?”话音才落,宋围忆自己先摇了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你小不二刀死在宋家,那不二刀还不把我宋家掀的天翻地覆。这个肯定不行,你大哥我可没那么笨。”

宋围忆托起屈狐仝的下巴看着屈狐仝的眼睛,轻声道:“二弟,大哥有一条妙计,你想不想知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我宋家讨不了好。但是我会让你身败名裂,让你从此不容于江南武林。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哈哈哈哈”

阴恻恻的笑声在房中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屈狐仝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死,一切自有可期之处,同时也惊惧,因为他不知道宋围忆要如何陷害他。

只有不知道的才是最可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屈狐仝知晓时,他宁愿当时就死在宋家。

宋围忆放开屈狐仝,回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余紫剑,对屈狐仝道:“二弟,余姑娘美么?”接着又自己答道:“自然是美的,大哥喜欢的很,你说大哥与她算不算郎才女貌?”

若是换一个场合宋围忆这么问屈狐仝一定会承认,只是眼下,却是不可能的。

宋围忆突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脱一边道:“我本想纳这小妞为妾,她居然不肯,若不是你比我厉害她怎么会不肯?”

余紫剑不想做妾,与小不二刀比他厉害有什么关系?嫉妒已然冲昏宋围忆的头脑。

“二弟,如今大哥既然想让你身败名裂,你可要好好帮哥哥。大哥今夜给余姑娘下了迷药,不到天亮她是不会醒的,等大哥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到时候在把你脱光了仍在床上,给你也下点迷药,你说明日余姑娘醒来的时候,会有什么事发生?”

屈狐仝额头见汗,若是如此,明日只怕自己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冷汗一激,身体好像有了几分力气,一挣扎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勉力取下了口中的布条,向着门外爬去。屈狐仝想爬出去求救,只是他爬得比乌龟还要慢几分,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宋围忆自然看见了屈狐仝的动作,他快步走来,站在屈狐仝身侧,看着屈狐仝一点一点向门口爬去,等到屈狐仝爬到门口,就要摸到房门的时刻,宋围忆又将屈狐仝扶起来,拖回椅子上,森然道:“二弟,你可不能走,你走了大哥的计划就失败了,等明日余紫剑看到你赤身裸体在她床上,等她发现自己失身,你再走也不迟。”

明日发现了再走?屈狐仝还走得了?

取下了布条的屈狐仝能说话了,只是声音轻若蚊蝇,好在屋内静谧,宋围忆也听得到,轻轻的声音中满是恨意:“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围忆从新把布条塞了回去,冷笑道:“哼,为什么?为了让你小不二刀身败名裂,为了能娶回余紫剑,我宋围忆不得不为。明日之后,余紫剑发现被你迷奸,到时候她残花败柳之身,我再说要纳她为妾,你说她会不会肯?

如今江南年轻一代,大部分都在宋家,到时候大家看到你做了如此下作之事,你小不二刀还有脸在江南混?余杭剑派的人会放过你?等没了你,这江南年轻一代还有谁能与我争锋?我动动脑子,既成了江南第一,还娶了江南第一美人,你说大哥这办法好不好?”

好,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屈狐仝心中愤恨,只想亲手杀了宋围忆,可惜他动不了手。

月光柔和的洒在床前,静谧的房间再也没有了说话声,宋围忆脱去了余紫剑的亵衣,露出了洁白的胴体,然后才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就在屈狐仝眼前上演了一幕活春宫。

小不二刀屈辱的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宋围忆穿好衣服来到了屈狐仝身前,拿出一杯加了迷药的茶水喂他喝下去,一瞬间屈狐仝就昏睡过去,这迷药二更时分余紫剑也喝过一杯,不然怎么会躺在床上让宋围忆为所欲为。

宋围忆取下了布条,塞在余紫剑嘴里,又脱光屈狐仝的衣服,将他丢在了床上,然后在屈狐仝的衣服里放了半包迷药,接着检查了四周,确认没有留下自己半点痕迹,最后走到门边听了听,门外没有声音,推开门,又四下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人才出得门来,一脸满足的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躺在床上,那女的双腿之间还有点点红斑,任谁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宋围忆早早起床,先是去林一住处打了招呼,顺便邀请他一起吃早饭,林一没有拒绝。有了林一一道,宋围忆又提出请屈狐仝,裴苳浒和余紫剑一起,顺便探讨一下武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南武林新秀数这几人排头,林一对于武道也有追求,自然不会拒绝。他早就想会一会屈狐仝,可惜昨夜屈狐仝都在喝酒,没能好好聊一聊。

宋围忆与林一先来找屈狐仝,发现屈狐仝没在,宋围忆道:“我二弟许是有事,不如林兄与我先去寻裴小姐和余姑娘,然后再来找我二弟。林兄以为如何?”

林一笑了笑道:“小不二刀当真神出鬼没啊,就听宋兄的。”

二人找到裴苳浒,三人一起走向余紫剑的房间。

宋围忆自然知道屈狐仝没在自己房间,他也知道屈狐仝在哪里,但他先找了林一,又提出那般建议,就是为了一步一步让人发现屈狐仝在余紫剑床上。

他不可能一个人去,因为到时候屈狐仝若是说出真相,别人就算不信,也会怀疑三分,若不是你陷害人家,你怎么一大早跑到余紫剑房里发现这些事?

他也不能叫上所以人一起去,因为那样太刻意,人家更会觉得奇怪。你叫这么多人去余紫剑房间干嘛?

所以此刻,找好探讨武道理由,叫上几个份量足够的人,一切都好似无意一般,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宋围忆也不怕屈狐仝说出真相,因为小不二刀没有证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月的阳光毒辣异常,那是夏日垂死的挣扎,明明还是清晨时分,却让人觉得热浪骇人。

宋围忆几人一路闲谈到了余紫剑房前,算算时间,余紫剑的药效也该过去了,那屈狐仝一时半会儿却还醒不过来。宋围忆敲了敲门,喊道:“余姑娘可起来了?”

房门紧闭,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宋围忆又叫了一声,见还是没人答应,心中懊恼自己太过心急,来的太早,正盘算着如何让几人发现屋内的异常,不至于让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失败,屋内余紫剑尖利中带着几分哭腔的啸声传了出来。

这对宋围忆来说如同天籁,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了。

心中虽然欢喜,面上却是一片焦急之色大声道:“余姑娘,你怎么了?里面发生了何事?”余紫剑哪里会回应他

林一和裴苳浒也凑了上来,宋围忆见余紫剑没有答话,对二人道:“里面不知发生了何事,我与林兄皆是男子,不好推门进去,裴小姐,你进去看看吧!”

林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裴苳浒也不废话就要去推门,那门居然没有拴,轻轻一推就开了。房门一开,余紫剑的哭声变得大了起来,裴苳浒向着哭声走去,林一和宋围忆也跟了上来。

到了房内,只见那余杭剑派的余紫剑用被子裹着身子,缩在床的角落哭成泪人。而最近几个月风头正盛的霸刀山庄小不二刀屈狐仝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酣睡。

胯下那话儿正一柱擎天

裴苳浒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身大骂一声无耻,气呼呼的走了。

宋围忆也装模作样道:“怪不得余姑娘对在下的追求不理会,原来是对我二弟有情,今日之事我与林兄全当没有看见,只愿余姑娘和我二弟,百年好合。”说罢故作伤心的拉了拉林一,转身打算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我道门虽然不禁婚娶,可林一自小就有喜欢的小道姑,自然不会对余紫剑感兴趣,如今也只是感概,自己在唯我道门拉个手都偷偷摸摸,至今都还没亲上嘴,这边都已经…………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余杭剑派的女子都是这般不知廉耻么?

宋围忆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当作没有发生一样,相反,他要把它闹得越大越好,若是他屈狐仝不在江湖上留下骂名,若是余紫剑被人奸污的消息不能流传江湖,他怎么取代屈狐仝的位置?成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又怎么能纳余紫剑为妾?宋围忆早就叫自己的堂妹去找了几个同辈女侠来寻余紫剑,说是让自己的堂妹与余紫剑亲近亲近,好劝劝余紫剑嫁与自己做妾。

一环扣一环,就是要让屈狐仝一步到位,再无翻身之日。

宋围忆和林一还没离开余紫剑房间,宋围忆的堂妹宋围婧就带着几个少女叽叽喳喳的闯了进来。刚巧看到了先前几人看到的那一幕。宋围忆故作难受的拉着自己表妹走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留下。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再想包起来就不可能了,霸刀山庄小不二刀睡了余杭剑派余紫剑的消息,片刻之间传遍了宋家,一些与小不二刀交好的人认为霸刀山庄大师兄与余杭剑派大师姐十分般配,该当祝福。

而宋围婧几人却认为那余紫剑哭的那般伤心,一定是屈狐仝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卑鄙下流。

这些听到消息的人有意无意间向着余紫剑房间靠来,想要亲眼看看这对天作之合不知廉耻的有情人狗男女。

众人到的时候,已是消息传出半个小时之后,此时余紫剑早已穿好衣服,屈狐仝也醒了过来,捡起衣服胡乱穿上,都没没有注意到自己袖口处多了一包东西。

余紫剑本想一剑杀了屈狐仝,可是他余杭剑派在江南虽不是小门小派,可到底敌不过大楚第一的霸刀山庄。自打楚东流成为宗师,余杭剑派便绝了与霸刀山庄相争的心思,整个余杭剑派的人加起来能斗得过不二刀?

余紫剑怕,她怕自己杀了小不二刀会害了师门。可真要就这么算了,她也心有不甘,孤男寡女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下身处隐隐传来的疼痛都在告诉自己,她失去了某些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这不是小不二刀可以夺走的宝物。

对于某些女人来说,失去某些东西,生命也就不再有任何意义。

没人知道这种坚持到底对不对,但总有一部分女人认为是对的,余紫剑就是这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喜欢的是宋围忆,若不是不愿做妾,早就答应宋围忆的追求了,如今却被屈狐仝占了便宜。早知如此还不如嫁给宋围忆做妾,如今自己就是愿意,只怕别人也不肯了。心中如此想,顿觉万念俱灰,玉手轻拂过佩剑,泪水又是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宋郎啊,紫剑今生无颜再见你,唯有来生再遇你双宿双飞了。

长剑出鞘,抹向脖颈。

今日这事,两人都是受害者,小不二刀又怎么忍心让她去死,一把夺下余紫剑手中的剑,沉声道:“余姑娘,今日这事与屈狐仝无关,都是宋围忆那卑鄙小人使得坏,余姑娘万不要寻短见,让那小人逍遥法外。”屈狐仝自然不知今日早些时分宋围忆几人已经来过,更加不会知道宋围忆说过的那些话。

屈狐仝直,和他的刀一样,直来直去,根本不会想太多弯弯绕绕。

余紫剑听了这话更加气愤,怒道:“屈狐仝,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用下流手段毁我贞洁,如今又不让我死,还要把一切推到宋公子头上,小不二刀啊小不二刀,往日还敬你是条汉子,敢作敢为,今日怎么敢做不敢认?

屈狐仝,我余紫剑本打算一死了之,却只怕我死以后,你这张嘴里不知会说出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污蔑我,也污蔑宋公子,今日我就要当着江南所有年轻俊杰的面,把事情说出来,也好让江南武林看看,你小不二刀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天下的事就是这样,有些你百口莫辩的事,还不如不去争辩,因为无论怎么说,别人都是不会信。可道理是这么回事,但真要自己遇见,哪怕越描越黑,谁又会忍住不辩解?

余紫剑的话掷地有声,那些来看热闹的人也都听见了,宋围婧怒道:“这小不二刀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看来定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原本看好屈狐仝的人,此刻都是沉默下去,没再说话。余紫剑都说屈狐仝用的是卑鄙手段,他们又怎会再去自讨没趣。

不管这些人如何想,那余紫剑骂完屈狐仝,不等他争辩,就跑出门。刚出门就看到了门外一大群人,虽然诧异,却正好可以当众揭穿屈狐仝的丑恶面目,倒是省了事。

余紫剑擦了擦泪水,对着在场的众人一抱拳道:“相信诸位有不少人识得小女子,小女子乃余杭剑派余紫剑,今日在此请诸位做个公正,昨夜我不知中了什么招,不省人事,今日他屈狐仝睡在我床上,我余紫剑也失了身,这事是谁干的,诸位会看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他屈狐仝做了事不敢认,还要把脏水泼到到宋围忆宋公子头上,屈狐仝,你霸刀山庄的人都是这般敢做不敢当吗?今日我余紫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你屈狐仝给我一个交代,也要你霸刀山庄给我一个交代。”

声嘶力竭,泪如雨下。

早在一群人过来之时,宋围忆便已经跟了过来,如今听到余紫剑的话,心中大喜,今日这事,只要坐实了是屈狐仝所为,来日小不二刀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此刻宋围忆自然不会沉默,收起内心的窃喜,换上一副悲苦的脸色,大声道:“屈狐仝,枉我宋围忆与你兄弟相称,如今你做下如此下作之事,还要往我身上推,我宋围忆喜欢余姑娘不假,却不会如你这般无耻下流,今日之后,你屈狐仝再也不是我兄弟。”

神情激动,两眼之中隐有泪花闪过。

屈狐仝听到宋围忆的话哪里忍得住,怒吼道:“宋围忆,你这个卑鄙小人,昨夜你在我酒里下了药,把我带到了余姑娘房里,你当着我的面迷奸余姑娘,今日又在这里道貌岸然的说这般话。你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厉害?你不就是想纳余姑娘为妾,你何必如此?宋围忆,今日我屈狐仝与你不死不休。”话音未落,便向宋围忆攻来,却被人拦了下来。

宋围忆泪花连闪,勃然大怒:“屈狐仝,你休要血口喷人,今日我与林一道长,裴小姐一同去寻你,你不在屋内,却在余姑娘房里看到你赤身裸体,如今又在这里污蔑我,屈狐仝,你是何居心?”

这边宋围婧也帮腔道:“屈狐仝,你口口声声说我表哥害你,你可有证据,可有人能为你作证?你既然说是我表哥害的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林一道长害得你?”

宋围忆喝斥道:“表妹休得胡言,林道长岂是那等人。”嘴上责骂,心里却是把表妹夸了一千一万遍。

春雪山庄少庄主刘长春怪笑道:“小不二刀,捉贼拿赃,你既然说宋公子害你,你就把证据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口说无凭,谁能信你?”

在场众人多是齐声附和,此时人越来越多,唯我道门林一,裴苳浒,就连霸刀门的石宝和邓觉也都到了现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狐仝心中愤怒,无奈自己也找不出证据。大声道:“我屈狐仝对天发誓,若是今日之事是我屈狐仝所为,我屈狐仝五雷轰顶而死,我屈家断子绝孙。”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众人见他立下毒誓,也觉得奇怪,就连余紫剑也觉得怪异,难道真的不是屈狐仝所为,否则他怎敢立下这等毒誓?

宋围忆哈哈大笑道:“屈狐仝,你好狠,居然要你屈家断子绝孙,好,好,我宋围忆也在此立誓,今日若是我陷害屈狐仝,来日我宋围忆必被你屈狐仝长刀穿胸,死无全尸。”

发誓这个事,信之则有,不信则无。

两边都发下毒誓,这下谁也不知该相信谁。

此时林一也站了出来道:“屈兄,今日小道亲眼见你躺在余姑娘床上,无论如何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若是没有证据,那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

唯我道门的小仙人开了口,在场的人都是点头。这也是今日宋围忆找林一的原因,江南武林除了那霸刀山庄一家独大,其余的势力如今都以唯我道门为尊,唯我道门一直不甘心被霸刀山庄压了一头,如今有机会打压霸刀山庄的人,林一又怎么会错过。

修道的并不都是清心寡欲之人,一样看重江湖名声。

屈狐仝此刻才知道今日不管如何解释,只怕都无法让人信服。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宋围忆却是又开口道:“屈狐仝,你我兄弟一场,往日我都叫你一声二弟,今日不管你为何如此做,你我兄弟情分也到此为止,今日无论如何我宋围忆也要与你做过一场,无论胜负如何,你我之间,恩断义绝。”话音落下,长剑离鞘之声响起,宋围忆对着自己的衣袖划过一剑,半截衣袖掉落在地。

割袍断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屈狐仝看着宋围忆,他不敢相信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在他的价值观里无法理解这等行为。

不理解归不理解,宋围忆既然放出话,他屈狐仝没有不接的道理。

在场的江湖少年自觉让开位置,就连余紫剑此刻都让开了去,好像今天的主角不是她一般。

霸刀山庄的人自然用刀,屈狐仝的刀还在自己房间里面,眼下只能问石宝借了刀来,与那宋围忆决一生死。

宋围忆求的是胜负,屈狐仝分的是生死。

只不过屈狐仝不知道的是宋围忆压根就没想和他打,昨夜宋围忆在屈狐仝身上留了半包迷药,迷药放的位置极为隐蔽,平时不会掉出来,可只要小不二刀一动手,就会从袖口飞出。

宋围忆和屈狐仝交手多次,自然记得屈狐仝出手的习惯,发力的方式。那迷药不能掉的太早,因为没人看见就没有意义,必须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掉出来,才能让人信服。

这也是为什么宋围忆要在这种场合提出做过一场,表面上是冲冠一怒,实际上是诡计一环。

小不二刀接过刀对着宋围忆道:“宋围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宋围忆故意怒笑道:“好,好,好,屈狐仝,既然如此,那今日就看看到底谁生谁死。”语罢,三尺青锋横在胸前,身体微微右转,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右手握剑,左手虚指向前。

英俊的长相配上这潇洒的动作,令得不少人暗暗叫了声好。

好一个宋家宋围忆,好一个玉面郎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狐仝不再废话,右手持刀,斜向左下,长刀离地不过半尺,刀锋向前,刀背向后。这是他屈狐仝与人对敌的起手式,今日也没有例外。

屈狐仝一声大喝,右手一抖,刀面反转,刀锋向后,刀背向前,向着宋围忆攻来。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不二刀的习惯。

江湖人管楚东流叫不二刀,那是因为楚东流与人对敌真的只出一刀,一刀之后胜负见分晓,无论胜负绝不会有第二刀。

不二刀的刀法简单之极,就是十岁小童皆可学的。

不二刀的精髓就是一挡,一劈,一挡一劈之间应该算两刀,可是不二刀起手刀锋向着自己,不管别人怎么攻都是用刀背格挡开来,然后拉开架势,抡圆了当头一刀劈下,动作连贯浑若一招。

本来也是一招,简单至极的一招。

这一招,江湖上任何人都可以用,可江湖上只有不二刀能用的让人心服口服。他楚东流不是不会其他刀法,霸刀山庄也不是没有其他刀法,可楚东流只爱这一招,也只用这一招,用他楚东流的话说他手中的霸刀只愿以力降人,一力降十会,一招就够了。

他说过江湖上没几人能挡住他一刀。

他也说过就算别人挡住,别人也是输。

霸刀,霸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东流一刀,可开山,可裂地,足矣。

真要到生死时刻,楚东流会不会用其他招式没人知道,因为这江湖上既没几个人能和楚东流打死打活,也没人愿意和楚东流打死打活。

唯一让楚东流开口认输的只有谢不言,天下第一谢不言。

往日江湖上用那一招的只有楚东流,如今多了一个屈狐仝,人送外号小不二刀。

宋围忆知道屈狐仝反转刀面的习惯,他要的也是屈狐仝反转刀面的效果。

果然,就在屈狐仝反转刀面发力的那一刻,一包东西从他袖中掉了出来。

几十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这东西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就是屈狐仝自己也好奇的捡起了那黑色的小包,用手一捏,里面全是粉末。

宋围忆知道那是什么,却故意大声道:“屈狐仝,你手中拿的什么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若是无关紧要,你我便先打过再说。”

屈狐仝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哪位兄台来看看。”

话音才落,人群中突然响起声音:“你这袋子里莫不是迷药。”

没人去在意这话是谁说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迷药两个字所吸引,江湖侠女最恨的就是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这小不二刀会带迷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之人也是宋围忆特意安排的宋家的下人,此刻场中人数众多,这些人也不一定都认识,谁会去管说这话的人是谁。

屈狐仝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惨白,就算他屈狐仝江湖经验少的可怜,也知道如此场合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会引起好奇,如果真的是迷药,那岂不是坐实了是屈狐仝迷奸的余紫剑。

此刻真的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就算屈狐仝说是宋围忆放在自己身上的,眼下这般又有几人会信?

宋围忆偷眼望了望那发声之人,心中已然有了除掉这人的打算,见他离开现场,这才怒道:“屈狐仝,你手中是什么?是不是刚才那位仁兄说的迷药,你霸刀山庄的人出门在外都带着迷药么?”

石宝和邓觉本就不信屈狐仝会做出那种事,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不信。眼下宋围忆说的话更是有意无意的指向霸刀山庄,再这样下去只怕霸刀山庄的名声都要被这大师兄败光了。

石宝立时喝道:“宋围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我大师兄不对,来日我霸刀山庄都会给余姑娘和诸位一个交代。”

“交代?”春雪山庄刘长春冷笑道:“眼下那包东西是不是迷药,一试便知,今日这事,今日便可有交代,那还需要你来日,来日你霸刀山庄要颠倒黑白不成?”

石宝正要说话,屈狐仝却拉住他道:“算了。”如今屈狐仝也看明白了,今日这局宋围忆既然设下,那就不会让自己逃的了,他只恨自己没有看清宋围忆的为人,被他陷害,如今更是害的师门受辱。

屈狐仝握紧了拳头,又缓缓的放开道:“今日之事,我屈狐仝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没人信的,我只恨没能早日发现你宋围忆的奸险,才有今日这事。这黑布包里的东西,想来是那迷药不错,今日这事余姑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全当是我屈狐仝做的。

不过余姑娘,就算你要取我屈狐仝的命,我也不会反抗,虽然不是我奸污的你,到底此事还是因我而起,只是余姑娘杀我之前,还请余姑娘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先杀了宋围忆这个卑鄙小人,然后再到余姑娘跟前自裁谢罪。”说罢对着余紫剑一抱拳,又对着周围人道:“今日这事千错万错是我屈狐仝的错,与我霸刀山庄无关,诸位若是再要胡言乱语,那我屈狐仝手中的刀可不会答应。”

在场众人知道屈狐仝的威名,如今屈狐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有心挤兑屈狐仝的林一都不愿再说话,更何况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围忆见场中安静下来,接道:“屈狐仝,你要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今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于我,我宋围忆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打,便来打过。”

屈狐仝双手握住手中的刀轻声道:“宋围忆,我今日这一刀,你接不住的。”话音未落,便向着宋围忆飞掠而去。

长刀当空,屈狐仝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刀尖传来的点点杀机明明不是针对在场众人,却让所有人为之胆寒,明明天气热的招架不住,偏偏让人觉得寒意刺骨,如坠冰窖。

围观之人都是这种感觉,那刀锋所指的宋围忆更加难受。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与屈狐仝差的根本就不是那一星半点,就是十个宋围忆也斗不过屈狐仝。平日切磋,小不二刀根本没有发力,就已经超越自己,如今全力以赴,自己又哪里会是对手。

一分苦涩,九分害怕涌上心头。

这一次宋围忆的眼里看到的仿佛不是屈狐仝的刀,而是一个大大的死字。

一刀过去既是死,又何必再出第二刀,小不二刀名不虚传。

宋围忆握剑的手忍不住颤抖,同样是二品境界却生不起半点挑战的心思,瞳孔收缩,双目皆是恐惧,宋围忆知道自己接不住屈狐仝这充满恨意的一刀,他怕死,他也不想死,所以他转身,所以他逃了。

屈狐仝的刀离宋围忆还有三丈时,宋围忆已经向后退去七丈,他宋家的登天步乃是江湖数一数二的轻身功夫,用来逃命再合适不过。

屈狐仝没有追,他也追不上,屈狐仝停下手中刀大声道:“宋围忆,就算江南武林没有我屈狐仝,你也成不了这江南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因为武者从不会如你这般卑鄙无耻。”

在场的年轻一辈虽然对屈狐仝的武道修为极为佩服,但对于屈狐仝的话却是嗤之以鼻,一个下迷药迷奸女人的人居然还有脸说别人卑鄙无耻,实在是无耻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没有了宋围忆,屈狐仝将刀还给石宝,对着余紫剑道:“余姑娘若是要取在下的性命,请动手吧。”

余紫剑对于宋围忆的不战而退十分失望,此刻看到屈狐仝站在身前,突然开始有些想要相信屈狐仝的话,只是铁证如山,他屈狐仝如何狡辩都没有用,余紫剑拔出剑指着屈狐仝道:“诸位,今日我余紫剑不是以余杭剑派大弟子的身份挑战小不二刀,而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向小不二刀讨回清白,此事还请诸位做个见证,也请霸刀山庄的师兄明辨是非,来日,可莫要为难我余杭剑派。”

在场众人都是点了点头,更有人直言:“愿意为余师妹作证。”

余紫剑高声道谢,挺剑向着屈狐仝胸口刺去,屈狐仝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夺女子贞洁,唯有以命还之。

就在这时,一把刀架开了刺向胸口的一剑,邓觉隔在了两人之间道:“余姑娘,我大师兄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该由外人来定生死,今日之事邓觉自会禀明门主,到时候我霸刀门自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偏袒,余姑娘便再等几日如何?”

余紫剑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道:“紫剑自然信得过霸刀门,只求霸刀门能严惩屈狐仝,给小女子一个交代。”

邓觉抱拳道:“如此,就谢过余姑娘了。不出十日自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罢,便拉着屈狐仝和石宝打算离去。

想走岂是那般容易,只听到一声大喝传来:“屈狐仝,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宋家,我宋围忆一定要替余姑娘讨回公道。”

匆匆逃去的宋围忆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宋家的前辈高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家这些年一直被霸刀山庄压了一头,前有楚东流惊才绝艳,如今这屈狐仝也是天赋非凡。

今日既然有机会把屈狐仝留下来,无论如何宋家都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只要那余紫剑愿意配合,今日宋家就算将屈狐仝格杀当场都不算什么。

此刻宋围忆身后站着的正是被楚东流压了三十多年的宋家前代高手,宋忠基,宋忠友,宋忠明三人,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宋氏三雄,可惜败给了横空出世的不二刀,连带心境受损,终身止步二品。

因为他们三人合力,也没能挡住楚东流一刀。

宋围忆拦下邓觉三人,却是对余紫剑道:“余姑娘,今日之事不光是你一人之事,那屈狐仝污蔑于我,我宋围忆岂能放过他,今日我即要为余姑娘讨个公道,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余姑娘可愿与我宋家一起?”

宋围忆知道余紫剑对自己有意,如今自己提出要求,那余紫剑又怎么会拒绝。

若是往日,余紫剑可能会答应他,可自从看到宋围忆转身而逃之后,余紫剑突然对宋围忆多了几分失望,如今看着宋围忆的嘴脸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厌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心生鄙夷,余紫剑面无表情的对着宋围忆道:“宋公子,你的事你自己解决便好,至于我的事,我相信霸刀山庄的人会给我一个交代,就不劳宋公子费心了。”

宋围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心里有些接受不了道:“紫剑,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算如今发生这等事,我依旧想娶你,我不介意。可是不管如何我都要亲手杀了这个夺你贞洁的混蛋,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娶你啊,紫剑,你若是算了,你叫我如何做?紫剑,你怎么能放过他?”

神情哀痛,痛不欲生。

谎话多说几遍,连自己都会相信,有那么一瞬间,连宋围忆自己都相信余紫剑是被屈狐仝所迷奸。

听了宋围忆的话,余紫剑也是有些感动的,她想起了往日宋围忆所说的种种,甚至想起了宋围忆休妻的话语,只是这些往事,还有那宋围忆的种种好都被今日的事冲的烟消云散,就算宋围忆不介意,她自己也是介意的,而且此时的余紫剑对宋围忆早就没了往日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宋围忆悲伤的脸,余紫剑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人群之中宋围婧看着这一幕阴阳怪气道:“不识好歹,我表哥都不介意你这残花败柳,你倒还好意思拒绝,好不晓事。”

众人都是一脸厌恶的看了看这宋家女子,纷纷后退了几步。

太不会说话了,一句话把余紫剑和宋围忆都骂了。这些事在场的谁会看不出来?可看出来了,谁会去说?

听了这话,余紫剑伤心的流下了泪,宋围忆却是怒道:“闭嘴。”

说余紫剑是残花败柳,那他宋围忆要娶一个残花败柳又算什么?

邓觉可不管这些,放声道:“今日的事,我霸刀门自然会给余姑娘一个交代,也要给宋公子一个交代,不过来日我霸刀门若是发现今日这事乃是有人陷害,到时候别说交代,只怕某些人要给我霸刀门一个交代才是,今日就先告辞了。”

按照宋围忆心中所想,此事败露之后,那屈狐仝应该是千夫所指,就算是霸刀门的人都会指责他才是,到时候自己再随大流一起向屈狐仝问罪,然后在自己的帮助下余紫剑亲手杀了屈狐仝报仇,最后自己再向余紫剑求爱,一切自然完美收场。

谁知道那屈狐仝居然抵死不认,而且那一刀也实在太过骇人,使得如今场内连帮腔的人都不再有,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计划,早知道昨日就不该那般大胆,为了羞辱屈狐仝而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

屈狐仝不知道是谁做的自然也不知道指责谁,自己又怎么会惹上这一身骚?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此刻的事态虽然脱离他的设想,不过好在在场的人都是把矛头指向屈狐仝,这一点还在计划之内。可是邓觉的话却是让宋围忆极度不爽道:“陷害?哼,霸刀山庄的人当真霸道,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都看到你霸刀山庄的大师兄卑鄙无耻的行径,用下三滥的手段夺人贞洁不说,还要诬蔑于我,也不用等来日了,就是今日,你们若是不给我个交代,今日就别想离开宋家。”

“哈哈哈”洪亮的笑声传遍了四周,年纪不大,面相青涩的石宝却是大笑道:“宋大公子,你要交代,刚才我师兄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交代,只是这交代,你宋大公子不敢接而已,你自己跑了,怎么能说我师兄没给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宝与屈狐仝自小关系极好,邓觉要保屈狐仝,石宝自然没有意见,此刻更是不忘奚落宋围忆一番,而且石宝压根就不相信屈狐仝会做迷奸这等事。

至于邓觉,他与屈狐仝的关系既不算好也不算坏,不过屈狐仝怎么都是霸刀门霸刀山庄的人,自然该由霸刀门处置,怎么可能让外人定生死。

在场的人听了却是笑不出来,这石宝是在嘲笑宋围忆的不战而逃,可在场的年轻人易地自处,只怕也只有逃跑的份,所以对宋围忆没有半分看轻的意思,唯有余紫剑除外。

宋围忆知道石宝是在嘲笑自己,却也无力反驳,因为他的确是逃了,此刻慌乱中竟不知该怎么答话。

站在身后的宋忠基暗中摇了摇头,对宋围忆的表现失望的很,但是此时却不是教训他的时候,只能走上前道:“三位,那余紫剑的事要怎么处理是她的事与我宋家本来没有多大关系,可是此事毕竟是在我宋家发生的,若是不交代清楚,来日我宋家还有人敢来做客?而且你那师兄诬蔑我家公子,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了。”

邓觉抱拳道:“前辈,今日之事,晚辈自会禀明门主,来日自会给余姑娘和宋家一个交代,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师兄谁都不能动,至于前辈口中的诬蔑,前辈又怎知我师兄说的是假话?”

宋忠基摸了摸胡子道:“今日你等把人带走,来日却说这事不是屈狐仝所为,到时又该如何?今日人证物证俱在,你等还有什么话好说?”

邓觉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那前辈以为该当如何?”

宋忠基眉毛一挑道:“女人名节如同性命,屈狐仝夺人贞洁何异于夺命?一命抵一命,屈狐仝的命,就留在这里吧!”

屈狐仝看了看宋围忆,又看了看宋忠基,高声道:“我屈狐仝夺没夺人贞洁,不是你宋家人说了算,要取我性命也该余姑娘动手,和你宋家人有什么关系?你宋家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宋忠基自不会说是因为怕他屈狐仝成为第二个楚东流再来压他宋家数十年,只是闷哼一声,气道:“公道自在人心,今日之事,人所共见,你还敢狡辩?”

屈狐仝不再理他对着余紫剑道:“余姑娘,今日之事你若是认定是屈狐仝所为,屈狐仝也无话可说,等屈狐仝见过师傅之后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紫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屈狐仝的提议。

若是今日余紫剑坚持要屈狐仝给一个交代,几人还不好处置,毕竟余紫剑是受害人,可既然余紫剑都点了头,那宋家人可就没有理由再把几人留下了。

邓觉见此情景立刻道:“前辈,余姑娘都不再说什么,你们再拦着,怕是不太好吧!”

宋忠基眯了眯眼道:“今日无论如何他屈狐仝都必须留在这里,否则以后江湖人都说我宋家连女子贞洁都保不住,还让凶手逍遥化外,那我宋家该如何在江湖立足?”

宋忠基的理由倒也说的过去,只是那女子又不是宋家人,当事人都计较,你一个外人计较不停,的确让人费解。

邓觉笑了笑道:“前辈这般说,就是不愿让我们走了?那好,今日我邓觉倒要看看,我霸刀门的人想要走,到底有谁敢留?”话音未落,已然拔刀在手,那石宝也是长刀离鞘,站在一旁,中间屈狐仝没有兵刃,却是气势十足,直直瞪着宋忠基。

几个霸刀山庄的新秀丝毫没把几个与师傅同辈的前代高手放在眼里。

饶是宋忠基比几人多活了几十年,此刻也愣在当场,他不明白,为何邓觉和石宝会如此袒护屈狐仝,更加不敢相信这几个年轻人敢在宋家先拔刀。

宋忠基几人没有反应,石宝却大声道:“到底让不让我们走,不让我们就打,早就听闻宋氏三雄当年与我霸刀门门主齐名,今日我霸刀门三个晚辈就来领教领教前辈的高招,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石宝心细,先拿话把这三人挤兑一番,你们几个前辈高手和江湖后进过不去,到时候打赢了应该,打输了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此刻宋忠基几人自然不会动手,那宋围忆与宋仲基几人已经相差无几,却被小不二刀一刀吓跑,自己几人又怎么会是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今日就算强行留下了几人,来日不二刀那疯子找上门来,只怕宋家也扛不住,宋家历代皆有高手不假,可是自从几人被不二刀压下一头,如今宋家如今居然没有一个一品高手,到时候谁敢正面硬撼楚东流?

宋忠基三人不敢动,不代表屈狐仝几人不敢动,屈狐仝向着宋忠基几人走来,因为几人身后就是离开宋家的路,邓觉和石宝也跟着走过来。

三个人两把刀,偏偏给人一种三个人三把刀的感觉,那屈狐仝站在那里就是一把刀。

几人就这样走到了宋围忆身前,越过了宋围忆,又越过了宋忠基,就这么向着屈狐仝住处走去,他要先去拿刀,然后再回霸刀门,今日的事总该要告诉楚东流一声。

屈狐仝越过宋围忆的时候,宋围忆本想出手,只是怎么都没能拔出手中剑,不知是怕还是什么。

三个前辈高手也是想出手又不敢出手,小不二刀他们还不至于太怕,三人围攻总是可以拿下,可惜那石宝邓觉也非常人,而三人最怕的还是那威名赫赫的不二刀。

宋家人看着几人离去,硬是没敢出手,宋围忆更是脸色铁青连招呼都没打离开了现场。

待到宋家人走完,在场的青年才俊才三三两两的散去,一边走一边聊天,内容自然包括余紫剑的事,可更多的却是聊着屈狐仝那一刀,还有最后霸刀山庄三人绝尘而去的背影。

而宋围忆那句休想活着离开宋家,此刻想来又是那么可笑。

江湖儿郎,当如是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子东听着屈狐仝的讲述,啧啧称奇问道:“前辈,你们三人当真就那么离开了宋家?那宋围忆没有阻拦?”

屈狐仝傲然道:“自然。”

刘炎涛最爱听故事,此刻被徐子东打断十分不悦,催促道:“前辈,那后来呢?后来你又怎么会被逐出霸刀门?”

屈狐仝神色一变,仿若失了魂魄一般。刘炎涛自知说错了话急忙道歉。

小不二刀摆了摆手道:“小兄弟说的没错,我屈狐仝的确是被逐出师门的人。”话语中透着几分落寞,却又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没有丝毫感情的讲述:“那日之后我跟着两位师弟回到了霸刀门,我与邓觉师弟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霸刀山庄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最后还是师傅开了口。”屈狐仝正了正神色道:“师傅说”

“我楚东流直,我以为江湖的人和我一样直来直去,可是我错了。原来江湖和我想的不一样,所以我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亏。那时也有不少人跟我玩阴谋诡计,可是我不怕,因为我手中有刀,我的刀够厉害,没人玩的过我。

狐仝啊!我想让你和我一样,那么有些事就只能自己去扛。这次的事我也算明白了,不管是不是那宋围忆陷害你,只要你拿不出证据,那这件事就只能算在你头上。我霸刀山庄虽然霸道,却也不是一点都不讲理。你若是能拿出宋围忆害你的证据,今日我们就可以提刀杀入宋家,可你没有,你让为师如何处置?

狐仝,走吧,有些错,不管是不是你犯的,只要是算在你头上的,那你就得去负责,要么找出证据,证明不是你干的,要么就把所有人压的发不出声。

为师可以做到后者,可为师不能去做,江湖是自己走的,若是为师替你扛了,那你屈狐仝这辈子都只能是小不二刀。

此事我霸刀门不会管,你也不再算我霸刀门的人,来日若是能为自己正名,再回来找我。”

话音毕,泪水竟已沾满脸颊,楚东流于屈狐仝到底是恩深情重,十数年过去,那一番话依旧让这汉子潸然泪下。摸了摸脸,屈狐仝继续道:“那日之后,霸刀山庄将我逐出师门的消息传遍四方,霸刀山庄也对外宣布不再管我死活,我与霸刀山庄不再有丝毫关系。从那以后,余杭剑派便开始追杀于我,宋家也下了必杀令,整个江南大半江湖人都在追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从霸刀门所在的江东道逃到余杭剑派所在的余杭道,想再去和余姑娘说一声,谁知没有见到她。后来辗转来到了天下城,一路上大小二十余战,身负重伤,若非进了王府,只怕十多年前就死了。

有了镇南王庇护,那些江湖人再也没敢明着对我出手。这些年来,我忍辱偷生,一是想武道精进,来日能压服江南武林,让人不敢多言,二是因为石宝师弟在我离开霸刀门时曾说过只要我先于旁人找到新亭侯,或许还有一丝回到霸刀门的可能。至于找出那宋围忆陷害我的证据,我是想也没再想。”

徐子东静静的听完屈狐仝的话,见他不再开口才问道:“前辈在这镇南王府,有破入一品的可能?”

俗务琐事,低人一等,这些都缠绕着屈狐仝,怎么可能精进?屈狐仝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今生不再有希望,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唐师叔祖的传人,这是我再回霸刀门的机会,只求杜少侠能帮我一把,屈狐仝感激不尽。”说罢站起身对着杜从文行了一礼,满眼迫切的看着杜从文。

杜从文不答,只是转过头看向徐子东,他习惯所有的事都听徐子东的,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因为徐子东是他兄弟,这个理由就够了。

徐子东叹息一声道:“前辈,就算我等愿意助你,你又该如何离开镇南王府?”

声音不大,却如雷电一般重击屈狐仝的心。

屈狐仝这才想起自己是镇南王府的走狗,霸刀山庄又怎么容得下他?

原本升腾起来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又破灭。自己当初把命卖给镇南王,如今想走,又哪有那般容易?失魂落魄间,屈狐仝对着徐子东道:“殿下,时候不早,殿下也该休息了,屈狐仝先告退了,来日还请殿下和杜少侠一定要去一趟霸刀山庄,新亭侯于霸刀门十分重要,殿下万莫要忘了。”

徐子东点了点头道:“老爷子交代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屈狐仝告罪一声,往门外走去,等到屈狐仝出了门,刘炎涛才问道:“子东,你不打算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小刘,你来找我干嘛?”

刘炎涛这才想起自己的事,担忧道:“老姜说你可能要留在这里做小镇南王,我来问问你,若是真的,那我和老姜就先走,毕竟我们还要去江湖上转转。”

周武陵和杜从文相视一笑,徐子东也笑出了声:“小镇南王,亏他想的出来,我那小叔还在,我算哪门子小镇南王,老子江湖还没走够,老爷子还在辽东,也不知道有没有熬过这个冬天,无论如何我徐子东都要回辽东的,小刘,就这几天,我们就出发,下一站去霸刀门怎么样?”

刘炎涛面色一喜:“真的?那就好,苏信留在蜀中,要是你也留在这里,那蚊子肯定也不会走了,以后就我和老姜两人,想想都是寂寞啊!”

强作忧伤少年郎,几分欢喜几分伤?

徐子东拍了拍刘炎涛,傲然道:“小刘,你东哥是不会丢下你的,来,叫一声东哥,有赏。老子现在是镇南王的长孙,少不得你的好,快来拍马溜须。”

刘炎涛白了一眼,向着门外走去,临出门时突然停下脚步,夜色静谧,刘炎涛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也不走。

就在徐子东想要发问的时候,背对着徐子东的刘炎涛突然真诚道:“东哥,江湖真好,有你们更好。”

徐子东收敛笑意,虽然看不到刘炎涛的表情,大概也猜得到,挥了挥手道:“滚。”

刘炎涛果然跑了出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徐子东没有叫任何人,一个人跑去找徐飞将,他要去告诉爷爷,自己要走了,还要去走他原本不认识,如今却觉得越来越有趣的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找到徐飞将的时候,徐飞将正在书房看公文,看到徐子东进来,立马把公文丢在一边,微笑道:“子东,住着可还满意,可要爷爷给你置办些什么?”

徐子东走上前去,瞥见那公文上有西蜀二字,在徐飞将身旁站定问道:“不用,子东一切都好,爷爷在看什么?”

徐飞将拿起公文道:“西蜀那个什么诚王四月十六大婚,给我发的请帖,年年都有人发,不用管他。”

各国有大事都会象征性的向其他国家发一些请帖,除了皇室之外,朝堂重臣也会收到,至于你去不去,人家是不会管的。一般都是新皇继位,或者两国联姻,诸如此类的大事。当年陈友谅册封徐飞将为镇南王就通知其余六国的人来观礼,只是没有一个国家的人来看罢了。

“西蜀诚王,西蜀诚王?”

心思急转,徐子东急忙道:“爷爷,那诚王可是苏信?”

“是啊,怎么了?”

“那是子东的朋友,爷爷,这次你就帮子东派几个人去送一份礼可好?”苏信大婚若是去不了自然会遗憾,如今既然能找人送上一份礼,多少能弥补一些遗憾。

徐飞将宠溺的看着徐子东,笑骂道:“子东,你个臭小子的朋友怎么到处都是,怎么连西蜀的诚王都认识?”

徐子东把往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徐飞将,徐飞将听得哈哈大笑,当即就同意,大笔一挥就着人去准备贺礼。

徐子东特意叮嘱,要把杜从文几人的礼物也准备好,这才和徐飞将说明来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飞将一听徐子东要走怎么可能同意。长子分别三十年,如今已然天人相隔,好不容易爷孙相认,徐飞将怎么可能放他走?

书房仅有爷孙二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徐子东跪在徐飞将身前道:“爷爷,子东出辽东,本就是为闯荡江湖,如今能与你相认,已是十分开心,我徐子东至少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可是爷爷,男儿生于天地间,自当把这天地走一遍,若是留在镇南王府,孙儿这辈子只怕都会心有不甘。

爷爷,这江湖有谢不言闭口养剑,有王千阳东海打潮,有武当仙人一指断江,有枪仙张绣的青梅酒。

有一些我没见过的高手我想见,有我不知道的事我想知道,也有我和我的几个兄弟,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像那些前辈一般登临绝顶,我的路也不在江湖。

可我想看一看,我想看一看这江湖,想走一走前辈走过的路。爷爷,让我去吧,让我先走完这趟江湖。”

徐飞将拉起徐子东,看着那年轻的脸庞,想起了长子徐东阁,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不想他留,一个不想他走,却没有一个愿意遂他的心,思绪翻飞,徐飞将看着长孙柔声道:“爷爷可以让你走,可你会回来么?”

徐子东沉默,犹豫半晌,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会的,爷爷,我会回来看你的。”

徐飞将听着觉得有些不对,皱了皱眉:“你不打算一直留在爷爷身边?”

徐子东这次没有犹豫,轻轻的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你不想继承爷爷的位置?”

徐子东微微一笑,诚恳道:“我想,可是爷爷,若是没有我,这位置是谁的?若是我没有回来,你会把位置传给谁?若是我没有出现,大楚镇南王的世子殿下又是谁?爷爷,叔父做了那么多年的世子,如今夺了他的位置,他会甘心么?”

徐飞将瞬间想明白一些东西,也更加喜欢这个孙子了,年纪轻轻,看事情都看得这么透彻。

“爷爷,就算叔父会让给我,我也做不来的。徐家庄三百人的庄子,我这个庄主都还要唐老爷子帮忙,如今比徐子东不知大了多少的镇南王府我又如何坐的安稳?”

徐飞将有些颓丧的坐了下去,他知道孙子说的对,也知道如他这般位置的人想事情没有那般简单,他只是气,气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徐东阁,他也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立徐东爵为世子。如今只要徐子东留下来,那徐东爵这世子就名不正言不顺,因为他不是嫡长子。可若要收回他世子殿下的身份,只怕会引起诸多不满,王府只有徐东爵一个世子,王府的人早就将他当作未来的镇南王看待,如今突然换人,那这些向徐东爵表过忠心的人又该如何处置?

想来想去,只有徐子东离开最为合适。

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道理过得去,情义过不去。

哪有把自己孙子推出家门的爷爷?

徐子东越懂事,徐飞将越不是滋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飞将想的通透,也就不再纠结。他徐飞将戎马沙场数十年,杀得人堆起来能把天下城外的护城河填满,自然不会犹犹豫豫,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徐子东自己提出来,也好过未来徐飞将自己做决断,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和孙子,对不起哪一个都不好。

如今就当是对不起徐东阁,也对不起徐子东。

徐飞将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既然有这个心,爷爷也不好再劝你,有些事爷爷也难自处,你愿意帮爷爷分忧,爷爷自然高兴,你可要记得说过的话,要回来看爷爷。”

徐子东喜笑颜开满口答应。

徐飞将宠溺的摸了摸徐子东的头道:“孙儿乖,你吃了这么大亏,爷爷还是要补偿你才是,这镇南王府的东西,只要是你看上的随意拿走,只要爷爷一日在世,这镇南王府就永远是你的家。”

不喜被人摸头的徐子东这一次却乐呵呵的道:“爷爷既然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钱财什么的不说,爷爷自然不会少我的,我就想向爷爷要一个人。”

徐飞将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徐子东道:“哦,你要谁,看上哪个姑娘了?”

徐子东拍了拍额头道:“爷爷休要取笑,子东要的是小不二刀屈狐仝,我想带他离开王府。”

余紫剑的事最终是算在屈狐仝头上,徐飞将虽然看重屈狐仝的身手把他收入王府,但对于屈狐仝的观感却还不如鬼爪车骁,王府高手之中,屈狐仝的身手不是最低,但地位绝对是最低的。

徐飞将这辈子最不喜欢玩女人还用些下三滥手段的人,丢男人的脸。好在小不二刀的身手确实了得,徐飞将用人也不全凭自己喜好,所以屈狐仝还能一直留在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听到徐子东要屈狐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劝道:“子东,你要这人做什么,我王府高手多的是,你随意挑选,怎么偏偏要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那屈狐仝早年迷奸余杭剑派的人,被人追杀,当初投靠我的时候,我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都不一定收他。”

徐子东笑道:“爷爷,屈狐仝的事江湖上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屈狐仝想回霸刀门,子东反正要去霸刀门替唐老爷子送信,带他一程又何妨?走江湖嘛,不一定是为了行侠仗义,可有这么件顺手的事,那子东也当行善积德。反正爷爷一句话的事,王府也不差这么一个二品高手,你说是不是,爷爷?”

疼爱徐子东的徐飞将只觉的自己孙子说话在理,比起小儿子好了不少,喜道:“好,你想怎么就怎么,我镇南王府的确不差这么一个二品。”接着又转过头看向冯征道:“去,叫人把屈狐仝带过来。”

冯征自去安排,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屈狐仝就被带了过来,入了镇南王府十多年,这是小不二刀第一次来到镇南王的书房,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往日对自己不假辞色的镇南王大人今日怎么会在书房见他这么一个不被待见的小人,那书房除了镇南王和冯征之外,就是世子徐东爵轻易都去不得,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怀着满腹疑问的屈狐仝走进书房,等他看到坐在镇南王身旁的徐子东,才知道今日要见自己的只怕不是镇南王,而是这个听过自己往事的年轻人,难道他要带自己离开王府?想到这里,内心便升起无限希望,只有这个年轻人能给自己未来的生活增添无数的可能。

屈狐仝快步向前,跪在徐飞将身前不远处,口称参见王爷。徐飞将都懒得叫他起来,就那么让屈狐仝跪着开口道:“屈狐仝,你投靠本王也有十多年了,今日子东跟本王要人,点名是你,那以后你就跟着他。”

虽然早有猜测,但真的从徐飞将口里听到这话又是别样的喜悦,道:“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一切全听王爷吩咐。”

徐子东可以叫他前辈屈狐仝,可在镇南王面前,他只能是小人屈狐仝。

徐飞将摆了摆手,示意屈狐仝先出去,小不二刀又跪着行了一礼,这才出去。

今日之后,小人屈狐仝便再也不是小人,以后他也跪过人,只是再也不用口称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屈狐仝离去,徐子东才道:“谢谢爷爷,子东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启程。”

“就不能再多留几日,多陪陪爷爷?”在镇南王府一言九鼎的徐飞将,第一次在镇南王府带着商量的口气与人说话,话语间还带着些许哀求。

徐子东不忍拒绝,只得道:“那后天?”

徐飞将惆怅道:“就不能再多两天?”

徐子东摇了摇头:“最多大后天,不能再多了。”

老人自然希望孩子留在身边越久越好,只是哪里留得住。

往后的两日,徐子东每日都陪着徐飞将闲逛,徐飞将多次叮嘱徐子东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追谢燮,千万不要用什么手段,千万不可学屈狐仝。又说了些朝中大臣的八卦,什么齐玄策有龙阳之好,礼部尚书的老婆外面有人,反正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完全想象不出平日威严的徐飞将会关心这些。

在徐子东面前,徐飞将不是那八百虎骑震逍遥,三千铁甲破天下的大楚兵圣,也不是那威名满天下的大楚镇南王,他只是一个带着孙子的爷爷,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

两日时间眨眼即过,徐子东还是要踏上去霸刀门的路。

离开王府的这一日,徐子东起了个大早,叫上谢燮,杜从文,刘炎涛,姜浩言,周武陵去向徐飞将辞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飞将拉着徐子东的手久久没有说话,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有泪花在他眼中扑闪。

最终这个老人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徐子东跪在地上跟他拜别,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徐子东远去。

等到徐子东走了很久,很远,远到早已看不见人,徐飞将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

徐子东离开镇南王府之后不久,陈友谅的圣旨便到了镇南王府。接下那道圣旨之后,早已脱离军队的徐飞将,再一次回到军队之中,直接做了军中第一把交椅,大楚军方连屁都没放一个,就那么接受了。

不接受能怎么?原本的军方第一人周延年屁颠屁颠的跑去把徐飞将恭恭敬敬的迎上自己的位置,心安理得的坐了徐飞将左下第一的位置,其他人能说什么?

就是其他人想说,大楚一半以上的军队都是徐飞将的门生旧将执掌,你说了顶个屁用。

陈友谅让徐飞将出山,一是为了让徐飞将镇一镇那些越来越不听话的军队,二是要徐飞将替自己替换掉那些徐党的人,换上自己点名的人,好让大楚的军队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陈友谅信得过徐飞将,没有为什么,从五岁那年开始,徐大哥就从未让他失望过,帮他打下了江山,帮他登上了皇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害他。

徐飞将若是想造反,陈友谅是敌不住的。可陈友谅知道,徐飞将不会。

徐飞将也没让陈友谅失望,往后的两年,大楚军方震动,一些徐党老人俱都被剔除出去,有告老还乡,有获罪下狱,有满门抄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飞将宁可负所有老兄弟,也不负陈友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徐飞将才接到圣旨。

徐子东此刻自然不知道这些,拜别爷爷虽然有些不舍,却还说不上悲伤,在他的记忆里,辽东才是家,唐显才是爷爷,可他不会说。

屈狐仝此刻已经和众人一起,这一次,他们要去的是霸刀门,徐子东已经承诺,以后他屈狐仝就不再是王府的人,徐子东给他自由,他屈狐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十四年来,屈狐仝第一次觉得江南美景如此迷人,第一次觉得天空如此广阔。

几人骑马离开天下城,走陆路去江东道。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暖风醉人,吹面不寒。

原本飞奔的快马,也在这美景之中放慢脚步,徐子东也懒得去加鞭,就那么慢悠悠的走,慢悠悠的看风景,这种感觉也不错,更何况身边有一个比江南美景还要动人的谢燮,更让人没了赶路的欲望。

谢燮也在马上看着这周围美景,也不知是美人看美景,还是美景看美人。

而徐子东却是美人美景一起看,真真是美不胜收,一片美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注意到徐子东的目光,偏过头问道:“好看吗?”

徐子东想也没想道:“好看”

谢燮俏皮道:“我好看还是风景好看。”

依旧是不假思索道:“都好看”

“哪个更好看?”

徐子东想了想道:“风景好看,你让风景更好看”

谢燮愣了愣,旋即笑出了声,笑的比江南春风还要醉人。

连姜浩言都被这笑声所吸引。

人言江南好,游人梦不归。

江南的美景,西蜀的美人,都是好东西,都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停下笑声对着徐子东道:“我还以为你要留在镇南王府,不会再走了,怎么舍得下那荣华富贵,来这江湖瞎跑?”

徐子东认真道:“镇南王府再好,能有这美景让我看?能有你谢燮这般的美人让我瞧?”

谢燮愠怒道:“没说几句就不正经了。”

徐子东哈哈一笑:“哪里就不正经了?对于我徐子东来说,天下美景,荣华富贵又怎么比得上你谢燮一笑,我徐子东最大的理想就是娶你做老婆,其他的事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理想的手段。”

谢燮本来应该生气的,可是这次却怎么都气不起来,江南的和风连谢燮都融了,剑阁仙子展眉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徐子东就练出个陆地神仙,那样我就嫁给你,如何?”

怕就怕女子不提要求,既然提了,那就是有戏,前途虽然不甚明亮,到底是有了目标。徐子东大吼一声道:“好,谢燮这可是你说的,来日可不要后悔。”

谢燮没有理他,策马向前,狂奔而去。徐子东赶紧追上,杜从文几人也催马赶上。

红尘里总有男男女女情情爱爱,谢仙子既然来了凡间,又怎么可能免俗。

真要有了那一日,就算徐子东不是陆地神仙,她谢燮就不嫁了,不一定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跟着春天一路行来,快马三日,慢行三日,前后不过六天功夫,徐子东就带着几人来到了江东道。

昔年大新也不过九道三十州,后来七国并起,每个国家不过占了大新一两道的地盘,强如大楚,也不过堪堪占了三道,却把它分作八道二十一州,数量多了不少,只是如今的一道之地也就和大新一州之地差不多。

几人来的这江东道,大新年间是为吴州。如今的吴州却是江东道辖内的一州,面积不过当年的三分之一,而霸刀门,就在那吴州城内。

几人入城,寻了住处,先歇息一夜,明日就去那霸刀门知会一声,看能不能去霸刀山庄面见不二刀。

霸刀山庄传承已有千年,最初只在吴州城外。第一代庄主刘青本是一个猎户,机缘巧合下得到了霸刀,创立了霸刀山庄。

霸刀山庄历经三百年都只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势力,直到第八代庄主刘秀结识方厉,二人决心收天下名刀入庄,前后用了四十年时间集其龙雀,参天,太阿,春苗,秋月,冬雷,夏雨雪,新亭侯,再加上原本的霸刀,九把名刀齐聚霸刀山庄。

那刘秀更是创下回风刀法,成为霸刀山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陆地神仙,霸刀山庄的威名才在江湖显露。刘秀立下规矩,霸刀刀主为山庄之主,其余八人皆是各刀刀主,皆可学习回风刀法,至于山庄其他人,不得私自学习。

七百年来一直如此,直到数十年前,刘家绝后,霸刀山庄发生大乱,新亭侯刀主唐显被人追杀,失去消息,江湖上与霸刀山庄有仇之人更是落井下石,雄踞吴州近千年的霸刀山庄险被灭门。

霸刀山庄大乱七年之后,当时不满三十岁的楚东流手持霸刀现世。一人一刀走遍江南,与人对敌从不出第二招,先是一刀劈退宋氏三雄,后又一刀斩杀唯我道门前代掌教殷启度,三年时间,连败大楚有名高手二十二人,登临一品,在江南武林闯下了不二刀的赫赫威名。

后来陆续找回霸刀山庄除新亭侯外的其余七刀,于吴州城内建霸刀门,于吴州城外霸刀山庄旧址重建霸刀山庄。从此霸刀山庄便分为外门,内门,内门就是霸刀山庄,外门就是霸刀门。

楚东流既是霸刀门门主,也是霸刀山庄庄主。相传霸刀山庄最后一位刘姓庄主是楚东流的外公,只是这事无人证实,也没人去问不二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陈友谅谋逆成功之后曾经亲自邀请楚东流去天下城参加他的登基大典,并在那大典上声称“大楚江湖有楚东流在乃是大楚之幸。”亲自提笔写下了“江东霸刀”四个字。

霸刀山庄的声势在那时达到顶峰,至少在这大楚境内无人可及。

如今几十年过去,霸刀山庄变得越发恐怖,早已是江南武林的魁首。江东霸刀楚东流和蜀中剑绝谢不言,北地枪王张绣,铁拳镇天南李青并称天下四大宗师。而霸刀山庄的其余七刀刀主也都是二品小宗师境界,随便一人都能与唯我道门的第一高手争锋。

这些年来,霸刀山庄一直在寻找新亭侯,凡是能找到新亭侯或者提供线索之人,都能获得楚东流一次出手的机会,那是千金都买不到的东西。

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知道新亭侯的下落。

是以屈狐仝得知看到杜从文使回风刀法才会那般激动,若是他能找回新亭侯,自然就有可能重回霸刀门。

休息一夜,徐子东与众人一道去了霸刀门。

今年在霸刀门内坐镇的刀主恰好就是与屈狐仝关系最好的师弟石宝,如今他已是参天刀刀主。

几人去的时候,石宝正在教导霸刀门的弟子武艺,那些人多是城中大户的子弟,交钱来霸刀门学艺,这也是霸刀山庄的主要收入之一。

早已不再年轻的石宝突然见到屈狐仝不由的热泪盈眶,语带颤抖的叫了一声大师兄,搞得那些学艺的十分困惑,石宝的大师兄不应该是龙雀刀主方天行么,这个陌生汉子又是谁?

屈狐仝说明来意之后,石宝大喜过望,顾不得教导什么弟子,立刻牵马,带着几人直奔霸刀山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师兄带回新亭侯的消息,那不二刀肯定会让他重入门墙,屈狐仝若是能回归,这事比石宝娶老婆更能让他高兴。

石宝回庄心切,一路快马加鞭,平日一个时辰的路程,半个时辰就到了,徐子东几人倒没什么,只是苦了那毁容的文弱书生周武陵。

快到霸刀山庄的时候,屈狐仝拿面罩遮住了容貌,没见到楚东流之前,他不打算让人认出自己。

霸刀山庄位于吴州城外一座山上,那山的名字早就没人记得,数百年来霸刀山庄一直在此,这山就是霸刀山庄,霸刀山庄就是这山,朝代更迭,都未改变。

霸刀山山脚下有一个镇子,和那蜀中剑阁一样,慕名而来的游人让这里聚集起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游人,商人,农户让这镇子颇有生气。

徐子东在镇子上发现了一个客栈,叫作不二栈,瞬间便想起了蜀中剑阁山下的天下第一栈,看来总有人是会做生意的。

穿过镇子,往山上走去,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处丘陵,不高也不陡,霸刀山庄就在这山顶之上。

走到近前,山庄大门不远处有一块巨石,上书江东霸刀,石宝说那是楚东流参加陈友谅的登基大典之后从长江边带回的巨石,单人只手托着那少说有十来人重的巨石走数百里,这一手已然十分惊人,而不二刀手书的江东霸刀四个字更加气势逼人,就是周武陵这般不懂武艺之人,都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越过巨石,便来到霸刀山庄门口,庄门正上方有霸刀山庄四字的金字牌匾,相传为大汉末代皇帝钦赐,为的是拉拢与汉家王朝同姓的陆地神仙刘秀,想让刘秀为汉家出力。只是刘秀刚刚出门,汉家皇帝兵败自杀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天下,汉家江山易主。

天下已然有了新主,但霸刀山庄却不管那么多,前朝皇帝的匾额照挂不误。

一挂就是七百多年,期间有大新皇帝巡狩江南,见到这汉家古物,本想换一块,后来都不了了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这匾,金字如新,木匾未腐,足见那大汉皇帝之用心。

有着石宝在,几人连传话都免了,直接进了霸刀山庄的门,那些庄客自然不会拦参天刀石宝带回来的人,石三爷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如今霸刀山庄内,龙雀刀方天行,参天刀石宝,太阿刀邓觉,冬雷刀厉冬和屈狐仝是同一辈人,而春苗刀舒婉,秋月刀杨沁,夏雨雪纪蓉则是和楚东流一辈的人,至于新亭侯唐显,那是比楚东流还要长一辈的人,可惜他已经消失了三十多年。

石宝进门的时候已经让人去请楚东流和一众刀主。

众人在议事厅坐下,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霸刀山庄的刀主便陆续到齐,等到最后楚东流进门的那一刻,徐子东一行人只感觉到一把刀进来,若不是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花甲老人走了进来,几乎都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人。

一人既一刀。人与刀已然分不清楚彼此,楚东流就是刀,刀就是楚东流。

蜀中剑阁谢不言气势内敛,常人看来与那人间老头无异,而江东霸刀楚东流却是威势无双,让人不敢直视,谢燮已然瑟瑟发抖,徐子东几人还能勉强镇定,反倒是不通武艺的周武陵像个没事人一般,只是觉得那老人有些可怕。

功力越高的人越能感觉到楚东流的威势,越能感觉到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的可怕之处,反而是不懂功夫的人感受不到楚东流的可怕。

谢燮快要破入一品,此时是最能感受到楚东流的可怕之处之人,比之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的更加真切,难怪陈友谅说他楚东流是江东霸刀,难怪江湖人都说他楚东流是不二刀,单是这股气势,江湖上就只有那么少数几人能扛得住,更遑论去接下楚东流那能力劈吴山的一刀。

楚东流霸道,对于高手更加霸道,反而是对普通人平易可亲。因为在他的眼中,越厉害的人越值得他去压服,越不厉害的人越没有压服的乐趣。

所以楚东流的霸道只有高手才能感受的到。楚东流的霸刀只有高手才能接,至于接不接的住,那可就不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东流不服天下千万人,唯独对一人服气。

不二刀只服谢一剑,楚东流只服谢不言,江东霸刀独不压蜀中剑绝。

在没有王千阳的日子里,楚东流就是那天下第二,从不与谢不言争天下第一。

非是不敢,而是不愿。

徐子东注意到谢燮的变化,看着谢燮微微颤抖的双肩,徐子东向谢燮走了一步,左手拉着谢燮的手,对着谢燮点了点头,然后展颜一笑轻声道:“别怕,有我。”

谢燮本想说你还不如我,有你有何用?只是不知我为什么,看着徐子东那并不好看的笑脸,听着他那并不好听的声音,反而让自己有了几分心安,对楚东流的恐惧仿佛一点一点在减少,而那在剑门关外早就已经展露出来的一品苗头正如星星之火一般慢慢燃起,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暗藏的剑意突然自身体内迸发出来,原本这房里只有一把刀,如今居然又多了一把剑,一把不那么霸道,却韧性十足的剑。

场中众人除了周武陵都是高手,自然能感觉到谢燮的变化,都是好奇的看了过来。连楚东流都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驻足凝望。

谢燮没有在乎众人的关注,也没有弹开徐子东拉着自己的手,此刻的谢燮正在感受自己剑意的变化,正在感受自己的变化,她知道自己终于要走这一步了。

一步之后,人间一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谢燮被那楚东流的威势所震慑,又被徐子东安抚住心神,早在剑门关外就已经蠢蠢欲动的一品境界,再次有了动静,楚东流的威势就像是一个引子,引动了谢燮的剑心。

人或许会慑于不二刀的威势瑟瑟发抖,可剑心怎会慑服?剑心岂会怕不二刀的威势?

剑心通达,水到渠成,等到谢燮停下之后,一品已然势不可挡。

世间多少人为了一个二品小宗师的境界黯然神伤,又有多少一州一府执牛耳的二品小宗师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破入一品的门路,却始终不得门路。

放眼天下,二品小宗师总有那么几百人,毕竟天下之大何止千里。可破入一品的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二十人,名传江湖的也就四大宗师。

如今谢燮即将踏入一品,未来的江湖一定会留下她的名字。

二十岁的一品,来日当有机会成为那江湖千年以来第一个女剑仙,也是惟一一个女真武。

楚东流看了片刻便不再停步,而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屋内十多人都没有言语,就那么静静的等着谢燮突破。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感概,有人喜笑颜开。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谢燮才从突破中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一品。

一品境界世间万物之力皆可借用,可借天地之力来强化自身,难怪世人传言一品高手拼着一死也能逆推黄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等人力不可为之事,若是借用天地之力,那也非是不可为。

只是为之则死。

一品借力,那陆地神仙人人都可逆推黄河,岂不是能掌控天地之力?

一品谢燮自然不知神仙奥妙,眼下的她再看楚东流更觉可怕。

能让一品高手都害怕的人,不二刀恐怕绝不是江湖传言的一品境界。

此时徐子东还拉着谢燮的手不愿放开,回神的谢燮不由的羞红脸,本要发作,却又想到今日若不是徐子东自己又怎么会那么快反应过来,景百晓当真没有骗人,这姓徐的就是她命里的贵人,可惜是个登徒子。

谢燮收敛心神,对着徐子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手拿开。

徐子东却是假装没有看见,还作死般的用小拇指挠了挠谢燮的手。

谢燮气急,微微用力想要挣脱,谁知徐子东却握的紧了些,谢燮眼见抽不出来,突然一发力,就把徐子东给拉了起来,随后向前跌去,摔了个狗吃屎。

一众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都是忍俊不禁,谢燮本来充满怒意的脸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子东尴尬的爬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四周拱了拱手,道:“晚辈徐子东对诸位前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嘴上说前辈们自然不信,所以晚辈先做了,各位前辈见谅,实在是晚辈对诸位的大名如雷贯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都是忍俊不禁,结果直接变成哄堂大笑,就连平日不怒自威,从不以笑脸示人的楚东流都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小子是个妙人。

参天刀石宝也是好玩心性,见徐子东这样说,大笑道:“小子,你既然对我等这般佩服,那你倒是说说这是谁。”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太阿刀邓觉。

徐子东那里认识这些人谁是谁,这话要是接不好那可就要得罪人了,徐子东脑袋一转,便道:“小子徐子东,辽东人氏,霸刀山庄名满天下,小子也只是听过各位前辈的威名,却是没有见过诸位前辈本人,自然是不认识,还请前辈介绍一番。”一句话就把锅又丢了回去。

石宝还待要说,却被楚东流制止,徐子东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狠狠的瞪了谢燮一眼,谢燮又狠狠的瞪了回去,像极了一对小情侣。

楚东流看着谢燮道:“天下比你年纪更小踏入一品的估计只有谢大哥了,女娃子,你是不是剑阁的人?”

谢燮起身行礼道:“谢燮见过二伯。”

楚东流恍然大悟一般:“你就是大哥当年带在身边的小女孩?”

谢燮点头。

楚东流微微一笑道:“剑阁果然厉害,当年你大伯与我伯仲之间,如今我这霸刀山庄却是无人比得上你了,后生可畏啊。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刀剑虽然不同,可武道毕竟是相通的。”

谢燮连忙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皆是诧异谢燮对楚东流的称呼,还有那楚东流难得一见的笑脸,同时也在暗自猜测谢不言与楚东流的关系。

其实谢不言与楚东流的关系并不复杂,当年谢不言还没养剑,还能说话,每次与人打架之前都会说一句在下蜀中剑阁谢小白的时候,楚东流还没得到霸刀。

外人传言楚东流是刘家外孙,那都是假的,其实楚东流与谢不言年轻的时候就认识。当时谢不言已经是一品,楚东流不过是个三品,两人为争一个房间打了一架。

当时的楚东流手中连霸刀都没有,一把破烂刀和谢不言打,怎么会打得过如日中天的谢小白。

可是楚东流也是少年天才,虽然没系统的学过武,偏偏靠自己一股痴劲破入三品,输了之后不服气,就跟着谢不言,天天找他打架。

久而久之打出了感情,谢小白干脆带着楚东流一起走江湖,一边走还一边劝楚东流不要练刀,跟着他练剑。

因为楚东流翻来覆去就会一招,谢小白又不会用刀,所以想教楚东流练剑,厉害些再和他打,至少招式要多一些,不然总是那么一招,都打厌烦了。

楚东流却是不领情,说什么练刀堂堂正正,练剑不好听,剑就是贱,贱就是剑,练不得剑也练不来贱。

谢小白直到一年以后才明白楚东流说的意思,气得把楚东流胖揍一顿。

因为楚东流的坚持,谢小白也不再劝,只是每天都要和楚东流打一架,每天都要去挡楚东流劈出的一刀,那一刀就是后来名震天下的一刀,不二刀楚东流的绝技,与人对敌从来都只出那一招,一招过后胜负已分。

早年的楚东流就只会一招,所以也只出一刀,这个习惯一直都没变。就算后来学会霸刀山庄的刀法,他楚东流依然只用一招,因为他喜欢,因为他和谢不言打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小白和楚东流打了一年,把楚东流从三品打成二品,两人也结拜成了兄弟,只是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或者根本就没人知道。

后来二人游历大楚的时候,谢不言救了一个老人,那老人自称是霸刀山庄之人,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姓名,只是求谢不言能够继承他的霸刀,学习他的刀法,来日重建霸刀山庄。

谢不言怎么可能会去练刀,就找来楚东流。

楚东流求之不得,立下重建霸刀山庄的誓言,得到霸刀,学会回风刀法,还得到了霸刀山庄所有的传承,是那九本秘籍,霸刀山庄九把绝世名刀的配套秘籍。

得到霸刀之后,楚东流依旧每天和谢小白打架,明明已经学会新的招式,还是只用一招,搞得谢不言十分郁闷。

几个月后,楚东流跟着谢不言一路打回了剑阁,在那剑阁后山的湖里,霸刀发现了水中那把黑剑,从那以后,谢不言和楚东流就再也没打过架,也没再说过话。

因为谢不言要养剑。

开始养剑的谢不言不再出剑阁,楚东流独自一人又去江湖闯荡,依旧是一人一刀一招走天下,直到七八年后来到江东吴州,重建霸刀山庄。

楚东流闯出了不二刀的天大名头,江湖好事之人开始拿他和天下第一谢不言比较,总想知道谢一剑和不二刀谁更厉害,谁才是那人间江湖的第一人。

结果不二刀自己对外宣布打不过谢一剑,公开承认谢不言是天下第一。

这其中有多少原因是早年被打的多了心里有阴影楚东流自己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谢不言在养剑,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去破坏谢不言养剑的计划,不想害了当年带给自己莫大机缘的谢小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不敢和谢不言打,而是不愿。

就算楚东流破入真武,他也愿意让一品境界的谢不言坐天下第一的位置。

早在陈友谅登基的时候,不二刀就已经是陆地神仙,比谢不言还早两年。

楚东流拉回思绪,不再去想那些往事,今日本是为了新亭侯才把人都聚集起来,如今自然要先说正事。楚东流正了正心神道:“石宝,今日你叫我们来说是有新亭侯的消息,那就说出来大家听听。”

石宝起身道:“庄主,是大师兄带回来的消息,还是让大师兄来说吧。”

楚东流望向龙雀刀方天行道:“天行,你说”

龙雀刀方天行也是莫名其妙道:“庄主,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被石宝叫来的。”

楚东流眉头微皱看着石宝,话都没说,石宝脸色一变,身体一抖,急忙道:“庄主,我说的大师兄是……”

还没等石宝说完,坐在徐子东几人身后的屈狐仝站了起来,缓慢的向着楚东流面前走去。

十四年后再一次回到这议事厅,一切摆设没有丝毫改变。不二刀身下坐着的依旧是那张人间罕有的白虎皮,墙上悬挂打的依旧是陈友谅手书的江东霸刀四字,堂中的椅子一把没多,一把没少,只是椅子上坐着的人却换了几个。

对于屈狐仝来说,最大的变化就是不二刀的头发,十四年前离去的时候楚东流还只是发丝间夹杂些许白发,如今那如刀般锋利的老人却已然满头银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地神仙可以活很久,却也无法驻颜,若要永远都是年轻貌美的样子,唯有破开天门,白日飞升。

只是古往今来,除了龙虎山的道士,天下还真没几人愿意飞升而去,就是同为道门的武当,都无人愿骑鹤而上,五百年前钟不疑入天门而出,而那朝天一剑狄惊飞更是自绝人间,就是霸刀山庄那位陆地神仙,最后也是溘然长逝。

除了龙虎山那帮道士,千百年来江湖飞升而去的陆地神仙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无人愿飞升,无人可长生。

江湖人都不明白这是为何,就是一品高手也不清楚,唯一知晓个中缘由的恐怕只有凤毛麟角般存在的陆地神仙,只是谁也不会告诉别人一个标准答案。

人间世上,难道就只有龙虎山张家的人愿得长生?

屈狐仝拿下面罩,跪在楚东流的面前,以额头触地,久久没有起身,那声哽在喉头的师傅终于还是没有叫出声来。

只因他小不二刀,早已不是霸刀山庄的人。

只因不二刀早已将他逐出师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霸刀山庄的人才明白石宝口中的大师兄是谁,若非十四年前那场变故,屈狐仝的确是石宝几人的大师兄,因为他师傅是不二刀。

只是此刻,不二刀坐着,小不二刀跪着,坐着的,跪着的,两人皆无言。

人间能够扰动楚东流心神的事早已不多,偏偏这屈狐仝就在其列。

楚东流娶妻三十年从未有过一儿半女,早就把这个亲传弟子当成亲生儿子,谁曾想还被自己亲手扫出门墙。

当年那件事,楚东流不信,他发妻也不信,整个霸刀门一个相信的人都没有,无奈的是整个江南武林信的人不在少数。

霸刀门势大不假,霸道不假,可霸刀门终究还是讲道理的,终究还是要在这江南武林立足,也怕被那些江湖同道戳脊梁骨,不得已之下只能赶走屈狐仝,让他自身自灭。

若是换做其他江湖门派,早就自己清理门户,以此来讨好岭南宋家。

屈狐仝加入镇南王府的消息传遍江湖的时候,楚东流松了一口大气,江湖人杀了屈狐仝,他楚东流连仇都不能去报。屈狐仝能傍上徐飞将那颗大树,至少性命多了几分保障,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些年来,楚东流一直暗中调查那件事,可惜收效甚微,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放弃了。

后来楚东流收了一名义子,取名楚飞云,楚飞云人品武功皆算上品,让楚东流老怀大慰,只是时常还是会想起屈狐仝。楚飞云虽然好,到底好不过跟了楚东流将近二十年的屈狐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片刻,楚东流自觉有些失态,开口问道:“你知道新亭侯的下落?”

没有点出名字,没有称呼,仿若公事公办一般的问询。

屈狐仝心下凄苦,慢慢的抬起头道:“师傅,狐仝前日在镇南王府,遇到了镇南王长孙徐子东殿下,殿下和他的义兄杜从文知道唐显师叔祖和新亭侯的下落,所以狐仝便带他们前来山庄,面见师傅。”

这是屈狐仝和徐子东商量好的说辞,为的是让屈狐仝成为那找回新亭侯的功臣。

徐子东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屈狐仝给他讲了一个不那么难听的故事,做为报酬,徐子东要帮他一把,他可不认为这是行侠仗义。

徐子东对着楚东流行礼道:“楚庄主,唐老爷子在我徐家三十余年,前日小子出辽东,老爷子有一封信要小子交给楚庄主,正好遇到屈前辈,所以今日特来将书信送与前辈,也算了却唐老爷子一片心事。”一边说,一边掏出油布包裹的信件递给霸刀山庄的人。

屈狐仝的一声师傅,让楚东流差点老泪纵横,楚东流对天下人都是一般霸道,独独对少数几人有那么几分温柔,屈狐仝便是其中之一。楚东流让屈狐仝站起来退到一边,接过唐显的信,当场打开。

油布包内有一黄色信封,上书“霸刀山庄楚东流谨启”几个字。楚东流拆开信封,拿出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唐显虽比楚东流长一辈,信中却以平辈相称。

“显九岁入庄,蒙先师看重,收入门墙,已然甲子岁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中絮絮叨叨,先是说唐显自己的往事,又表达对楚东流重建霸刀山庄的钦佩与感激,接着又讲明自己不回山庄的原因与无奈,最后才道出新亭侯的下落。

原来杜从文手中的刀,就是霸刀山庄苦苦寻了数十年的新亭侯,唐显对于杜从文的天赋十分看好,想要让杜从文拜入霸刀门,接过他的衣钵,成为新的新亭侯刀主。

一盏茶的功夫,楚东流便将信收起来,目光扫过场中问道:“谁是辽东杜从文?”

杜从文没想到天下闻名的宗师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一阵莫名,居然忘了回答,等到徐子东那手指戳了戳他,才站起身来,对着楚东流恭敬行礼道:“晚辈便是。”

楚东流打量片刻,对杜从文那高大的身材暗暗称奇,道:“唐显师叔可把新亭侯交给你?”

唐显的确给了杜从文一把刀,却从未提起过刀的名字,只得拿出手中长刀道:“此刀便是老爷子之物,晚辈却不知它是不是前辈口中的新亭侯。”

楚东流望着杜从文手中的刀,他自己非是霸刀山庄土生土长的人,当年霸刀山庄大乱,各刀刀主却并未身死,后来楚东流重建霸刀山庄,各刀刀主慕名而归,说是寻回,其实都是自己跑回来的。楚东流没见过新亭侯自然也不知真假,不过唐显既然说了是,那就是了。当年新亭侯唐显说一不二,江湖上老辈人都是有所耳闻,就是楚东流也从前代龙雀刀主方止口中听到过。

“唐显师叔既然说了新亭侯在你手中,那便是了,师叔既然传了新亭侯给你,那你便是新亭侯刀主,以后就算我霸刀山庄的人。”没有询问,没有商量。

场中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其余刀主万万没想到今日不止新亭侯回来了,连新亭侯刀主,都一并回来。

不过楚东流既然说了,众人自然没有意见,在霸刀山庄这一亩三分地,他楚东流说的话,比大楚皇帝都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更是大喜,杜从文能加入霸刀山庄,那可是顶好的事,至少以后行走江湖,只要杜从文报出名头,江湖的人怎么都要给几分面子。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杜从文却拒绝道:“前辈,如果晚辈手中的刀果真是新亭侯,那晚辈便把这刀还与霸刀山庄,至于这新亭侯刀主,晚辈却是不敢想,也不曾想。”

徐子东一愣,旋即叫道:“蚊子,前辈既然说了,那你答应就是,哪有拒绝的道理?”

若是往日,徐子东说什么,杜从文自然会做什么,只是这次他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他杜从文不知道霸刀山庄对于整个江湖意味着什么,也不是他不知道霸刀山庄的刀主在这江南武林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这些他都清楚,可是一但加入霸刀山庄,他杜从文便算是霸刀山庄的人,就要留在这山庄之内,就算还能游走江湖,到底根落在了这里。

可他杜从文的根不在吴州,也不在霸刀山庄,而是在辽东徐家庄,他想陪他那爱惹是生非的弟弟,他还想回徐家庄,因为那里有他心爱的姑娘。

巧儿和孩子也不知怎么样了。

场中众人震惊,比起楚东流让杜从文加入霸刀山庄,杜从文那一摇头更让人意想不到,整个大楚不想加入霸刀门的人不是没有,但和没有也没多大区别,上至庙堂重臣,下至贩夫走卒,就是那陈友谅的几个孙子都曾想入霸刀门拜楚东流为师,如今这傻小子居然敢拒绝?

他怎么敢拒绝?

楚东流并未因为杜从文的拒绝而生气,到了他今日这般境界,人世间能让他楚东流一怒一笑的事已然不多,屈狐仝可以让他古井无波的心湖荡起些许波澜,杜从文却没有这般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一个刀客拒绝霸刀山庄,拒绝他楚东流。

“你既然不愿意,老夫也不勉强,只是,少年郎,这江湖上能对我说不的人可不多,你又是哪般理由?”话语中带着些愠怒,楚东流虽然不生气,却还是要假装生气一番。

至于为什么,高手的心态谁能把握的了?

杜从文正色道:“多谢前辈,晚辈自出辽东,这江湖还没走一圈,如今若是加入霸刀门,来日只怕没有这般自由。晚辈自小在辽东长大,此地距辽东千里之隔,来日晚辈就是想回家祭祖都千难万难,晚辈又如何敢入霸刀门?”

有些话想得却说不得,不是不能说,只是不好说。

总不能让杜从文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舍不得老婆吧!

听了杜从文的话,徐子东这才反应过来,杜家世代居于辽东,那巧儿嫂子更是有孕在身,杜从文怎么能留在这里?徐子东一时高兴冲昏了头,居然把这件事忘了,如今杜从文说起辽东,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楚东流仔细的想了想杜从文的话,人间世上,以孝为先,杜从文这般说,的确不好把他留在江东,只是唐显信中曾言杜从文天生三品武夫,经脉更是异于常人,早就有了二品的底子,只要功法到位,二品自然手到擒来,来日若是机缘足够,一品非是无望,就是那人间绝顶的陆地神仙,都不是没有可能,楚东流自然也舍不得把这样的人才拒之门外。

霸刀门不缺高手,可哪一个江湖宗门会嫌高手太多?

楚东流没有开口,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一时间满场沉默,宽敞的大厅内只剩下呼吸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下自古皆重孝道,汉家王朝更是以举孝廉来选官取士,如今世道虽不至于如此荒谬,但天下人对于孝之一字依旧十分看中,祖宗陵寝若是不去清扫,不管祖宗怪罪不怪罪,身边的人都会将其看轻几分。

目光汇聚在楚东流身上,只等着这天下有名的宗师道出一个说法,这杜从文到底是留,还是走。

只是楚东流还未说话,姜浩言的突然发声打破了场中的沉默:“晚辈大齐姜氏姜浩言见过楚庄主,今日之事,晚辈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东流本就没有什么好的说辞,若是强行把人留下,自然是不好,天底下除了当年横行一时的大天魔宗,哪里还有强迫人加入的宗门?反正霸刀门是做不出这等事来,如今姜浩言既然有话说,不管他说的有没有用,听一听总是无妨。

楚东流对着姜浩言点了点头示意他说出心中的想法。

得了不二刀的首肯,姜浩言便把心中的想法一一道来:“楚门主有心收杜从文入山庄,这本是天大的幸事,只是我这哥哥祖居辽东,让他留在江东自然不好。单是那祭祖便是一大难事,更遑论杜从文早已娶妻,于情于理,都不该留在江东,做那抛妻弃祖之人。”说到这里,姜浩言顿了顿,尔后深吸一气道:“楚门主,若是今日杜从文不带新亭侯回庄,前辈又去何处寻这绝世宝刀?”

楚东流还未答话,石宝当先开口道:“放肆,你……”话还没出口,楚东流摆了摆手打断了石宝道:“老夫的确不知新亭侯下落。”

姜浩言也不管石宝沉着道:“既然如此,新亭侯就算往日是霸刀山庄之物,如今却已然算不得,今日杜从文带回这刀,前辈又有心留下他做新亭侯刀主,只是两地千里,颇有不便,前辈何不寻个折中的法子?”

楚东流听了颇感兴趣:“却是个怎样折中的法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楚东流来了兴致,姜浩言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门主,霸刀门雄踞吴州千年,一直居于江东,从未到过长江以北,如今新亭侯流落辽东数十载,已然过了黄河,既如此,前辈何不将霸刀门分舵设在辽东,让杜从文做那辽东霸刀门的主事人,来日江东霸刀山庄为主,辽东霸刀门为辅,南北呼应,岂不妙哉?”

一言出满堂皆动,当年楚东流排除众议在吴州城内开设霸刀门,从此霸刀山庄便有了外门,内门之分。数十年来,霸刀山庄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大部分是楚东流不二刀的名声四海皆知,小部分便是这霸刀门开门收徒,让不少人趋之若鹜,疯传四方。

往日的霸刀山庄名头虽大,到底还是人数太少,江湖虽然知道这庄子,可这庄子翻来覆去也就十八个人,十八个人能走多少地方,能结识多少人?能让多少人与之一荣俱荣?

有了霸刀门之后,人数虽然不过一百之数,可到底让江湖人有了一个念想,多少江湖少年以加入霸刀门为荣。

世人都是这样,若是好的东西与自己无关,那顶多就是一声赞叹,可若是这东西与自己有关,那便多了一些其他念头。

江湖人不一定能加入霸刀门,可到底还有几分期望在,就算自己最后不能加入霸刀门,可同行好友,幼年玩伴亦或是结义兄弟入了霸刀门,那也算是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人脉这个东西,就是这般有趣,一些江湖人因为有了亲朋好友在霸刀门,便把自己也算在了霸刀门友人一方,如此一来,霸刀山庄在江南武林的声势自然越发恐怖。

如今除了霸刀山庄内部叫楚东流一声庄主,江湖上的人早就称他一声楚门主了。

楚东流一阵意动,江湖人重名求名,谁不希望天下皆知,如今霸刀门是江南武林的魁首不错,可江南一地比起整个天下又小了太多,楚东流无意与谢不言争天下第一不假,可若是与王千阳争,那就没有什么不能争的。

人间武夫谁不求名?谢不言,王千阳,李青,张绣,龙虎山的道士,人间江湖除了那与世无争的武当山,谁不想威名满天下?哪一个隐士高人不是名动江湖才归隐?不是他不求了,而是他名声到了不需要求了。

就算谢不言今日躲进深山,来日江湖上难道就会忘却这曾经的天下第一?当年狄惊飞抢了公主便不知所踪,后来有人传出他自绝人间的消息,如今数百年过去,江湖可有人忘了这曾经的剑仙?

楚东流拍了拍手大笑道:“妙极,妙极,姜小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老夫到底是老了,怎么就没想到这办法,既能让我霸刀门留下新亭侯和杜小子,还能让我霸刀门传入东齐,好,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浩言微微一笑道:“前辈哪里话,霸刀门根在江东,前辈也是心系霸刀门,为霸刀门着想,想把新亭侯留在江东,晚辈一个外人,只是凭自己猜测说话,不用去计较后果,说出想法对我自己都是没有半分影响。说的直白一些,就是站着说话不要疼。”

众人闻听都是一笑,楚东流颔首道:“好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姜小子,你大齐姜氏果然厉害,一个毛头小子都这般会说话,不错。不过你的提议虽好,却不知杜小子是个什么意见?”

杜从文没有说话,对于这个提议他是无所谓的,名声他要,却不是非要不可,对他来说,徐巧儿是他的归处,而徐子东就是他的方向,徐子东怎么说,他便怎么不做,不是他没有想法,他只是习惯跟着徐子东的想法走。

谁让徐子东是他兄弟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杜从文,杜从文却把目光投向徐子东,这个主事人做与不做,全凭徐子东一句话。

徐子东满怀期待的看着杜从文,却发现杜从文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徐子东有些焦急,这大哥是不是真傻了?出声提醒道:“蚊子,发什么呆啊,答应啊”

杜从文会心一笑,徐子东既然喜欢,那答应便是。转过头看向楚东流道:“晚辈愿入霸刀山庄,愿在辽东开设霸刀门。”

楚东流诧异那滑稽小子对杜从文的影响力居然如此之大,却也不甚在意,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你祭过山庄先辈,在新亭侯一脉留下姓名,便算我霸刀山庄的人,来日可不要弱了我山庄声名,我再寻几个人与你一道去辽东,助你开宗立门,其中花费用度,你与天行去商量,再从山庄内支取钱财,还有个中细节,你也与天行计划妥当,再与我说一声便是,天行,交给你了。”

方天行点头称是,姜浩言却是又出了声:“前辈,霸刀门在辽东的一切用度,我姜家愿一力承担,只求来日我姜家子弟可以进入霸刀门习武,至于人数和时间,全凭霸刀门决定。”

楚东流深深的看了姜浩言一眼,这少年能做出这般承诺,在那姜家的地位只怕不简单,不过也无所谓,这样对霸刀门也没什么损失。吴州霸刀门也拉了不少豪门富户的赞助,姜家既然愿意,那就随他去吧!

姜浩言这般做也是有私心,他将霸刀门引入辽东,来日送上一些忠于自己的人去霸刀门学武,出来之后与霸刀门总有一份香火情在,于自己总有几分帮助,不管是大是小,总归比钱财那般死物来的实在。

明日之后,杜从文便是名正言顺的新亭侯刀主,还会是那辽东霸刀门的主事人,一日之间,便从江湖新人,变成江湖里的大人物,虽然此时还名声不显,但只要霸刀门放出消息,他杜从文的名字将会传遍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亭侯的事情告一段落,楚东流便叫众人散去,方天行自去安排徐子东等人的住处,还要安排明日的入门仪式。

等到众人离去,楚东流依然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原本人数不少的大堂,如今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不二刀,一个是小不二刀。

楚东流望着不再青涩的屈狐仝,叹息一声,喊道:“狐仝”

听到楚东流叫自己,屈狐仝急忙上前,跪倒在地,激动道:“师傅”

楚东流摇了摇头道:“狐仝,你已不再是我徒弟,师傅二字便不要再提起,今日之事,也算你为我霸刀门立下一功,只是当年的事影响太大,这些年来老夫也在暗中调查,却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老夫很想相信你,可老夫拿什么相信你啊,狐仝?”

屈狐仝面色微苦,当日之事,就是自己都没有证据,何况师傅不在现场,心中悔恨,恨那宋围忆卑鄙无耻,恨自己交友不慎,若是自己没有和宋围忆去他宋家,又怎会有今日师徒不能相认的悲剧?这些年来屈狐仝虽然被逐出师门,可江湖上还是对霸刀门颇有微辞,一切都怪自己。

如今楚东流这般说,那这霸刀门屈狐仝却是回不去了,至少今日不行。

屈狐仝深深的磕了三个头道:“不管师傅认不认狐仝,狐仝都始终认师傅,往日之事确是狐仝之过,那余杭剑派的余紫剑虽不是狐仝迷奸,却也算是与狐仝有关,若是当日我能知道那宋围忆的险恶用心,无论如何,狐仝都不会去宋家,今日能借着新亭侯的机会再见到师傅,看到师傅身体安康,狐仝已然知足。”

楚东流站起了身走向屈狐仝,将他拉起来道:“狐仝,往日之事不要再说,老夫说过,若是你能找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亦或是你能凭自己本事压下江南武林的声音,老夫都可再将你收入霸刀山庄。当年老夫听闻你入了镇南王府,很是高兴,还好你不是那般迂腐之人,鹰犬走狗的名声虽然不好听,可总比死了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为自己正名,若是死了,那当年的事只怕就真的盖棺定论了,你屈狐仝就要永远背上那淫贼的骂名,狐仝,你做的很好,很好。”

楚东流的话让屈狐仝又是一阵感伤,不由的哭出了声:“师傅,狐仝此生只愿能再入霸刀门,别无他想,来日就算没有证据,狐仝亦要压服整个江南武林,让他们不敢出声。”

楚东流眼眶微润轻声道:“好,好,为师等着那一天。”不知不觉间,楚东流改变了自称,当年他亲手将屈狐仝逐出山庄,可是这些年来,他又何曾忘记过这个如亲生儿子一般的亲传弟子。

“狐仝,既然来了,便住上几日,于武道有何不懂都可来问为师,此间事了,你再回到镇南王府,可要抓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屈狐仝止住哭声道:“多谢师傅,以后狐仝不会再回镇南王府了,今日那自称辽东徐子东的少年便是镇南王徐飞将的长孙,镇南王让狐仝往后都跟着他,殿下曾经承诺过要给狐仝自由之身,往后狐仝就不再是镇南王府的人了。”

楚东流担忧道:“如此自然是好,可是江南武林再追杀你,你可有把握接下?”

屈狐仝接道:“师傅,镇南王只是让我跟着徐子东,没有将我赶出镇南王府,殿下虽然承诺了狐仝,却也没有对外声名,往后狐仝打算跟着他到处走走,若是能寻到机缘,来日破入一品,再回到江南,再来向师傅请安。”

楚东流听得这话,心下安定不少道:“既如此,这少年倒也算侠义,于你也算有恩,狐仝,切不可忘恩负义,你可要记住了。”

屈狐仝点头,师徒二人又是一番闲聊,直聊到晚饭时分才停下,十四年未见,聊三天三夜也不为过啊。

这边楚东流和屈狐仝聊天,那边徐子东却惨了,今日谢燮破入一品,徐子东趁机揩油,当时人多谢燮不好发作,等到没人之后,谢燮约着徐子东逛逛。

徐子东本以为是好事,结果出门之后被谢燮以切磋的名义给痛打了一顿,算是报了今日被徐子东轻薄之仇。

好在谢燮知道分寸,没有照脸上打,饶是徐子东身上淤青乌紫,走起路来都疼,脸上却是半点伤痕也没有。

徐子东却不在意,反而十分高兴,若是天天都能和谢燮有肌肤之亲,那天天挨打都是值得的,何况挨打不也是肌肤之亲?怎么算自己都不吃亏。

想起那滑嫩嫩的小手,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吴州霸刀山庄寻回新亭侯的消息不胫而走,江湖人士和吴州本地大户都是第一时间前来道贺,那吴州将军邹正垣更是亲自前来。

吴州算不得大,又不在边境之上,一州兵马有限,可也是小三千人,邹正垣作为这小三千人的顶头上司,出了吴州不敢说,但只要是在这吴州内,他邹正垣让你趴着,你就不能躺着。

早年楚东流曾经指点过邹正垣一招半式,邹正垣便一直对楚东流执弟子礼,后来邹正垣在军中立下功劳,被徐党二号人物周延年看中,提拔为从四品,调任吴州。

邹正垣到吴州第一件事既不是去拜见吴州刺史也不是去驻军之地巡视,甚至连他自己的府邸都没回,就直接带着礼物跑到霸刀山庄拜见楚东流,还放下话说以后霸刀门的事就是他邹正垣的事,只要霸刀山庄不背叛大楚,他邹正垣都会倾力相帮。

虽然霸刀门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却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吴州将军亲到,吴州刺史胡圭自然也要表示一番,派人前来道贺,不过刺史大人公务繁忙却是不能亲自到场,官方说辞自然是这种,至于实际情况却不一定了,胡刺史与邹将军一向不合,今日当不会来自讨没趣。

刺史,将军都来了,其他人自然也要来,所以吴州城内有钱的有权的基本都到场,平日没有几个人在的霸刀山庄,今日却是人山人海,椅子都不够坐,到最后不得不弄了一条奇怪的规矩,六品以下的官员不让坐,全部站着。搞得那些平日里在自己地盘上说一不二的人都像个小媳妇一般站在场中。

阳光洒进场中,再过一盏茶的时间杜从文接任新亭侯刀主的典礼就要开始了。

此时场地早已摆设妥当,楚东流和其余八刀刀主的位置都在场中,邹正垣等人的位置在楚东流左边,而徐子东几人却是把右边第一排的位置占完了。

不说徐子东与杜从文的关系,就是以徐子东的身份,霸刀山庄都没有让他站着的道理,沾了徐子东的光,刘炎涛,周武陵都是得了一个位置。姜浩言昨日献计,又承诺出钱,霸刀门自然也不会让他站着,至于谢燮,楚东流会让自己侄女站着?

当徐子东在右边第一个位置上坐下之时,满场人都是好奇,那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何德何能居然敢坐在那个位置,没看到不少老爷大人都站着么?当真是尊卑不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众人忿忿不平之际,原本坐在左边第一位的邹正垣却是突然起身,向着那少年走去,不少人以为这吴州军方第一人要亲自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不曾想道邹正垣却是对着徐子东身后的屈狐仝抱拳道:“屈大哥,当日一别,已然十五年,屈大哥过的可好?”

屈狐仝自然认得邹正垣,当年楚东流指点邹正垣的时候,他也在场,还和邹正垣切磋过,打得邹正垣找不着北,后来行走江湖邹正垣也和他一起走过半个月,再之后邹正垣从军而去,二人才分开。

没想到今日再见,屈狐仝沦落成王府走狗,邹正垣却是成为吴州实权人物,当真是造化弄人。

屈狐仝看着这个往日同行的兄弟,轻声道:“不算好,你应该也听过我的事,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活着就算不错了。”

霸刀山庄大师兄迷奸余杭剑派大师姐的事传遍江南,邹正垣听说过,如今能见到屈狐仝已是不易,自然不会再提这事,只是点点头道:“小弟略有耳闻,今日事了,大哥可愿随我去喝一杯?”

屈狐仝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邹将军,今时不同往日,他日狐仝若能正名,再来寻你喝酒不迟,眼下还有要事在身,恕难从命。”

一声邹将军,恩义两相隔。

邹正垣听了之后也不再勉强,点点头便退了回去。

这一幕之后场中再无人敢对徐子东腹诽,连护卫都能拒绝邹正垣的主,来头只怕不是一般的大。

徐子东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此刻他正盯着谢燮和一个卖相不错的青年,两人似是旧识,正在聊天,谢燮不时轻笑,惹得徐子东一阵不爽。

可是不爽归不爽,今日是杜从文的大事,万不可给他添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没过多久,方天行便宣布新亭侯刀主继任仪式开始,徐子东才把目光从谢燮那边收了回来。

本来江湖宗门就不是很看重繁文缛节,所以霸刀门的仪式也十分简单,就是让杜从文对着霸刀山庄的历代庄主发誓忠于山庄,然后又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新亭侯一脉的宗谱上,就算完了,杜从文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亭侯地二十一任刀主。

仪式结束之后,到场的客人都被安排到不二栈去用饭,山庄之内又变得冷清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杜从文和屈狐仝都被楚东流叫去传授刀道,姜浩言和方天行跑去商量出资细节,刘炎涛不知怎么喜欢上了读书,天天拉着周武陵教他读书。至于谢燮,整日都被那俊秀少年叫去游玩,搞得徐子东孤家寡人一个,甚是无趣。

几人在霸刀山庄一共待了五日,这期间杜从文与方天行约定来年立夏之际在辽东开设霸刀门分舵,钱财用度,甚至宗门地盘都由姜浩言负责落实。

几日下来,刘炎涛也会了几首酸不拉唧的小诗,没事就要念上一念。

至于谢燮,每日都与那卖相极好的公子外出游玩,连向楚东流请教的事都没放在心上,一开始徐子东还以为那俊秀青年把谢燮迷住了,几番打听才知道那公子哥就是楚东流的义子,江南武林新一代的美男子楚飞云,功夫先不说,单就模样比之十多年前美名传江南的宋围忆也是不遑多让。只是知道那公子是楚飞云之后,徐子东反而不担心了。

当年楚飞云开口提亲被拒绝了,如今又凭什么能讨得了好?

到了第六日,一行人告别楚东流与霸刀山庄众人,一路向南,奔着余杭道而来,如今去哪余杭道自不是时候,因为那天下闻名的钱塘大潮要八月才有,眼下去却是看不到的,不过余杭道不止大潮闻名,那西湖美色也是人间一绝,到了南楚若是不去看一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楚国。

快马加鞭,直走余杭。

余杭道此刻也正值春暖花开之际,自二月以来,西湖边上就来了一个有点邋遢的读书人,每日都在那湖边读书钓鱼,书读的怎么样犹未可知,但鱼钓的却是很是没有水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人钓鱼皆有弯钩,那邋遢少年却是不用鱼钩,早起的人曾见过那人准备鱼饵,都是用红线将地龙穿在一起,长短约莫八寸,穿上四五串绑在那鱼线之上,就算是饵,余杭人没见过这种钓鱼的,觉得好笑又好奇。

每日清晨时分邋遢读书人自住处出发,提着竹篮,拿着书寻个僻静处一坐就是一天,饿了随意吃些干粮,一手捧书,一手拿着鱼竿,一日下来大鱼一条不见,小鱼却还有那么些,只是小的可怜又少的可怜,不够吃。

来这西湖边赏景的读书人,哪一个不是跑去醉西湖吃那大厨做的鲜鱼,个大味美,鲜香满口。偏偏这个名字怪异的读书人要自己跑去钓鱼,钓的还都是些三寸小鱼不堪一吃。

若说他是囊中羞涩,去不得那般死贵死贵的地儿也就算了,可他丁甲乙能拿出一锭金子买个茅草屋居住,又怎么会没钱吃那一两银子都用不上的醉西湖鲜鱼呢?

读书人啊!奇怪的紧。

余杭道没人那般钓鱼不代表别的地方不那么钓,蜀中巴州一地便有人这般钓鱼,钓的也是那长江支流上的小鱼,丁甲乙从不与人说起家乡何处,若是单看这钓鱼之法,只怕与巴州有关。

自拜别景百晓,又偷了师傅一些钱财,丁甲乙便踏上了找老大的路,不对是找明主的路。

景百晓既然说天下将要大乱,那就一定会大乱,天底下的事就没有景百晓算不出的,糟老头子既然让他来西湖等真龙,那来这西湖就肯定没错。

只是景百晓曾说过这条真龙有些不同,弄好了可能一飞冲天成为天下共主,弄不好可能连一国储君都坐不上,说白了就是拿自己前途做一次豪赌,赢了天下在手,输了一无所有。

丁甲乙不好赌,他本想去南楚,向陈友谅自荐,可惜邋里邋遢的样子被人嫌弃,连个举荐的人都没有,如今就只能来西湖等真龙了。

到底是不是真龙还不一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湖四季皆美,冬日最佳,春天略逊,却也差不到哪里去,今年西湖迎来了不少贵客,余杭剑派新一代的年轻弟子游玩至此,一行三人,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约莫三十来岁,手持长剑,一袭紫衣。

如今的江湖小子自然认不得这个十多年前以美名动江南的大美人,却并不妨碍江湖人欣赏他的美。

年轻时美的青涩,到了今日,已然成熟。用徐娘半老来形容自然不恰当,只是那丝风韵确实妙不可言。

十数年不曾离开余杭剑派的余紫剑要到西湖散心。

人间的事就是那般巧合。

更巧的是,宋家家主宋围忆也春心突发,要来这西湖看看美景。

没人通知,没人邀约,一场旧事的三个人,都往西湖而来。

等在那里的还有一个丁甲乙。

和煦的春色突然消去,天地间多了一丝厚重,春意盎然的西湖,突然迎来了几分春寒,到了最后,竟是飞起风雪。

三月花开处,风雪扫人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本该是花红柳绿的日子,偏偏铺上一片白色,暖春新绿时分突然见到这冬日美景,所有人全都来了兴致。

自吴州出发,一路奔到余杭道,来到西湖所在的杭州,正巧赶上西湖三月从未有过的雪景,在辽东看惯了鹅毛大雪的徐子东几人,对这江南小雪十分感兴趣,至于谢燮,女子本就对雪有几分莫名的爱意。

一路慢走,看着入目之处的景色,飞雪之后,暖意渐渐回转,正是:

暖风十里送春意,姹紫嫣红点白妆。

此时,远在东海之上,天空乌云密布,天地一片黑暗,唯有中间处有一道光,照亮天地。

一道道恐怖的天雷猛击大海,一道人影自发光处落下,一落千丈,落在东海之上,接着一拳又一拳,将那天雷打回了天空。

西湖飞雪,东海天雷,西梁洛阳却是红日当空,如炎炎夏日一般。

北周,北燕三月都该是冰雪未融的季节,今日的长生山,那山雪融化,令的白龙江一日暴涨四尺,这本该是夏日才有的景象。

人间已然四季颠倒。

没人能解释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此刻的徐子东也没想过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亭侯并未能让屈狐仝留在霸刀山庄,离开山庄之后,徐子东曾问过屈狐仝有什么打算,直言只要他屈狐仝愿意就可以离开徐子东去做任何事。

屈狐仝一番话说下来,徐子东也不再多言,带着屈狐仝一道,只是两人约定,以后屈狐仝不要再叫他殿下,叫他少爷就行,本来徐子东是想让屈狐仝叫自己名字的,只是屈狐仝不肯。

屈狐仝告诉徐子东,他本来对新亭侯回归能让自己再入霸刀山庄就不报什么希望,能够再见到楚东流一眼已然是天大的福分,若非如此,他屈狐仝怎么敢出现在霸刀山庄,所以他很知足。如今既然不能回镇南王府,还不如就跟着徐子东走一走,算是做个护卫,既是报恩,也是为自己留一条路。

护卫屈狐仝正和几人一起看美景,只是目光扫过人群时看到一个人,瞬间变了脸色。

沉醉于美景的几人并未注意到身旁屈狐仝的脸色,本来满面春风的屈狐仝,此刻满脸寒霜,就如本该春意十足的西湖裹上银妆一般,只是西湖春景加了白雪那是美上加美,人脸上的满面春风换做寒霜,那就没有半分美感了。

好几年不在江湖走动的宋围忆突然身现余杭道,并且就出现在了西湖边,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么?

当然不是。

当年余紫剑并未答应宋围忆纳她为妾的要求,反而回到余杭剑派,等着霸刀山庄给她一个交代,后来得知屈狐仝被逐出师门,余紫剑的几个师兄弟便牵头组织一批人去追杀屈狐仝。与此同时,那宋家也开出了悬赏,誓要见到屈狐仝的项上人头。

可惜屈狐仝入了镇南王府,一场浩浩荡荡的“杀狐大会”无疾而终。

自那以后,余紫剑便在余杭剑派隐休,不再出山门一步。

江湖人对她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有同情她的不幸遭遇的女子,也有骂她不知廉耻,失了身还不自尽的腐儒…………反正奇奇怪怪应有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余杭剑派上下对她十分包容,这些年来余紫剑过的还算轻松。

唯一不好的是宋围忆年年都会派人来余杭剑派提亲,想要纳她为妾,开始几年都是亲自来,后来成了宋家家主,便只能派人来提。

早年余紫剑未出事的时候,想要娶她的人可以绕西湖几圈,后来被屈狐仝迷奸之后,便少了好几圈。再后来听说宋家家主对她有意,剩下的那些人也都识趣的退出,谁会为了一个残花败柳和宋家人争风吃醋,实在不划算。

十多年来余紫剑一直没有嫁出去,对于那宋围忆也早就没了往日的喜欢,可是余紫剑不动心,不代表别人不当一回事,岭南宋家家主不计较余紫剑残花败柳之躯,愿意纳她为妾,这对于余杭剑派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能和宋家那等庞然巨物攀上关系,那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惜余紫剑油盐不进,十多年来都不松口,对那宋围忆更是面都不愿意见,剑派上下一阵懊恼,却也拿余紫剑没有办法。

今年余紫剑突然想出山门散心,余杭剑派早有人将余紫剑的出行路线告知宋围忆,希望玉面郎君能在路上碰见,然后用诚意打动余紫剑,到时候双宿双飞,余杭剑派也跟着沾沾光。

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对你好,也不管这种好你自己要不要,对那些人来说他们觉得你会幸福,那就死命把他们眼中的幸福推给你,你接受,自己不一定喜欢,你不接受,那就会让这些人觉得你不识好歹。

譬如同样两个男子,一个家世显赫,人品武功学识都是上品,一个市井小民,人品过得去,武功学识都是一般,偏偏你就喜欢后者,对于前者有钦佩,却谈不上喜欢。

这时候这些为你好的人就会站出来插手你的人生,临了还会说一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要不听我的,一定会后悔的。”

他们自然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这种善意,不太招人喜欢,不能让人接受。

余紫剑看着不再飘雪的天空,幽幽叹道:“做人难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之中的宋围忆依旧那么显眼,人到中年,稚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独有的味道,再加上那帅的有些过分的容颜,想不引人注意都难,美好的事物大家都喜欢,就是男子看着宋围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只是除了屈狐仝,谁又会知道他那英俊外表下的丑恶嘴脸。

如果没有屈狐仝那件事,宋围忆的确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家世好,长相好,待人接物都有大家风范。

不辞辛劳来到余杭道的宋围忆,今日得了消息,知道那余紫剑在西湖游玩,早早的就跑来西湖,期待能再见到魂牵梦绕的人,对于余紫剑,他宋围忆做的事虽然卑鄙,但爱余紫剑的心却没有半分假,不然也不会十多年来都要上门提亲。

可惜天不遂人愿,宋围忆没有遇到想要遇到的人,却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屈狐仝,一个宋围忆做梦都想杀死的人,屈狐仝不死,宋围忆此生都入不了一品,心境这个东西,平常人不懂,可高手却是十分看重,屈狐仝就是宋围忆此生绕不过去的坎,当年没敢接屈狐仝那一刀,以至于十数年过去,明明已经摸到了一品的门,却始终走不进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屈狐仝左手捏的咔咔作响,正在谢燮聊天的徐子东这才注意到了屈狐仝的变化,轻声问道:“屈护卫,怎么了?”

屈狐仝是宋围忆的魔障,宋围忆又何尝不是屈狐仝的心魔,小不二刀迟迟没有走进一品,除开机缘不够,俗事太多,那宋围忆多少也要负一些责,今日既然撞见,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少爷,那人群中穿白衣,手拿折扇,长相俊秀的中年人便是宋围忆,是狐仝的大仇人。”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听了屈狐仝的话,几人都看向宋围忆,果然是个人间少有美男子。徐子东撇过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屈狐仝松开紧握的手,吐了一口浊气道:“今日少爷在,狐仝不好自主,来日若是碰到,定不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突然笑了笑道:“仇人在这里,哪有不出手的道理,如今虽然不在天下城,可只要在大楚境内,镇南王的招牌就管用,有虎皮不扯,那就不对了,宋家的人就算轻易不能杀,难道还不能打一顿么?今日只要不出人命,其他的事你随意,若是有江湖人要出头,我镇南王府扛了,如何?”

屈狐仝诧异的看了徐子东一眼,他没想到徐子东会这样说,他也没想到徐子东居然这么相信自己,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话,试探道:“少爷,真的可以?”

可能经历有些相似,所以周武陵对于屈狐仝很是同情,没等徐子东说话周武陵便开口道:“二哥既然说打,那就打他娘的,这些世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一旁姜浩言佯怒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老子也不是好东西?”

徐子东哈哈一笑道:“老姜,老三没说你,你别在意,老三,骂人归骂人,别把老姜带进去,他和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虽然不是好东西,可也骂不得不是?”

刘炎涛赞同的点了点头。周武陵也跟着点头道:“知道了。”

姜浩言无奈的笑了笑,不再理这几个无赖。

“屈护卫,走,今天我们几个陪你干一场如何?”姜浩言既然闭了嘴,徐子东自然要去办他的正事。

自己打架和看人打架,徐子东都喜欢。

屈狐仝会心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如今他越来越觉得跟着徐子东是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不再管屈狐仝,看了看四周,接着以内力发声道:“我就奇了怪了,这余杭怎么会三月飞雪,往日听说书先生说,人间要是有天大的冤屈,连老天爷都会知道,然后六月飞起鹅毛大雪来提醒人间权贵,该让人申冤了。如今三月飞雪,只怕这冤屈就算没天那么大,只怕也小不得,宋围忆,宋家主,你说是也不是?”声音浑厚,传向四方,数百丈外也是清晰无比,如言在耳。

屈狐仝没想到徐子东会这样发难,却也十分喜欢,直勾勾盯着宋围忆,向着他走去。

宋围忆停下了脚步,一边看着屈狐仝,一边对着那说话之人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识得宋某,宋某又是何处得罪小兄弟?”内力激发,同样传遍四方。

正在湖边钓鱼的丁甲乙听到徐子东的话,微微一笑,“二品啊,小宗师境界,看来是有热闹看了。”

本来就在西湖游玩的余紫剑也听到了这声音,听那言语似乎是要找宋围忆麻烦,如今她虽然不再喜欢那宋围忆,却也想去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敢在江南和宋家家主过不去,当真是好胆。

时至今日,连余紫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屈狐仝,偏偏她余紫剑却觉得屈狐仝是清白的,这种感觉自然不便与外人说,不然江湖上不知要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宋围忆的大名余杭道人尽皆知,整个余杭道都知道他玉面郎君宋围忆苦苦追求余杭剑派那被人糟蹋的仙子未果,十数年来坚持不懈,早已让不少女子为之神往,想要代替那不知好歹的余紫剑嫁入宋家,只是没有机会见到宋围忆本人,今日宋围忆身现西湖,那些有此想法的女子怎愿错过,怎么都要看一看那神往已久的人儿。

至于其他人也是抱着猎奇的心态,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拢。

片刻功夫,人满为患,入目之处皆是人头,其中以女子居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子东不惜动用内力发声,本意是想让围观的人越多越好,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今日西湖的太多,小半个杭州城的人都挤在这西湖。

屈狐仝一步一步向着宋围忆走去,余杭道的年轻人不认识他,但余杭道的老一辈江湖人对屈狐仝却是再熟悉不过,如今再看到屈狐仝,恨他的,怕他的,瞧不起他的应有尽有,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拦住屈狐仝。

当年余杭剑派和宋家追杀屈狐仝,出动的高手不计其数,二品小宗师都不下十数人,偏偏小不二刀就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重围,一些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都是没能在他手中走过一刀,纷纷败下阵来。

好在屈狐仝只是伤人,没有杀人,不然那将会是江南武林的一场浩劫。据当年参与追杀的一个二品高手回忆,屈狐仝的刀直追楚东流,江南一地恐怕也只有楚东流才治得住他。

当年的事,江湖有不少传言,其中传的最少,最不让人信服的就是屈狐仝是被宋围忆陷害的,真正的凶手其实是宋围忆,可惜基本没人相信,只能当作是屈狐仝为自己漂白的说辞。

不管那真相究竟如何,今日屈狐仝既然要找宋围忆的麻烦,只怕当年的事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简单。不过这只是少部分人的想法,大多数人依旧觉得屈狐仝当真下作,做了那等事,还要栽赃,不要脸到极致。

那边宋围忆望着缓步走来的屈狐仝,自觉压力倍增,可惜此刻千人围观,宋围忆就是有心要逃,他宋家也丢不起那个人,只能强作镇定,站在那里,等着屈狐仝发难,心中深恨当年没能杀了屈狐仝,留下这许多祸端。

那些原本围着宋围忆的人,此刻都让到一边,唯有几个宋家人还跟在他身边,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那曾经名震江南的小不二刀。

谢燮看着走出去的屈狐仝问徐子东道:“你今日发什么神经,你那护卫与那人又是什么关系,你究竟想干什么?”

徐子东微微一笑道:“武陵,告诉谢仙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先去帮屈狐仝吵一架,打架之前不吵架,不会是那么回事,总要让今天到场的人都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说罢便向屈狐仝追去。

徐子东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自己人的闲事,无论如何倒要管上一管,尽管他对侠义心肠四个字嗤之以鼻,可他自己本身就有几分侠义在,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这边周武陵给谢燮讲起屈狐仝的恩怨,那边徐子东已经来到屈狐仝身旁,拉住屈狐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不二刀疑惑的看着自家少爷,脸上满是不解,难道少爷要阻止自己?

一脸坏笑的徐子东幽然道:“屈护卫,既然要正名,那不管有没有证据,咱们都先要把水搅混,至少让这些看戏的要对那宋围忆有所怀疑,我知道你不会吵架,我替你吵,然后你来打怎么样?”

屈狐仝愣了愣道:“干嘛要吵?”

徐子东也懒得解释,直接道:“你别管,我先吵,我说动手的时候再打,搞不好宋围忆被我说的心生羞愧,自己认罪,那你打都不用打,多好?”

徐子东的话让屈狐仝觉得好笑,不过徐子东算他半个主子,他也不好意思说不,只能任由徐子东胡来,反正江南武林他屈狐仝早就没有美名,今日再臭,也臭不到哪里去。

邋里邋遢的丁甲乙终于赶到现场,一眼就看到站在场中的徐子东。

景百晓号称三甲,丁甲乙自然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可惜丁甲乙对景百晓的三绝不甚感兴趣,二十几年的岁月,学的最多的是那庙堂长短术,俱都是扶龙之法,棋,书二道从不下功夫,唯独对算还学的一点皮毛。

在他丁甲乙眼中,徐子东穿着打扮虽不算贵气,可那隐然间透出的气运却是十分吓人,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丁甲乙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隐有所觉,若是景百晓在,定能一眼看透,丁甲乙却是差了几千里的道行。

徐子东气运足不假,可惜还不是他丁甲乙想要找的人,微微失望之后,又在场中扫了一圈,却见到一貌美女子身上剑气逼人,恍然间有剑仙入目,唬得丁甲乙不敢直视。看来能看到气运也不算什么好事,修为不够一天到晚都是一惊一乍的。

避开那女子之后,就在那女子身旁,又有一持刀男子,刀意骇人,搞不好也是能刀破真武的大家,只可惜气运滔天却非绵绵不绝,只怕命不长远。

绕开这一刀一剑,丁甲乙终于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身背黄紫气运,已有成龙之势,只是龙身被缚,困龙在渊,只要打破这道枷锁,来日化身真龙,定可直上九天,若是打不破,那就不好说了,若是这人没有野心,那就是个闲散王爷的命,若是野心十足又打不破这枷锁,那就逃不开凌迟车裂之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百晓既然说是豪赌,丁甲乙自然早有准备,打破了跟着扶摇直上,打不破跟着身死道消。

丁甲乙开始觉得赌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拿命去赌更是有趣。

找到目标的丁甲乙把目光转向徐子东这边,今日他心情大好,若是能再看一场热闹,那也不错。

拉住屈狐仝的徐子东微笑着看向宋围忆,大声道:“宋家主,这十多年来你日日想着要纳余杭剑派的余仙子为妾,可惜余仙子却是不领你的情,是不是辜负了你的良苦用心?”

宋围忆虽然奇怪这少年是谁,怎么会知道他和屈狐仝的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几十年的沉淀,外加十多年的养气,他宋围忆的功岂是一个毛头小子几句话就能破的?此刻屈狐仝既然没有动作,他宋围忆的心便放下不少,笑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哪家公子,今日找宋某又是所为何事,若是小兄弟被屈狐仝这卑鄙小人言语蒙骗,那宋某大可既往不咎,小兄弟以为如何”

屈狐仝听得这话勃然大怒:“宋围忆,你…………”话没说完,徐子东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又笑着道:“蒙骗?宋家主言重,小子只是可惜宋家主一表人才,想纳妾,求了十几年都求不到,若是我只怕早就放弃。宋家主一片真心,小子也十分感动啊。”

宋围忆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子东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好,今日这个小子果然是来何他过不去的,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见招拆招。

宋围忆不说话,徐子东也不在意继续道:“宋家主,整个江南都知道余紫剑余仙子是在你宋家被迷奸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屈狐仝,你宋围忆却还死心塌地的要余紫剑做你的小妾,难道不怕被天下人笑话你堂堂宋家家主是捡破鞋的?今日这侮辱你心爱女人的屈狐仝就在你面前,你怎的连剑都不敢拔?你怕什么?怕屈狐仝?怕小不二刀?”

余紫剑也在围观人群之中,此刻听到徐子东的话又是一阵心伤,身旁小辈对于余紫剑的往事早有耳闻,如今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提起,还被人称作破鞋,不由的一阵恼怒,想要发声质问,却被余紫剑拦住,今日之事没那么简单,余紫剑早已不是那初出江湖被宋围忆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女孩,自然不会如往日那般冲动,伸手拉住晚辈,静观其变。

宋围忆依旧不见怒色,朗声道:“世人皆知屈狐仝入了镇南王府,我等江湖人岂敢和朝廷做对,若他屈狐仝不是镇南王府的人,我江南侠义之士怎会放过他?不信,你问问在场的人,谁不愿杀屈狐仝而后快?”言外之意就是我宋围忆怕的不是屈狐仝,而是镇南王府。

徐子东哈哈大笑:“宋家主的脸皮当真不薄,在场的江湖人除了余杭剑派的,其余的就算要杀屈狐仝,也是冲着你宋家黄金的面上出手,你也好意思说是为了杀屈狐仝,佩服,小子佩服,宋家主,你就这么怕屈狐仝,不惜拿出千两黄金来要屈狐仝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围忆眉头微皱厉声道:“小子,你到底是谁,今日又要如何?往日之事有目共睹,江湖豪杰胸怀侠义,要杀他屈狐仝还江湖一片正义,我宋家拿出些许钱财,为江南豪杰的义举聊表心意,实乃我宋家尊重江南众英雄之意,我宋家怎么会怕他屈狐仝?”一番话说出口,那悬赏变成心意,江湖人追杀屈狐仝变成行侠仗义。

讲道理嘛,全凭一张嘴,说来说去都是理。

徐子东倒是没想到宋围忆这般能说,拍了拍手道:“好,好一个行侠仗义,宋家主,若事情真是屈狐仝所为,你们行侠仗义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岂不是成了助纣为虐,那这江湖人的正义又算什么?当年的事疑点颇多,今日小子斗胆换个想法,与在场的众位英雄说道说道,看看他屈狐仝到底有没有迷奸余紫剑的必要,不知诸位可愿听小子一言?”一边说,一边冲着四周抱拳。

宋围忆有些急了,大声道:“小子,往日之事任你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今日你在这里哗众取宠又是为了哪般?你当我江南武林为何物?”

谢燮已经听完周武陵的叙述,虽然还不敢判定真假,但她却信得过楚东流,自然也就偏信屈狐仝一些,江湖到底有多少人喜欢行侠仗义没人知晓,但这谢燮,肯定是胸怀侠义的那一类人中间的一个。

谢燮也不管其他直接出声道:“宋家主,你可代表不了这江南武林,今日既然有人要说,那就说出来听听,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事情,看看你宋围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子东听到谢燮发声,心里赶紧竖起一个大拇指,恨不得跑去亲谢燮一口,正愁没人帮腔,谢燮就雪中送炭,那句你可代表不了江南武林若是徐子东自己说出来效果不大,若是由围观的人说出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同。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效果一般。

可若王婆卖瓜李婆来夸,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好媳妇儿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围忆没想到余杭道还有人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仔细看了看谢燮,发现这女子比年轻时的余紫剑还要美上几分,却从未见过,要说这般女子当不会籍籍无名,怎么自己从未听说过?

不只是宋围忆,在场的江湖人也都是好奇的看着谢燮,一边赞叹她的美,一边叹息她的傻,怎会有人敢在江南惹宋家?整个楚国也只有霸刀山庄压了宋家一头,那也仅仅只是因为楚东流太过惊艳,来日楚东流不在之后,只要霸刀门再无楚东流那般人物,那这江南武林还是会以宋家马首是瞻,这女娃子这般说话,就不怕宋家惦记上?

徐子东可不管别人怎么想,趁热打铁道:“宋家主,你也听到了,你宋家想要代表江南武林,可惜人家不同意,既然这位姑娘要听,那小子就一五一十的说说心中猜想,宋家主,你可愿听我说?”

若是宋围忆阻止他,徐子东便可说他宋围忆心中有鬼,若是宋围忆不阻止,那他徐子东只要把话说出来就行,他也没想彻底改变江湖人的看法,他就是想让江湖人有所怀疑。

只要怀疑就够了,他可没有证据证明屈狐仝的清白。

宋围忆冷哼一声道:“清者自清,小子,有话快说。”

到底是江湖前辈,清者自清都说的这般底气十足,只是好不要脸。

徐子东冷笑一声:“好一个清者自清,那今日小子就斗胆把话说出来,至于信不信,留待诸位自行判断。”徐子东略作停顿看向四周道:“当日之事,小子也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什么证据,小子只是在想,屈狐仝与余紫剑非是旧识,当日在你宋家的美丽女子并非余紫剑一人,屈狐仝若要下手,挑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挑你宋围忆喜欢的余紫剑?而且,那件事之后,江湖上得到好处最多的是谁?屈狐仝离开霸刀山庄之后,你宋家是不是少了一个劲敌?屈狐仝若是能在十四年前身死,你宋围忆是不是就成了那同辈之中第一人?”

连番质问,宋围忆依旧面不改色道:“这些事,我怎知道,我宋家与霸刀山庄素无恩怨,何谈劲敌,至于我宋围忆是不是第一人,又有什么关系?”

徐子东也不生气依旧笑道:“有些事,江湖人都看得明白,我也不说,你宋家与霸刀山庄有没有恩怨,你宋围忆也是了然于胸,我也懒得说透。

我只想说,余仙子既然被屈狐仝迷奸,你宋围忆却依旧不离不弃,这的确让人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换一个想法,若是那余紫剑本就是你宋围忆祸害,然后嫁祸给屈狐仝,那样屈狐仝为江湖所不齿,你顺理成章的成了第一人,然后再纳余紫剑,岂不是一举两得,你宋围忆既没有真的捡破鞋,又假装痴情得了江湖同情,于你可是好处多多.

唯一可惜的是屈狐仝没死,余紫剑不嫁,你宋围忆的计划落了空,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围观人群顺着徐子东的思路一走,细思极恐,若真是这般,那宋围忆当真是阴险至极。

不过徐子东还是小瞧了宋围忆的道行,一番话下来,宋围忆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原本还以为徐子东有什么证据,原来也只是凭空猜测,宋围忆心下大定,淡然道:“小兄弟一番猜想合情合理,可有证据?若是没有,你这般诬蔑宋某,那可就不好了,不管我这不成器的屈二弟给你说过什么,在我看来,你肯定是被他骗了。”

屈狐仝又要发怒,仍是被徐子东按了下来,徐子东接道:“宋家主,小子自然没有证据,你宋家主做事滴水不漏怎么会留得下证据。

而且,那日在你宋家,屈狐仝又是怎么迷晕余紫剑,还有余紫剑清醒的时候见到的最后一人是谁,我们都不得而知。只是有一点,你宋围忆怎么说是你宋围忆的事,江湖人怎么信是江湖人的事,我反正是相信屈狐仝的。

不止是我,就是老天爷也是相信屈狐仝。

我说过,人间大冤,六月飞雪,你宋围忆和屈狐仝同时出现在西湖,老天爷就降下大雪,这其中没有冤屈怕是没人敢信。”

一番话下来,人群又陷入沉思。

江湖人信命,信苍天,如今徐子东搬出老天爷来说事,不少人居然真的开始相信徐子东的话,就连余紫剑此刻都开始回忆自己当年最后见到的人是谁。

当年出事之后只顾着哭和报仇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些细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围忆又是一阵懊恼,当年要是能杀掉屈狐仝哪里会有这许多事端,只是眼下,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才是,不然江湖人就算不信,也会怀疑。

笑起来春风满面,能让万千女子沉迷的宋围忆微笑道:“小兄弟当真会说话,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生生被你说成老天爷的意思,也不怕老天爷怪罪,我宋围忆依旧是那句,清者自清,说话要有证据,否则只能算栽赃陷害,今日小兄弟这般为难宋某,宋某铭记在心,来日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不知小兄弟可敢留下姓名?”

徐子东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山水有相逢,今日我的确没有证据,是不是栽赃,你宋围忆自己也清楚。

不过相逢不相逢也不用管来日,今日不少江南豪杰在场,那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宋围忆与屈狐仝的仇怨要怎么解决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两个单打独斗,谁死谁活镇南王府都不会管,你宋围忆若是有本事能单独杀了屈狐仝,镇南王府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可若是你宋围忆还敢发什么悬赏令,要江湖人和你一起围攻屈狐仝,那就别怪我镇南王府不讲道理,今日在场的诸位也记一下,谁要是敢在宋围忆和屈狐仝的恩怨之中插手,那就是和我镇南王府过不去,诸位还请三思而行。”

宋围忆脸含怒色道:“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镇南王世子徐东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代表镇南王府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徐子东收敛笑意,玩味道:“小子徐子东,镇南王徐飞将正是小子的爷爷,不知道小子说的话,能不能算数?”

在场的人全都震了一震,屈狐仝如今在场,这小子又说镇南王是他爷爷,只怕做不得假,往日镇南王府从不管江湖之事,如今怎么会插这一手?

只是不管如何,既然话已出口,那这些人也就知道该怎么做,其实徐子东就算不说,江湖上又有谁敢去杀镇南王府的人?

不过如今徐子东既然说了这话,那还真有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杀镇南王府的人,这个人就是宋围忆。

可是单打独斗,他宋围忆有这个本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甲乙犹如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徐飞将的孙子,难怪贵气缠身,听那口气,搞不好以后能接徐飞将的位置,的确不凡。

宋围忆没想到徐子东来头如此之大,此刻就是想放狠话,也不敢说,刚才还说什么山水有相逢,可眼下,就算来日他宋围忆再见到徐子东,又敢对他做什么?

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几番想要开口服软,最后都是没有说出话来。

徐子东今日本就只是想让江湖人对宋围忆起疑心,如今目的已然达到,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宋围忆,今日既然撞见,屈护卫是有心和你打一场的,怎么样,你敢不敢接?若是不敢,今日我等也不为难你,你收拾收拾东西滚出余杭道,三年不要出门就行,如何?”

宋围忆本想服软,如今听了这话,哪里还会认怂,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镇南王府也不该这般霸道,要打就打,我宋围忆接着便是。”

徐子东不再说话,给屈狐仝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来,屈狐仝感激的看了徐子东一眼,今日之后,江湖人只怕会多几分想法,就算不会相信屈狐仝,至少也不会如往日一般一边倒的认为他屈狐仝是个淫贼。

屈狐仝轻声向徐子东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才越过徐子东,直面宋围忆。

若他屈狐仝只是孤家寡人,那对他来说,恩怨情仇都是一刀之事,可惜他屈狐仝不是,只要楚东流和霸刀山庄还在,他屈狐仝就不算是孤家寡人,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徐子东,这是他的朋友。

也是他的主子。

等到屈狐仝真的站在宋围忆面前,宋围忆才真的明白自己和屈狐仝的差距有多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十四年前丝毫没有差别。

大新分武品,一气三百甲便算二品。

可是,二品也有强弱之分。

一气三百五和一气八百五都是二品境界,可那身手武功,气息长短,能是一样的?

如今的宋围忆差不多是那一气九百甲的顶尖二品,已然摸到一品的门。却如何敌得过屈狐仝这种一气九百九十九的从一品。

换句话说,屈狐仝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踢入一品的大门,比那宋围忆摸到的门要多了那么毫厘。

毫厘之差,千里之别。

屈狐仝默默的拔出长刀,气机运转,锁定身前的宋围忆。

宋围忆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当年没敢去接那一刀,已经让他有了心魔,若是再退,只怕一品再也无望。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更是不能退,宋家人总还有宋家人的骨气,身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身退,更可怕的是身退之后留下的骂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家丢不起那个人。

心念转动,长剑出鞘,今日有死而已。

若是再来一次,宋围忆依旧会那般做,只是会做的更彻底,绝不会让屈狐仝有翻身的机会。

只恨当年年幼,用计不够毒,不够狠,没能永绝后患。

二人持刀剑相对,谁也没有先出手。

在场的上千号人良莠不齐,高手看身手,看招式,看气机。

江湖底层就是看个热闹。

识货的如余紫剑之流,已然感受到二人的恐怖,而不识货的只觉得二人姿势摆了半天就是不动手,没意思。

屈狐仝对敌从不试探,宋围忆知道屈狐仝从不试探,所以都没有动手,都在找机会,找那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片刻之后,屈狐仝见无机可乘,也不再等,长刀斜向下,刀面反转,向着宋围忆奔去,世人皆知屈狐仝深得不二刀真传,走的也是和不二刀一样的路子,所以才会有小不二刀的称号,只要见过屈狐仝出招的人,都知道他那一招,也都知道该怎么避开这一刀。

理论上来说,只要速度够快,就能避开这一刀,或者力量够大,能挡下这一刀就行。

可是理论归理论,真要做起来又有几人能做到?屈狐仝的契机锁定之下,宋围忆避无可避,就算能避开要害不至于身死,但身体的一部分怎么都要交代在这里,因为他宋围忆没有屈狐仝快。

至于硬扛,霸刀山庄的刀若是那般容易硬扛,那楚东流也不会是楚国第一人了。

霸刀就是这般,招式并不花哨,就是比你快,比你力大,让你不得不服。

宋围忆手中的折扇早就丢在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宝剑。今日不可退,不可避,只能战,事已至此,宋围忆也没有办法,他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只盼来日宋家子弟有可造之才,为他宋围忆报仇雪恨。

心中再苦,力还是要用的,既然硬扛也讨不了好,干脆放弃防守。

屈狐仝的刀进入攻击范围的那一刻,会提刀向上,格开对手的兵器,随后刀尖朝天,向下劈砍,在那之间胸口处会有一个空档,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只是要利用这个空档,那么自己的剑就不能接触屈狐仝的刀,不能被刀格开,这也就意味着,不能以剑防守身前,剑更不能先出,但一定要比屈狐仝的刀先到,也就是后发先至。

这对出手速度的要求十分高,江湖上同等境界里,想要找到比屈狐仝的刀还快的人,只怕是没有,反正他宋围忆是做不到的。

不过今日宋围忆只能放手一搏,就算是死,也要给屈狐仝留下一点伤。

以命搏命本就是不二刀的真谛,江湖人尊称楚东流一声不二刀,那是因为楚东流打出了天大的名声,早年楚东流力劈宋氏三雄的时候,江湖人对他的称呼可不是不二刀,而是搏命刀,因为那一招就是换命的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围忆收剑在身体右侧,不愿与屈狐仝短兵相接,只等屈狐仝刀锋转变,刀间朝上之时,再向他胸口刺一剑,不求胜,只求换命。

所以在场的人看到了一副奇怪的场面,气势无双的屈狐仝提刀飞掠,而平静如水的宋围忆居然把剑放在身侧,像是傻了一般,一动不动,更没有用那宋家闻名的起剑式。

余紫剑看着二人争斗,思绪仿佛回到十四年前,屈狐仝依旧如当年一般一往无前,只是宋围忆却没有再次狼狈而逃。如果十四年前,宋围忆有这般作为,余紫剑可能早就答应宋围忆了。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屈狐仝的刀已然举过头顶,宋围忆的剑终于要出手了。

谁更快,谁便能先杀对方,然后再看自己能受多大的伤,还是会死,有些争斗就是这般残酷。

要说快,宋围忆自然没有屈狐仝快,长刀离宋围忆头只差一寸的时候,宋围忆的剑离屈狐仝的胸口还有三寸,只要那刀落下去,屈狐仝会怎样不得而知,但宋围忆一定会死。

观战的高手早就看出其中的门道,自然也知道宋围忆差了屈狐仝几分。不过这些高手却是对宋围忆有了几分钦佩,因为宋围忆用的,正是江湖上公认的能对付不二刀的招式,只是这招式,极少有人,或者说根本没人愿意用,江湖上没人和楚东流有生死大仇,自然不会去和他以命换命。

余紫剑轻轻的对身旁的晚辈说道:“宋围忆输了。”

江湖小辈自然看不懂这个境界,不过余紫剑既然说了,他们自然相信。尽管在他们看来赢得应该是宋围忆,因为屈狐仝受了伤,而宋围忆却是毫发无损。

就在屈狐仝的刀要落在宋围忆天灵盖上的那一刻,他的手微微一偏,最终长刀停在宋围忆的肩膀,没有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宋围忆的剑,却是刺进了屈狐仝的身体,好在屈狐仝避开了心脏要害,且只入体一寸,伤却算不得重。

屈狐仝长刀收回,身体向后飞退,收刀入鞘道:“宋大哥,当年我屈狐仝初到江湖,一路上颇受你照顾,你也算于我有恩,今日屈狐仝受你一剑,从此恩义两清,来日江湖再见,你我便只剩下仇了。宋围忆,就算我屈狐仝找不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来日我破入一品,也要提着你的人头去余杭剑派谢罪,余姑娘的事虽不是我屈狐仝所为,却也算是因我屈狐仝而起,我屈狐仝也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徐子东暗暗好笑,这屈狐仝也是厉害,自己说了今日只能打架,不能杀人,他屈狐仝就能想到这一招,既有了面子,又有了里子,还能让江湖人对他屈狐仝刮目相看,心计之深也非一般。

宋围忆此刻脸色羞红怒道:“屈狐仝,你要杀便杀,这般辱没我算什么?往日之事何必再提,当日之后你我早已恩断义绝,如今相遇,唯有决一生死,屈狐仝,有本事你今日就杀了我,不要在这里假装好人。”

屈狐仝摇了摇头道:“宋围忆,你我之间迟早要分一个生死,却不是在今日,今日少爷既然说了不能杀你,那我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今日之后公道自在人心,是非曲直各有评判,虽然我屈狐仝没有证据,可你我二人自该知晓当日之事,那晚你说的话,今时今日我都不曾忘却,宋围忆,今日就此作罢,来日,我定不会再放过你。”

宋围忆脸色青红变换,今日他宋围忆输了不说,连带着当年的往事都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他屈狐仝没有证据不假,可是那徐姓少年一番话让江湖人起了疑心,今日唯我道门林一和裴家裴苳浒都不在场,无人作证,便更加没有说服力。唯一能站出来说话的只有余紫剑,可惜余紫剑作为受害人,往日都不信他宋围忆,今日若是撞见,只怕更不会信了,想到这里宋围忆又是懊恼当初没能杀了屈狐仝,也不知是今日第几次了。

稍稍定神之后,宋围忆大声道:“屈狐仝,当日之事早有定论,今日任你百般辩解,也无法改变事实,淫贼就是淫贼,敢做不敢认,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番话说出,宋围忆竟然半点没有脸红。

屈狐仝没有理他,瞥了眼胸前的伤口,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宋围忆没有想到屈狐仝居然不理自己要走,急忙喝道:“屈狐仝,今日你我不分出生死,便不可离去,我宋围忆就是身死,也不能任由你诬蔑于我。”既然屈狐仝说了不杀他,那宋围忆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屈狐仝身上泼脏水,不能让别人觉得那事与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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