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东看着慕容远去,没有立即离开,心中却是在想,老子要是把这件事说给那几人听,啧啧,那画面不敢想。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不打算说出去。
这要放以前,徐子东不光要说,还要添油加醋的说,如今经历了些事,到底长大了一些。
四人眼见慕容离去,便凑了上来,苏信当先问道:“冬瓜,那姑娘和你说啥了?有没有像书中说的那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徐子东本不打算说,没想到苏信这都猜得到,老脸笑开了花道:“梳子啊,那娘们岂止要以身相许,还要立马洞房,现在去准备嫁妆去了。”
四人哪里会信,姜浩言笑道:“冬瓜,别的不说,你这吹牛的本事已然有了一品的境界,改日遇到一品高手,你就上去把他吹死,吹出个天下第一来,我们几个也跟着沾沾光。”
徐子东大笑道:“别说一品高手,就是千军万马也抵不住老子一吹。”
四人面面相觑纷纷拜服。
回到客栈,五人围在桌子上吃肉喝酒,吹牛打屁,苏信与徐子东又说起了小时候偷看姑娘洗澡的事,两人越说越得劲,恨不得烧香拜把子,吵吵闹闹小半个时辰。
姜浩言打断二人道:“如今御金关也游过了,我等也不必在此逗留,明日启程向西南去洛阳,诸位觉得如何。”
几人都没意见,只有苏信觉得自己还没有玩过撞胸脯的游戏,应该再留一天等自己玩过了再走,众人哪里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信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上了药却也不影响出行,五人收拾停当便出了御金关取大道向洛阳而去。
洛阳本是大新都城所在,如今为西梁国都。
西梁萧氏起于陇西一带,大新一统西北异族,萧氏率先投诚,大新皇帝为了表彰萧氏功勋,同时也是为了让西北异族便于管理,于是便册封萧氏为陇西王,世袭罔替,一时之间倒也收到了不错的效果。
只是后来萧氏第七代陇西王萧衍成起了反心,趁天下大乱之际,带着西梁骑兵以勤王的名义入了洛阳城,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天下第一城洛阳,逼大新末代皇帝禅位于自己,改国号为梁。
五人行至半路,到得嵩山一带,山中本有少林宝刹,只是大新尊道灭佛,如今少林早已不在,嵩山空置。
嵩山脚下有一卖茶小摊,为那过往路人休息之用,农家小妇人靠着卖些茶水贴补家用。
几人坐下叫了茶水,姜浩言又开始卖弄学识,与众人讲起了大新灭佛一事。
佛教自汉时便传入中原,已俞千年,据说出自西域往西之地。
当年汉家皇室的一位公主久病不治,却不想被一个和尚治好了,皇帝大喜,准许他传教,是以民间广修佛寺,后来汉家没落,佛教却是传了下来。
到了大新时期,大新重臣蒋瑞看中了一处佛寺所在的位置,出大价钱想把那佛寺买下来给自己留作身后之用。谁知道那主持不懂事,不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家伙,大新神将蒋瑞要的东西,你都敢不给?
威震大新的蒋瑞便想找个由头收拾他,有一门客出主意道:“佛教言众生平等,那皇帝万金之躯不是与市井小民一般?此乃大逆不道之言。”
蒋瑞觉得有道理,便把这事在皇帝面前参了一本。皇帝哪里不知其中龌蹉,出于对蒋瑞的倚仗,为了笼络蒋瑞这等重臣,再加上对那佛教的诛心之言也有几分怨气,便准了蒋瑞的奏折,着他抓尽天下佛门。
得了皇命,蒋瑞第一时间毁了自己看上眼的佛寺,不少为了讨好蒋瑞的人也跟着见光头就抓,见寺庙就烧,不到十年,佛教便从中原消失。
江湖魁首少林寺也没有躲过那场浩劫,被几家道门联手铲除。
也正是这次灭佛运动,搞得天怒人怨,不到二十年便天下大乱了。
在那时,只要你与谁有怨,抓起来,剃了光头,就说是和尚,那便是死罪,这天下能不乱?
徐子东听了道:“这天下要乱也太简单了吧,倘若如今再起祸端,却不知是个什么由头?”
姜浩言道:“真要打,又哪里需要那么多由头,随便什么理由都能打,那蒋瑞就是不用这个理由,总还有千万种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信却不赞同:“世间万物总逃不开道理二字,若不占个理字,天下谁人能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浩言道:“力量够了,天下人不服又该如何?”
苏信还待要说,徐子东却道:“争来争去有啥意思,能抱到姑娘睡觉,还是能武功天下第一?吃茶吃茶,吃饱喝足,才是天下第一等的道理。”
嘴上虽然打断了二人,内心却是跟着姜浩言在走,对啊!力量够了,不服又该如何?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在这嵩山宝地,徐子东遇到了一个一生都绕不开的女人。
吃茶的几人发现不远处来了三个人,也到了此处歇息,其中一名女子背负长剑,俏脸带霜,凤目微皱,端坐在徐子东对面。
本在思考姜浩言话语的徐子东突然变得目光呆滞,望向那女子的眼珠再也不能转动分毫。陈家庄的陈华淑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比之眼前这人何异于繁星皓月?
四人也顺着徐子东的目光看去,连那觉得徐巧儿是人间第一美女的杜从文都差点变了心。
那女子似乎注意到这几人的目光,也不再皱着眉,展颜一笑,看向了另一边。
对于这些眼神,谢燮早就习惯了。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那还了得,徐子东三魂七魄都不能自主了。自觉对不住徐巧儿的杜从文收回了目光,接着轻咳一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徐子东哪里来的底气对着众人低声说道:“这是我老婆,谁也不许和老子抢。”
苏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后把二人在脑海中放到一起,当下摇摇头道:“冬瓜,我蜀中多美女,改日入了蜀境,我给你介绍几个,似这般美女,连我这长相都不敢想,你还是务实些好。”
姜浩言也委婉的表示了自己还有几个相熟的女子待字闺中可以介绍给徐子东认识。
刘炎涛倒是没说啥,只是看着徐子东摇了摇头。
只有蚊子没有表示,他对自己的兄弟很有信心,就算他兄弟在陈家庄受了奇耻大辱,他也依然相信自己兄弟。
若是弟媳妇是这般女子,那杜从文自然打心底里为徐子东高兴。
徐子东也不管众人作何想法,起身向那姑娘走去。此刻的徐子东早已入了魔障,有些话,他不吐不快。
到得近前也不坐下,对着那姑娘一抱拳便道:“这位小姐,在下徐子东,如今就是个游学的少年,无功名,武功也差,不过总有一天老子要娶你做老婆,到时候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只是想请教姑娘大名,在下好铭记于心”
姜浩言四人震惊了,与那姑娘同行的二人震惊了,就连卖茶的小妇人也呆在当场。
山林无声,无人再有半分言语,站着的徐子东,坐着的谢燮,就那么相对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蚊子最先反应过来,右手按住刀柄,准备随时去救自己兄弟。
谁知那姑娘却是笑了,然后对着徐子东说了四个字:“我叫谢燮”便不再说话了。
同行二人见正主都没动怒,也自继续吃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说完那番话,入了魔的徐子东立马醒转,对于刚才的言语记得清清楚楚,对于自己的行为极度震惊,比之其他人不会来的半分少,本来已经准备好迎接被骂个狗血淋头,甚至是被打被杀。谁知那女子居然不恼,甚至还把名字告诉了自己,这下倒让徐子东犯了难,
继续说,不知道说啥好,直接走,好像也不对,进退两难。
还好姜浩言机灵,把铜钱丢在了桌子上叫道:“冬瓜,走了,去洛阳。”
徐子东这才向四人走来,没走几步又停下了,双手握拳,似是下定了某种天大的决心,转过身去,对着那女子吼道:“老婆,我去洛阳了,等我回来。”说罢转身就跑。
无声山林回响着徐子东的吼声,那声音直传到数百丈外。
闻听此言的谢燮动了真怒,开始是觉得这人虽然无赖却也有趣,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得寸进尺,敢叫自己老婆,这口气谢燮如何忍得下?
当下以水代剑向着徐子东肩部射去,倒是没想取徐子东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边蚊子发现的早,拿刀挡下了那水剑,谁知那水剑劲大,自己连连向后退了三步才把力道卸去。当下心中骇然,却是没有退缩。
谢燮皱眉,三品高手?倒是没想到这小子来头不小,还有三品高手护卫。
刘炎涛也拿着青梅酒站在了蚊子旁边,谢燮一见青梅酒更是心疑,枪仙张绣的兵器怎么在这里?却是不再动手。
蚊子见谢燮收手,也自还刀入鞘,低声道得罪,便和刘炎涛一同向后退去。
谢燮果然不再计较,徐子东五人骑上马向西而去。
谢燮为什么不计较呢?再好脾气的姑娘被人当众叫老婆也该火冒三丈才是。
说起来却是因为徐子东姓徐的缘故,就是这么简单。
谢燮此番出行之前,蜀中剑阁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奇人。
琴棋书画剑刀枪,兵算色法道释儒。
大新评天下人这十四般技艺第一为甲,共称大新十四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恩金榜传天下,十四新甲名字香。
大新灭佛之后,释甲无人敢做,其余十三甲却是代代有人。如今八十多年过去,倘若色甲鱼昭君在世,此刻只怕也是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哪里还有半分美感。更何况那些人大部分都已化作黄土,那兵甲吴三归更是被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偏偏那独占棋画算三甲的阳平散人景三甲独存于世,还在这人间走动,号称棋艺通神,画技惊天,算尽人间。
他的真名早已被遗忘,时人称其为景三甲,又因号称世间之事无所不晓,又称景百晓。
景百晓算得剑阁天骄谢燮来日必入一品,或许会成为千百年来江湖第一位女子剑仙,更留下遇徐而止的四个字送与谢燮,言明绝不可杀姓徐之人。
谢燮虽然不信这神棍所言,可惜三甲名头在身,又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神仙,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来想去南楚,就是不想走到徐州地界便返回,才北进梁地,没想到如今又遇到了徐子东,还被调戏了一番,心下恼恨却又无奈。
五人一路前行,蚊子直言不是那女子的对手。苏信自言自语道:“以内劲化水为剑,只有真气外放的二品高手才能办得到。谢燮,谢燮,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姜浩言提醒道:“姓谢,难道是蜀中剑阁的人?”
“蜀中剑阁,谢燮”苏信自言自语,突然大惊,爆出了蜀中方言:“我的个天老爷啊,冬瓜你囊个敢惹呢个姑奶奶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新一统天下,收服四方异族,立下了万世之功,可随之而来的又有许多问题,其中最大的便是语言不通。
时任礼部尚书奏请皇帝统一语言,以便政令通行。
于是大新便以中原方言为基编成了《大新言》,世称官话。
但凡不会说官话,那便不能为四品以上的文官。大新数百年一直推行着这种制度,直到大新覆没,各国依然保留了这一传统,平日里说什么不管,入得朝中必须说官话,世间百姓走南闯北,能说一口官话也能得许多便利,所以百姓之间也多有会官话的人。
平日里,五人亦是用官话交流。苏信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蜀中方言,却让四人一愣,听不懂什么意思。
姜浩言道:“梳子,你中邪了,说甚胡话?”
苏信这才意识到失态道:“刚才那是我家乡方言,我是说,冬瓜真能惹事,蜀中剑阁谢燮,你都敢惹,还要娶她做老婆。蜀中剑阁那些少年不得排着队找你单挑啊?就是蜀中剑阁的人不出手,我西蜀境内的少年英杰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难怪谢大小姐不出手,她只要回蜀中说句话,有的是人追杀你,哪里用得着亲自对你这癞蛤蟆动手。不过冬瓜,你这事说出去那也是大大的扬名了,一到洛阳我便与你宣传宣传。”
姜浩言一听顿时明了,原来是蜀中剑阁的谢燮,也无怪苏信那般失态。这个人就是大齐皇室都在关注,不为别的,就为她那九岁习剑,十二岁入三品,十八岁入二品的天赋,如今二十岁不知到了什么境界,但以那水剑来看只怕是二品之中的佼佼者。
虽然明知道徐子东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姜浩言却忍不住道:“冬瓜,你也是大齐人,你要是把谢女侠这西蜀美女弄成大齐媳妇,我包管大齐皇帝会对你重重有赏,哈哈哈哈!”
眼下徐子东却是有苦自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对那女子说出那番找死的话,说是着了魔自己却又清醒的很,所有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听得苏信与老姜的话,心中更是苦恼,那等天之骄子一般的女孩,到底谁能配得上,八品宣节校尉谭植肯定配不上,那自己这还不如宣节校尉的小人物又怎么配得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恼恨自己没有本事,恼恨自己啥也没有便去表白。更加恼恨自己往日为何没有认真读书习武。
徐子东虽然内心深悔,却也是豁达之人,话都说了还能塞回嘴巴不算数不成?不管来日如何,今日绝不能输了嘴仗,让这两人看了笑话。
定了定心神,便对着姜浩言和苏信讥讽道:“老姜,你算哪根葱,还能管那大齐皇帝赏不赏我?还有梳子,老子干事还要你来宣传,人家谢小娘子被我叫了声老婆不也没生多大气,这不就算默认了,你睁大你的狗眼瞧好了,蜀中剑阁谢燮,老子娶定了。”
姜浩言一听顿时来劲了:“冬瓜啊,不是哥哥看不起你,只是这差距确实有点大,大齐皇帝我管不着,可我自己管的着吧?我在历下城有座宅子,你要是娶了谢燮当老婆,这宅子就算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
“我在锦官城也有个庄园,你要是娶了谢燮,就算我巴蜀的女婿,老子就把那庄园送给你如何?”苏信不甘人后急忙道。
徐子东笑道:“行,老子就是图个彩头,赌什么无所谓,十年之内我要是娶不了谢燮,我就大雪天去辽东光着腚跑一个时辰,小刘,你赌什么?”
姜浩言和苏信觉得这个好,齐声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刘炎涛,你不想看冬瓜光屁股?”
刘炎涛当然也想看,无奈自己没什么可赌的,思考片刻道:“我当十年保镖成不成?”
徐子东哪会有意见,四人便看向了杜从文,唯有他还没下注。
蚊子却道:“我相信子东。”
徐子东不敢置信的看着杜从文,就连徐子东自己都不一定相信自己,他杜从文又哪里来的底气?
苏信和姜浩言顿觉这两兄弟都不正常,一个装傻,一个真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有杜从文,憨憨的看着徐子东,眼中满是鼓励。
“东走虎牢,履山行无阔平,西眺昆仑,苍翠关中秦川,北靠太行,扼黄河之天险,南顾楚天…………形甲天下,势控四方,地处天下之中,雄踞中原之地…………
这首洛阳赋残篇虽然文采一般,却是写出了几分洛阳的气势。这是大新文人所著,只是天下大乱时,许多古书典籍皆有散佚,多是这种缺句少字。”
一到洛阳城下,姜浩言便又开始卖弄才学,可惜其余四人对此却不在意。
洛阳不愧天下第一城,分为外城,内城和皇城。南北四十余里,东西十五里,外城高十丈,城墙最宽处约三丈,共有十二道城门,千年以降,前后共有六朝定都于此。如今便是西梁国都所在。
五人来的不是季节,看不到那名满天下的牡丹花,却丝毫不影响众人的心情。
苏信紧紧的跟着众人,他是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前次便是在洛阳城与同伴走散,稀里糊涂的到了御金关,若不是遇到徐子东等人,怕是要走入金帐境内,再难回到西蜀,此刻哪敢再与几人分开。
对苏信而言,洛阳不是他的福地。
刚要入城,却有一中年男子向众人走来,抱拳道:“诸位小哥,在下王千阳,欲往西蜀,路经此处,没了盘缠,不知诸位小哥要去何处,可要护卫?在下略通武艺,愿护诸位小哥一程,只要事成之后,付给在下去往西蜀的路费即可。”
徐子东道:“你即会武艺,却不知是几品身手?”
王千阳本是天南王氏子弟,大小算个世家,平日不爱读书,却对武道颇感兴趣,天分不高,贵在踏实,二十岁开始行走江湖,再也没有回过王氏一族。三十二岁走南闯北到处与人比拼武艺,却是一场未输,同样也一场未赢,只要是比武,不管是打一天也好,打半天也好,哪怕打一个时辰,甚至只有一招,都是平局收场,是以江湖人称‘王百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些人认为他武功深不可测,不然怎么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的平局,一些人却认为他平平无奇,不然怎么就是不赢?两派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却也把王百平的名声传了出去。
三十八岁那年,王千阳与苏州大剑庄庄主虚怀若打成平手,世人才知王千阳破入二品。
三十八岁破入二品也不算太晚,最少一品可期。
王千阳人到四十都未娶妻,平日也没个正经营生,每次要去哪里,便去做段时间护卫,挣够了钱,便去自己的目的地,到了地方没了钱,又去做护卫,挣了钱又走,周而复始,这么多年来早已走过大江南北。
不待王千阳回答,姜浩言抢先道:“王前辈愿意护卫我等,却是我等之福,在下姜浩言,王前辈既然要去西蜀,大可与我等同行,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权当是前辈的报酬。”
四人虽然不解姜浩言为何这样做,却也没有提出疑问。只听那王千阳道:“前辈不敢当,既如此那我便随诸位小哥一道前去西蜀,途中用度,诸位小哥了了便是,这银子还是收回去吧。”
姜浩言哪里肯,再三推让下,王千阳才收下了十两银子作报酬。
十两银子能做什么?去喝杯花酒都不够。
五人自去寻找住处,要在这洛阳城游玩三日,与王千阳约好第四日辰时在西门回合,同去西蜀。
路上,徐子东问道:“老姜,什么来路,你就拿一百两银子出来?”其余三人也是充满好奇。
姜浩言便把王千阳的事迹娓娓道来。直让四人听的啧啧称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信却是怀疑道:“他一生未尝一胜,又有何了不得?”徐子东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输便已是了不得了。”姜浩言对那王千阳所知甚多,心中颇为佩服。
苏信又道:“若是对手全是冬瓜这身手,不输又何足为奇?再说蚊子和小刘还有我都是三品境界,就算是我等同样的身手,也用不着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的刘炎涛轻声道:“我想起这个人了,他和我师兄打过,我师兄没赢。刚才还觉得在哪里见过,现在想来刚才那人就是当日那人。”
本来对于王千阳收十两银子还有几分微词的徐子东惊道:“小刘,你没认错?真要是这种高手,别说一百两,就是一千两,一万两也都值得。”
姜浩言的震撼不必徐子东来的少,他知道王千阳厉害,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的身手,能够和枪仙张绣打成平手的人,哪里是什么一品可期,人家早就是一品了。
苏信被徐子东的话所吸引,问道:“冬瓜,他师兄谁啊?不就是和他师兄打了个平手么?怎么就值一万两了?难不成他师兄是铁拳镇天南李青?”
徐子东笑道:“他师兄不是什么铁拳镇天南李青,是张绣。”
苏信抢道:“那不就得了,怎么就值…………”或许是张绣的名头太大,苏信那一万两三个字还没出口,嘴里又换成了西蜀方言,可见着实惊的不轻。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呢,小刘的师兄是北地枪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人见怪不怪,巴蜀方言与官话差别不多,多听几次,也能大致猜出意思,也无怪苏信失态,这天底下有几个人不知道张绣?有几个人能和张绣并驾齐驱?
震惊之后的苏信急忙拉着刘炎涛问东问西,问长问短,问长相样貌,问年龄爱好,只要是他能想到的统统都要问一遍。
苏信虽然用剑,却对用枪的张绣崇敬有加,其中原因说来可笑,只因江湖传言张绣武功或许不是四大宗师之首,样貌却是四大宗师第一,换言之,那张绣就是武林高手的颜值担当,苏信这个人也是看脸之人,所以他最喜爱张绣。
可惜刘炎涛对他爱理不理,搞得苏信很是郁闷。
如今已是冬日,洛阳今日飘起了雪花。徐子东四人本是北方人,对雪早就习以为常,出身西蜀的苏信却是从未见过雪,望着白雪飞舞,已然被这雪景迷住。
痴迷之间,徐子东等人早已走远,幸得刘炎涛喊了一声,不然以苏信的路痴属性,怕是又不知该去何方了。
时近傍晚,天色渐暗,红墙绿瓦被雪花覆没,楼阁飞檐亦是白沙轻罩。宽阔的街道两侧,形形色色的商品,在小贩卖力的吆喝声中,跳入眼帘,人来人往间,不时有高头大马轻厮而过。四周酒楼接连成片,酒香四散,不时传来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声音。青楼女子,笑语晏晏,对着过往行人招手:“客官楼上坐。”
不知青楼为何物的徐子东望着楼上女子,听着那化骨软语,有些挪不动脚步,对众人道:“那女子叫我等上去坐,我等何不去坐坐?”
姜浩言和苏信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带着徐子东三人向着红袖阁走去。
一进楼便被一众姑娘热情的围了上来。徐子东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面红耳赤,不敢说话,对于这些女子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一花衣女子的手顺着徐子东腰腹下滑,就快摸到要紧处了,吓得徐子东飞奔似的逃出门外。
只留那花衣女子一脸无辜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炎涛杜从文也夺路而逃,苏信和姜浩言正在选入眼的姑娘,见三人出去,也急忙跟了出来。
姜浩言道:“你们跑出来作甚?”
刘炎涛脸色绯红没有说话,徐子东道:“这女子也太过不知廉耻,怎地会往我要紧处摸?”
姜浩言大笑道:“冬瓜,这些卖身的青楼女子若有廉耻,那要苦了这人间多少汉子?”
苏信若有所悟道:“冬瓜,难不成,你还没和女子翻云覆雨快活过?”
徐家庄一个山野村庄哪里会有青楼这种高级货,徐少庄主虽然看过不少女子洗澡,也做过不少缺德事,清晨起床更是一柱擎天,却也从未动过真格,就是与姑娘亲亲小嘴也没经历过,哪里懂得男女之间那等妙事。
当下问道:“啥叫卖身,啥叫翻云覆雨?”
老姜苏信闻言大笑,仿佛十八少年不知此事是那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一般。
苏信边笑边道:“冬瓜,没想到你出来行走江湖还是童子之身,今日我老苏出个血本,一会儿去寻个雏鸟,让我兄弟破个瓜,啊哈哈哈哈。”
苏信说的兴起,笑的放荡,声音传到不远处的一个女子耳内,又惹出一些祸端。
行走江湖切记谨言慎行,不然一句话不好就是一桩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得女子一声喝骂:“卑鄙下流,我杀了你这登徒子。”
一阵破风声响起,一把长剑直奔苏信而来,幸亏苏信身手不凡,虽被偷袭,却不慌乱,一个侧身,避开了长剑。
那长剑一击未中,变刺为削,向左砍来。苏信身体向后一倒,脚下连点两步,身体便快速向后飘去。
这边蚊子小刘同时出招,将那人逼退,正要抢攻之时,却是看清了来人,不就是那被苏信摸了屁股的小娘子?几人也不好再动手,停在原地。
苏信看清动手之人,也不拔剑,适才虽然躲过了两剑,可是旧伤未愈,此刻拉开了伤口,鲜血顿时浸染了衣袍。眉宇间出了些许冷汗,却不知是吃痛,还是受惊所致。
苏信高声道:“姑娘,前日之事早已揭过,苏信早已道过歉,也给了姑娘交代,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
出剑之后的李婷茗也是深悔,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手。那日之事李婷茗早已不再计较,只是偶尔脑海中会闪现出苏信的反手一刺,对于苏信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本以为往后不会再有交际,却没想到在这洛阳古城相遇,只是还未见人,便听到了苏信的言语,忍不住拔剑相向。
“登徒子,你前日羞辱于我,今日又来这不三不四之地,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言语,如何对得起…………”李婷茗本想说你如何对得起我,如今话到嘴边也自觉不对,不敢再说下去。
四周本就人多,刚才动手那一幕,也是多人看见,众人感叹这两个年轻人身手不凡的同时,又觉得好奇,一男一女当街打架,不是仇杀,便是情很,如今听的姑娘言语,怕是后者居多。
而且那句不三不四刺痛了不少人,如此风花雪月之地怎能说是不三不四?若不是这姑娘身手过人,少不得也要带到僻静处与她说一说这不三不四的妙处。
围观之人不敢动手,动动眼看看热闹的胆子总还是有的,片刻间挤满了人,两侧楼上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信强压火气问道:“姑娘,前日之事既已揭过,今日再提便没了意思,男人来着青楼又有何不可,却不知在下说的哪句话不知廉耻?又是对不起哪位仁兄?”
“是啊,怎么就不三不四,不知廉耻了?”
”对不起谁啊,是不是对不起姑娘你啊?”
有热闹的地方,一定就会有人起哄,莫说是打架,就是有人跳楼,估计也会有人喊:“你倒是跳啊,我还赶着回家吃饭呢!”
市井小民都这样,图个热闹,反正事不关己。
苏信对着四周道:“诸位莫要瞎说,我与这姑娘萍水相逢,逛个青楼,又岂会对不起她。”
“怕是这姑娘看上公子你了。”人群中又有声音传出,却是找不到说话之人。
李婷茗又羞又气,急的眼泪打转,却是不好争辩。
苏信怕众人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当下高声道:“还请诸位勿要多言。”
四周人见正主发话,也不再吵闹,静观场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婷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婷茗情知此事是自己理亏,如今却也下不来台,待在场中不知如何是好,眼泪本就在眼眶中打转,此刻更是不争气的掉下来。
徐子东本来想问苏信啥叫破瓜,啥叫雏鸟,被这姑娘一打断,也不好问,如今正想赶紧散了,自己好去向苏信请教。眼见那姑娘哭了,当下出声道:“梳子,管他事情谁对谁错,只要姑娘哭了,那就是你的错,别管什么廉耻不廉耻,对得起,对不起,给姑娘陪个不是就散了吧。”
李婷茗听得这话哭的愈加伤心。
苏信也是个明白人,如此僵持下去,对谁也不好,当下便抱拳道:“不管今日姑娘所为何事,苏信都在这里给姑娘陪个不是,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再与苏信计较。”
李婷茗听得他道歉,心下好受些,却还是没有动作,也不答话。
徐子东见状心里暗恼这姑娘太不懂事,别人道歉了,你说个场面话走了就行了,还留在这里干嘛?以前自己在徐家庄惹了事,道歉大法一出,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次怎么不灵了?
又道:“散了吧,散了吧,我兄弟还在流血,一会儿要是重伤不治,我把你们全拉去见官。”
“你他娘的才重伤不治,你咒老子死啊?”本在感激徐子东救场的苏信,闻言一怒。
四周众人见此情景知道打不起来了,也没啥热闹可看了,道了一声没劲,就散去了。
这围观人群不散去还好,一散去便把蜀中剑阁的人露了出来。徐子东往蜀中剑阁众人这边瞄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头皮发麻,怎么谢燮也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那日徐子东等人离开御金关之后,李婷茗也带着蜀中剑阁的人返回西蜀,路上遇到了谢燮,谢燮本来外出游历,遇到徐子东之后想起了景三甲的话,也跟着一起回西蜀,再作计较。
回西蜀这洛阳便是必经之路。到得洛阳,一行人等也是二十来岁的少男少女,便决定盘桓几日,游玩一番再回去,不曾想出门便遇到了摸了李婷茗屁股的苏信和叫了谢燮老婆的徐子东,这下好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那李婷茗听得苏信那般言语,气急之下动了手,才造成现下这局面。
谢燮饶有兴致的看着徐子东等人,刚才苏信一番作为倒也算得上有担当的男子汉,李婷茗自己都不知自己可能已经喜欢上了苏信,谢燮却是看出来了,到得徐子东出来说的那番话解了这局面,尤其是那句只要姑娘哭了就是你的错,更是让谢燮平添了几分好感,觉得徐子东也不那么可恶了。心想着改日查查这苏信的底,若是门当户对,便把李婷茗许配给他就是了。
谢燮走了出来,对着李婷茗安慰了几句,然后对着苏信道:“我蜀中剑阁的人你也敢欺负,来日自己到剑阁去赔罪吧。”
苏信也懂事,知道这谢燮是在替自己解围急忙道:“谢仙子说的是,待回到西蜀,苏信自当登门赔罪。”
谢燮微笑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徐子东道:“徐子东,又见面了。”
徐子东此刻内心正翻江倒海,怎与又遇到了,老子还没准备好啊!
不知该如何答话的徐子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老婆,你也来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一出口,徐子东便觉不对,也不管苏信等人,撒腿就跑。四人见徐子东跑了,哪里还敢留下,跟在徐子东后面也跑了。
谢燮没想到徐子东如此大胆,愣在了那里,蜀中剑阁其他人更是下巴掉了一地。
待得徐子东跑出去五十多步,谢燮才反应过来,平日冷若寒霜却不失温柔的谢燮尖叫一声:“姓徐的,我要杀了你。”
哪里还顾得上景三甲的话,当即向着徐子东飞奔而来,速度奇快无比。
徐子东借着先跑五十步的优势,再加上自己跑步本就比一般人要快,谢燮倒也没有立即就追上,只是此时两人功夫天差地别,怕是再有一百来步徐子东就难逃被追上的命运。
街上行人众多,看见大街上女追男的一幕,都觉惊奇,不少老人更是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男女怎么能在这大街上追打嬉闹,好无规矩。
谢燮要是知道众人所想,又要被气的吐血。
徐子东眼见着谢燮越追越近,心下焦急,知道跑不是办法,眼睛四下一扫,顿时有了计策。前面不远便有一个男澡堂,谢燮总不至于追到里面去吧?当下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澡堂跑去。
后面四人跟着徐子东跑,再往后便是谢燮在追。
等到徐子东跑入澡堂的那一刻,谢燮早已越过苏信等人来到澡堂前十步之外,不知是气昏了头,还是没注意澡堂那两个字,还在向前。
苏信高声提醒道:“谢小姐,那是男澡堂,女澡堂在另一边。”
谢燮这才惊觉,恼羞成怒,站在澡堂外大骂道:“徐子东,你个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跑进澡堂时气喘吁吁,澡堂内此时正有七八个人在洗澡,听得谢燮骂声,齐齐向徐子东看来。
徐子东喘了两口气道:“诸位继续洗澡,哈…………在下躲一躲,哈…………片刻就走。”接着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愿起身。
谢燮在外面见徐子东不出来,气的没办法,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骂道:“徐子东,你是男人就给我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缓过气来的徐子东确定谢燮不敢进来之后便大声道:“老婆,你先回去,为夫洗个澡就回来。”
苏信四人听得这话,心中更是佩服,齐齐笑出了声来。
谢燮怒目圆瞪看向了四人。老姜,苏信顿觉不妙,赶紧往澡堂走,蚊子,小刘也不傻,也向澡堂跑来。
“徐子东,你个登徒贼子,你不得好死。”
“徐子东,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我滚出来。”
“徐子东,你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天下人要是知道剑阁骄女像个泼妇般骂街会作何想?
能够让冷若寒霜的谢燮气成这样,也算徐子东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澡堂里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向徐子东道:“小兄弟还是先出去看看,两口子,哪里有说不开的话,怎地要打打杀杀的?”
不待徐子东答话,四人便已进来,听得这话,苏信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便接道:“兄台有所不知,今日我带这兄弟去红袖阁寻个乐子,不想被弟妹撞见,所以才”话不说完,便打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澡堂众人一听顿时都乐了,也不再劝徐子东出去了。只是觉得外面这婆娘着实凶悍了些,男人去青楼也算一件雅事,怎的如此不通人情,有人劝徐子东休了这婆娘,另寻良人。
苏信还嫌事不够大对着外面道:“弟妹,子东今日不回去了,你自己先回去睡了,明日子东自会回来。”
谢燮听得这话更加恼怒,十分理智去了八分,当即取下灯笼,就要去烧了澡堂。
好在蜀中剑阁的人及时赶到,眼见这一幕,李婷茗赶紧拦了下来,大庭广众之下火烧民宅,这种罪名如何担待的起?
谢燮一时气昏了头,被拦下之后也恢复了几分理智,只是怒气难消,犹自在外面骂个不停,想要把徐子东骂出去。
徐子东哪里敢出去,嘴上却不饶人道:“娘子,为夫今日累了,就在这澡堂过夜了,你先回去吧!”
“弟妹,我兄弟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苏信继续添油加火。
谢燮越听越气,蜀中剑阁几名男弟子想进去把几人抓出来给师姐消气,谢燮知道几人不是里面那几人的对手,不愿再丢这个人,大声道:“徐子东,我今天就在这里守着,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出来。”说罢便让李婷茗带着众人回去休息。众人不放心谢燮一人,可谢燮决定的事他们也改变不了,最后都乖乖的走了。
“老婆,里面舒服,我就不出去了,你在外面别冻着,实在冷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既然谢燮进不来,徐子东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占口头便宜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气的银牙直咬,却拿他没有办法,不再出声,就那么站在澡堂前。
见谢燮不再言语,徐子东也不再调戏她,当然也不敢出来。五人觉得无事,干脆交了银子,脱了衣服,在澡堂洗起了澡。
徐子东如今算是把谢燮得罪的狠了,知道不能善了,却也不去多想,办法总是有的,事情总能解决的,先把今天舒服了再说。
能过一天是一天,管他有没有明天,舒服一秒是一秒,大爷我先洗个澡。
徐子东把谢燮抛在一边向苏信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到底啥是雏鸟与破瓜?
苏信把徐子东取笑一番便详细的给徐子东解释了起来,顺便普及了一些男女之事和嫖妓的暗语。
直听得徐子东和刘炎涛面红耳赤。苏信更是扬言回到西蜀便把自己珍藏多年的春宫图《御女三十六式》送给徐子东和刘炎涛,让这二人好好体会一下人间妙事。
问完这个,徐子东又向众人请教起武道,今日被谢燮追杀,要不是有这个澡堂,后果着实不敢想象。徐子东也知道行走江湖总得会个一招半式,不然自保的本领都没有。
苏信等人也不藏私,把知道的全告诉了徐子东。
却说天下武功分为外功和内功,各种刀法剑诀,拳法腿法,统统为外功。而武学心法以练气为主,称为内功。武道宗门各有压箱底的绝技,蜀中剑阁便以剑法著称,但其内功心法也是独步江湖。
若一个人只练招式,便是把那招式练入化境,也不过算三品境界,没有内力支撑,招式的威力便会大打折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一个人只练心法,那就算内力练得浑厚如海,也只是无用之物,便有一品高手的内力,却也打不过三品高手,因为有劲不会用,有力无处使。
所以外功内功相辅相成,外功可以让内功发出最大的威力,内功可以支撑武夫更长久的使用招式。
江湖宗门发展多年,各自摸索出了最适合自己门派招式的内功,并不是每一种内功便适合每一种外功,发力方式不同,内力运行的线路也不同。
一个腿法宗门,去练拳法宗门的内功,内力游走于上身,又如何能支撑腿法所需的内劲?
但江湖也有只练招式或只练内功就成为绝顶高手的人物,那却要把功夫练到极致才行。
儒家多无招式之说,不入真武便没有战斗力,只是一入真武,法天象地,言出法随,一语出而天雷现,这便是内劲极致的代表。
若只练招式,却是更加苛刻,招式只能让人达到三品境界,若想成为绝顶高手,必须跳过二品,一品,直达真武之境,也就是陆地神仙才行。
古往今来有此成就者只有一人,就是那四百年前大闹大新朝廷,带走大新公主的朝天一剑狄惊飞。
是以江湖人很少有单练外功或者内功的,一个是因为难,另外一个是因为就算练成了也不一定比内外兼修的厉害。
当年狄惊飞惊才绝艳,还不是被那代武当掌教张威稳压一头。
江湖上没有最厉害的武功,只有最厉害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听完众人的讲解,便在刘炎涛的指点下开始修炼唐老爷子口述的功法。几人不再打扰,各自闭目养神。
澡堂洗澡的人早已离去,老板本想把几人赶走,姜浩言拿出了二十两银子包场。
老板喜出望外,哪里还要撵人,几位爷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想走,通宵烧火也都使得。
当先离开澡堂的人是个说书先生,看到谢燮任然站在澡堂外,啧啧称奇,心道这小娘子毅力非凡,都站了半个多时辰了也不怕冻着,摇摇头离去。
回去之后在说书的酒楼把这事当笑话一说,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小半个洛阳城都知道了这里有个美艳无双小娘子抓相公嫖妓,把相公堵在了澡堂里,守在澡堂门口不肯走,非要等他相公出来。
不少人抱着好奇的心思来看一看,发现果真有个美人站在寒风之中盯着澡堂门。一些好色之徒打起了歪主意,却被谢燮教训的屁滚尿流,虽然不再上前骚扰,但四周人的指指点点,还是让谢燮难以忍受,最终不得不离去。
徐子东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此刻他还在练功,唐老爷子的功法绝非凡品。一个时辰不到徐子东便打通好几处经脉,丹田处也有了真气游走。
徐子东在澡堂练了一夜,众人也在澡堂睡了一夜,可怜老板还真去烧了一夜柴火。
第二日,徐子东停止修炼,感觉神清气爽,五感都敏锐了许多,当下叫醒四人,准备回去。
四人醒来后却不敢直接出门,最后商议由武功最好的刘炎涛先出去看看,看看那谢燮是不是还堵在门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炎涛来到门后,悄悄向外望去,哪里还看得到谢燮。于是大着胆子走出门来四下张望,不见谢燮身影。这才回到屋内与众人说了。
徐子东却担心谢燮躲在暗处,可五人也没有办法确定谢燮到底在哪里,只得商议一同出去,若是遇到危险,再跑回澡堂。
五人小心翼翼向门外走来,四下张望见没有危险,继续向前走,一路走一路看,直到走出了一里多地,见谢燮还没有杀出来,这才放心大胆的继续向前走。
昨日被谢燮那么一闹众人没有好好游玩,今日倒想好好看看这天下第一城,虽然担心会遇到谢燮,可也没有怕到要绕着走的地步,大不了让刘炎涛拿出青梅酒,亮明身份,借借北地枪王的威风,最多被修理一顿,总不至于被杀。
敢杀北地枪王的师弟,怎么也得掂量掂量张绣的怒火,蜀中剑阁虽然不惧,但为了这点小事就开罪一个武道宗师,却是大大的不值。
被枪仙惦记上,以后蜀中剑阁的人还怎么行走江湖?
心中大定的几人围在一个走江湖卖艺的车队边看起了把戏。
只见一汉子不穿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平躺在钢钉密布的木板上,胸前放着一块三尺见方的石头。另有一人脚边放着把大锤,站在旁边对着众人抱拳道:“列为看官,在下河东杨老三,这是我兄弟钟二牛,途径宝地,讨口饭吃,今日便为大家献上些把戏。”
说罢对着双手吐了一口唾沫,双手猛搓,而后握紧大锤,抡圆了对着石头就是一锤,只听得一声响,那石头便四分五裂。
躺在那钉床上的汉子一声闷哼,接着便扒开胸前碎石站了起来,胸前有石头碎裂的白灰,背后有钉子印在肌肉上的印记,好在没有流血,对着四方一声:“献丑了。”惹来一大片喝彩声。
自小便与走江湖的人学习庄稼把式的徐子东,对这些江湖底层有着莫名好感,也跟着人群叫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身贵胄武功修为不低的苏信却不屑道:“这是外家横练,算不得上乘功夫,走江湖骗钱的把戏。”
家贫如洗的杜从文破天荒的丢下一些铜钱道:“走江湖卖艺的怎么会入得了你三品高手的眼,只是讨口饭吃,说到底也是赚些幸苦钱。”
姜浩言嗤笑一声道“有这身本事投身军伍,也有饷钱,何必到此卖弄,做这滑稽之事,这天下…………”
徐子东急忙拦住老姜不让他继续说话
杜从文自嘲一笑道:“卖弄?当年我为了娶老婆,也去大街上卖弄过,市井小民的那点血汗钱又怎么入得了两位公子的金眼。”
当年蚊子老爹病重,为了娶媳妇冲喜,为了给老爹治病,杜从文也曾找人合伙去卖过艺。若不是被唐老爷子遇见带了回来帮他治伤,后果不堪设想。当年玩的就是胸口碎大石,杜从文就是躺地上被打的那一个。今日见此也想起了往日种种,听得二人的话很是难受。
其实胸口碎大石很容易作假,只是杜从文当年老实,做不来假,也没练过硬功,才会被震伤了内腑。
世家公子和山野村夫,出生不同,眼界不同,看人待物多少会有些矛盾。
一点不愉快虽然影响了心情,却也没有让众人打道回府,苏信虽然出身名门,却也不会真的眼高于顶,不然也不会和众人打成一片,被徐子东叫梳子也无所谓。一路细想觉得自己确实不该说那种话,拉着老姜追上蚊子,说了声抱歉,蚊子本来就没有怪罪的意思,还为自己的态度表达了歉意。
少年郎本就是敢爱敢恨之人,有血性,有义气,也会冲动,也会为一件小事而起争执。只是男人之间说开了,一切问题便都不是问题了。
只是世间多少人为了些许小事,为了一时意气之争,为了所谓的面子,到头来失去了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这世间到底情谊最重,还是面子最重。
时近正午,洛阳羊肉天下一绝,如今正值冬季,吃羊肉最是合适。
几人来到一家羊肉馆,点了菜,坐下闲聊。
却听得隔壁桌上正在说昨日徐子东与谢燮的事,说什么,那女子身怀六甲,不能行周公之礼,那少年心痒去妓院玩耍,被女子逮到,因为怕老婆不敢回家等等,还没说完,另一人又说了第二个版本,说是那姑娘还未出嫁,抓到情郎上青楼………………。
听得徐子东几人连声感叹,人言可畏啊!
明明已经和事实真相偏了十万八千里,偏偏信誓旦旦说的亲眼所见一般。也难怪书里经常写古时候哪家少女哪家公子因为受不了世人的言语上吊自尽,投河自尽的。
以这些人这种说法,饶是脸皮厚如徐子东也有些受不了,更何况书里那些公子小姐。
三人成虎,语言当真可以杀人,也不知谢燮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又会作何感想。
徐子东听着那些讨论,偏过头笑道:“如今这事传开,我徐子东大小也算个名人了,不说名动江湖,总也该算名动半个洛阳吧?”
苏信打趣道:“冬瓜,也就是那谢燮没被人认出来,要是认出来了,你还怕不能名动江湖,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他们,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善意提醒道:“梳子,名动江湖我倒是不怕,我只怕名动江湖之后,满城都是追杀我的人,到时候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苏信不以为然道:“我说不认识你不就行了,我还能加入追杀你的人,到时候你让我杀了,总比让别人杀了好,我好歹留你个全尸,江湖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大拇指一竖夸我一声“仗义”?”
徐子东也不恼笑道:“那敢情好,我便去把你摸了谢燮师妹屁股的事说出去,再添油加醋说你始乱终弃。到时候看是你追杀我,还是你被人追杀。”
“算你狠。”苏信一愣,狠狠道
好在店家及时端上了羊肉,这才堵住了几人说话的嘴。
几人正吃的乐呵,不想蜀中剑阁的几个男弟子也到了这羊肉馆。
蜀中剑阁的众人虽是同行,可男女有别,到了洛阳城中,自然是男女分开玩耍,不然女的去买胭脂水粉,男的还能跟去不成?男的要去风尘之地看看风景,女人也能跟了去?
蜀中剑阁的女子不喜欢烟花之地,不代表男子不喜欢啊?行侠仗义又没有规定不能逛窑子,再说风月场所也多苦女子,去资助些银两也算行侠仗义江湖救急不是?
且不说蜀中剑阁这帮男弟子去做了什么,却说这其中一人看到了徐子东五人,与众师兄弟打了眼色,一行四人便向徐子东等人走来。
那领头之人开门见山道:“徐子东你两番辱我师姐,今日我付一良便替师姐教训教训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人腰负长剑,身材偏矮,却不瘦弱,一身青衫,长发挽髻,以玉簪束之,确有几分侠气。只是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眉秀目疏,两相合并倒有了几分不伦不类的意思。
徐子东那日见过此人,便知他口中的师姐就是谢燮。若是以前,徐子东估计拔腿就跑,可昨日他修炼了一夜,也想试试自己几斤几两。
打架要先吵架,这点规矩徐子东还是懂的。
“不知这位付大侠要怎么教训在下,是跪在地上教训,还是趴在地上教训,小子初闯江湖,还不知道怎么受教训。”
付一良哪里听不出他调侃之意,忍住了直接动手的冲动道:“小子,休要逞那口舌之利,此间不是动手的地方,敢不敢随我出去比划。”
此话正合徐子东的意,立即起身和付一良走出了羊肉馆。
杜从文几人担心徐子东也跟了出来。
店外蜀中剑阁四人站一边,徐子东五人站一边。路上行人一看这架势,知道要干架了,纷纷让出了一片空地,围在四周,江湖中人经常比斗,路人早已见怪不怪,连让地盘都熟悉的很。更有好事者想要认出是什么人在比斗好去吹嘘一番,只是看来看去都不像是洛阳本地的江湖人士,也不像什么名动一方的大侠,哪里会有人认识。
本来江湖人比斗还有一番礼节,只是付一良气不过就省了,徐子东第一次比武也不懂这些,结果两人直接拔剑出鞘干起来了。
围观人等都是摇头,肯定不是我洛阳人士,如此没有礼数,连姓名都没通报,我等如何去吹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斗的两人哪管他人作何想法,顷刻间便已战到一起。
徐子东虽然修炼了内功,可招式却没练过,只得把以前的庄稼把式拿出来用,动作生硬无比,一把大楚朱雀一刺一砍一削便没了其他招式。
那付一良虽然模样不怎么,但身手却是了得,实打实的从三品。
蜀中剑阁以剑为名,剑法自然精妙无比。付一良自幼便在剑阁习武,剑法不说炉火纯青也远不是徐子东能招架得住的。
徐子东一刺一砍一削之后别无他招,三五招之后付一良便知这混小子没甚招式,当下不再试探,直接使出了蜀中剑阁山竹十六剑中的竹海蔽日,裹着无数剑影向徐子东袭来。
徐子东知道自己抵不住,立马大喝一声道:“我认输,付大侠武艺通天,在下佩服。”
初出江湖第一战,完败。
本来徐子东认输了,付一良自该停手,只是徐子东前日把谢燮羞辱的紧,付一良岂肯就此罢休,没有半点收招的意思,依旧向徐子东袭来。
看那架势,似乎是打算取了徐子东狗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从文见徐子东认输,便已向徐子东奔了过来,见那付一良不肯罢手,直接拔刀在手,以三品对从三品本就占优,何况占了偷袭的便宜,一刀劈在付一良的剑身,那长剑应声而断。
唐老爷子这把刀,果然不是凡品。
付一良折了剑不好再动手,怒道:“出手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蚊子还未出声,却听围观众人中传出了一个声音:“人家已然认输,你却不依不饶,你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徐子东丝毫没有失败者的觉悟,也不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输了有什么丢人,高声道:“多谢英雄仗义直言,小子学艺不精,自知不是付大侠对手,既已认输,付大侠何必苦苦相逼?”
付一良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适才徐子东认输,他再出手本就不对,若是江湖仇杀也就罢了,可徐子东虽然可恶,却也没理由杀他,如今被人抓住把柄,自己也无法反驳,只得带着几位师弟灰溜溜的走了,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徐子东却像个胜利者一般对着四周拱拱手道:“诸位散了吧,多谢诸位,多谢诸位。”
苏信,姜浩言看着徐子东,感觉自己的认知有些不对了。
姜浩言也就罢了,平日也未曾与人动过手,苏信却是常与人切磋比试,胜负皆有,胜了自然欣喜,败了不说垂头丧气,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又怎么会开心的起来。不说自己,就是那些败在自己手上的人,又有几个能如徐子东一般,喜笑颜开,如胜利者一般同人打招呼的?
待得徐子东走来,苏信直言道:“冬瓜,你输了也不难受?”
“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苏信感叹道:“我辈武者,习武练功,与人切磋比试,亦或是上擂台比斗,终不过为了名利二字,多少豪杰一战败北,便一蹶不振,若都能有你这心态,江湖不知会多出多少高手。”说罢苏信故作老成的拍拍徐子东的肩膀道:“冬瓜啊,别的不说,你这份心态,已是天下第一等,佩服,佩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弹开他的爪子道:“梳子,老子算个屁的武者,老子练功总共就才一天,这都能把蜀中剑阁的人赢了,那不是蜀中剑阁的人太次,就是老子太天才,你说是哪种?”
刘炎涛弱弱道:“你不是没赢么。”
徐子东哈哈一笑:“可不是么,老子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胜负于我,又有什么不同?你说,我现在算几品高手?”
刘炎涛想了想道:“你的内力约莫有四品,至于功夫却是不入品。子东,你真的只练了一天?”
徐子东坦然道:“是啊。”
杜从文这种野路子自然不知一日四品的概念,苏信,姜浩言,刘炎涛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乖乖,这天赋,遥想当年自己为了四品吃了多少苦头,如今人家洗个澡一夜就到了,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这三人哪里知道,别说徐子东,就是路边上随便找个人,让他练徐子东所练的功法,不说一夜四品,一夜六品总是可以的。这其中除了功法好之外,还因为年龄问题。
武道一途,多是从五六岁便开始打下根基,学习粗浅内功,只为增加经脉的潜力,让经脉更宽,更具韧性。经脉的容量与韧性,决定了内力的深浅和运行速度。
这些自小打熬的娃儿到得十一二岁开始修习正式功法,其实经脉强度已与成年人无异,此时再以功法修炼,到得成年时,经脉早已是常人数倍,自然能异于常人。
五六岁便开始修习的人,经脉增长潜力可到四十岁。到得四十岁以前,只要能入二品,那此生便有了破入一品的希望。
因为一入二品,便可经脉重塑,虽然不能再增加经脉的容量,却可以再次增加经脉的韧性,若把二品以下的内力比作水,那二品以上便是金子,体积虽然一样,质量却是千差万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破入一品,又是天翻地覆一般的改变,至于那陆地神仙一般的真武之境,却已不再是经脉,内力所能决定的,那需要一种契机,亦或是气运,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稍晚修炼的人,经脉潜力也各有不同,像徐子东这般十八岁开始修炼,经脉早已长成,只要有功法,有点天赋,四品不算太难,只是经脉潜力早已所剩无几,此身也不过三品的命,若无大气运,二品都不可能,至于一品,便是有大气运也到不得。
除非学那朝天一剑狄惊飞,以外功三品,直入陆地神仙,可哪有那么简单。
既然成年人都能到四品,那天下人不是皆可学武,皆入四品?
话是如此,天下人皆可学武,可天下人哪里有武可学?功法又不是烂大街的东西,宗门世家又怎会把功法散播开来?
徐子东知道自己有四品境界,喜不自胜,心想着找个时间练练那祖传剑法,做个真正的四品高手,然后勤学苦练,练出个陆地神仙,逍遥世间。
陆地神仙有那么好练?
四人不知徐子东心中所想,否则定要取笑他不知天高地厚。
付一良这一闹,众人也没了吃饭的雅兴,索性继续在这洛阳城内瞎逛,苏信表示今夜一定要带徐子东和刘炎涛去窑子好好玩玩,去试试那翻云覆雨的天下第一等好事。
徐子东却没那兴趣,老子好色不假,可老子不好千人骑的色。
傍晚时分,几人回到住处。
徐子东自去院内练他那祖传剑法,蚊子坐在一旁的台阶看着,姜浩言苏信刘炎涛坐也在台阶上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一边对徐子东的剑法评头论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练了半个时辰,也自停下不练了,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四人面前,讨了一口酒,便又与众人吹了起来。
徐子东问道:“老姜,苏信,小刘,你说我们以后会干啥呢?”他没问蚊子,反正他干啥,蚊子就干啥。
苏信一听来了兴致,把吃的一丢,拍了拍手,想都没想道:“我喜欢剑,我要练出个天下第一剑,成为剑仙,以后说不得也可以学学五百年前的钟不疑钟老前辈,剑开天门而不入,逍遥人世间,岂不快哉?”
姜浩言听罢笑着道:“梳子啊,你还用练啊,你早就是天下第一贱了,这天下间还能有你贱的?”说罢哈哈一笑,众人也听明白了其中意思,也是乐了。
苏信也不在意道:“这个贱既然是天下第一了,那也算是贱仙。来日我再练出个陆地神仙,那我不是一人两仙?气派!”说罢抬起酒就喝了一碗。
“梳子,霸气。”姜浩言比了个大拇指也是一碗酒下去。
徐子东也跟着喝了一碗问道:“你呢?老姜。”
姜浩言却是沉默了,他想当皇帝,可又不是太子,所以这话不能说。只得道:“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什么都想干,又什么都不想干,干脆我去做神仙吧!”说罢强颜一笑,面色发苦。
苏信笑道:“老姜,那你得先破开天门,估计你也没那本事,要不等我剑开天门,把你送过去?”
老姜听罢一笑:“那好,我等你剑开天门送我过去。”然后转过头问徐子东:“你呢?想干嘛?”
徐子东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想干嘛,以前没出徐家庄的时候,想着在徐家庄做个少庄主,娶陈家庄的小娘子,后来娘子没娶到,被骂的一无是处,才决心出来游历江湖,走了江湖发现江湖好大,好远,也不知走不走的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遇到了谢燮之后,是真想娶她,可是人家姑娘比陈家小娘子还要难娶,白天还想着练出个陆地神仙,再去把谢燮娶了,适才练剑,才知道,这陆地神仙哪里有想的那么容易。
我徐子东十八岁以前就过的浑浑噩噩没有目标,既不读书,也不习武,啥也不会,如今有了目标,自己却半分本事都没有,难啊,难。”一碗酒又下,满眼皆是哀伤。
老姜也干了一碗,有苦自知。只有苏信继续没心没肺道:“冬瓜,等着,老子把老姜送过天门,再来帮你抢老婆。”
徐子东又倒了一碗酒,给老姜也满上道:“梳子,等你剑开天门的时候,人家谢燮早就开了两次门了,你还帮我抢。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天下第一贱最好。”
老姜道:“是这个理,哈哈哈。”
苏信懒得搭理这二人,转过头去问刘炎涛
刘炎涛道:“练枪,我练枪就行了。”苏信又看向蚊子,刚要开口,蚊子就道:“别问我,子东干啥,我就干啥。”苏信自讨了没趣。
沉默无语,唯有推杯换盏之声。
少年人忘性大,刚才还说的忧伤,不一会儿又是一片笑闹声传来。苏信死活要拉着徐子东和刘炎涛去红袖阁,说什么往日在御金关就知道撞女子胸脯,如今来洛阳,人家姑娘脱光了给你看给你摸怎么还不乐意去了?
夜静默,天地无声,五人直喝到半夜才散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得日上三杆,五人才慢慢起来,洗漱之后,又相约而出。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
众人漫无目的,想去皇城外看看,虽然进不去,远远看一眼,总没有什么问题。
内城到皇城也有七八里远,不多时,便到得皇城外,皇城也不过外城的缩小版,倒也没甚惊奇,只是皇城内隐隐可见的皇宫,却是贵气逼人,只是众人进不去,远远观望却是看得不甚真切。
徐子东突然道:“来日若有机会,一定要进去看看这皇宫大内长什么模样。是不是满地金子,明珠高悬…………”
吓得姜浩言赶紧捂住他的嘴,这要被有心人听到那还得了,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你都无从辩说,皇宫岂是你这小民说看就看的?
姜浩言怕徐子东再说出什么言语,便领着众人离开皇城。行不多时却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众人知道又有热闹可看,齐齐向围观处走来。
世间奇闻轶事多是万般巧合之下才汇聚成书留传于世。
无巧不巧,场中争执的人又是李婷茗,难不成今日这小娘子又被人摸了屁股?
今次这李婷茗倒是没被人摸了屁股,此刻场中独有李婷茗在场,不见蜀中剑阁其余人等。
李婷茗独自外出,准备买些东西,到了此处,正在选喜欢的物件,看中一支玉簪,才付了钱,却被人劈手夺下,丢了一锭银子与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女子也看中了这支玉簪,可惜只有这一支,李婷茗先付了钱,那人没处买,只能抢了李婷茗手中的玉簪。
李婷茗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即起了争执。
那抢东西的人也不是善主,是善主也不会抢了,骂了李婷茗几句。剑阁高徒怎能受得了这等侮辱,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抢东西的人来头也不小,乃西梁龙武大将军萧远山的第三子萧有方。
萧远山本姓林,因战功卓著被皇帝赐姓萧,改名萧远山,官拜正二品,乃西梁实权上将,手握十万雄兵,西梁带甲五十万,他便占了五分之一。
朝中一品大将多已年老,有名无权,如今掌军权的便是萧远山等人。
萧远山最是疼爱幼子,长子次子早已从军,唯独幼子不愿入军旅,萧远山也随他去了。如今萧远山远在边关,长子次子皆在帐前听令,独留萧有方身在洛阳,住着那龙武大将军府。平日虽不至于欺男霸女,可也少不了飞扬跋扈,洛阳城内少有人敢与他做对。
今日萧有方带着百花坊的头牌杜月芳出来游玩,杜小姐看中的玉簪,当然要买来送给她,好博美人一笑。谁知那小娘匹如此不懂事,敢和萧三少爷抢东西,没点眼力劲。
李婷茗本就不是西梁人,哪里知道萧有方的名头,就算知道,也决计忍不了。
周围人都觉得这小姑娘活的不耐烦了,怎么敢和萧三少过不去?俱是摇头惋惜,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怕是要遭大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婷茗怎么说也有三品的境界,一人放倒萧三少和他的几个狗腿子还不和玩一样。
萧三少哪里吃过这种亏,就叫人请来了府里的护卫,从二品的高手,本是北周校尉,姓罗,单名一个冲字,早年自北周逃来西梁,投奔了萧远山,入了龙武大将军府,做了护卫教头。
此刻,李婷茗正与那萧家护卫相对而立。
徐子东看着场中对苏信道:“梳子,你老婆又要跟人打架了,你不去帮忙。”
苏信讶然道:“我哪里来的老婆?”
徐子东笑道:“不是你老婆,你去摸人家屁股?”
老姜一笑,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儿。”
苏信耍赖道“那明日我去摸摸谢燮的屁股,到时候你徐子东可就得戴绿帽了。”
“你敢?老子先剁了你的手。”
苏信故作惊讶道:“哎呀,我好怕,我让你一只手,你打得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刘炎涛天真道:“你用剑不都是一只手?”
几人还在调笑,对峙二人,已然战作一团。
罗冲双手握拳,不用兵刃,向着李婷茗攻去。才一交手,李婷茗便知自己不是对手,只是此时想走,却不那么容易了,不过三五招功夫,李婷茗便险象环生。
罗冲好歹也是从二品高手,比之李婷茗高了半个品秩,此生能否入得二品成为那小宗师还不好说,但对付一个三品丫头却是绰绰有余。
苏信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出去帮忙。
徐子东见李婷茗敌不住,又知苏信有心相救,于是绕到苏信身后,用足力气往苏信屁股上就是一脚,嘴里喊道:“住手,休要伤我老婆。”
苏信一个踉跄便已出现在场中,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愤怒的看着徐子东。
围观人群把目光投向了苏信,瞪大了眼睛想要认出这人是谁,是那庙堂重臣的子孙还是洛阳宗门的高徒?只是看了半天也没认出,只道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少年想学那英雄救美来了。只是这英雄岂是那般好做,弄不好今日小命都带不走,摇头一叹,望着苏信满是怜悯。
罗冲听到喊声,停下了攻势,李婷茗这才缓过劲来,却被苏信的称呼气的浑身发抖:“登徒子,谁是你老婆。”
苏信本想解释不是自己喊的,可此刻只有自己在场中,说不是,谁人肯信?心里把徐子东骂了千遍,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位前辈,还请放这位姑娘一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冲好奇道:“姑娘?不是你老婆?那你管什么闲事?年轻人英雄救美也要称称斤两,看看时候,今日这事也是你能管得了的?”
闹街热市已然寂静无声,唯有罗冲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旁人只觉罗冲这话半点没错,在这洛阳城内,三公子的闲事有几人敢管?又有几人能管?
蜀中苏信平日虽不仗势欺人,但对于仗势欺人的技巧却是熟练的很,今日之事也苏信猜了一个大概,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好硬来,只得放低身段道:“今日之事,小子代这位姑娘陪个不是,前辈大人大量,包含则个。”
眼见苏信姿态这般低,罗冲也不好再动手,只得把目光转向自家少爷。
萧三少哪里肯罢休,在洛阳城被女子打了,若不给她点教训,以后这洛阳城萧有方还怎么混的下去。高声道:“放她一马也可以,不过得跪下来给本少爷认个错,这事就这么算了。”
李婷茗闻言一怒,今日本就是那富家少爷不对在先,如今苏信道歉,李婷茗本也想息事宁人,但要她当街下跪,那怎么可能,喝道:“今日本就是你抢我东西,如今却要我跪地认错,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苏信也知这是万万不可能的,道:“这位兄台的要求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萧有方一声大笑道:“过分?我萧有方在这洛阳城还有过分这一说?就是有也轮不到你这无名小子来说教,罗护卫,擒下这几人,带回府上,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奸细,包藏的什么祸心?”
这将军公子倒也不是无脑,欺男霸女还要说的正气凛然,整得自己是在为国为民一般。
罗冲得了令,立马对着二人攻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婷茗挺剑迎上,苏信无奈也拔剑出鞘。
苏信本就有伤在身,一身实力大打折扣,李婷茗本就不如苏信,如今两人以二敌一,依旧是渐渐落入下风,照此下去十招之内必然败北。
眼见苏信,李婷茗岌岌可危,这边刘炎涛取下包袱,将三节青梅酒接在一起,一杆长枪在手,跳入场内,向着罗冲攻去。
罗冲虽然压着二人打,自己也不敢有半点放松,如今刘炎涛再加入,他也有些力不从心,当下逼退苏信,向后一跳,喝道:“三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苏信呛道:“你以大欺小,便是英雄好汉了?”
罗冲觉得刘炎涛的枪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陷入了沉思。
罗冲没有动作,三人也不好动手,走又不能走,打又不好打,只得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徐子东几人都是江湖新雏,也不知该如何来破局。
就在此时巡城士兵到了附近,本来江湖比斗只要不出人命他们是不会管的,可此刻场中却有萧三公子在,无论如何也得管一管。
那带头的什长小跑着来给萧三公子请安,一听有人敢惹萧三公子,立马带着人把苏信等人围了起来。今日帮了三公子,来日他萧三公子一句话,莫说百夫长,就是千夫长也指日可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梁甲卒围着三人,今日之事便不再是江湖争斗那般简单,真要被擒住,随便安插一个罪名,那这几人就再也没命离开这洛阳了。
刘炎涛长枪一抖,枪身斜直向地,马步虚扎,左手收于腹前,盯着罗冲。
苏信,李婷茗一左一右跟在刘炎涛身旁,徐子东和杜从文将手按在兵器之上,只等着三人动手,便跳出去帮忙,不管今日走不走得出这洛阳城,眼下都不能被这些人擒住。至于之后如何,眼下可顾不得那许多。
什长拔刀在手,只等着三公子一声令下,便要拿人。
两边僵持,只等着一方发难。
罗冲看着刘炎涛的枪本就眼熟,如今再看刘炎涛的架势,哪里还会想不起那是什么枪。
望着持枪少年那动作,罗冲记忆中那最为深刻的一幕瞬间闪过脑海,那是罗冲今生今世的梦魇,无数个夜晚回忆起当年的事都是冷汗直流,不敢入睡,即使十多年过去依旧没能缓解。
此刻少年手中的枪与动作与当年那人有何区别?当年自己带着五百铁蹄都没能斗过那一人,还被那人一杆长枪挑翻百人,剩下四百人不战而逃,自己这个北周校尉最后连北周都不敢回,抛妻弃子逃来西梁,全拜那一人一枪所赐。
后来才知道那枪是青梅酒,那人是枪仙张绣。
此刻再见到青梅酒,再看到这起手式,罗冲早已汗透衣衫,再也没了争斗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梅酒在这里,那枪仙在何处?
今日在场这些人够张绣一个手指头杀的?就是主子萧远山也不敢轻易得罪张绣啊!
萧有方见罗冲迟迟不动,便让那什长先动手,四周军士正要冲上去,却听得罗冲大喝道:“慢着。”
耳听的罗冲发话,甲卒只得停下动作,萧有方一脸不满的看着罗冲,只等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罗冲哪还顾得上萧有方的不满,对着刘炎涛道:“敢问小兄弟手中可是青梅酒?”
刘炎涛虽不知他为何如此问却也老实答道:“正是。”
罗冲心下更惊,庆幸自己让众人停了下来,更庆幸自己今日还未伤人,不然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搞不好会给萧远山惹来天大的麻烦。
心情震荡,罗冲再也不敢摆从二品高手的姿态,急忙行礼道:“青梅酒在此,却不知枪仙在何处,可还在那下马关外的山上?”
刘炎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师兄在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罗冲听得这话又是心惊又是好笑,笑的是这天底下有谁不知道张绣在那里?惊的是这少年居然是枪仙的师弟,看来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一个小姑娘,一个小少年没什么,可问题是这小少年的朋友是枪仙师弟,那这就有什么了。
别说萧三公子,就是萧远山本人被张绣惦记上,那也是日夜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天就稀里糊涂的去了。
十万雄兵又如何,人家又不会和你摆开阵势对攻。除非有练气士帮忙,不然谁能发现一品高手的偷袭?
可练气士只有皇宫大内才有,一个龙武大将军养练气士那与造反何异?
没有练气士,那张绣要杀萧远山又有何难?
当年五百人对一人被杀得四散奔逃,死了那么多兄弟,罗冲连报仇的心思都不敢有,如今又怎么愿意再次和那尊杀神结怨。当即认怂道:“不知枪仙师弟在此,多有冒犯,罗冲在此代我家公子向诸位赔罪,请诸位海涵。”
刘炎涛还未答话,苏信便道:“不用磕头赔罪了?”
萧三公子虽然跋扈,如今眼见罗冲如此做派,又听得枪仙之名,哪里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跋扈又不是傻,哪些人不能惹他还是知道的。
萧有方对着李婷茗一抱拳道:“姑娘,适才多有得罪,玉簪在此,有方在此赔罪。”说罢把玉簪递给了苏信,却是不敢直接给李婷茗。
苏信接过玉簪,看了看李婷茗,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又看看徐子东等人,众人皆是摇摇头,示意不再追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身在洛阳城,枪仙的名头虽大,可也不能直接化作武力保护,真要把别人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不管他们以后怎么样,自己等人今日便要交代在这里,罗冲和这些个小兵收拾不了几人,可洛阳城那么多兵马还收拾不了自己?
苏信也不是得势不饶人的主,拱拱手道:“既如此,那我等便就此别过。”
几人快速离去,再也无人敢拦。人群看向几人的目光早已不再是惋惜,取而代之的是羡慕与赞赏。
一杆青梅酒,镇住了罗冲,镇住了萧有方。
他们怕的不是青梅酒,而是青梅酒的主人,枪仙张绣。
没人会嘲笑罗冲,也没人会嘲笑萧有方,这天底下敢和枪仙过不去的能有几人?
宗师之名,威势如斯。
李婷茗本不想和苏信几人一道,只是此刻不跟去也不好,只得跟在几人后面向外走去。
六人走到远处,见不再有人关注几人,徐子东对老姜几人打了打眼色,开口道:“嫂子,我们兄弟几人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便跑了开去,那日苏信管谢燮叫弟妹,今日徐子东便管李婷茗叫嫂子,至于苏信会不会被姑娘追杀,自己可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也跟着徐子东跑了,就只剩下了苏信和李婷茗二人,苏信也想走,可人家的东西还在自己手上,如何走得?
李婷茗听得徐子东胡言乱语本想发作,可是今日他几人救了自己,便忍下了。
自御金关与苏信比斗,再到那日洛阳重逢,听得他胡言乱语含怒拔剑,这几日她总是在想苏信的事,想到他长剑透背而出却不改色一阵佩服,但一想到他摸自己屁股,又是愤怒又是娇羞。
李婷茗情愫暗生,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
今日苏信又拔剑相助,李婷茗更觉感动,再看苏信都不觉讨厌,甚至他再摸自己屁股,自己都不一定会生气了,心里如是想脸一下就红了。
苏信哪里知道李婷茗想什么,他今日动手,伤口又撕裂了,来洛阳已经是第二次了,两次都是遇到这李婷茗,而且自己这伤本来就与她有关,只怪自己手贱要去摸人家屁股。
此刻苏信肩膀处已经开始流血,侵透衣衫。刚才徐子东的调侃让他也有一些尴尬,此刻不想多做停留,只想快点把东西还了回去治伤。于是拿出玉簪递给李婷茗道:“你的东西。”
李婷茗此时脸色羞红,双手捏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苏信,也不知该说什么,更不敢去拿那玉簪。
书里经常写男人送女人玉器就是定情,此刻接了,那自己与苏信算不算定情呢?
居然忘了那玉簪是自己掏钱买的这回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婷茗不接,苏信却是气了,心想这妞在干嘛?老子再不止血就要去见先人了,你还在这里不说话,恼道:“李姑娘,苏信有伤在身,急需医治,你这样不言不语却是为何?”
李婷茗一听急了,对啊,他还有伤,心里更是感动,明明有伤还要救自己,他对我也是有情的吧!
抬头一看,苏信肩膀处早已被血侵透,焦急道:“苏公子,我剑阁伤药对剑伤颇有疗效,我们寻个地方先为公子疗伤要紧。”
一感动这登徒子的称呼都变成了苏公子。
苏信本待拒绝,可一看李婷茗那焦急的脸色,拒绝的话怎么都没说出口,便应了下来,提议回客栈疗伤。
二人便向客栈走去,只是苏信哪里认得路,只得把客栈名字说与李婷茗,两人一路询问才找到了客栈。
徐子东几人本就没有走远,躲在暗处看着二人,见二人离去,便跟在二人身后,到得客栈,见苏信把李婷茗带回了房,徐子东道:“你们说这二人回房做什么?”
老姜道:“还能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走我们去听听。”
徐子东经过上次苏信的科普,也知道了些男女之事,惊讶道:“这也太快了吧?走看看去。”蚊子没兴趣,坐在台阶上发呆,徐子东三人却偷偷来到窗外,想听听里面会发生什么。
苏信二人进了屋,关了门,李婷茗从身上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伤药对着苏信道:“苏公子,你把衣服脱了吧!”满脸羞红,心里却暗示自己,这是治伤,这是治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徐子东等人听了顿时低声道:“听到没,脱衣服了,脱衣服了。”激动不已,比他娘的自己脱了衣服还高兴。
苏信却是没有多想,他本想自己换药,可是后背自己看不着,就算上好了药,也不好包扎,平日都是刘炎涛帮他弄,今日那四人不讲义气的跑了,只得让李婷茗帮他换药。
苏信样貌不差,对女子本就有几分吸引力,如今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矫健的肌肉,更是平添了几分魅力。李婷茗如今心属苏信,眼见得此,又是害羞,又是喜欢。
李婷茗拆下绷带,用清水将血擦去,苏信又是一声闷哼。
受过伤的都知道,受伤的时候疼,但治伤的时候更疼。
李婷茗关心则乱道:“我弄疼你了么?”苏信摇摇头道:“没事,你继续,”
徐子东坏笑道:“听到没,弄疼了,哈哈。”
老姜奇怪道:“听到了,怎么是把梳子弄疼了?”
李婷茗小心翼翼给苏信换好药,然后洗了手,苏信穿好衣服。两人相对而坐,又是一阵沉默。
苏信拿出玉簪再次递给李婷茗,李婷茗没有去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李婷茗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苏信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自己一个女子也不好开口去问,女子终是脸薄,就是喜欢也不敢开口。
苏信也不知道该作何是好,按理说伤也治了,也没什么事了,李婷茗也该走了,自己也该去找自己那帮兄弟了。可不知怎的自己似乎不希望李婷茗离去,只愿时间就此定格,两人就一直坐在这里,一直坐下去。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苏信又把玉簪递了过去。
李婷茗心下有些恼了,你就这般希望我走,难道对我一点情意也没有?于是拿了玉簪,起身告辞。
苏信看着李婷茗向外走去,突然觉得这一去也许再也见不到李婷茗了,心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伤感。
一丝,两丝,直至千万丝,感觉心如刀绞,眼泪都有涌出的感觉。
千丝缠绕,汇聚成结。
李婷茗慢慢向门口走去,内心也如苏信一般,此刻她背对苏信,眼泪早就顺着脸颊滑下。
苏信啊,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倒是说与我听啊!
她好想开口问,可是又怕得到那个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怕,所以不敢问,世间多少有情人,还没开口,便只能相忘于江湖,只是因为那一刻没有开口,没敢说出喜欢二字。
苏信此刻回忆起初见李婷茗时的情景,想起了自己摸她屁股时的激动,想起了在御金关比武时的种种,想起了洛阳再见时的喜悦,想起了她为自己换药时的那一抹温柔。
李婷茗已经走到了门口,手碰到门的那一刻,她顿住了,她想再等一等,哪怕多等片刻,也许苏信还有话想对她说。她甚至有一种转过头去问苏信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冲动,但是恐惧却让她没敢回头,她怕。
也许不问,可能还有江湖再见的机会,就算不是恋人,也能是朋友。
对啊,朋友,虽然不想只是朋友,可若是问出了口,只怕朋友都没得做了。
苏信依旧没有什么表示,他还在纠结,还在犹豫。
李婷茗知道自己终究是等不到了,手微微向后用力,吱呀一声,门开了,光线射在李婷茗的脸上,泪花闪起了淡淡金光。
就在此时。
“婷茗。”苏信那低沉,明明略显难听的声音从后传来,在李婷茗耳内却如同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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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适才直接叫了婷茗已是失礼,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叫,此刻李婷茗问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道:“今日多谢李姑娘为在下疗伤。”
李婷茗不曾想苏信只是道谢,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未曾与他发生什么,也不曾表明心意,如今他道谢也实属正常,只是自己想的太多,多了一丝期盼罢了。
到得此时,李婷茗也不再纠结,一切随缘吧,若有缘,他日终可再会。于是点点头道:“些许小事,苏公子不必挂怀,今日多亏苏公子出手相助,婷茗自当铭记于心,此间无事,婷茗先回去了。”说罢也不待苏信答话转身就要离去。
苏信听得此话,内心也有了计较,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当下大声叫道:“夫人,别走。”
不再抱有幻想的李婷茗突然听到苏信的声音,还有那称谓,喜上心头,两行感动的泪水滑落,一边擦泪水,一边转过身,带着哭腔嗔怒道:“登徒子,谁是你夫人?”
苏信心中大定,恢复了痞里痞气的样子,向着李婷茗走来,嘴里轻佻道:“谁答应谁便是。”
李婷茗恼怒,梨花带雨,待得苏信到了跟前,两手向着苏信胸前锤去,嘴里含糊道:“我打死你这登徒子。”
苏信哈哈一笑,把李婷茗拥入怀里。李婷茗想要争扎,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只能任由苏信拥入怀内,低声抽泣。
抱了一会儿,苏信双手握住李婷茗双肩,将李婷茗推到身前,两眼看着李婷茗道:“婷茗,明日我等便要启程返回蜀中,待回到蜀中之后,我便备好聘礼,去蜀中剑阁提亲,只是不知你父母在何方?”
李婷茗羞道:“谁要嫁与你这登徒子。”接着又是轻若蚊蝇的声音传来:“我自幼在剑阁长大,父母早已逝去,一切都由师傅做主。”
“既如此,待我回去之后,便立即去剑阁,你乖乖在剑阁等我,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幸福充满心头的李婷茗低头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苏信双手托起李婷茗的脸正想做点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起哄声:“梳子要娶老婆了,冬瓜,你羡慕不?你快去求求弟妹,让她在谢仙子面前美言几句,你也好抱得美人归,不用在这里眼热。”
却听徐子东道:“我娶老婆是我的事,你瞎操什么心,我总还有个目标,你还是去问问嫂子有没有其他师妹给你介绍一个,对了,给小刘也介绍一个。”然后对着苏信道:“梳子啊,你可别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啊,这里还有光棍啊。”
苏信本来还想趁热打铁先作个嘴儿,却被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家伙搅了局,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当即怒道:“滚滚滚,没看见我与媳妇儿亲热,没点眼力劲,尽耽误老子好事。”
李婷茗一听这话,又羞又气,对着苏信腰间就是一拧道:“你想干什么好事?”
外面三人轰然大笑,苏信吃痛求饶道:“媳妇儿,轻点,轻点,疼。”
李婷茗终是女子,脸皮薄,受不了这等称呼,腼腆道:“苏公子,你我还未成亲,便如此称呼,太过轻浮,待苏公子娶我过门再这般称呼不迟,现下还是叫我婷茗吧。”
苏信也知轻重,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打心眼里为苏信高兴的徐子东却故作忧伤道:“既然今日梳子定了情,那怎么也得庆贺一番,今日我们敞开吃,什么贵点什么,吃饱喝足才不会去想我们没有媳妇的伤心事。”
老姜道:“这主意好,就这么干,待会要喝最好的的酒,点最贵的菜。”
刘炎涛没有说话,咽了咽口水表示赞同。蚊子听得众人说话,也笑了笑:“算我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炎涛不乐意了:“你不是有老婆了?”
“有老婆也不耽误吃不是?”
众人商议好了也不管苏信同不同意,就要去点菜,这时李婷茗却道:“各位公子,婷茗出来的久了,众同门必然担忧,婷茗先行告辞。”
苏信有心逗一逗徐子东,道:“婷茗,你何不请剑阁诸位来此一聚,正巧冬瓜有话想对谢仙子说。”
徐子东脸色一黑,掐媚道:“梳子啊,今日你大喜的日子,何必如此,咱们先去吃饭,肚子都饿了。”
那日嵩山脚下偶遇,徐子东中邪一般说要娶谢燮,到得洛阳,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谢燮得罪的狠了,今日若是谢燮见了自己,九条命也不够谢仙子杀的。
苏信却不饶人:“冬瓜啊,做哥哥的找到了意中人,不能看着兄弟没着落吧,今日哥哥请婷茗去请谢仙子来坐一坐,也好为你创造机会,你若能博得美人芳心,别忘了哥哥一番好意。”
那日徐子东调戏谢燮,苏信也是帮凶之一,现下这般说,就是为了让徐子东认个怂,取笑他一番,反正苏信是笃定徐子东现在不敢见谢燮。
反观徐子东,他怕见到谢燮吗?怕,肯定怕。江湖初见,那一抹动人迷了心窍,洛阳重逢,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和谢燮的差距,对娶到谢燮少了大部分信心,索性叫声老婆,过过嘴瘾。
今日若是再见…………今日若是再见又能怎样?一念及此,徐子东也不再纠结道:“既然梳子你这么有心,那兄弟我就在这里等着谢仙子大驾光临了。”
这下轮到苏信愣了,众人也是愣了。苏信哪里真的敢让李婷茗把谢燮请来,只是话到此处也是骑虎难下,总不能自己先怂了。只得对李婷茗道:“婷茗,既然冬瓜都答应了,那你就回去请你一众同门,还有谢仙子来此一聚,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婷茗自然知道几人与师姐的矛盾,今日自己与情郎约定终身,若是师姐来了起了乱子,终是不好,即为了自己,也为了众人,便拒绝道:“今日恐有不便,婷茗要先行回去了,多谢诸位盛情。”
苏信与众人还要挽留一番,却哪里留得住。李婷茗出来得久了,怕剑阁众人担心,今日又与苏信有了约定,冲动也好,认真也罢,自己一个女儿家终不能和几个男人待得久了。
众人见留不住只得将李婷茗送到客栈外,苏信眼见自己的姑娘离去,心中颇为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计较来日回到蜀中,第一件事便是去蜀中剑阁提亲。
李婷茗离去后五人也不再拘谨,老姜阴阳怪气的说道:“苏公子,你把衣服脱了吧,苏公子我弄疼你了吗?”
徐子东接道:“没事你继续。”
苏信一听这些话就觉得耳熟,反应过来之后怒道:“你们偷听?”
众人也不管他恼怒道:“梳子啊,你动作快啊,这么快就脱衣服了,你老实交代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苏信哪里不知道众人想什么,不就是想着男女之间那点妙不可言的趣事么,可是今日自己啥也没做,你们激动个啥?笑骂道:“你们这些个泼皮,怎么学人偷听,不是大丈夫所为,今日苏大爷我什么也没做,就是脱了衣服换了药,治伤。”
众人不信,苏信不认,两边争来争去,三人说有,一人说没有,好不无聊,蚊子没有参与只是大声道:“饿了,吃饭么?”
几人这才作罢,徐子东几人本就打定主意,要痛宰苏信,就去点了几个菜,叫了几瓶酒,真的是什么贵来什么,不过苏信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反正图个高兴,一顿饭又花去了小二十两银子。平日百姓都是几个铜板过三餐,就是逢年过节也不敢如此摆阔。
徐子东自不必说,少庄主不管钱只知道花,蚊子刘炎涛虽然穷但只要不花自己的钱也不心疼,苏信姜浩言这两人,又怎么可能是会缺钱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不赚钱,又怎知钱之难赚,还不是可劲挥霍。
几人直喝到深夜,若不是苏信有伤不能喝的太多,加上蚊子提醒明日与王千阳的约定,几人怕要喝个通宵达旦,可即便这样,几人也是喝的晕头转向。
徐子东更是豪言道:“来日定要娶了谢燮,好赢了苏信和老姜的宅子,以后大齐住一年,西蜀住一年,刘炎涛做十年保镖,正好可以驾车,还有那谢燮与李婷茗是师姐妹,苏信还要叫我一声姐夫。”
苏信也不忘打击道:“先不说那谢燮会不会瞎了眼嫁给你,就算嫁了,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该是谢燮管李婷茗叫大嫂。”
姜浩言一听不对劲了摇头晃脑道:“大嫂,大嫂也该是我老婆,怎么轮得到你苏信的老婆当大嫂?”
醉醺醺的刘炎涛却是打断道:“你们说,说,说得都不对,大嫂该是蚊子的老婆,蚊子最大,你老姜的最多算二嫂。”
脸颊红润的徐子东一听一拍脑袋道:“没错,是这个理,蚊子最大,大嫂,小刘最小,小嫂。来,我们四个拜见大哥大嫂。”
四人对着蚊子一拜:“大哥”然后对着蚊子身边空荡荡的地方又是一拜:‘大嫂’。
蚊子本就喝的不多,还有几分清醒,眼看着满脸通红,已然七八分醉意的几人,眉开眼笑。
也算一种另类的结拜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南王氏是当地大族,当年王千阳负气出走,无非是逃避自己不喜的那女子,家族联姻,王千阳却要做牺牲品。
说好听一点是娶老婆,可娶老婆哪里能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重,却重不过喜欢二字。
世间皆以为然的事,王千阳却不苟同。
段家在天南的确只手遮天,王家若要与其交好,多的是人愿意去做那段家的乘龙快婿,偏偏王千阳不愿意却非他不可,只因他是嫡子。
别人眼里天大的福分,王千阳看来狗屎不如,只是那一众表兄弟羡慕嫉妒都有,连王千阳父母都喜不自胜。
大婚前日,二十岁的王千阳连夜出走,一路辗转到了东海。少年读诗书,一读通透,对读书没多少兴趣,一个儒学王家的嫡长子爱上了舞枪弄棒,这在王家可是了不得的丑事。
在王家没多少时间习武,到了东海之后,看潮起潮落,又有了习武的心思。人到二十,经脉不定形也离定形不远了。若读书读个儒道大圣还有可能,若习武,天下一品高手之中又那里有二十岁才开始习武的?若有名师告诉王千阳经脉潜力的道理,估计世间便不会有百战百平王千阳了。
没有名师,没有秘籍,没有招式,未来的人间武夫极致就在东海边以打渔为生,以打潮练武。
观天地之伟力,战大海于浪头,寒来暑往,五个春秋。
世间总有人能得上天眷顾,不管是感动上天也好,还是踩了大运也罢,五年下来,王千阳达到了三品境界。
无数次巨浪拍身之痛,无数次败倒浪头之下苦,终于还是换来了想要的东西。
人间江湖,皆是用刀用枪用剑用兵刃者居多,用拳的不是没有,却少之又少。若不是铁拳镇天南李青是拳道大宗师,世间人都不相信人间有拳入一品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练拳最苦,世间公认。
别人持剑刀者皆是利刃,你拿拳脚去拼刀剑,何异于以卵击石?若要能与刀剑抗衡,只能走两个路线。
要么刚,直接硬碰硬,要么柔,不硬来,避开刀剑直取要害。
至刚至强的代表便是李青,拳到处顽石皆裂,精铁变形。而柔的代表便是武当拳术,不碰兵刃,直取其身。
无论武当还是李青,拳脚招式都有内功心法相辅,相得益彰。
只是王千阳没有秘籍,哪里会有内功心法,他走了一条以双拳撼动人间的道路,必然千难万险。
朝天一剑狄惊飞都是剑开天门,登临真武,古往今来还只此一人,令世间没有功法却好悬挂长剑的江湖人士视为毕生追求的目标,盼着有一天能如狄惊飞一般名动天下。
可练拳之人没有功法支撑,单靠苦练肉身便想把拳练得不惧刀兵,又岂止是万难,人间天上都不曾有无功法支撑的拳道大师。
不懂练武,没有名师的王千阳又哪里会知道这其中的困难。五年打潮,便离开了东海,开始游历天下,没有钱就当保镖,一路走,一路打。
初出江湖的王千阳也不是没有输过,天南李青,初到辽东的张绣,金帐第三鹰,他都输过。也不是没有赢过,只是赢的大多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张绣这些人自不会把赢了一个王千阳记在心中,挂在嘴边,那些输给了王千阳的人就更不会到处去宣传自己输给了一个叫王千阳的无名之辈了。
没人记得小人物的江湖往事,除非有一天他成了这个江湖的大人物,如蜀中剑绝谢不言那般的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游走江湖三年后,仍然是三品身手,江湖走的久了,自然也知道了经脉,内功,外功的分别,知道了自己早就错过了练内功的年龄,知道了自己要想登临江湖绝顶必须拳开天门是何等艰难。
只是王千阳却是不肯低头的那一类人,世间无人做成之事不代表王千阳也做不得。
若王千阳没有大毅力,也就不会打五年潮,忍受那等磨难和枯燥无味的生活。如今前路不明,江湖再游下去也没有了意义,江湖名声不显的王千阳便又回到了东海。
他还要去打潮,还要打那传说中天下最大的船也经不起折腾的大潮。
世间终没有轻松达成的事,那等潮水,别说打,就是站在那里不被卷走,都已是了不得,却又如何打的回去?
王千阳等那天下第一潮又等了七年。
七年寒暑,王千阳日日打潮,从不停歇,心中所悟所感早就不同往日,总感觉世间万物,人间天上那一扇门若有若无,似乎就在眼前,似乎远在天边,看不到,摸不到,却就在那里,破开了便是陆地神仙,破不开就永远三品。
往日打潮,潮水扑来,王千阳双拳直击,那潮水不过向后退去几丈,退去的潮水也不过身前三尺见方的浪头,如今王千阳拳到处,浪头向后翻滚十丈多,身前三丈不见水,此生成就如何只看那大潮来临之日了。
那年七月十五,东海翻起了百年不遇的巨浪,大浪起处,三层楼也没那浪高,天上黑云密布,白昼如夜。电闪雷鸣之声四起,闪电过处,漆黑如夜的白昼突然一片明亮,雷声翻滚时,世间再无其他声响。
渔村村长佟大海早就带着村里人去避难去了,年年七月,龙王爷都会发脾气,大家留点贡品在门口,等七月十五一过,再回来就行了。龙王爷得了祭品,气也自然消了。
这年佟大海照旧来劝王千阳和他一起走,可惜依旧没能劝动王千阳。早几年他也来,但王千阳从来不走。佟大海也知道王千阳终日打潮,只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什么怪话传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今年,佟大海看着那黑云,听着那雷声,知道今年这龙爷的脾气绝计小不了,自己在渔村生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风浪,难道龙王爷的老婆被人睡了,怎么发这么大火气?
平心而论,佟大海很喜欢王千阳,当年王千阳初到东海,定居在他们村的时候,佟大海还不是村长。王千阳识字,佟大海也跟着学了些,还让自家的小崽子跟着学,王千阳啥都教。
佟大海想把自己的侄女儿介绍给他,王千阳却拒绝了。王千阳在村子住了五年,佟大海和他儿子就学了五年。
佟大海识了字,老村长退下来就让他来当村长,佟大海的儿子识了字,还去城里考试中了秀才,如今在城里谋了生。对于佟大海来说,王千阳就是他家的大恩人。
所以七年前看到王千阳回来的佟大海高兴万分,直接让王千阳住在自己家,吃住在一起。
王千阳依旧是日日打潮,又打了七年,佟大海管吃管住也是七年。
这次的风浪太大了,佟大海已经不只是担忧了,他怕再回去就再也见不到王千阳,大海无情吞没了多少人命,这次要是王千阳没被大海卷走,下次就是绑,也要把王千阳绑着和自己一起走,练功哪有小命重要。
佟大海什么想法,王千阳不知道,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莫说那大的骇人的风浪他不惧,就是再大上一倍,王千阳也依然不惧。他要做那拳开天门的第一人,不经历大风大浪又怎么行。
江湖人武功精进除了日夜练习之外,便是与人切磋。还有一种方式便是与人搏杀,输了便一命呜呼,赢了自然就会收获颇丰,生死之间有大机缘,有大悟性。不少江湖高手便是在搏命之间悟得武道真意。
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搏杀,又怎么会比得上这天地伟力来的霸道,人世间能有这等威势的又有几人。
一品都比不上,必须是那人间百年不出的陆地神仙才有这份天大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家李老祖,儒家张圣人,亦或是那数百年来公认的天下第一钟不疑,或者是朝天一剑狄惊飞,只是这些人早已不在江湖,如今这江湖上能做到这个的又有谁?
看来看去也就只有那蜀中剑绝谢不言可能有让九天之云破散,四海之潮倒退的本事。
而眼前,那东海之水席卷而来和谢不言那份天大的本事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人力不能与之相抗的恐怖力量。
王千阳不过三品武夫,如今面对那滚滚而来的巨浪,便是三品对决陆地神仙,身手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万里汪洋之力向着王千阳袭来,天空依旧乌云密布,无尽无边的黑暗之中,奔雷不止,偶尔一道闪电照亮天地之间,只看见那王千阳孤立于东海之上,面无表情,四周空空如也,不见一人。
三品对真武,人力对决天地之力。输了便是丧身大海,尸骨留作鱼食,胜了便是那古往今来第一个拳开天门,以肉身入真武的陆地神仙,必将名留千古。
巨浪早已积蓄足力量向着王千阳拍来,速度奇快,百丈距离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然攻到了王千阳身前,王千阳双拳紧握,生死一瞬之间。
那大浪奔涌而过,似乎没有被阻拦,向着海岸袭去,只有近前才能看到三层楼高,不知长宽的巨浪,有那么一小段被拦了下来。那一处,海水停留在空中,越过王千阳的大浪中间有了一处一丈左右的缺口,瞬间又被左右的海水补上了。
浪过后,王千阳依旧站在那里,大浪在他身后,狠狠的拍上了岸边,声音快要盖过天雷,海岸为之震颤。
而在王千阳身前,是被他拦下的浪头,只是这一次没能打退,这浪太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巨浪过后,王千阳拦下了身前的大浪,大浪被阻,无力继续向前。
王千阳也不好受,只觉气血翻涌,双臂似是折断一般,与大浪对搏的一瞬间,王千阳似乎感受到了那一缕契机,只要抓住它,便可破入真武,如今他虽然还是三品,却已经有了一品的感觉,这便是纯以招式破入真武的人才能独有的假一品之境。
战力强于一品,却不能持久,若是在假一品时间内无法破入真武,那便是身死道消,根本不会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这也是古往今来只有狄惊飞成功的原因,也是江湖上重来没有见过有人仅以招式入一品的原因,不是没有,而是一入一品不成真武,便已死了,哪有机会扬名世间。
此刻王千阳却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品不是他的终点,他还要继续同天地搏斗,搏出个陆地神仙。
一波去而一波又起,前浪不过刚刚拍上海岸,后浪便又向着王千阳奔袭而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也熟悉的多了。
海浪临身那一刻,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不是要把海浪拦下来,而是要把它打回去,武道本就是与天地相争,若只是拦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只有打回去,打过这天地,才有机会。
剑道宗师所谓剑开天门,与其说是天地开了门户,倒不如说是剑道宗师一剑破天门,天地变色,不是打开,是打破。
心念通达,身体力量也跟着飙升,双眼神采飞扬,双拳紧握迎着奔腾而至的海浪就是一拳。
拳到处,海水不再向前,王千阳身前一丈,两丈,三丈…………整整三十丈宽的海水被他一拳拦下,跟着又是一拳,把那停下的海水打的向后奔去。
此时若是身临其境必将看到一副奇怪的画面,万里海浪分成左右两段呼啸着向着海岸线而去,中间缺口处却有三十丈巨浪向着大海深处而去。
而巨浪之间,一道人影立于波涛之上,不见悲喜。黑云密布的天空洒下一丝光亮,照向王千阳,这一刻犹如朝天一剑狄惊飞破开天门一般,沉寂已久的江湖终于迎来了第二个以纯武力,第一个不用兵器破开天门的武夫。
那一天,天下皆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下城皇宫之内,练气士对着皇帝道:“东海之上有人破入真武,登临陆地神仙。”七国皇宫均是第一时间响起了同样的话语。
东海本就在大齐境内,齐国皇帝派人去寻那高手,却没找到。
至于江湖上,有机会感应到这一幕的只有少部分一品高手,而能确定这一感觉的只有两三人,其中之一就是蜀中谢不言。
王千阳哪里知道他登临陆地神仙给天下带来的影响,登临真武以后他就再也没在那渔村待了。
七月十五之后,海潮肆掠之后的渔村一片狼藉,佟大海带着人回到村子,回到家中。
推门而入,佟大海一脸担忧的在屋内寻找王千阳的身影,只是找遍了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王千阳的身影,不死心的佟大海又走出了家,去到海边,想要看看王千阳在没在海边。
可惜海边也没有人,一股不安涌上心头,佟大海双眼通红,泪珠回转。
不死心的佟大海又等了三日,终于还是没能等回他视作孩子一般的王千阳。
年过半百的佟大海大哭着奔向他赖以为生的大海,在哪海岸线上大呼这王千阳的名字,大声的咒骂王千阳不听他劝,大声的咒骂大海无情。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海浪声。
从此东海渔村再也不见王千阳打潮的身影,而江湖却多了一个百战百平的怪人。
真武之境的王千阳本可以白日飞升,只是这人间江湖还有他留恋的东西,他没有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这个境界,照理说应该名动江湖才对,可是世间多了陆地神仙,这天下却都不知道他是谁。
王千阳也不知是怪癖,还是无聊,又开始了走江湖做保镖的生涯。以前和他交过手的人,他都会再去找一遍,先找输给过自己的,打一场,一定要打平,然后又去找赢过自己的,还是要打平。
久而久之就闯下了百战百平的名声,人称王百平,又叫和气生财王百平。
到了三十八岁那年和一个二品高手战成平手,江湖上都传王千阳入了二品,一品可期,可谁知道他早就是人间无敌的真武之境。
这高手怪癖,谁又能解释的了。
到得今年王千阳已经四十岁了,从他三十五岁开始算起,已经和不少人打成了平手。
上一次去枪仙山和张绣打了个平手,这一次出洛阳去西蜀,他的目标就是那被称作天下第一的蜀中剑绝谢不言,这一次他不想再打平了。多年积下的名声,要的就是一战成名。
江湖人哪里躲得开那名利二字,王千阳是陆地神仙不假,但归根结底其实也是追名逐利的凡人。
只是奇怪的是,陆地神仙这四个字已经可以让他名动江湖,偏偏他却要沉寂多年再去挑战谢不言,个中原因,只有他王千阳自己自己知道了。
这一次王千阳与徐子东等人同去西蜀,名义上是护卫,实际上当然也是护卫,这么多年了,王千阳也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只是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王千阳早早就到了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几人因为昨夜喝酒,起的有点晚了,几人收拾停当准备出发。苏信却是要去李婷茗那里打声招呼,一来二去又浪费了不少时间,等到众人来到约定之地,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若是以前徐子东肯定不会对王千阳有好感,在他看来,哪有那么巧的事,每次都打平,肯定有水分。可是刘炎涛的话容不得他不信,能和张绣打成平手的人,就是有水分,那也是天下第一等的那种水分。
几人来到约定见面的地方,看到王千阳还等在那里,心中落下一颗大石,生怕这天下有数的高手已经走了,那就是人生一大损失。
几人急急上前对着王千阳行礼赔罪,王千阳虽然武道惊人,却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对于几人的迟到也没有怪罪,只是催促众人赶紧启程前往西蜀。
众人骑着马便走大道向西蜀而来,等到了西蜀境内,便不会再有这六马同行的大道了。
徐子东怎么可能错过向大高手请教的机会,策马来到了王千阳身边,只是不待他说话,王千阳却开口道:“小子,你身上那把剑给我看看。”
徐子东觉得奇了,怎么高手都要看自己的剑,难道我的剑就那么有名,大家都见过?心里想着,手里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剑解了下来递给王千阳。
王千阳接过剑看了一眼便还给了徐子东,都没有拔剑出鞘,然后道:“看着挺眼熟,原来真的是朱雀,徐子东,你爹可是徐东阁?”
心中万千遐想一闪即逝,只觉自己老爹一定不凡的徐子东急忙点头称是。
王千阳感慨道:“果然如此,一晃十九年了,当年我在东海打潮的时候遇到了你爹,也正是你爹让我相信人间有高手,有武道宗师,才会更加坚定的打潮。”
徐子东没见过老爹出手,只是听老爷子说过老爹有二品身手,便对王千阳道:“前辈,我爹不过二品境界,哪里称得上宗师,前辈谬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大笑一声,扣了扣鼻子道:“世间高手有愿扬名于江湖的,也有不愿扬名的,哪里说的准,天下皆以为人间一品就那四人,却不知庙堂江湖之间隐藏了多少大高手。
你爹当年为了寻一样东西一人出海,不用船,就是这把朱雀剑带他出了海,回来的时候也是一人一剑,后面拉着一条巨大的鲸鱼,你爹把鲸鱼口中的一样东西取走了,把鲸鱼留给了我,我当时好奇,就想看看你爹的剑,你爹当时心情极好给我看了。
我还以为是那把剑有什么特殊之处,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你爹修为通天,也因为这个,我才相信人间有高手,可上天,可入海。”
徐子东听得呆了,原来自己老爹真的这么厉害,可是为什么就不愿教我武功呢?本想再问问有关于自己老爹的事,可是王千阳和自家老爹也就一面之缘,再没有任何交际,徐子东也不再追问,正要请教一些武道问题,苏信等人却是凑了过来,也向王千阳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苏信直言道:“王前辈,我听老姜说你和很多人比过武,都是平局,我其实不太理解,怎么感觉全天下的高手都和你一个水平,三品的和你是平手,二品的和你是平手,就是一品高手,到了你这里也依然是平手,以前我还以为你百战百平是没有本事,自从知道你和张绣打平了才知道你是了不得的高手,我就奇怪前辈怎么就是不赢?”
王千阳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张绣打过。”众人便把刘炎涛抬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刘炎涛是张绣的师弟,也许是因为这几人还算不错,也许是因为徐子东是他人生中见到的第一个高手的儿子,所以王千阳便打算和他们说一些往事。
以前也不是没人问起过,只是王千阳不肯说,人家也不好意思追着问,这一次要去西蜀,估计王百平的名声便不会再留存于江湖了,那憋在心头的旧事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
而且自己心中所想总要有人理解,有人愿意相信才行,这几个少年郎不管相不相信,终归是第一批听到自己想法的人。人间江湖总是有追求的人才能有毅力去实现自己的目标,若是能有几个志同道合的人,那就更加美妙了。
人若是没了理想与那咸鱼又有何区别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千阳看了看几人道:“我的话有点多,你们可别嫌我啰嗦。许多人都知道我出自天南王氏,二十年没有回去过,其实我不是从那里出来的而是从那里跑出来的…………”
王千阳直说到自己拳打潮退,破入真武。
此时几人才知道原来王千阳哪里是什么一品,根本就是陆地神仙,还是以力证道的陆地神仙。
众人早就惊为天人,怀疑过王千阳的人更是羞愧难当。只是这下几人更加奇怪了,合着你王大高手三十五岁就已经是陆地神仙了,却还要到处去打个平手冒充江湖菜鸟,三十八岁还被人称作一品可期,这是拿江湖人当猴耍不是?
王千阳知道众人的疑惑接着道:“后来我走南闯北去和人比武,不过是为了一个名声,我输不了,也不是不能赢,只是赢了伤和气,还不如打个平手,他日还有再较量的机会,等到我的对手不同,一些人也就自然不会再来与我比试。”
徐子东问道:“若是为名,前辈直接显出真本领不就行了,江湖多的是人想看一看陆地神仙,那名声大了去了。”众人皆以为然。
王千阳点点头道:“徐小子说的是这个道理,可你我若是没有半分交际,单凭我陆地神仙的名头,你见了我之后会否留在我身旁与我一道完成我心中所想呢?”
徐子东想了想道:“当日我与蚊子初出辽东,到了下马关,听了枪仙张绣的名头就想去枪仙山看看,沾沾仙气,只是想满足一下心中的好奇心,却是从未想过与名动天下的大人物有交际,一个是不敢想,另一个是没那资格。”
“你既如此想,那这天下人又何尝不是这般想呢?世人知我是陆地神仙,来看我一眼的人多的是,我若开口请他们留下,就算有人愿意,可终究不多,毕竟别人听得是我的名,却不曾见过我的人,如今我在这江湖上已经和不少人熟识,来日我跨入陆地神仙的消息一出,自然有这些熟悉的人替我宣传,等到我王千阳名扬四海,到时候我想做什么不也简单一些?”王千阳又道。
世间高手不少,求名者多有与人比斗踩着别人上位的人,却少有王千阳这般平手求名之人,一个是武道修为不够,控制不好便是输,另一个是没这必要,麻烦不说还显不出什么名声。
老姜似是摸到了什么,如今众人要去西蜀,蜀中剑绝谢不言公认天下第一,王千阳也要去西蜀,那目标不言而喻:“敢问前辈此去西蜀可是要与谢前辈一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道:“你这娃儿倒是聪明。”
姜浩言一念及此心中震惊无以复加,王千阳这些年积累下了王百平的名声,来日入西蜀若是和蜀中剑绝战平还没什么,若是赢了谢不言,那将是何等惊天动地的消息,必将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
不说这天下第一输了带来的那许多震撼,就是赢他的人是百战百平王千阳,也会让许多和王百平交过手的人大肆宣扬,赢了天下第一的人和我交过手还是平手,那等荣耀就仿佛自己打赢了天下第一一般,足够吹上一辈子了。
而真正与天下第一过招的王千阳,也必将得到无上的声势,这比他直接成为天下第一还要来的震撼,这些年的积累只为厚积薄发,真正的名动江湖。
到那时候,王千阳若是登高一呼自然多的是人响应,认识的人多,都有一份情在,这份情王百平来用不一定多有价值,可天下第一王百平来用,那价值就太大了。
姜浩言越想越觉得后怕,只怕这王千阳动机不纯,想要做那开国君主,那就不是一般的野心了。江湖豪强坐上庙堂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北燕慕容氏当年也是北方江湖的扛鼎人物,在江湖上一呼百应,大新式微,慕容氏第一个起兵反新,立国大燕,完成了江湖豪强到庙堂之主的转变。其中那些江湖草莽功不可没,如今这王千阳这般作为,只怕用心也不小。
苏信开口发问,问出了姜浩言心中的疑惑:“王前辈,你费尽心思搏了一个天大的名声,难道不怕去了蜀中功亏一篑?而且小子好奇前辈到底想要做什么,愿意用这么久的时间去准备。”
王千阳这般作为所谋一定不小,而且几人萍水相逢,算不得多深的交情,居然把这等秘密说了出来,对自己几人是好是坏还待两说。
王千阳好似知道几人心中所想一般道:“其实这些东西我本就打算公诸于世,借你们的口说也是说,借别人的口说也是说,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至于去了蜀中,我既然要与谢前辈一决高下,心中自然做好了输的准备,天下武者追名逐利,淡泊名利者都有。我王千阳不巧就是前面一类人,对那天下第一颇有几分兴趣。
至于我想做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年少出天南,如今二十年过去,江湖走的久了,总觉得这江湖缺点什么,后来才发现,这天下缺一座城,一座可以收留我这种无家可归的人的城,一座可以让我辈江湖人有功可学,有武可练的城。我愿这天下想学武之人皆有武可学,不用如我一般拳打海潮十二年。我愿这天下无家可归之人皆有城可依,不用如我一般走南闯北无归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间帝王,江湖侠客,救人只救一时,我王千阳与他们不同,我愿传人技艺,救一世,我愿开一座城,容一身。”
徐子东闻听此言道:“我听唐老爷子说我父亲当年到辽东建立徐家庄,虽是为了自己立身之用,却也帮了周围不少贫苦人,所以庄里人感激我父亲恩德,平日对我多有容忍,。只是我却不知珍惜,经常做些出格的事。前辈所愿与我爹所行大同小异,只是前辈在时这城还好,若是前辈有一日飞升而去,这城又如何是好,这天下人又有几人是前辈这般想法?”
苏信也道:“前辈高义,小子佩服,只是怕世间人没这份心。”
“世间事先要有个想法,然后再去做,至于其中千难万险不过是一个个待解决的对手。如今我多年求名,就是为了让我王千阳的名字天下皆知,到处比武也不过是让天下人认识。
来日许下宏愿,不求天下人皆应,至少有一部分人愿意答应,也不枉费我一片心思。至于我身后之事,不说天下人都如我这般,只要有一两人如我这般,便能继续我的想法。”
皇室出生的姜浩言道出了心中担忧道:“只怕前辈一番好意,到时候却被人拿去做文章,若前辈要建城,教城内所有人习武,那人间帝王必不愿看到,没有那个皇帝会容忍这样一座城市存在。”
王千阳顿了顿道:“人间帝王许不许我不知道,但天下无人能阻我心中所想,帝王不行,宗师不行,就是天上神仙也不行。如有人阻我,那便试试在我双拳下走得过几招?”
王千阳还不是那天下第一,但这言语中却有了天下第一的架势,我欲所为世间人皆不可挡,挡者即死。
刘炎涛心中佩服,他本就是孤儿,若非师傅收养,哪里会有机会学武,心中对王千阳的想法十分赞同,道:“来日前辈建城在何处?刘炎涛愿随前辈一道完成此等壮举。”
人各有志,徐子东虽然佩服但不至于和王千阳一道,蚊子虽然佩服却是徐子东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苏信,老姜都是皇室之人虽然钦佩却也知道皇室不会允许这种城市的存在,就算效忠皇室都不行。一个陆地神仙教一座城的人习武,那这座城市的武力会到哪种程度,哪个皇帝压得住?
但刘炎涛不同,他很喜欢王千阳的想法,当即就表了忠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含笑点头道:“如今还未到西蜀,与谢前辈亦是没有分出胜负,前日我已托人给谢前辈送了战书,一战之后,我自会告诉天下人,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如何?”
刘炎涛点了点头,众人不再发问。
今日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大消息,说出去必将震动整个江湖。
江湖已经许久不见真武之境的强者,世间陆地神仙从未显露人前。
在武品区分之前,天下便已经有了陆地神仙这个称呼,相传这个境界的人已经与天上的仙人无异,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飞升而去。如今身旁便有一个能武破虚空,破开天门的神仙人物,想想都激动,来日回去吹嘘,又是一笔谈资。
还好几人保有理智,没有敢去求王千阳表演一下开天门。
王千阳是陆地神仙,那他要去挑战的天下第一谢不言,不也是陆地神仙?世人皆传天下四大宗师皆是一品境界,独谢不言高出一招半式是为那天下第一。
今日看来这天下最少有两个陆地神仙,一个是百战百平王千阳。
另一个就是蜀中剑绝谢不言。
天下第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听到王千阳那句“皇帝不行,宗师不行,就是天上神仙也不行。”徐子东便开始想自己的事,对于王千阳他是佩服的,甚至有一丝崇拜,大丈夫自该如此,只要自己想做,天下无人可阻拦。
只是听了王千阳的叙述,徐子东先是不敢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吃的下那般十二年打潮的苦,后又想起王千阳从未练过内功,纯以武力证道。自己学了老爷子的功法,再想走这条路难不成要自废武功?可四品境界说废就废,先不说值不值得,就算废了,王千阳的路真的就适合徐子东走?更何况徐子东哪里知道怎么自废武功。
此刻徐子东内心挣扎,不知该如何抉择。一方面对于王千阳羡慕不已,一方面又怀疑自己不是武夫的料。纠结之下向王千阳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王千阳本就对于徐子东作为徐东阁的儿子,武功却如此低微感到不解,如今听得徐子东道明原因,才发现那等大高手居然没教自己儿子习武,当真是天下奇闻。
奇怪之余也是感叹,徐东阁那等风采只怕后继无人了,叹息道:“徐前辈没有教你武功可能是出于某种顾虑,这点我也不好妄言。
当年我也无名师指点,若不是看到你父亲这等高手,恐怕也会放弃。世间之事没有定数,如今你既然习武,那就随心而定,走自己想走的路,结果如何不必那么挂怀。世间习武之人千万,又有几人有谢前辈那等高度?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必太过在意。若有执念堕入心魔,得不偿失,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徐子东又道:“前辈所言不差,只是我对前辈平生所谓十分佩服,虽然天赋有限,却也想在武道一途走的更远,若是我今日废去武功,可有机会如前辈一般?”
王千阳或许是因为徐东阁的关系所以对徐子东特别有耐心,道:“世间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今日你若学我,来日怎样谁也说不得准。
江湖人收徒最重天赋人品,所以习武之人不敢说人品都好,但天赋都还说的过去,如我这般天赋一般的人也不是没有,都是走苦路子出来的。
当年我也想过拜师学艺,只是天赋不被人看好,年纪也大了。后来日日打潮,好几次险死还生,用这般搏命的方式才到了今日,眼下就是你有心也不一定能若我一般。
江湖路远,有的是机会,何必废了自己的武功走别人的路,你自己大可去寻一条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本想问寻哪一条路,转念一想又不合适,王千阳不看好自己和他走相同的路子,却又没有直接说明出路,要么是不愿,要么是不知,以王千阳的本性,不知的可能性大一些,徐子东也不再纠缠,道了声谢便不再言语。
这边苏信刘炎涛也都前来请教,王千阳知无不答,半点架子都没有,确实不像那高高在上的武道宗师。
众人皆得了指点,王千阳更是对蚊子赞不绝口,说他来日大有可为,寻常人说权当是恭维话,但这话出自王千阳这等大宗师之口,那便不得不重视了。
几人出洛阳奔西蜀而来,前后不过十日功夫,六人便已到了西蜀境内,大新修大道,独西蜀例外,不过是因为蜀中多山,地势高低起伏,悬崖绝壁不绝于眼,修大道根本修不出来。
当年大新皇帝下了死命必须在王朝境内修出可供六马同奔的大道,道道通洛阳。
负责西蜀一段的官员来到西蜀,看到地势险峻知道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便向皇帝上书,大致意思就是修不了。
皇帝不信罢了他的官,又派了人来,第二人走马上任来了西蜀,立即跪地不起,又向皇帝上书也不说什么修不了,就说自己才疏学浅,没那本事请求辞官回家。
那人本是皇帝看重的年轻人,皇帝这才觉得有问题,自己从洛阳跑到了巴蜀,眼见的蜀中地势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当即改了口:
“天下驿道必得六马同驰,独蜀道三州不必。”
后来的官员也是奇才,带人修了关中直入锦官城的栈道,让人佩服。
苏信本就是蜀中人士对此见怪不怪,王千阳生于天南,当年也是借道西蜀入大齐去的东海。至于其余四人,哪里见过这等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绝壁上一排方木接连便是道,绝壁下江河长流,栈道斜行向上,到得山腰处反向一折,如一个之字般印在山间,目力所及之处皆是如此,用苏信的话说,除非到了益州境内,不然走的都是这种道路。
一时间众人又是多了些许苦闷。人间道路万千,今次也算是不走寻常路了。
蜀道艰险,难怪那大新皇帝都放弃了自己的坚持。除非蜀中人人都是那陆地神仙,都有那逆流黄河,移山填海的本事,否则谁都无法在这里修出六马同奔的大道。
飞梁架绝岭,栈道接危峦,揽辔独长息,方知斯路难。
如此奇景老姜自然要卖弄一番学识,也不知他又是在哪本古书上看到的,众人也不去管他,顺着栈道走去,先要到锦官城,苏信去跟他大哥说一声,然后备好聘礼去蜀中剑阁提亲。
又是十多日的功夫,众人才来到锦官城外,走了那千难万险的蜀道,众人再看到沃野千里的平原顿觉惊奇。
眼看着那平原千里,姜浩言不由的感叹道:“难怪那汉家王朝能据西蜀而一统天下,天府之国,果然名不虚传。”
徐子东也笑道:“来日我若是做了将军,第一个就占了西蜀,然后平定天下………………”
还没说完苏信佯怒打断道:“你当着老子的面说要打老子的家,老子今日还能让你活着离开锦官城?”
“梳子,老子占西蜀怎么就是打你家了,西蜀是你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信一拳打在徐子东胸口:“冬瓜,不管西蜀是不是我家的,老子也是西蜀人士,来日我去东齐说要占了东齐,你乐意不乐意。”
徐子东又笑了:“没事,你去,反正东齐也不是我家的。”
一旁姜浩言很是尴尬道:“冬瓜,咱们好歹是齐国人,你这样说不合适。”
徐子东的根在徐家庄,至于徐家庄属于东齐北周还是西蜀西梁他都无所谓,对于国家的概念,他这种人不甚在意。
突兀间,一个带甲青年急匆匆的跑到了苏信身前,半跪行礼道:“城门校尉李长良,参见诚王殿下。”
一声诚王殿下让徐子东愣了半晌,再看向苏信的目光多了几分不自然,本以为和自己一样是游学少年,顶满天不过蜀中大户,没想到却是这等身份。回忆一路同行,自己和苏信时常拆台对骂,怎么看都不觉得苏信像个王爷。
苏信让那校尉起身,问了两句就打发走了,然后看向徐子东似笑非笑道:“冬瓜,你说这西蜀是不是我家的?”
徐子东却是不好意思了,自己当着别人面说要占人家的地盘确实不太合适,不过徐子东却并未因苏信身份的不同而改变自己,王爷与走卒有区别?
“梳子,哦不,诚王殿下,小民一时口误,嘴上没把门,你就不要在意了,今晚我请你喝一杯,这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老姜煽风点火道:“不行,诚王殿下,这孙子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这么想,留下来始终是个祸害,还是抓了关起来好,最好治他个不臣之罪,推出去砍了脑袋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听了不乐意了:“老姜,你这人怎么落井下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诚王殿下要抓,就连他一起抓了。”
王千阳看着这几个少年,颇感有趣,自觉往日若是能有这样几人同行,那此生定然会多不少乐趣。
苏信被这两人一口一个诚王殿下喊得浑身不舒服,他之所以不表明身份就是怕别人有芥蒂,如今到了西蜀,本打算去见了大哥再与众人说明,没曾想到了城外便被李长良认了出来。
还好这两人嘴里喊得恭敬,神态上却是半点恭敬也没有,苏信心里也好受了些道:“抓起来还浪费粮食,念你初犯老子就不计较了,先进城,去我的王府住,等我见了皇兄,把事情说清楚了,再与你们一同去剑阁。”
一马当先,走入了锦官城。
说来也怪,苏信这个路痴到了锦官城却是不再迷路了,大街小巷清楚的很,半点不像个路痴。用他自己的话说,你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十几年都能找不到北那也算一份天大的本事了,众人深以为然。
到了诚王府,苏信安排好众人之后便独自去了皇宫,徐子东第一次进高门大院,眼里满是好奇。以前常听说书的讲王公贵族住的地方马桶都是金的,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夸大其词,都是些木制家具,玉石瓷器,倒没看到什么金器。
这也是徐子东无知,他要是知道自己坐的那把紫颤木椅子比黄金还贵,只怕会立马跳起来骂娘。
刘炎涛拿着那玉马不肯放手,徐子东也想拿来摸一摸,两个人就在那里起了争执。姜浩言仔细看了看苏信的府邸,虽然大气,却不算华丽,也挺适合苏信那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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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对着众人道:“皇兄知道你们和我一同归来,今日设宴,请你们去吃饭。”
“那不是该叫设宴款待吗?”
苏信傲然道:“我怕冬瓜和小刘听不懂。”
徐子东怒道:“梳子,你他娘的才听不懂。”
四周护卫听到徐子东骂主子,正要动手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苏信却摆了摆手,有心再和徐子东闹腾,但却不是时候,如今已不是在江湖,而是在诚王府,他也不再是剑客苏信,而是诚王苏信,一言一行颇多管束。便对徐子东叮嘱道:“冬瓜,如今比不得外面,一会儿去见皇兄可不要大呼小叫,动不动就你他娘的,我皇兄终究是一国之君,你还是收敛点。”
徐子东也注意到了侍卫的动静,知道轻重,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去皇宫自然不能带兵器,只是那蜀皇苏言想要看看枪仙的青梅酒,于是刘炎涛便把长枪带上了。
西蜀立国不到百年,自古以来蜀中也不是历朝历代的皇帝定都之所,所以蜀国的皇宫比起洛阳的却是小了许多,那日在洛阳城皇城外的惊鸿一瞥,便已知洛阳皇宫之大,如今入了西蜀皇宫,怕是连洛阳一半都没有。
不过到底是一国之门面,当得富丽堂皇四个字,一对石狮立于宫门前,不远处皇宫斗拱硕大,金黄色琉璃瓦铺顶,盘龙金桂,绚丽彩画,白玉台基,栏板,梁柱,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贵气逼人。
徐子东这山野村夫连连感叹,心想来日定要去那皇宫之中的金马桶方便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到得偏殿,徐子东偷偷打量苏言,模样上与苏信有三分相似,年龄上却要大上二十岁左右,双鬓微白,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丝贵气,不似这人间凡人一般,相较之下,徐子东更喜欢苏信,至少是个人。
苏言本就比苏信大了二十岁,西蜀先皇本有四个儿子,取名言而有信,如今只剩言信二人,其中诸事不足为外人道,想来也逃不开那皇位争夺,兄弟倪墙的情节。
苏言开口道:“朕听苏信讲了诸位的事,我这弟弟出了锦官城便找不到东南西北,若非诸位,只怕此时还不知身在何方,朕先干一杯,以表谢意。”
皇帝喝了众人哪里敢不喝。
苏言喝了酒之后又道:“百战百平王千阳的名声就是朕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当真气度不凡,听闻王宗师此次来我蜀中是为了挑战谢剑绝,还希望王宗师以和为贵,点到即止,勿要与谢剑绝做生死斗,朕不愿见此。”说罢还对着王千阳抱拳行礼。
王千阳一入西蜀,蜀中练气士便已告知苏言,蜀中来了陆地神仙,如今几个国家的皇帝都知道西蜀有两道气柱直冲云霄,一个是谢不言,另一个却不知道是谁。
十日前苏言听到消息还以为有人刺杀自己,早早布好了局保护,不曾想却是白忙活一场,如今苏信把王千阳请来做客,他才知道这天下第二位陆地神仙居然是百战百平王千阳。
心中有些不信,却也不得不信。
苏言对着江湖人行礼却是不合礼数,不过他年轻时也走过江湖,所以对于人间真武自然是发自内心的佩服。王千阳起身还礼道:“陛下言重了,千阳如何当得?”
苏言道:“当得,朕也曾于江湖游历,如今虽然疏于练习,却还有二品境界,自然知道那一品不易,更遑论王宗师这般的陆地神仙,朕神往已久,今日得见,了却人生一桩憾事。”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苏言这才问起刘炎涛,让刘炎涛把青梅酒拿给他看看。又将张绣一番称赞,委婉的表达了希望刘炎涛能为西蜀效力的愿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炎涛没有答应,苏言又对徐子东等人拉拢了一番,众人自然婉拒。
苏言本来也就是顺嘴一说,倒不是真的希望众人为他效力,只有王千阳和刘炎涛是他看重的,一个陆地神仙,一个枪仙师弟,只不过一个拉拢不了,一个又没答应,苏言也不强求,一场宴会宾主尽欢,到了二更天才散去。
几人随苏信回诚王府,徐子东却表示要一个人转转,众人本想一起,徐子东却拒绝了,最后蚊子放心不下,非要跟来。
等到众人离去,徐子东与蚊子两人走在街上,此时路上早已没了行人。
徐子东提着灯笼对着杜从文道:“蚊子,今日苏信他哥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不曾想我们兄弟二人狗刨江湖遇到的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物,一个诚王,一个枪仙师弟,还有老姜,想来在齐国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到头来就我们弟兄两个没身份,没背景。
那蜀皇拉拢刘炎涛说的都是上心话,拉拢你我却是敷衍一般,老子虽然不稀罕这拉拢,可到底不喜欢被人看轻的感觉。蚊子啊,要不你早点练出个陆地神仙,让老子也沾沾光,出去一说我结拜大哥是陆地神仙,肯定有面子,想讨好我的人,不一串一串的?”
蚊子笑了笑道:“我赶紧练,练不出来你不许生气。”
徐子东笑了,笑的很开心,他就喜欢杜从文啥事都愿意帮自己,不过现在他也知道啥事都得靠自己,道:“就凭你这笨头笨脑的样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说不定到时候我都能剑开天门了。你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你的,老子也要有大出息才行。”
蚊子又是憨憨一笑道:“东子,我的就是你的。”
“傻,你的就是我的,难道以后谢燮会因为你是高手就嫁给我?没这样的道理,我要娶那姑娘总得有几分拿得出手的本事,就算武功不行,也得在这人间有莫大的威名,不然凭什么娶那样的老婆?难道滚回徐家庄娶个村姑养老去?”
蚊子抓了抓头道:“是这个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家灯火渐渐熄灭,只有青楼酒楼还有亮光,徐子东仰起头看着不甚明亮的星空,世间人总说人死升天化为繁星,所以星空才会有明星千万,徐子东仰起头想要看看他那不负责任的老爹会是那一颗,却哪里找得到。
仰着头的徐子东有些不解道:“蚊子啊,老爷子说我爹是二品,枪仙没说,王千阳却说我老爹有陆地神仙的本事,不管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他既然那么厉害怎么不教我一招半式呢?他要是一直教我本事,以我的天分如今怎么也是二品高手才是,对不对啊蚊子?”
蚊子努力回忆了一下老庄主,认真道:“我也不知道老庄主为什么不教你,也许有苦衷吧!如果你打小练武,如今肯定比我厉害。”
“比你厉害有个屁用,你有那谢燮厉害么?”
蚊子又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这个自然没有。”
“那不就得了,比你厉害不行,要比谢燮厉害才行。”
蚊子却道:“那也不一定,你没谢燮厉害也行,关键是你有什么地方人家看得上的?”
徐子东沉默了,对啊,自己有什么地方别人看得上呢?自己好像真的没啥本事。想到这他又想到了陈家小娘子,那个姑娘嫁过去之后不知怎样了。
蚊子又道:“东子,等咱们回到辽东就去参军吧,以后坐上了大将军,再来娶谢燮不也一样可以?”
徐子东没有接话,他还没想好,对他来说,狗刨江湖,刨出个陆地神仙才是他现在的目标,再娶了谢燮当老婆,那就是完美人生,如是再能生上几个娃,那就真的是无憾了。
这想法比之往日娶陈小娘子,当徐家庄庄主总归是出息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还在瞎想,远处却响起了一阵喊杀声,只听得有人喊道:“抓住他,抓住那小子。”
喊杀声,叫喊声,马蹄声,金铁交击声由远及近,火把把前路照的大亮。
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向暗处躲去,这时前面不远拐角处跑出一匹马,向着徐子东这边飞奔而来,跑到徐子东身前时,那马上的人突然跌落下来,马却继续向前跑去。
世间的确有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世人称之为天命,徐子东本没有必要救那人,只是那人跌下马的那一刻,徐子东脑海似乎有人在说快救他,快救他。连徐子东自己都觉得奇怪,当下拉着蚊子把那人抬到暗处藏起来,自己和蚊子继续向前走去。
那追击之人见到二人,问有没有见到一匹马跑过,徐子东指了指马跑的方向。那马的确向那边跑去了,徐子东倒也没有说谎。
凶神恶煞的那帮人本想抓了徐子东和杜从文,只是看到那灯笼是诚王府的,只好作罢,朝着徐子东指的方向追去。
待追击之人跑远,徐子东才带着杜从文把那人弄醒,向着诚王府跑去。
那人倒是没有受什么明伤,只是跌下马时弄到了手,不算什么大问题,此刻也已清醒,随着徐子东二人向诚王府走。
这跌下马之人虽然不会功夫,可来日必将是徐子东的左膀右臂,只是此刻连徐子东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又有哪里有需要倚重周武陵的地方?
更何况周武陵自己还在被追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子东杜从文扶着那人往诚王府走来。一路走一路问道:“兄弟尊姓大名,那些人为何追杀你?”
周武陵如今自身难保,好不容易被人救了,也不怕救他的人再起什么歹心,反正自己一无所有,那帮人要赶尽杀绝,自己身在锦官城,不管从哪里逃都能遇到那家的人。
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还不如把事情说与这两人,来日若能捅的人尽皆知,也好过自己全家含冤而死,真相却无人知道,心中计定望向徐子东道:“在下周武陵,多谢二位壮士相救,不知二位恩公可否告知姓名,武陵必当铭记于心”
徐子东道:“周兄不必记怀,在下辽东徐子东,这是我义兄杜从文,我等游历到此,却不知那帮人为何事追杀周兄。”
周武陵闻听他二人不是蜀中人士,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些人是李家的人,八大世家之一。我周家本是西蜀名门,祖孙三代俱是在朝为官,曾祖曾官至礼部尚书,爷爷亦是户部侍郎,我父亲与大伯如今也在朝廷任职,去年我外出游学认识了那王家小姐,谁知却给家族带来了灭顶之灾,世家门阀的影响力果然非同凡响,想我周家三代为官,如今李家一句话,朝廷便是把我周家弃之如履,一月之间满门不留,如今独我逃出生天,只怕也逃不出这西蜀。”
徐子东闻听惊道:“到底何事,那李家之人居然下此毒手?”
周武陵苦涩道:“这事全怪我,去年我外出游学归来之际认识了王家小姐,相谈甚欢,上个月我告知父亲要去提亲,那王家也同意了。谁知那李家公子也看上了王小姐,想要抢人,王家知道李家势大,便要退亲,我哪里肯。唉,当时我若是答应了,事情又怎会变得如今日这般。我辈读书人最重才学,那李公子要抢,我便要与他斗一斗学识。”说到这里,周武陵不禁惨然一笑,两滴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徐子东心有同情,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追问道:“那后来呢?”
周武陵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接着道:“我与那李家贼子在王家比斗,琴棋书画皆是不如我,那日得胜归来,满心欢喜,以为王家必不会再提退亲之事,谁知第二日,王家依旧退还了聘礼,我不服想去要个说法,却见那王家人把小姐绑着抬进了花轿,要送去李家过门。”
徐子东怒道:“如此趋炎附势之人,当真可恨,那王家小姐作何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武陵已然哭出声来,泣道:“玉莲她自不愿嫁与李家,我与她还是有情的,我拦下花轿,却被李家人打了出来,当日,碧莲便在,便在,便在,便在那李家拜堂典礼上撞墙身死。”
徐子东一叹气,不由得想起了陈华淑,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徐子东拍拍他肩膀道:“兄弟,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也曾被人抢了老婆,只是后来那李家人又何必要赶尽杀绝?”
“那日之后,我便天天去衙门告状,衙门中人得知告的是李家,直接就把我轰了出来。没过几日连我父亲与大伯的官职也丢了。就在今日这一众人等杀入我家,领头之人却是宫中侍卫,见人便杀,我本在后院喝酒,就躲在了假山里,眼见我一家人被杀光,不敢出声,那些人我不在,便四处寻我,我趁机逃了出来,不曾想还是被发现了。”周武陵眼神之中满是哀伤,今日之事对他伤害极大,只怕往后的岁月再难有安稳觉睡了。
徐子东听罢,心中也气忿,听到那领头之人是宫中侍卫,知道这事就算苏信的哥哥没有参与,也必然知道内情,便绝了去找皇帝告状的心思。
徐子东也不敢直接带周武陵回诚王府,就算苏信愿意维护他,但他也未必会拂逆他哥哥的意。只是这李家当真势大,居然能左右一国之君。
其实这一点徐子东倒是想错了,那李家虽然势大,苏言却还不至于怕他,世家门阀在朝堂的影响力的确惊人,皇帝更迭都要问问世家的意思,但只要皇帝坐上了位,那君臣便是君臣,还不至于一国之君怕一家之主的局面发生,除非是大新末年那般的乱世。
这次李家动用关系把周武陵的父亲搞下台根本不需要苏言知道,他父亲周正明不过六品官,又不是他曾祖礼部尚书那种朝中大员,拿下一个周正明又有何难?到得后来要灭周家满门,来的那宫廷侍卫不过是李家后人,如今在宫中当职而已,带的却都是李家门客。
不管如何,此刻周武陵都是在劫难逃。
徐子东问道:“周兄,今日相逢既是缘分,李家势大,你要逃出这锦官城千难万阻,今日我弟兄二人也不愿坐视不理,只是不知周兄日后可有打算?”
周武陵一听喜道:“若是二位能助我逃出生天,无异于再生父母,今日若能逃出去,来日我必要带人灭了世家门阀,让他无法为非作歹。”
“周兄有此愿,我必将相助,只是周兄长于锦官城,多有人识得你相貌,如今若要离去,只能改变容貌,我弟兄二人没那易容的本事,不知周兄可有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武陵苦笑道:“我哪里有办法。”
徐子东接道:“我有一个法子可改变容貌,只是极其痛苦,而且终身不能恢复,不知周兄可愿一试?”
周武陵凄然道:“世间还有比家破人亡更痛苦的事吗?如今我危在旦夕,能不能活过明日都是未知,哪里还管以后是什么容貌。”
徐子东道:“既如此,那我便说了,周兄若想活命除改变容貌别无他法,今日我等不会易容,也没时间去找那会易容之术的人。那些追你的人若是发现马上没人,必回折返找寻周兄,我等时间亦是不多,现下唯一的办法便是毁容,用火烧了周兄的脸,然后周兄随我弟兄二人回诚王府,诚王与我二人熟识,周兄只要说是我二人辽东老乡,一起在徐家庄长大,外出游学到了锦官城,今晚喝多了被火烧伤,遇到了我弟兄二人,苏信自不会怀疑,等到明日与我等一起出城,必能逃出去。”
周武陵一听要毁容,心中也是一阵纠结,只是一想到家破人亡,如今只剩自己一人,若是也被抓去,那就真的是满门死绝,断了香火,于是把心一横道:“眼下也别无他法,若是命都没了,这幅皮囊又有何用,就按徐兄说的做,还请徐兄为我毁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徐子东见他拿定主意,心中也是一突,虽然主意是自己想的,可真要去做,却又有些下不去手。只得道:“周兄,既然决定了,那我等找个僻静的地方,速战速决,免得一会儿追兵来了谁也走不了,我弟兄二人在此等你。一会儿你把衣服咬上,免得叫出声惊动其他人,我弟兄二人实在不好动手。”
周武陵听他二人不愿动手,心中也想的通透,也不再勉强,几人寻了一个角落,见四下无人,便要动手。周武陵把左手长袖咬在口中,徐子东把灯笼罩取下,拿出蜡烛递给周武陵。
周武陵接过蜡烛,右手不住颤抖,世间人要亲手毁掉自己容貌,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是难以下手,只是此刻,由不得周武陵不毁,毁了还有一线生机,不毁必死无疑,这锦官城认识他益州第一才子周武陵的人可不在少数。
心念及此,周武陵也不再犹豫,拿着蜡烛便向脸上凑去,那火焰碰到脸颊的那一刻,周武陵本能的向后一退,到底吃痛,身体没有跟随心意。
周武陵又拿着蜡烛伸向了脸颊,这次他没有闪躲,火焰接触到皮肉的那一刻滋滋作响,周武陵一声闷哼,汗水出现在额头,脸上的肉在一片滋滋声中慢慢变卷,变黑,周武陵的额头青筋暴起,闷哼声不绝于耳,右手一用力,那蜡烛便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才烧了一小片,一定会被认出来,徐子东眼见如此,也不再害怕道:“周兄,还是我来帮你吧。”
周武陵喘了口气道:“如此便谢过了。”
徐子东捡起蜡烛,在杜从文那灯笼上点燃,向周武陵看了看,周武陵点点头,示意徐子东可以动手了。
徐子东再次把火苗推向周武陵的脸颊,周武陵没有闪躲,火焰烧到脸颊那一刻,周武陵又是一声闷哼,汗水直下,火焰在脸颊上跳舞,周武陵的脸在滋滋声中一点点变黑,变卷,不断有油一般的液体往地上滴落。
徐子东不忍见这一幕,撇过头看向远处。寂静的夜里不时有蛐蛐儿叫声传来,合着周武陵那断断续续的闷哼声,重重的敲击在徐子东的脑海里,也在徐子东心中埋下了种子,定要帮周武陵报仇雪恨。
待到烧坏了半张脸,周武陵的汗水竟是把蜡烛都浇灭了,这过程中周武陵却是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只是双目中泪水滑落,不知是痛还是恨。
脸上烧完之后,徐子东又将周武陵的头发烧去一部分。心中对周武陵佩服的很,世间人多有宁折不屈的汉子,这周武陵一个看似文弱的读书人,却能吃得下这等苦头,当真是条汉子。
望着那原本好看的面庞变得漆黑焦烂徐子东愤恨道:“周兄若是不嫌弃,以后可以跟着我一起游历江湖,来日若是周兄找到了报仇的方法,只要周兄不觉得我本事差,徐子东愿助周兄一臂之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武陵本想说话,刚要开口,脸颊就是一阵剧痛,只得点点头,无法言语。
徐子东让杜从文背着周武陵,向着王府走去。
王府下人见二人回来,知道是主子的朋友也没有阻拦,只是觉得这二人带回来的那人太过奇怪,半边脸被烧的黑烂,甚是骇人。
徐子东找到苏信道:“梳子,我老乡今日被火烧了,现下被我带回了这里,和你说一声,你要不同意,我和蚊子立马带他出去。”
苏信一听不乐意了:“冬瓜,我们兄弟你说这话,不拿我当兄弟是吧?不拿我当兄弟你就滚,亏老子府上还有宫廷太医,皇兄知我有伤特意派来的。”
因为周武陵的事徐子东心情有些沉重,却也不好表现出来,一如往常的回击道:“哪的话,总要说一声不是,不然突然多了个人回来,不知道的以为是刺客,惊到你诚王殿下,我怎么担待的起啊?”
一句话说的夹枪带棒,半点没把苏信的诚王身份放在眼里。
苏信还就喜欢这样,真要因为他身份而改变了态度,他才会不喜,问道:“你那老乡在哪里,我同你去看看,你是怎么遇到你老乡的。”一边说,一边拉着徐子东往外走。
徐子东一边走一边道:“我和蚊子本来想去散散心,结果遇到了老乡,脸都不知怎么烧成那摸样,若不是他叫我二人,我哪里认得出来。”
苏信也觉得惊奇,他乡遇故知这种事还真他娘的会有,老子怎么就没遇到?不然怎么会听到乡音就觉得亲切结果出了那等乌龙。
到得房间,杜从文正在照顾那人,苏信凑近去一看,我的乖乖,这还是人吗?
半边黑脸皮开肉绽还带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头发没了大半,右边眼睛也因为烧伤让人感觉向下移了些位置,左眼高,右眼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是苏信胆识过人,还是被吓了一跳,当即叫人去把太医请来,又拍着胸脯道:“兄弟,你既然是冬瓜的老乡,那就在我这里住下,好好养伤。”
周武陵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
苏信皱了皱眉觉得这人没礼貌,居然话也不答问道:“冬瓜,你老乡不会说话?”
徐子东没好气道:“梳子,你眼瞎啊,你脸烧成这样你说句话我听听。”
苏信恍然大悟一般道“对啊!算了不管了,一会儿太医过来看看,我先去休息了,明日我还要启程去剑阁求亲。”
徐子东的老乡他也不至于太过热情,看一看就得了,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若是徐子东伤了,他自会更加担心。今日皇兄对自己几个兄弟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不喜皇兄的做法,但也知道无可厚非,毕竟身份不同,只是这也影响不到他拿徐子东当兄弟。
换做别人随随便便带个烧成这样的人回来,连身份都说不明白,能进诚王府?
兄弟带的人,放心。
徐子东自然知道轻重道了声谢,苏信便离去了。
不一会儿,太医便到了,看了看周武陵的伤对徐子东道:“这位小兄弟的性命并无危险,只是这伤虽不难治,但脸上怕是要留下永久的疤痕。”说到底就是毁容的意思。
徐子东要的就是毁容的效果,此刻也不好表达出来只是悲伤道:“我这兄弟命苦,遭此大罪,万幸性命无忧,在下谢过大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客气了,救死扶伤本就是职责所在,几位又是诚王殿下的朋友,我自当尽力。”说罢便去开了一份药方,让人去取了药,叮嘱了一番,告辞离去。
徐子东帮周武陵换上了药,让蚊子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然后把门关上。
换好药之后,徐子东坐在了床前,蚊子站在一边,周武陵躺在床上。徐子东看着那缠上绷带的半边脸,想起初见周武陵时,他那英俊的脸庞,如今不过一个时辰,却是变得天翻地覆,内心又是一阵难过。
徐子东收起感伤道:“周兄,现下在诚王府,今日当不会再有变故,明日我等要去剑阁,你若愿与我等同去,便眨一下眼睛,若是不愿,便眨两下。”
周武陵没处可去,还不如跟着徐子东,等伤好了再做计较,于是眨了一下眼睛。
徐子东看得真切,只有一下,又道:“周兄,如今既然决定与我等同去,那便要换个身份,我叫徐子东,这是杜从文,我结义大哥,我弟兄二人来自辽东徐家庄,这些你记住了,你既是我老乡,那也是徐家庄人,以后和我在一路,你就叫徐陵吧,等他日离了蜀中,再改回来,同意便眨一下,不同意还是两下。”
周武陵也知道是为他好,如今自己也没处可去,这弟兄二人古道热肠,愿意帮助自己,实乃大恩,又眨了一下眼睛。
徐子东见他答应便道:“既如此,徐陵你早点休息,明日我等便启程去剑阁,你虽有伤,却只能忍耐了。”
床被周武陵占了,蚊子和徐子东只得在椅子上睡了一夜。
第二日众人早早起床,徐子东把徐陵也就是周武陵扶了起来,好在他烧的是脸,不影响行动。
今日苏信要带着礼物去剑阁提亲,那王千阳还要去找谢不言比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信提亲,徐子东几人自然要去凑个热闹,更何况还有可能看到当世最顶尖的比武,谁愿意错过?
几人收拾妥当便向剑阁行去,那剑阁离锦官城也有三日路程,苏信着人备了两车礼物,还好锦官城周围是平原,此去剑阁不用走那千难万险的蜀道,还有一条大道可走,不然这礼物还不好带走。
徐子东,老姜,苏信,蚊子,刘炎涛加上烧了半张脸的徐陵和那心中有大抱负,手上有真功夫的王千阳,再加两名车夫,一行九人便向着剑阁而去。
出城之时,锦官城果然在戒严,搜寻周武陵。
周家昨日才被灭门,今日便已被定下了通敌卖国的大罪,到处都是告示,还有关于周武陵的通缉令。要不是徐子东知道真相,此刻说不定也会被那告示所骗,真的以为周武陵一家是通敌卖国的该杀之人。
九人到了城门,今日当值的人没见过苏信,苏信也没有打着诚王的旗号,那军官非要搜查苏信的车,还要强迫徐陵把绷带取下来,说是不能放过一点可疑之处,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军队底层的小官大部分都有一身热血,对于报效国家还是铭记于心的。他不知道真相所以把周武陵当作必杀的恶人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苏信对于这种态度还是比较赞赏,让他检查了自己的车,可当他要求徐陵把绷带都解开的时候,苏信却是坐不住了,好歹是自己兄弟的朋友,那等重伤做不得假,如今才上好药又要取下来,不利于伤口恢复,平日不愿拿诚王名头说事的苏信这一次也要耍一耍威风了。
苏信对着那军官道:“校尉,你要检查本王的车,本王同意了,如今却要本王重伤的朋友取下绷带,怕是不好吧,本王知你是尽忠职守,也不为难于你,本王苏信,通敌卖国之人不至于与本王有勾结吧?”
那军官听了这话吓得脸色发白,居然拦了诚王殿下的车那还得了?怕归怕,第一反应还是怀疑苏信是假冒的,道:“末将没有见过诚王殿下,还请诚王殿下出示金牌,若真是诚王殿下的朋友,自然没有嫌疑。”
苏信倒真是好脾气,又把金牌拿了出来。那军官跪在地上连连告罪,苏信也没有为难他,一行人向城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城门,周武陵默默地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十多年的锦官城,今日离去,来日回来必要那李家满门血债血偿。
王千阳看着苏信感慨道:“诚王,我王千阳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不少王公贵族仗势欺人,今日这事在那帮人身上,怕是那将军要吃不少苦头,难道你就不觉得折了面子?”
苏信哈哈一笑道:“王前辈叫我苏信就行了,在你这种神仙面前,我算屁的王爷。我苏信虽是诚王,却也不是到处抛头露面,别人不认识我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认识我就算折了我面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别人尽忠职守,若是因为我是诚王就不查了,那其他王公贵族他查不查?
我苏家君临蜀中不会通敌,难保其他权贵没有这种想法,今日我若为难于他,我西蜀不就少了一个忠于西蜀的将士,来日若是战乱起,我苏家靠什么守住这西蜀?”
王千阳点点头打住了话头,这边老姜却是陷入了沉思,回忆起往日所为,自觉这一方面做的不如苏信。
周武陵听了苏信言语,差点就想上去质问苏信查清楚没有?就说通敌卖国,好在知晓轻重,没敢出声。
徐子东看了一眼周武陵,出声道:“梳子,你这样想挺好,只怕你西蜀一些权贵世家不这么想。”
苏信没有争辩苦笑道:“我何尝不知,只是皇兄没有说话,我又能做什么?算了,不说这个了,今日要去蜀中剑阁,王前辈可否等晚辈提了亲再比武?”
王千阳点点头道:“可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既然是要去剑阁,那自然少不了对谢不言的讨论。
徐子东闲来无事便问道:“都说谢前辈是蜀中剑绝,天下第一,不知他到底有多厉害,又是怎么成为天下第一的?”
老姜见多识广不由打击道:“冬瓜,你出来行走江湖连谢老前辈的事迹都没听说过,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走江湖的?”
徐子东半点不觉羞耻,傲然道:“老子出来行走江湖,没听说过的多了去了,孤陋寡闻就不能行走江湖了?行走江湖不就是为了不孤陋寡闻?”
老姜想想也是,自己要不是和枪仙出去走了一个月,哪里会知道这许多江湖往事。也不再和徐子东斗嘴,只是道:“我听说谢前辈早年被人称作袖里乾坤,一手御剑之术独步天下。十一岁入二品,十七岁入一品,并入四大宗师。
谢前辈是江湖千年以来第一个二十岁前破入一品的人,也是数百年来第一个有望达到钟不疑那般高度的人。甚至有人直言他就是钟不疑转世,只是转世重生太过飘渺,没人相信,但这不影响谢前辈一鸣惊人。
从十七岁开始,谢前辈挑战四方英豪,未尝一败,未出两剑,从来都是一招过后,高下立判,世间人无人能逼他出第二招。
就是那其余的三大宗师,除了楚东流都是败在了谢前辈手上,风媒又传谢前辈为谢一剑。
后来好事者称如今天下武林唯有谢一剑和不二刀是顶尖宗师。这话传到了不二刀楚东流耳中,楚东流直言谢前辈就是天下第一,谢前辈又从不说话,天下武林便公认谢前辈是天下第一,至今无人挑战。
不过王前辈此次前来,却是不敢妄测结果,这世间已经多年未有陆地神仙对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听了道:“楚东流说谢前辈天下第一,谢前辈为什么不说话?”
老姜一阵头大,这小子的关注点真他娘的与众不同,气道:“谢前辈叫谢不言不是他本名,而是因为他从来不说话,江湖人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
苏信接道:“没错,我见过谢前辈,他说我剑中有神有意都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两个手指在空中写的。”说罢右手食指中指伸直,其余三指弯曲,在空中虚划了几下:“就是这么写的。”
只是苏信境界不够,自然写不出什么东西。
徐子东打击道:“谢前辈写字你比划什么,你还能写一个出来?没想到谢前辈英明一世,也还有看走眼的时候,你梳子剑里有个屁的神意,肯定是你自己吹牛,好不要脸。”
苏信也不生气道:“今日去剑阁也能见到前辈,到时候我再请前辈夸夸我,看你怎么说,我好歹马上是剑阁的乘龙快婿,你冬瓜不是扬言要娶剑阁的女剑仙么?今日可带好聘礼了?我那宅子可为你准备着呢!”
老姜也不忘补一刀:“我那宅子也候着的,就等你娶仙子过门了。”
刘炎涛如今也放开了许多道:“子东,只要你娶了谢小姐,你让我打谁就打谁,绝不反悔。”
徐子东被几人一呛,也不生气,厚着脸皮笑道:“今日是梳子去提亲,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你们该有的东西都给我准备好,到时候我一个一个的收。到时候你们要是敢反悔,我就让我的剑仙老婆把你们打的找不着北。”
几人习惯了徐子东的不要脸,不说你娶不娶的到,就是娶到了你就怎么知道人家是剑仙?纷纷拍马,加快了速度,想要远离这个厚颜无耻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赶紧追上姜浩言,又问道:“那谢前辈为何不说话,难道天生是个哑巴?”
老姜只得耐心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谢前辈以前是说话的,只是后来才不说了,这个也是听枪仙前辈说的。”
“养剑,谢前辈不说话,估计是为了养剑,那日我见到谢前辈的时候,感觉他身体内有一把剑。”苏信想了想对着徐子东道。
“你怎么感觉得到,而且人身体内怎么可能会有剑,那剑不会把他自己伤到?”徐子东一脸不相信。
苏信语带傲气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就感觉谢前辈身体里有剑,那年我才十岁,然后谢前辈就说我剑中有神有意了,那个时候老子玩的还是木剑。”
能得天下第一夸赞,自然值得骄傲。
许是对于人体藏剑过于震惊,徐子东都忘了打击苏信,转而跑去问王千阳,人的身体里真的可以藏一把剑吗?
王千阳不愧江湖前辈,虽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却也讲出了几分可能。
“我走的是以力证道的路,没有习过功法,不过武学一道千奇百怪,身体里有剑也不是不可能。当年我在漠北遇到一个人,他的身体里便养了三只蜈蚣,练得是那天下少有的毒功。
如今谢前辈养剑倒也正常,剑客多有养剑一说。不少剑客以精血养剑,为的就是那人剑合一的境界,不过以身养剑却是不曾听过,若真是如此,那谢前辈不说话,为了养剑也说的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听了顿觉有理,高手说话就是不同。
其实王千阳说的和苏信是一个意思,只是加入了自己的见解,让众人听得头头是道。
世间人多是如此,同样的事普通人说出来信的人不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出来却觉得贼有道理。
却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蜀中剑阁最早扬名天下还是两百年前谢家七剑破万骑,不过那七人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以至于剑阁两百年来没有人能在江湖闯出名声。
那七人本就是剑阁顶尖的高手,若不是谢灵云与大新皇帝有过命的交情,他一个江湖人士犯得着为了大新带着七个人去和那金帐八千铁骑过不去?世人说是万骑不过是夸大其词,多了两千人,谢家七人真正硬夯的只有八千精骑。
可这八千金帐第一雄兵被拦下,没有出现在御金关外的主战场,没有成为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才让大新险险的守住了国门。
只是谢家七剑死绝,剑阁弟子虽有功法,苦无名师,硬是将近两百年没有出宗师。直到四十多年前,谢不言一飞冲天,破入一品,并入天下四大宗师,剑阁才算恢复了昔日荣光。
说起谢不言那又是一段江湖奇事,谢不言本名叫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就是剑阁中人知道的也不多,谢不言与人争斗从不说话,到底真哑巴还是假哑巴没人知道,反正江湖上也没人能把他打的开口求饶。
早年多有人称听过谢不言说话,自称谢小白,只是江湖人不愿相信西蜀剑绝有这么个不惊天不动地的名字,还不如叫谢不言有高手风范,于是谢不言的名字便在四方传播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谢不言被称为蜀中剑绝之前,还有一个外号唤作“袖里乾坤”。
蜀中剑阁弟子多以剑法为主,三尺长剑,一身青衣,便是剑阁的标配。
谢不言却是从不佩剑,他的剑全在袖子里从不示人,与人对敌,长袖一挥,便是飞剑疾射,一手御剑术天下无双。当然江湖上本来也就他会,天上地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世间还未有人能让他出第二剑的人,西蜀皇帝赐号蜀中剑绝,可老一辈江湖人还是愿称他袖里乾坤,而新一代的风媒或好事者,则称他为谢一剑,与南楚霸刀门楚东流并称刀剑双绝。
一个谢一剑,一个不二刀。
不二刀直言谢一剑天下第一。
今日谢不言正在指导剑阁弟子习武,他虽不能言语,但却能写字,看到哪里不对,便并起两指以剑气在空中写下几个字,指点迷津,剑阁弟子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谢不言写了一半,突然停下了,然后看向了锦官城方向。
数十年不曾开口的谢不言开口了:“来了”声音不见悲喜,却把一众弟子吓了一跳,原来阁主会说话啊!
谢不言说完这一句又不再言语,也不再教导众人,自顾自的走了,谢燮眼见这一幕跟了过去,谢不言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来到剑阁后山,那里有一片湖水,山水相迎别有味道。
谢不言来到湖中,平静的走在湖面上,湖水没有半点波澜,湖中小鱼就在谢不言脚下游走,似是不怕人一般。
谢不言一直走到湖中心才停下脚步,然后只听一声:“起”。
谢不言周围的湖水便立了起来,向墙一样矗立在他周围,将谢不言围在中间。若是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四面水墙,根本看不到水墙之中有什么。鱼儿在哪水墙之中上下乱窜,不时有鱼跳出水墙,跌入淤泥之中,在那淤泥之上跳动。
谢不言伸手一指,那些淤泥之中的小鱼凭空而起,继而在空中乱摆鱼尾,直到谢不言将其送回水墙之中,才停止躁动,继续游来游去。
等到淤泥之上不再有小鱼蹦弹,一个剑匣才从淤泥之中慢慢升起,窜到水墙中冲净了淤泥,才缓缓停到了谢不言面前。
只是剑匣去到的那一面水墙,原本透明的湖水顷刻间变得通红,原本在水墙之中欢快游动的小鱼全部不见了踪影,只留碎肉残骨在哪水墙之中飘散。
谢不言摇头叹道:“你啊你,那些鱼儿与你有甚仇怨,徒增杀孽。”
那剑匣似是听懂人言一般,晃了三晃,蹭了蹭谢不言的衣袖,好似撒娇道歉一般。
谢不言这才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四面水墙轰然倒塌,重新落入湖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湖面重归与平静,只有那血色与碎肉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
剑匣通体黑色,上面有许多镂空花纹,长四尺,宽六寸。谢不言将剑匣打开,只见那匣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谢不言张开了嘴,一把黑剑从他口中慢慢钻了出来,然后躺在了剑匣中。
谢不言合上剑匣,那剑匣便飞到了谢不言脚下,载着谢不言向岸边飞去。
剑匣已然剑气纵横,搅碎湖中小鱼,那这黑剑又该如何?
世人皆知谢不言袖中有乾坤,却不知他剑法更高明。
数十年闭口不言,以身养剑,满腹剑意,满身剑气,天下间何人能挡他一剑?
徐子东等人不知谢不言做了什么,王千阳却是感觉得到,那种无敌于天地间的剑气,让王千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敢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在谢不言手中抢走天下第一。
只是已经来了,便再无后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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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剑阁只有谢家人,南来北往的不是客人就是仇人,到了剑阁要么做客,要么报仇,从来无人在山脚下逗留。
后来剑阁开门收徒,加上谢不言成了天下第一,一些人发现了商机便到剑阁山下开起了客栈。再后来各色人等纷至沓来,有人没能拜入剑阁门下,干脆就在剑阁山下盖了房子住下;有人来此做生意;有人来此看一看天下第一的宗门,久而久之,这里便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镇。
众人在客栈歇下,这客栈环境一般,服务一般,饭菜一般,却打出了天下第一栈的招牌,银子还收的死贵。只是小镇就这一家客栈不住也无法。
来这里的江湖人士多是冲着谢不言那天下第一的名头来的,一年四季都不差人,客栈生意贼好,你不住有的是人住。曾经有人想分一杯羹,再开一家客栈,结果却被赶了出去,后来大家也知道了这本来就是剑阁的产业。剑阁弟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总有百十来人,这一众人吃喝拉撒睡都要银子,剑阁平日收入来源主要就是这镇子上的产业。
剑阁收徒要求太高,一年能有三五人入门已是了不得,有时几年也不收一人,开门收徒几十年来,若不是有些权贵子弟不好拒绝,剑阁如今怕是不会超过五十人。
江湖朝廷,江湖朝廷,江湖与朝廷哪里会分的那么清楚。
王千阳前日感受到了那股无敌的剑气,如今到了山脚下却是感觉不到了,心中生疑,看向剑阁满目凝重。
谢不言那日心中感受到王千阳的战意,知道此人是劲敌,破了口,取了剑。如今正在山上闭目养神,等着那对手寻上山来。
谢不言刻意收敛之下,连王千阳都感觉不到,他却知道王千阳此刻就在山下。
周武陵几日下来伤好了不少,但依旧不能说话,一说话就疼。徐子东此刻正在帮他换药,一边换药,一边在对周武陵抱怨:“周兄啊,剑阁谢燮你知道吧?我把那女子得罪的惨啊!明日去剑阁,这里是她的地盘,到时候打又打不过,跑也没处跑,你说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任人宰割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武陵哪里说的出来话,只是摇摇头,本意是我不知道。
徐子东会错了意,道:“你的意思是不去?那怎么行,我和众兄弟来了剑阁,要是不去,他们还不得嘲笑我一辈子?去是必须要去的,只是得想个法子,可是又没有好法子,难啊难。”
周武陵本想说他两句可是刚要开口,脸颊生疼。
徐子东急切道:“周兄不要讲话,你伤还没好,我知你担心我,我自己也担心,只怕明日上山再也无命下山,早知就不该去招惹那仙子,一会儿去求王前辈,看他能否护我周全。”
周武陵听得烦了点了点头,以为徐子东不会再说了。
谁知徐子东居然喜道:“周兄这是赞同我的想法了?一会儿去求王前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事本就是我不对,调戏人家姑娘,照实说了王前辈也不知会不会帮,不照实说又是对前辈不敬,真是难啊难。”
徐子东还待要说,周武陵却是再也忍不住,忍着剧痛吼了一声:“滚”
反正药也换好了,徐子东这才不好意思的出了门,看到杜从文在外面,又来求教义兄。
蚊子虽然没说滚,但也不耐烦的逃到了房中,徐子东回到房内,也不好再烦蚊子,只得自己瞎想,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
第二日,众人帮苏信提了礼物向剑阁走去,剑阁在山上,礼物自然不能再用车拉上去。
剑阁所在的山不甚高,也不甚壮丽,和那枪仙山一般平平无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力所及不过有七峰,俱都不算艰险,明明冬日,山上依旧一片青翠,夹杂些许枯黄。
几人上山,一路上看到不少同行之人,皆是来剑阁沾沾仙气,对于徐子东等人俱都是一片好奇之色,不时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哪有上剑阁带礼物的?剑阁会收?
行了半个时辰众人便到了剑阁门外,说是剑阁,其实也就是连成一片的住房,与民间住宅一般无异。
姜浩言看了看徐子东,两人一起摇了摇头,心道,这剑阁也太不讲究了吧?
苏信递上拜帖,不多时便有人来迎接,不曾想就是李婷茗。
苏信哈哈一笑道:“婷茗,我来了,还不带我进去找你师傅?”
大庭广众之下李婷茗哪敢和他闹腾,对着众人施礼便请众人进去,也不搭理苏信,搞得苏信很是尴尬,只能随众人进去。
那些本来笑苏信等人带礼物的人此刻见到众人进了剑阁,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自己也买点礼物,就是不买,与那几人攀攀交情说不定也能进去。
徐子东等人哪里管其他人想什么,苏信小跑着跟上李婷茗问她师傅是谁去了,徐子东却东张西望寻谢燮的身影,生怕那谢仙子趁他不备,一剑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他知道,那边有一个人在等他。
等他的那人公认天下第一。
苏信得知李婷茗的师傅就是谢不言之后,心里也更加高兴,谢剑神的徒弟,皇兄该会更加欢喜。
李婷茗知道苏信是西蜀诚王,心里也是十分欢喜,若是小门小户,就算剑阁不反对,终究会让人看轻几分。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嫁个好人家?
几人来到了剑阁大堂,此刻谢不言正坐在主位上闭目眼神。
剑阁大堂比之外面华丽了不少,不再如民宅一般,堂中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人间剑道。
左右柱子上挂着一副对联,左边是威名震天下,右边是剑气满人间。
对的不甚工整,水平也是一般。可对它的人是大新皇帝,那不怎么样也要挂上。
当年谢家七剑身死塞外,大新皇帝以千金买回七人尸骨,亲自送回剑阁,写下了这副对联,并且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亲自跪拜谢家七剑。群臣均认为不可,皇帝却道:“朕,跪的是我兄弟,跪的是天下百姓的英雄,有何不可?”
从此剑阁声名大噪,虽然没了宗师,却依然留存于世。江湖无人敢来剑阁挑衅,靠的就是与皇室的那份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信正要说话,那几十年来从不开口的谢不言却先开口了:“五年前在东海破入真武的就是你吧?今日是来打一场?”
王千阳神色敬重道:“正是晚辈,晚辈王千阳,今日的确是来请谢前辈赐教的,只是在下答应过这几位朋友,等他们的事办完了再向前辈讨教。”
王千阳如此郑重的与人说话,徐子东还是第一次见。
谢不言面露好奇之色道:“什么事比找我打一场还重要?”
王千阳不答,只是转过头看向苏信。
苏信这才开口道:“谢前辈,晚辈西蜀诚王苏信,与前辈有过一面之缘,今日上山,特来向前辈求亲,请前辈将高徒李婷茗嫁与在下为妻。”
“你就是当初说我肚子里有把剑的小子?”
苏信恭敬答是。
谢不言不再管他转向李婷茗问道:“这小子要娶你,你嫁不嫁?”
李婷茗大囧道:“一切由师傅做主。”今日谢不言开口说话已经让剑阁众人吃惊不已,没想到说话还这般没有规矩,哪有大庭广众下问女子嫁不嫁的师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不喜道:“嫁就是嫁,不嫁就是不嫁,我做什么主?小子,这事我不管,你把我徒弟搞定就行了,但你要是敢用强,就别怪老夫不客气,别说你是诚王,你就是蜀国皇帝,我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信汗颜道:“前辈哪里话,苏信早已征得婷茗同意才来提亲,前辈既无意见,那晚辈便在此谢过了,晚辈备有薄礼,还请前辈笑纳。”说罢让人把礼物送了上来。
谢不言摆摆手让手下弟子去收,又偏过头看向另外几人问道:“你们几人可还有事?”
徐子东早就在众人中看到了谢燮,如今听到谢不言发问当即大声道:“谢前辈,晚辈还有话说。”
来剑阁之前,徐子东只见过张绣和王千阳两个高手。
张绣一双鹰目摄人心魄,不太多言,就差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在脸上。
至于王千阳,或许是常年在江湖底层行走,说话做事颇有几分江湖气在,与徐子东几人交谈也没半点架子,亦师亦友。
如今在看到谢不言,先是惊奇这蜀中剑绝如此好说话,继而觉得这天下第一说话犹如顽童一般没有规矩。与自己想象之中那不言不语的高人千差万别。
就像一个老顽童一般。
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好办法的徐子东,眼见的谢不言如此好说话,心中也做下了决定,今日不管谢燮要如何对待自己,自己都要先把话说出来,到时候不管是死是活也都无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前辈,晚辈想娶谢燮为妻。”
语出惊人。
徐子东这一手镇住同行几人,苏信几人也不知他如此胆大,当真是见色忘命。
剑阁众人皆是惊奇的看向徐子东,好似要把徐子东看个通透,看看他到底是熊心还是豹子胆,居然妄想娶剑阁天骄。
眼见得场中沉默,徐子东有些不安的看向了谢不言和谢燮。多年以后,学会了不少成语的徐子东每每回忆起今日,都是忍不住夸赞自己一句:
“好一手先声夺人。”
谢不言看着这二十五六的少年笑道:“今日怎么都是来娶我剑阁女子的,可有女子要来嫁我剑阁弟子的?”
看到场中除了剑阁女子之外再无其他女子,这才转过头问了谢燮一声:“你嫁不嫁?”
谢燮气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杀了徐子东,气道:“大伯,我不嫁。”
“小子,我侄女不嫁,你是不是要抢?”人间大高手,一语老顽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心道我哪里敢?却是没有回答谢不言的话,只是看着谢燮大声道:“谢燮,我徐子东不知道你要什么,可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今日给不了来日也要拿来送你,你就是要整座江湖,我也给你,我呢?我只要你,你给不给?”
他哪里来的整座江湖?
谢燮气急道:“不给,你再说我便杀了你。”
目的达到,徐子东果然不再言语对着谢不言告罪一声向后退去。
剑阁中人皆是摇头,对于这少年全无半点好感。
唯有同行几人投来鼓励目光,就连那王千阳都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谁知那没半点高人气派的谢不言却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徐子东,徐小子,你很不错。江湖儿女本就该直来直往,何必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爽利,你比老夫当年厉害,我不如你。
人家不喜欢你,你就努力去追,做好了追,就没有娶不到的姑娘,就没有拿不下的女人。
江湖该有痴儿没错,可光痴情可不行,你得有几分本事,你先要努力比我侄女厉害,不然就算我侄女不杀你,这江湖上有的是人要杀你,等你死了,你拿什么娶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不言的话把在场众人说的一愣一愣的,似乎徐子东才是他的侄子,他在教他侄子追女人。
谢不言说的兴起,丝毫没注意谢燮那恨不得杀人的眼神。
徐子东有些转不过弯,却也只得对着谢不言道:“多谢前辈。”
接着又转向谢燮大声道:“就算来日我依然不如你,我也定要娶你过门,谢燮你听到了没?”
一句话说完好似掏空了全部力气,差点跌坐在地。
有些人喜欢一个人,就是那般不要脸的喜欢。
徐子东说的如此大声,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到。
谢燮气得银牙直咬,此刻又不可能真的杀了他,只怪当初在嵩山下不该对他笑,告诉他名字,让这小贼想入非非。
当时要是不顾忌景百晓的话直接杀了他,哪里会有今日这许多是非,强压住拔剑的冲动恼怒道:“滚,不然我一剑刺死你。”
徐子东这次倒是听话,急忙滚到了一边。
谢不言见没人再要娶剑阁弟子,转过头看向王千阳,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也知道苏信几人的事都办完了,上前两步道:“晚辈王千阳,请谢前辈赐教。”
趁着苏信提亲和徐子东表白的功夫,王千阳已然平复了激荡的心神。自觉那日答应苏信让他先提亲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若是上来就打,只怕自己心态都还没调整好。
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海浪的王千阳,在谢不言面前居然生出了畏惧之心,这让王千阳自己都不敢相信。
谢不言一开始就关注着王千阳的变化,眼见的王千阳心态平和这才开口道:“走吧,出去打。”语毕,起身向外走去。
说是走,却是脚不沾地,直接走在空气中,一直走到了门外。
这一手便镇住了除王千阳之外的所有人,连剑阁之人都是满目惊色。
王千阳也跟着谢不言往外走去,却是脚踏实地,没有谢不言那般吓人。
谢不言到得庭院之中,四下扫了一眼,依然悬在空中。
此刻的徐子东才觉得这谢不言有了天下第一的风范,只是还没等他心生佩服,又听得谢不言说了一句话,一瞬间高手风范又跑得无影无踪。
只听那谢不言对着王千阳道:“我剑阁就这点家当,打坏了,你有钱陪么?”
王千阳没想到谢不言会说起这个,莫说王千阳,就是整个天下估计都猜不到谢不言会说这个。天下第一与人对决,担心的居然是打坏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逆黄河,剑斩泰山的陆地神仙,打坏些许东西算得了什么?
王千阳本就没什么营生,挣的钱还不够娶老婆,吃饭都是温饱,哪里会有余钱。打退海潮的大高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着谢不言摇了摇头。
谢不言一脸愁容道:“那怎么办,没钱赔,打坏了我剑阁弟子住哪里?我剑阁弟子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至于让人无家可归吧?要不不打了?”
王千阳又是摇了摇头,不打是绝对不行的,倒也没有立即出手,他也在考虑打坏了怎么办。
谢不言见他陷入了沉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人实在。接着又摇了摇头,这人太实在了。
谢不言的话没有藏着,自然也传到了其他人耳中,今日在这剑阁徐子东等人也不敢放肆,不然以他们几个的本性,说不定要出声让王千阳放开了打,打坏了东西钱让苏信来陪。
至于为什么是苏信,蜀国的地盘,他不赔谁赔?
王千阳还在皱眉沉思,考虑解决的办法,谢不言实在憋不住笑道:“小王,上去打?”说着用手指了指天。
王千阳一拍脑袋对啊,打坏了要赔,不在这里打不就行了?
其实换个场合王千阳也想的过来,只是面对谢不言,王千阳有点紧张。就是剑阁天天对着谢不言的人,都紧张,何况王千阳第一次见面,就算他是陆地神仙也不行。
身手越高越能感受到谢不言的可怕,越能明白为何他谢不言是天下第一,越不敢与之争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手指天空,身体也跟着一步一步向着天上走去,仿佛天地间有无形的通天梯,谢不言能一步一步走到九天之上。
王千阳也跟着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徐子东望着缓步向上的二人,惊得无以复加,谢不言早已消失的高手风范再次回归。
娘呢!这他娘的才是高手啊!
人间江湖,但凡学了轻身功夫,有个从三品境界,都能一步四五丈。数十丈大江,在水上点几步,也能过去,平地一跃也能三层楼高。
但能如这般闲庭信步走在空中,别说三品,就是二品都办不到,到了一品境界才有可能,却也无法做的如二人般写意。
二人慢慢的向着高处走去,早已有人见到这一幕。
一瞬间,整个剑阁山都因这走在空中的二人沸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空中二人。
有人痛哭流涕,感叹此生有幸能够目睹陆地神仙。
有人长跪不起,默念苍天有眼能够见到人间真武。
所有人都向着剑阁汇聚,两个陆地神仙身现剑阁,一个定然是那蜀中剑绝谢不言,另一个又是谁?好奇心驱使着人群飞奔上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陆地神仙不会无缘无故飞在空中,今日该是有人要挑战谢不言天下第一的宝座了。李兄,我等快上山看看,莫要错过这等大事。”
“周兄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那与谢剑神对决之人是谁,会不会是那江东霸刀楚东流?”
“我猜是那北地枪王张绣”
“不对,该是那铁拳镇天南李青才是。”
“不管是谁,先上山去,到了近处自然知道是谁,莫要去晚了看不到神仙打架了。”
“王兄说的对,我等先上山。”
“对,先上山”
有人急急奔向山上,有人急急骑马离开剑阁山,要把谢不言与人对决的消息传出去,有人放开信鸽,只等着信鸽将消息传向远方。
架还没开始打,江湖便已经开始沸腾了。
最先到达剑阁之外的人不敢进剑阁,只能在那剑阁门外,看着空中二人。
不会武功的站在地上看,会武功的直接飞上了树,更有甚者想要飞上剑阁屋顶,好在被同伴及时拦下,爬剑阁的房子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兄,你看那中年人是不是去年与你父亲大战的王千阳?”
“没错,那就是王千阳,那是百战百平王千阳。”
“什么?不是张绣?”
“是王千阳,是王千阳,与谢剑神对决的是王千阳。”
急切的喊声传遍四方,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另外一个陆地神仙是王千阳,这个消息比之谢不言要与人打架还要来的震撼。
百战百平居然是陆地神仙?
和王百平交过手的人既是汗颜又是高兴,娘的,老子和陆地神仙交手都没输,那吹出去岂不是天大的面子?
有好事者见空中两人还没开打,直接就地开起了赌局,有赌王千阳继续平的,有赌谢不言胜的,但就是没有赌谢不言输的,谁不知道百战百平从不打赢,赌谢不言输那和送钱不是一个道理?
还有赌谢不言出几剑的,还有赌谢不言出第二剑就算谢不言输的,还有赌他二人谁先动手的,总之千奇百怪无所不赌。
今日的剑阁,好不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媒传递消息的速度也是惊人,片刻之间,消息已然传到了三十里外的镇上,接着又继续向着四方扩散,接到消息的人,全都第一时间向着剑阁赶来……………………
谢不言和王千阳哪管别人在做什么,他二人此刻离地一百丈,谢不言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盘膝坐在天空之中,袖袍一抖,抖出了一瓶酒,好一手袖里乾坤,招呼王千阳一起坐下道:“不急不急,喝两口再打。”
谢不言不出手,也没说不打,王千阳也不好强来,盘腿坐在谢不言对面。
谢不言袖袍再抖,又是一瓶酒抖了出来,仍给王千阳道:“小王啊!你看下面那些人,这会肯定在猜我们谁先出手,谁赢谁输,用几招定胜负,说不定一会儿我们还没打,那些人倒先打起来了,你身上有没有钱,也可以去买你赢,图个彩头嘛!”
王千阳看了看下面还真有人在赌,问道:“前辈怎么知道?”也不怪王千阳无知,往日他与人打架谁会来开赌,明知道是个平局。
谢不言喝了口酒,笑道:“我当年看别人比武的时候也这样,我又不是一出道就是高手。小王啊,我几十年没说过话了,也没几个能说话的人,我们先聊个开心再打,你没什么急事吧?要是有的话,我们打了再聊。”
王千阳四十来岁的人了,被人称作小王,怎么都觉得别扭,可喊他的人是谢不言,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王千阳还在东海打潮的时候,谢不言就已经名动天下了,不说现下修为如何,只说年龄,谢不言也比他大,具体大多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大就对了。
“前辈但说无妨,千阳愿听前辈教诲?”
谢不言又喝了一口酒道:“别前辈不前辈的,叫我老谢就可以了,江湖人何必学那文人一般酸溜溜的,一点都不爽利。”
王千阳虽然不喜欢读书,但王家怎么都是儒学世家,有些东西是遗传,王千阳读诗书都是一读就通,是以王千阳身上永远有一丝书生气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辈说如何便如何。”
左右一个称呼,谢不言也懒得计较,道:“小王啊,你怎么想起来找我打架,想名动天下?”
“晚辈确实求名。”王千阳老老实实道。
谢不言估计是觉得自己问的可笑,自嘲道:“也对,江湖人不求名能求什么?我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逢人打架都要先说一句‘在下蜀中剑阁谢小白,请赐教。’无非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名字,从来都是能吼多大声就吼多大声。
可惜父母取得名字不霸气,要是霸气一些,我可能早就名动江湖了。
我以前就不喜欢练剑,觉得大家都是练剑的没啥稀奇,所以就学了没人学的驭剑术,不是为了它厉害,而是因为它特别,江湖上就我一个人会,你说厉不厉害?”
王千阳不知谢不言为何说这些,却也只能跟着符合道:“前辈的驭剑术的确当世无双,袖里乾坤更是名不虚传。”
谢不言不高兴的摇摇头道:“全天下就我一个人练当然无双了,你这人漂亮话都不会说,应该说前辈剑术当真了得,在下佩服佩服。”
王千阳一听好不尴尬,哪有教别人夸自己的?不好接话,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喝了口酒。
就在二人闲聊的功夫,下边早已人山人海,全部都盯着空中二人,只等着他们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有人从几十里外不惜体力飞奔而来,到了现场早就累的站不起来,看见空中二人没有动手激动的哭出声来:“还好老子赶上了,不然错过了后悔终身啊。”
周围的人没有取笑他,反而觉得太正常不过了。
至于那些还在路上的,此刻更是心急如焚,就是自己老婆生孩子,怕也没有这般焦急,只恨少生了两条腿,只愿两位神仙套交情套久一点,好让自己能赶上,就算看不到打架,也要去看看两个高手说最后的场面话啊。
谢不言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下方人群,觉得人还不够多,太少,要等人再多些再打。
谢不言是个爱热闹的人,觉得这种事人越多越好,他也不怕输,就是输了,他也觉得正常。
江湖代代有新人,一代新颜换旧容,有什么不好?
自己一个老家伙霸着天下第一,这江湖哪里会有朝气?自己当年不也是打赢了别人才爬上来的,只是那江湖前辈太想不开,居然自尽身亡,把名利看得太重,实在太过不智。
如今江湖有人能找自己打架,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惜这么多年来,江湖太平静了,连个挑战自己的都没有。
谢不言收回目光,又收回心思道:“小王啊,既然今天要打,那我先问清楚,你既然求名那便不是生死斗,若是你赢了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若是你输了,你要如何?”
王千阳想了想道:“晚辈是奔着胜过前辈来的,世人皆称我王百平,如今也是想和前辈打一场,赢了便有了那惊天动地的名声。只是那日前辈剑气外放,晚辈便没了必胜的把握,甚至不敢言胜,今日若是输了,就只能来日再向前辈请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杀了你?你怎么叫王百平?”谢不言好奇心重,对那王百平三个字很是感兴趣。
王千阳蓦然间多了几分自信,傲然道:“晚辈虽然胜不过前辈,但前辈若要杀晚辈却也不易,王百平是江湖人送我的绰号,只因晚辈打架,一场未输,一场未赢。”
谢不言更加奇怪了:“怎么?这天下到处都是陆地神仙?”
王千阳把自己的事与谢不言说了一遍,连同自己的理想一并告知。
这一聊又是小半个时辰去了。
谢不言听后拍手大笑道:“好,好,好,天下还有你这等妙人,快哉,快哉。今日不管结果如何,老夫都送你一个天大的名声,王千阳,你敢不敢接?”
王千阳肃然道:“有何不敢,前辈送的自然好,可晚辈自己取得不是更好?”
对江湖前辈尊敬归尊敬,可自己终究还是要有几分底气,此刻的王千阳早已没了初见谢不言的紧张,也不知谢不言是真的想要和他说话,还是为了帮助自己缓解心情,王千阳想问,却又不好问。
谢不言闻听此言丝毫没有生气,道:“很好,和老夫当年一个德行,来,喝酒,喝完了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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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不言摆摆手道:“有酒有剑有美人才是江湖,若无快剑美酒我早就飞升而去,留在这人间为那般?小王啊,你还差的远,随你了,来打吧!”
王千阳把酒瓶向远处一丢,落在了剑阁门前那棵树顶上定住,酒不曾洒,树不曾动,大声道:“晚辈心中的江湖与前辈不一样,既然前辈眼中的江湖有酒,那王千阳愿陪前辈一醉方休,晚辈的江湖唯有战,还请前辈相陪。”
谢不言好似故意一般,大声道:“出招吧。”那声音浑厚异常,刺穿数十里,连那奔行在路上的人都能闻其声。
要开打了?
四面八方赶来的人又一次加快了脚步。
徐子东等人看着空中二人,脖子都仰的酸了,此刻听到这句话,赶紧活动了一下脖子,盯着空中。
王千阳对着谢不言行礼道:“谢前辈,晚辈于东海打潮,前前后后十二载,才有了今日这般修为,平生从不用兵刃,只靠双拳对敌,前辈请了。”
谢不言却道:“你既然求名怎么不先报上你的名字,你不喊一嗓子,别人怎么知道你是谁?”
“他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平淡的声音透着些许傲气消散无踪,王千阳站起身来,遥望谢不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如当年站在东海之上面对大潮一般,只是对面那人比潮水还要来的可怕。
谢不言却没有起身,驭剑术以气驭剑,坐着站着躺着没啥区别,此刻脸色变得凝重,自觉前日取剑果然没错,王千阳的确是几十年来最厉害的对手。
谢不言袖袍一抖,这一次再没有酒跳出来。一柄三寸左右的小剑,出现在谢不言身前,剑尖直指王千阳,无人能看见那长空孤悬的小剑,唯有契机锁定下的王千阳感觉到那一剑的可怕。
难怪江湖人称谢一剑,这一剑又有几人接的下来?
谢不言没有直接出手:“王千阳,我谢小白出道四十余年,大大小小数百战,多是以飞剑与人对决,此剑名为朝露,乃我剑阁传世之物,随我破入真武之后,便不曾见过天日,今日却要谢谢你了。”
那朝露似是听懂了谢不言的话,原本指向王千阳的剑尖指向了天空,而后剑尖向下四十五度指向王千阳,如此三次,似乎是拜了三拜。
王千阳见状也是回了一礼道:“前辈袖中有剑,剑中有灵,不愧天下第一剑仙,千阳佩服。”
“这话不错,夸得我心里舒服,以后夸人就按这个路子来,准没错。”
谢不言坐在空中,也不见有何动作,那朝露便急速的向王千阳刺来。
语落剑出,绝顶之争。
王千阳双手负后,等那剑到身前才大喝一声:“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落下,满场震动。
内力不到四品之人有种头晕目眩之感,就是徐子东等人也不太好受。
陆地神仙不见动作,单是这一吼就已经天地变色,那空中云彩也在这一声之后四散而去。
朝露被这一声爆喝所阻,向后退去,这时谢不言袖袍一动,又一把小剑飞出,袖袍连抖,前后一共六把剑飞出,与朝露一起剑尖直至王千阳。
要动真格了。
“王千阳,我谢小白与人对敌从未出过第二剑,今日七剑尽出,你当真很好,没有让我失望。”
王千阳脸色微变,双手不再负于身后,刚才那般所为不过是因为谢不言没有起身,他自觉被看轻,如今见得七剑同出才知道谢不言站着打,坐着打都是一样,也许坐着打才是谢不言的方式,江湖又没有几人见过谢不言出手,继而大声道:“前辈,千阳亦是幸甚。”
朝露一往无前向着王千阳刺来。
蜀绣,知春,初雪,细眉,点睛,不离,分不同方向奔着王千阳眉心,脖子,前胸,心脏,后心,丹田而去。
全是人身要害。
王千阳向上一跃,避开飞剑,而后加速奔向谢不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柄飞剑在身后直追而来,眼见王千阳铁拳直扑谢不言面门。六剑悬停,朝露突然加速由下而上,向着王千阳心脏射去。
王千阳不得不顿住身形,躲过了朝露,蜀绣知春再次袭来,王千阳只得向下坠去。
“周兄,这两人到底打没打?那王千阳上窜下跳不见章法,谢不言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这也是高手对决,怎么还没那江湖底层的人打的精彩?”
“李兄,这等高手,我等莫要妄自猜测,别管他招式好不好看,能看到神仙临空就是万幸,那些江湖把戏人打的再好看,能飞起来打?”
“李兄说的是,周兄,我等境界不够,看着就是。”
看热闹的人哪里看得到天空之中的凶险。
苏信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觉得自己那十多年剑算是白练了,什么是高手?娘的,坐着不动就能杀人的才是高手,谢不言那三寸小剑,在苏信眼里才是那真正的人间大剑道。
徐子东没苏信那般境界,自然看不到那小剑,看得无聊拉过刘炎涛问道:“小刘,这二人比你师兄如何?”
看得心惊胆颤的刘炎涛也不维护师兄,直言张绣略有不如。
长空之上,战斗还在继续。
“王千阳,我七剑尽出也伤不得你,的确厉害。老夫还有一招七星剑阵,你可要小心了。”高手之争比的就是一口气,如今谢不言居然破口说话,率先破气,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飞退数十丈高声道:“多谢前辈提醒。”依然中气十足。
谢不言不再答话,七把飞剑再次回到他身边,蓄势待发。
老剑神双手微抬,轻轻抚摸每一把剑,眼中包含爱意。这七把剑自他十岁开始,便每月以血喂养,数十年来从未间断,就算以身养剑意,闭口养剑气,也不曾荒废以血养飞剑。
手抚飞剑,思绪乱飞。
谢不言的一生,除了早年游走江湖遇到的美人仙子,大多是在喝酒与养剑中度过的,从未娶妻。
剑是妻,酒是妾,妻妾已然成群,世间女子难入他眼,更遑论入他心。
唯有那大红袍能让谢不言剑心惹红尘。
若江湖再见,他谢不言也愿输一次给女人,也愿不养剑,而去养那红衣美人。
穿红衣名夏青。
我要是能像那徐小子一般敢爱敢言该多好?
青儿,你可愿与谢小白老此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断心中所想,望向不远处的王千阳,谢不言低声道:“起阵。”
只见那七把飞剑便各自飞去,离谢不言或远或近,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势,像北斗七星,又不像,似是而非,对上王千阳。
王千阳明显感觉到谢不言的情绪波动,只觉谢不言好似换了一人,柔情万千,肝肠寸断。
这种感觉不过一瞬间又变成了杀伐果决的剑气。
那七柄飞剑本就让人心惊,如今再看向谢不言,根本就分不清楚坐在那里的到底是剑还是人。
哦,原来是剑气。
恍然大悟的王千阳急忙定住心神,回忆起那大潮来临时天地变色的往事,看着谢不言与那飞剑散发出的剑气,仿佛又看到了那淹没天地的海潮。
人是海,剑是潮,剑气如浪。
好一个谢不言,竟然与那天地伟力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
只是我王千阳既然扛得过天地伟力,还会被这人间剑气吓到?
心到拳到,一身气势暴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境界不够的人自然感受不到谢不言的剑气与王千阳的气势,只是觉得空气越来越压抑,呼吸都变得难受,吸一口气都要使出浑身力气才行。
苏信等人境界不同眼里自然不同,看着那场中二人如见真神,若非还有理智,只怕纳头便要拜下。
剑阁骄女谢燮看着此刻的谢不言,心中多了一些感悟,恍然间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可能就是那让人仰望的一品境界,也许过不多久,她谢燮就是剑阁第一个女子一品。
二十岁入一品,将来难保不是江湖第一个女剑仙。
这话是景百晓说的,景百晓从无虚言。
至于徐子东,以他的境界本来也最多感受到呼吸困难,只是朱雀非是凡品,此刻在鞘中争鸣,徐子东借着朱雀剑,也能勉强感受到王千阳那恐怖至极的气势。
同时也看到了谢不言的七把飞剑。
亲娘呢,怎么有七把剑在飞?
谢不言阵势已成,王千阳气势正盛。
七把飞剑有秩序的向着王千阳攻来,王千阳不再闪躲,双拳护身,来一把,便砸一拳,一边砸,一边向着谢不言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处的人只见到王千阳拳头挥舞,就是没见到他在砸什么,像在跳舞一般,只是不知道在跳什么,而且一点都不好看,对于这高手对决又是一阵失望。
王千阳与谢不言本有数十丈距离,王每走一步便要砸上好几拳。
这样边砸边走,好不容易到了三丈的距离,王千阳已经额头见汗,气息也有些不稳,反观谢不言依旧坐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王千阳顿感差距,心道前辈就是前辈。
其实谢不言此刻也不好受,王千阳每砸下一拳,就仿佛他自己的气被砸了一拳一般,此刻内腑也是翻江倒海一般,只是没有像王千阳一般表现出来。
王千阳怒喝一声,继续向前走来,谢不言不再一剑一剑的骚扰,而是七把飞剑合在一起,外面包裹剑气,组成一把青色长剑,向着王千阳胸前刺来。
七剑合一,天地间狂风四起。
这下连不会武功的人都能看到,空中一把青色长剑往王千阳胸口刺去,速度奇快。
那王千阳不闪不必,双手合十,把那长剑夹在两掌之间,一步一步向着谢不言顶了过去,虽然慢,却是越来越近。
王千阳顶着剑,面目狰狞,剑气力道之大,让他使出了全身力气。
陆地神仙全力之下,那黄河之水都要逆流而去,可见这剑气之恐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顶着这把剑,犹如顶着逆流的黄河之水。
眼见着离谢不言不过两尺,王千阳大吼一声:“碎。”
变掌为爪,将那剑气捏碎,七把飞剑似是没了生机一般向下掉去。
王千阳右手化拳对着谢不言轰去。
一拳下去,谢不言还有命在?
那谢不言剑气破碎,飞剑掉下,已经没有办法再阻止王千阳那一拳,众人皆以为胜负已分,天下第一今天怕是要换人了,从此以后这江湖又要从新排名了。
早已有人开始感叹:“谢不言输了。”
只是谢不言当真没有还手之力?
只见谢不言望着那一拳轻叹一声:“剑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不言轻叹一声:“剑来。”
声音不大,除了王千阳外,再无人听到。
王千阳惊惧,他居然还有剑,他怎么还有剑?
手中拳头却是没有减速,就在那拳要碰到谢不言的一瞬间,一道黑影狠狠的撞在了王千阳的手臂之上,王千阳一拳被挡,又不知袭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身形向后暴退而去,直落到十丈开外,才定住身形。
那些断言谢不言已无力回天的人此刻都是脸色羞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非要装什么见多识广,如今不过转眼,脸就被打的胀红。
陆地神仙打架,普通江湖人士能有什么发言权,就是同为四大宗师的其他三人也不见得敢断定谁输谁赢。
初见江湖,便能见到神仙打架的徐子东,此刻再也无力去惊叹,今日所见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原来唐老爷子的话没有半分虚假,这人间真的有神仙。
王千阳定住身形之后,才看清那黑影原来是剑匣。
谢不言缓缓起身,袖袍翻飞,那跌落的朝露七剑再次飞回袖内,不见踪影。
右手轻抬,那黑色剑匣开启,王千阳只感觉一股至强的剑意扑面而来,正是那日感觉到的剑意,那日百里之外都觉恐怖,此刻在自己身前更是不敢直面其锋,心中又一次升起了无力感。
谢不言似乎感受到了王千阳的心态变化,大声道:“我辈剑者,持剑在手敢于天地争锋,头可断,血可流,身可死,魂可没,剑不可退,心不可退,剑心皆不可退,今日你王千阳还没那本事让我退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虽是在说自己,其实是在提点王千阳,江湖高手,多是寂寞,好不容易有了对手,若是不战而退,心境受损,来日别说精进,就是保持境界也难。
谢不言天之骄子,岂会怕别人超越自己,就算有人超越自己,那于江湖也是好事。
王千阳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不再气馁,江湖人走江湖死江湖再正常不过,今日就算死在谢不言剑下也不算什么憾事。只是心中所想怕是完成不了了。
对着谢不言行了一个弟子礼道:“多谢前辈提点,王千阳铭记于心。”
弟子礼,王千阳认输了?
全场肃目,只等王千阳开口认输,结果谢不言却是先开口了:“你不必如此,老夫虚长了些岁数,才有今日这境界,老夫数十年来藏剑于身,以身养剑,才有今日的威势,几十年闭口不言,才养出了今日这般剑气,你不用妄自菲薄,你既以力证道,那一力降十会的道理你比我懂,不退便是根本。”
王千阳若有所悟,想起了刚才推剑向后的情形,天下间的剑再一往无前,遇到我王千阳,也该退上一退,念头通达也不再颓丧,马步虚扎,拉开姿势准备再战:“请前辈赐教。”
众人没等来王千阳开口认输,却看到他摆起了姿势,知道两人还要打,虽然打的不好看,却不妨碍众人打起精神继续看,再不好看也是天下第一打架,又不收银子,干嘛不看?
谢不言对王千阳的态度相当满意点点头道:“武者本该如此。”说罢右手虚握,那剑便自己飞向了谢不言手中,谢不言持剑在手,虽已年老,却依然英气逼人,年轻时也是那迷倒万千少女的好皮囊。
围观人等见到那长剑飞出,顿觉今日一切都值了,人飞在天空没什么,连剑都飞起来了,这一幕实在动人,更何况从不持剑对敌的谢不言,今日第一次持剑,实在是江湖大新闻。
谢不言持剑在手,右手抬起将长剑横在身前,左手三指弯曲,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从剑柄缓缓向剑尖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长三尺三分,重七斤四两,剑身通体黑色,不见其锋,也没有任何装饰。
谢不言对着王千阳解释道:“此剑乃天生天养之物,我二弟于剑阁湖内寻得此剑,送与我之后从未示人,数十年养于体内,说是养剑,其实剑也在养我,我管他叫小黑,刚好和我小白很配,你说是不是?”
这名字取得太不讲究,和谢不言的名字一样不讲究。
不过小白,小黑,倒是挺相配。
突然,谢不言声音一变,喝道:“王千阳,我有一剑,可开天门,可断长生,你可敢接?”
王千阳虽知此剑难敌,却也豪气干云的大笑道:“前辈剑不可退,王千阳身不可退,有何不敢?”
“好”
谢不言长剑向天一直,天空突然一暗,明明万里无云,却有一种乌云密布的错觉,长剑转而指向王千阳,天空又变得明亮起来。
长剑指天,长天变色。
长剑指人,人却没有变色。
谢不言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向着王千阳刺来,只是飞的无比缓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身三尺,却犹如大江,奔涌而去,哪里有回头的道理?
王千阳此刻绷紧了全身神经,只要拦下这一剑,今日便是他胜了,若是拦不下,今日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世人皆以为神仙打架怎么都该天上地下,你来我往,这边一剑刺出,那边便要见招拆招,打上三百回合,再不济也要也要你来我往几下。
今日这场大战,前前后后值得与人吹嘘的地方也就是那王千阳倒推剑气,谢不言长剑凌空,除此之外再无能吹嘘之处。
眼下两人又是隔十丈而站,一把剑比蚂蚁还慢的向王千阳刺去,王千阳居然傻站在那里不动。
他娘的以后出去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自己见过天下第一打架,就是想吹得天花烂坠也怕自己会忍不住害臊。
狗刨江湖的人哪里能理解江湖绝顶的大风流,哪里知道那长天之上的恐怖之处。
如今谢不言长剑凌空,每前进一分一毫都要消耗莫大的心力。
王千阳也不好过,他本想让那黑剑向后退,却发现自己办不到,又想阻止它向前,又办不到,只得全力减缓剑的前进速度,也是在不断消耗自身。
潮都退了,剑居然不退。
世人只看到那剑比蚂蚁还慢,却不知道那是王千阳全力阻挡的结果,若是没有王千阳阻挡,谢不言这一剑,片刻便能飞到千里之外的东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快是不快?
剑仙这一剑避无可避,逃是不可能的。不说王千阳拉不下脸,就是拉的下脸,这把剑也不会就此罢休。
这不是江湖少年刺出的一剑,这是人间剑仙的至强一剑。
两人在空中僵持了一个时辰,长剑不过推进到王千阳身前四丈处,此时剑阁山附近比肩接踵,到处都是人。
据说有人为了赶到这里,生生跑死了一匹大漠良驹,更有甚者重金求二品高手用轻功带着过来。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只为了看一眼人间绝顶之战。
众人看了一个时辰,那二人纹丝不动,如蚂蚁般前进的飞剑,也不知何时才能刺到王千阳身前。
打架的不累,看热闹的倒先累了,一众人就地坐下休息,有认识的三五成群打起了招呼,侃起了大山,做生意的开始卖水卖酒卖瓜子。
开赌局又开始赌剑什么时候近王千阳身,或是不近身退到谢不言一边。
人间百态,千奇百怪。
那些跑死马请高手的都是后悔莫急,早知道打得这么慢,自己急什么?
剑阁内徐子东等人也看得累了,自去寻地方坐下了,苏信李婷茗二人你侬我侬,几人也不好意思打扰,刘炎涛老姜自去讨论今日收获,蚊子很热心的和周武陵讲起了自己知道的那点武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百无聊赖看向了谢燮,那仙子一般的美人却是盯着天空一动不动像是痴了一般。
徐子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知她看的是剑,还是人。
徐子东不怕死的凑了过去:“谢仙子,你在看什么?”
谢燮头也不动道:“看剑意,看剑气。”她根本就没注意是谁在和她说话,此刻天空剑意密布,对于用剑之人极有吸引力,谢燮二品身手眼光自然看得不同。
徐子东又问道:“剑意剑气怎么看。”
“用眼睛看,用心看。”
徐子东又凑近了些道:“那两位前辈现在在干什么呢?”
谢燮很有耐心道:“我也不清楚,江湖人比斗,大多是招式技巧之争,不过最终争的还是一气之长短,此刻大伯和王前辈只在争气,谁先一口气绷不住,谁就要输了。”
徐子东好不容易有了和谢燮单独说话的机会,岂会放过,又问道:“那谁会赢呢?”
“这我也说不好,师弟你认真看,会有收获的。”谢燮一边说,一边转过头来,却发现站在身后的是徐子东,立即换了脸色道:“滚。”
徐子东本来挺高兴能和谢燮说话,听到师弟才觉得不对,如今听的一声滚,也不再多言,灰溜溜的往蚊子身旁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疲累不堪的看客又仰着头看了两个时辰,那长剑终于破入了王千阳身前一丈之内。
娘的,神仙打架都不累的?打这么久?
此刻长剑离王千阳不过三尺距离,谢燮所言不错,高手之争的确是争一口气,谁先换气谁就输了。
所谓一气一千甲就是指不换气的情况下破甲的数量,若是让一品高手有机会换气,别说一千甲,一万甲都可破的。
长剑离身三尺,那剑气早就刺进了王千阳体内,王千阳本就是勉力支撑,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只怕过得片刻那剑便要穿胸而过,只是到了此刻,王千阳亦想做最后一搏,赌谢不言要先于自己换气,到时候就能反败为胜。
谢不言此刻虽然也不好受,却比王千阳要好一些,照这个推进速度,剑锋临身那一刻,他谢不言都不用换气。
到时候,不管王千阳换不换气他都是输了。
因为长剑临身,单是剑气便可将王千阳的五脏六腑绞得粉碎。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收手的可能了,对于王千阳来说,输就是死。
因为那剑太近,因为那剑气已经入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下第一的剑气入体,神仙难救。
要么王千阳气长,赶在剑气完全入体之前压过谢不言,才有活命的可能。
要么谢不言主动收剑,放王千阳一马。
可谢不言要是收了剑,那就是他谢不言输了,高手之争,容不得半点马虎和放水,谢不言收剑,王千阳却未收力,反震之下,谢不言不死也重伤。
除非今日有人在场中喊一二三,两边同时罢手,不然必然有一人非死即伤。
围观众人此刻也大概知道结果了,王千阳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要他开口认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王千阳肯开口,如今也做不到了,生死之际,开口破气一样是死。
世间有徐子东这般不在意胜负的人,也必然有王千阳这般视胜负如生死的人,他可以不胜,但绝不可以输。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态,但世间高手奇奇怪怪的不少,有人输了就输了,有人输了却不仅仅是输了。王千阳见到小黑时心中虽然无力却也没有想过认输,就算谢不言不鼓励他,他也要打。
王千阳不屈服于天地,又怎会屈服于谢不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剑离身体越来越近,剑气肆掠下王千阳不得不分出精力去压制入体剑气,一分心,那剑刺向身体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谢不言虽然额头见汗,却还没到气力不继的时候。
反观王千阳,汗如雨下。
王千阳看着那长剑,只觉得这一剑比之那海潮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他知今日难逃一死,不由得回想起往日的种种:
初出天南的少不更事,才入洛阳就被骗光了银子。
跌跌撞撞走到东海,若不是遇到佟大海,可能早就饿死了。
日日打渔打潮,教佟大海家人识字,东海疾苦,年年有人老死病死饿死,十二年岁月也是习以为常。
入得三品做护卫,走江湖也遇到过不少事,太行盗匪,长江帆贼,总有无辜人被杀被抢被侮辱。
救过人,也差点死在悍匪手中。
江湖走的久了,也有姑娘对自己吐露芳心,也有少侠与自己称兄道弟,拳打潮退破开天门,本来可以飞升而去,可终究舍不得这人间江湖的某些人,某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愿世间贫苦皆可吃饭穿衣。
王千阳愿人间凡人皆可习武强身。
只是王千阳今日先去了,只愿世间有人能如王千阳所想,建一座城,了却王千阳不曾开始的理想。
长剑入身那一刻,王千阳双手握住剑身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可惜意义不大,反倒是双手被划开了口,鲜血流出。
陆地神仙也受了伤。
王千阳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输了,谢不言不愧天下第一,死在他手上,不丢人。
王千阳不愿败,谢不言却没那习惯。
说到底他谢不言和徐子东是一类人,胜负算个屁。
少年时代走江湖,破境太快谢不言自己也会得意。年轻气盛之时也会去挑战一些江湖成名已久的前辈,踩着前辈大名上位是件很爽的事。
谢不言爱出风头,不然今日也不会飞起来打,怕打烂东西躲到山里去打不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起来不过是为了让人看到,不然别人怎么知道自己是陆地神仙?
若不是上了岁数,以谢不言年轻时的性子,说不定要四边抱拳打声招呼,跟下面的人问声好。
到底是上了年纪,江湖虚名看得淡了。
谢不言年轻时挑战江湖前辈一样会遇到硬点子,吃亏也不在少数,所以他出的丑和他出的风头差不多。
他喜欢别人比自己厉害,然后自己练的更厉害再去找回场子,他甚至愿意教别人如何变得厉害来打败自己,只有一个人例外。
谢不言觉得行走江湖谁都可以输,但就是不能输给女人。
那姑娘也是争强好胜的之人,偏偏遇到了谢不言这个宁可输给天下男人也绝不输给一个女人的怪胎。
最终谢不言错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江湖往事早就成了过往云烟,但谢不言还是希望能有人比自己厉害,就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比别人更厉害他也不在意。
谢不言觉得自己老了,江湖应该是年轻人的,就算王千阳不年轻,也比自己年轻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若非不少前辈手下留情,可能他谢不言也活不到今日,也没有江湖数百年不遇的大剑仙。
前辈高人的不争,才成就了谢不言今日的威名。今日他谢不言放一次水,那王千阳又能给江湖带来什么呢?
谢不言很期待。
王千阳闭上眼睛那一刻,谢不言收手了。
长剑在王千阳双手的力量下断作三截,一截半寸剑尖留在体内,一截剑身握于手中。
王千阳反应过来及时收力,到底是晚了一步,那通体漆黑的长剑只剩下剑柄向着谢不言飞去,剑柄撞在胸前,谢不言收力再发力,虽然堪堪挡住了自己的剑,却还是被那剑柄震的口吐鲜血,向后跌去。
谢不言养剑数十载,今日被王千阳毁去,一身修为不说毁的干干净净,只怕也去的七七八八。
谢不言向下跌去,王千阳也顾不得伤势想冲过去想接住谢不言,没想到谢不言却是勉力停住了身形,稳在了空中。
稳操胜券的剑仙最后居然败了?
长剑断裂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兄,那谢不言的剑断了?”不可置信。
“谢不言的剑断了”心有所疑。
“谢不言输了,天下第一今日要换人了”满脸忧伤。
“王千阳赢了,王千阳赢了。”激动莫名。
吃瓜群众不知个中细节,只知道今日剑仙折剑,天下第一易主,各种情绪写在脸上,不信,怀疑,哀伤,激动不一而足,尽显人间百态。
只有谢燮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伯,你这是何苦?”
无人能回答她。
谢不言不再下坠,王千阳在谢不言身前三丈停下。手里抓着半截剑身,胸口处还有剑尖,手在滴血,胸口处在流血,五脏六腑俱都受损,嘴角也有鲜血流出,已然重伤之躯。
此刻王千阳却管不了那么多,看着谢不言不敢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谢不言摆摆手道:“你赢了,以后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千阳不依不饶道:“为什么?”
谢不言笑了笑问道:“若是我不收手,我会怎么样,你会怎么样?”
“前辈会赢,晚辈会死。”
“对啊,老夫会赢,你会死。老夫为什么要杀你?你杀了我爹还是抢了我媳妇?”谢不言笑问道。
王千阳无法理解谢不言的做法,又道:“前辈输了天下第一?”
谢不言轻笑一声:“天下第一,能抱着睡觉?”
“不能”
“能当饭吃?”
“不能”
谢不言勉力一笑道:“既不能吃,又不能睡,我要他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让前辈名誉不存。”
谢不言又笑了,笑的不再勉强,道:“小王啊,你是不知道我年轻时的事儿吧,老夫要个屁的名声。我出的丑比我出的风头还多,早就习惯了。”
王千阳执着道:“可前辈今日不必输。”
谢不言收敛了笑容,道:“小王啊,老夫在这江湖里走了数十年,年轻的时候也喜欢争,也喜欢赢。可江湖哪里争的完,你起来了,还会有别人起来,你难道不让别人起来?不让别人起来也简单,打压后辈就行。
我十五岁出来混,人人都夸我天才,有羡慕的自然也有嫉妒的,有扶持我的,自然也有打压我的。
我向江湖前辈挑战,一半是傲气,一半是不喜欢他们打压后辈的做派。
我谢小白天赋高,好些个江湖前辈都不是我对手,都被我打服了。可到底还是有我打不过的,我也会输。
打的久了才发现打压后辈的前辈其实都是些沽名钓誉没有真才实学的家伙。真正厉害的前辈从不打压人,一个是不屑,另一个是因为不怕,不怕被超过,因为有那个自信。”
王千阳听得半懂不懂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输给自己。
下面的人本来以为打完了又该是些江湖场面话,谁知道两个人又聊起来了,难道还要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望了望下方好奇的人群,接着道:“我是打了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的,江湖人说我是谢一剑,未出两剑,未尝一败,估计下面那群人都知道这个说法,其实都是以讹传讹。
别人看到的都是我出风头,只有我自己和少部分人才知道我也出过丑。可江湖传了这么多年也没传出我败给了谁的趣事,就算我到了天下第一,那些曾经把我打的满地找牙的前辈又出来说过什么?你王百平就真的没有输过?”
王千阳点点头道:“自然是输过。”
“对啊,打架都是会输的,以前听人说那钟不疑长胜八百战,天下第一人,我就第一个不信,人间没有不败的人,没人可以无敌于世间。
所以我输了就输了,而且输一场能看到你这样的后辈崛起又有什么不好?
我谢小白的剑愿为世间心诚后辈开山,愿为江湖少年铺路,独不愿江湖后起死于我的剑下,来成就我那屁都不是的威名。
当年那些前辈若是愿意,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可我不也照样活成了天下第一,今日你见我,和我当年见那些前辈有什么分别呢?”
王千阳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打开话匣子的谢不言停不下来一般继续道:“若今日我问你打坏了东西怎么办之时,你没有去想,而是直接和我打,那我今天绝对不会输给你,小王,你很老实,可惜有些太老实了。
若你今日只是一品,我也不可能输,反正一品我能胜之而不伤其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到了你我这个境界,要决胜负,基本就是生死斗。
你既然宁死不输,那就我来输好了,剑不可退,心不可退是年轻人的事,我都老了,退一步,谁又能让我剑心蒙尘?”
王千阳心塞道:“可是前辈今日武功受损,剑阁威名受损。”
谢不言摇摇头:“虚名,没事,难道今日我输了,明日剑阁便散了?武功总可以练回来,又不是永远没了。不过以后在江湖遇到我剑阁弟子,也不需要你太过照顾,只要在我剑阁弟子危难之际出手帮一把就行了,算是还我一份情怎么样?”
王千阳内心五味杂陈,谢不言所为称得上大义凛然,王千阳自是感激不敬。可眼下王千阳求名而来,谢不言既然成全了自己,自己要是再推回去,也是不好。
可就要这么受了,王千阳自己心里也过不去,王千阳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那日打潮抱的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能够战胜天地伟力的人,自然也有他的骄傲,他想赢谢不言,但这样赢,他不喜欢。
思来想去王千阳做了决定,既然谢不言投桃,那王千阳便要报李。
双膝弯曲,王千阳虚空而跪,对着谢不言拜下,而后起身,以浑厚内力向着天下宣告:“自今日过后,千阳愿以弟子之礼对待前辈,来日剑阁之事便是千阳之事,王千阳谢过前辈不杀之恩。”
一语惊人,谢不言亦是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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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风媒第一时间把消息传了出去,王千阳这番话必会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
青州小院
景百晓一边翻书,一边对着丁甲乙道:“谢小白那小子输了,以后江湖怕是那王千阳一人绝顶了,其他人只能望其项背吃灰的命咯!”
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丁甲乙衣服上满是黑点,袖口处还有些许油污,捧着书没有理人。
景百晓也不生气,道:“自狄惊飞昙花一现,江湖数百年不见陆地神仙,如今居然出现两个,大新国运落于七国如今又要转入江湖,未来的几年当会出现不少一品高手,就是真武也能出那么四五六七八个。至于…………”
邋里邋遢的丁甲乙打断道:“到底四个,五个还是六个七个八个?”
景百晓当作没有听见,道:“江湖有大气运自会便宜那江湖人,而七国太平之日怕也不久,只怕江湖与庙堂又是一番气运之争,甲乙,你如今也该出师了,就不要跟着我混吃混喝,来日寻个明主,封侯拜相,光宗耀祖不好?”
丁甲乙看了看师傅奇不屑道:“早就想出去了不是你一直拦着?”
景百晓摸摸胡子笑道:“不拦了,不拦了,去吧,人间真龙会在西湖出现,你可去那等上一等,只是是福是祸,为师也说不好,只是你这模样总该拾掇拾掇,净丢读书人的脸。”
七国皇帝也都知道了那江湖绝顶一战,六国皆是好奇,毕竟陆地神仙也是在某个层面与人间帝王平起平坐的主,如今两个神仙打架,自然想要看看。至于西蜀就不单单是好奇了,毕竟蜀中剑阁在西蜀境内,若是谢不言赢了,西蜀也会一荣俱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没有等到苏言想要的结果,有些失望,却不至于太过在意。
上马关外,没了青梅酒的张绣拎着一根木棍教导韩青山,若有所感的看了看西南方,微微叹了口气道:“王千阳你藏的好深。”继而转向韩青山:“今天加练一个时辰。”
面有凄苦的韩青山,敢怒不敢言。
今天这场比试很怪,王千阳明明赢了,却偏要跪在空中跪谢剑仙的不杀之恩,谢不言虽然输了,可他却是被跪之人。赢的人跪着,输的人没跪,世界到底怎么了?难道不该是输的一方跪地谢恩?
围观人看不明白,也不敢去问,反正高手总有高手的想法。
王千阳最后这一跪,给了无数江湖人士想像的空间,将来在那谣言满天飞的江湖会出现无数个版本,说书先生每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都能得来一大堆赏钱。
总体来说来的人还是满意的,反正两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天上飞着打的,符合高手的特点,自己随便杜撰一些,就能吹上好多年。今日赌王千阳胜的一个没有,开赌局的自然赚了一笔,对两个神仙更加佩服,卖东西的生意人也开心,希望以后这种架年年都打。
看热闹,开赌局的,卖瓜子的全都满意而归,皆大欢喜。
今日,随着谢不言与王千阳先后消失在天空,一切对于看热闹的人来说都结束了。
对于徐子东等人却刚刚开始。
谢不言苦笑着回到了剑阁内,他的伤不算太重,但也不是三五个月能恢复的,王千阳也跟着回到了剑阁,落地之后直接拔出了身体内的剑尖,连同手中的剑身双手递向了谢不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口有血,手中带血,嘴角出血,剑身染血,王千阳此刻也是强撑着一口气,他的伤比谢不言只重不轻。
只是再重的伤总比没了性命好,谢不言的不杀之恩和谢不言的德行值得王千阳一跪。
谢不言没有去接剑,而是转头看向了苏信,看着这个能感受到他体内有剑的小家伙,江湖不就是留给这些年轻人的?
“苏信,你当年说老夫身体里有剑,那个时候我还不能说话,不然剑就白养了,不过今日老夫再夸你一次,你小子不错,有天赋,是个人才。”谢不言夸赞道。
苏信却是不领情道:“前辈,不是剑中有神有意?”
谢不言颇有深意的看了苏信一眼,仿佛看到了往日的自己一般,道:“小子不错,和老夫当年一模一样,冲你这厚脸皮,又是我剑阁的女婿,老夫送你一件礼物,你敢不敢要?”
苏信撇了撇嘴,怎么就厚脸皮了?只是这话他没敢说,只是恭敬道:“前辈厚赐,小子怎敢拒绝。”
没见谢不言有何动作,那断掉的剑身却飞到了苏信身前:“老夫闭口养剑数十载,不曾对任何人说起,独独被你小子看了出来,这就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剑,可惜断了,但还有几分东西在,还有我袖中这七柄飞剑,老夫今日一并送与你,你可敢要?”
剑阁众人闻听俱是哗然,谢燮的父亲,比谢不言整整小了二十岁的谢小峰急道:“大哥不可,断剑本是你养成的,你做何决断都行,可这朝露七剑乃是我谢家先祖所留,怎么可以传于外人,这世间独我谢家会驭剑之术,如今传于外人,来日如何面见先祖?大哥,三思啊。”
谢不言看了看剑阁众人道:“你们也是这般想?”
剑阁弟子俱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谢燮欲言又止,唯有其余谢家六人齐声道:“请阁主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信见此情景急忙上前道:“前辈赠晚辈断剑已是三生有幸,岂敢再贪图前辈驭剑之术。”
众多剑阁弟子见苏信开口都是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飞剑都是剑阁之物,就算苏信是剑阁未来的女婿,始终不算剑阁中人,怎能被他拿了去?
谢不言摇了摇头叹气道:“迂腐,朝露七剑一开始就是我谢家的?剑阁若非开宗纳徒早就断了香火,好不容易不再局限于家族血脉,如今又要局限于宗门?那与局限一家一族有什么区别?”
谢家七剑身死之前,剑阁只有谢家人,七剑身死,剑阁一老两少只留下了三个人,最终那谢家老人谢西华决定开宗纳徒,两百余年才有了今日的规模,也不过百十来人。
而且朝露七剑本就不是谢家打造,是谢家祖上得于埋剑山庄之物。
剑阁众人不敢答话,数百年来,那七剑早就被视为剑阁祖传之物,没想到今日谢不言却说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闭口不言。
谢不言又看向苏信道:“小子,今日我剑阁内无人能学我这驭剑之术,我愿将他传于你,老夫问你,来日若是我剑阁人有能学这剑的人,你可愿传于剑阁之人?”
苏信肃然道:“晚辈愿意。”
“若是江湖有人能学这剑,你是否会传?”
苏信想了想道:“前辈不拘门户之见,晚辈该当发扬前辈之志,只是传与不传,非只是能与不能的问题,而在于心性,若是学剑之人为大恶,晚辈岂能传于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你能如此想老夫便不用再叮嘱于你,婷茗既然愿嫁与你,那你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老夫信得过徒弟的眼光,你既是我剑阁女婿,来日定当多多照拂剑阁,如何?”
苏信却是跪下道:“前辈增剑授业无异于恩师,苏信今日愿入剑阁,做剑阁弟子,请前辈成全。”
剑阁众人本来还有一些不满,如今听到苏信愿意拜入剑阁,那不满瞬间不在,看苏信也是越看越顺眼,不愧是李婷茗挑的郎君,会做人,会做事。
谢不言见到此情此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苏信既然愿意入剑阁,那自是再好不过。
袖袍一抖,朝露七剑便射向苏信,悬在苏信身前,谢不言一声闷哼,一口鲜血涌出,七剑应声落地。剑阁众人都是一惊,就要围上来,谢不言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对着苏信道:“驭剑先养剑,这七剑与我心意相通,如今我断了这联系,以后你再慢慢温养,待会儿我再把秘籍给你,能到什么境界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苏信捡起地上的剑,对着谢不言磕头道:“多谢师傅。”
袖里乾坤今日绝迹江湖,也不知何时能江湖再见。
谢不言不再管苏信望着谢燮道:“丫头,你恼不恼大伯不把飞剑传于你?”
谢燮天生剑心自然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驭剑一道于她没有好处,于是道:“大伯,我练不来,我有我的路。”
谢不言心中大定,侄女这般懂事自然极好,道“你这丫头自小聪慧,就连景百晓都说你会是江湖千年来第一个女子剑仙,大伯自然相信你。大伯藏剑养剑是大伯的道,不希望你这活泼女子如我一般几十年不说话,那样不好。所以大伯就没什么好送给你的了,不过大伯却是知道,有一把剑适合你,剑道若是没有好剑,那还算什么剑道?丫头,这把剑你要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点了点头。
眼见谢燮同意,谢不言把目光转向了徐子东道:“徐小子,你要娶我侄女,总要有点东西才行,那把大楚朱雀放在你手上也是暴殄天物,不如赠给我侄女做定情信物,老夫也不让你吃亏,这半截剑尖我闭口养了数十年,今日赠予你,可助你感悟剑道,来日武道有成,免得被我侄女一剑毙命,可好?”
谢燮气极:“大伯你胡说什么?”谢不言摆摆手继续看着徐子东。
剑仙断剑换大楚朱雀,这买卖还真不好说谁亏谁赚。
徐子东望着那半截剑尖摇了摇头道:“谢前辈,小子还有自知之明,我就是拿了这半截剑尖也不一定能练出个陆地神仙,到时候还是打不过谢仙子,我就不浪费这等机缘,还是留给剑阁弟子来得好。”
谢不言讶然,居然还有人敢拒绝自己送出的剑道,难道是给的太少,人家不乐意?于是道:“徐小子,老夫见你有几分胆色,几分痴心,本想帮你与我侄女结个善缘,你小子好不晓事,说吧,你要怎样才把剑给我?”
徐子东异常坚定道:“前辈,朱雀剑乃小子祖传之物,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前辈。”
谢不言闻言倒是不气,道:“好吧,老夫也不勉强你。你…………”
不待谢不言说完,徐子东无礼打断道:“前辈要朱雀无非是想给谢仙子,此事又何必烦前辈代劳。这把朱雀,在下便送与谢仙子了,不管来日如何,都当是徐子东送给谢仙子的第一份礼物,愿谢仙子得此剑相助早日入真武,成那千百年来独一份的女剑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愿谢仙子得此剑相助早日入真武,成那千百年来独一份的女子剑仙。
本有些微恼的谢不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小子厉害,那老夫的东西你当真不要?”
徐子东摇摇头。
“不怕我侄女成了陆地神仙第一个来收拾你?”
徐子东看了看谢燮道:“怕,怕她不来收拾我。”
有时候人不经意间说的一句实话,在别人听来却成了一句情话。
谢不言哈哈大笑,笑的血都咳出来了。在场众人有笑的,有不解的,有恨的,还有谢燮那又恨又气又感动的。
谢不言一咳血,众人又是一阵紧张,谢不言还是不以为意道:“徐小子,别的不说,你这说话的本事,老夫佩服,比老夫当年厉害。这剑尖老夫就不送你了,老夫闲来无事,陪你走一趟江湖如何?”
徐子东面露难色道:“前辈有伤在身,怕是不太方便,我们几人出门在外也不好照顾病人。”然后转向谢燮道:“谢仙子,这剑在下赠予你,仙子要亦或是不要,都给句话。”
谢燮听到谢不言要陪徐子东行走江湖,哪里不知道他的用意,到时候还不是说有伤在身不便外出侄女你代我去吧。也不知道这徐子东哪里入了他的眼,就这么想撮合我和他,反正我自己守好本心就行。
心里想着嘴里说道:“大伯,你有伤就别凑热闹了,这趟江湖我替你走了吧,徐子东,把剑给我。”
徐子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燮居然要和自己走江湖,愣在那里,剑也忘记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含笑点头,知我者大侄女啊。
谢燮看那呆样心里又是一阵不喜道:“发什么呆?剑给我。”
徐子东这才把剑递了过去。
剑尖最终还是塞给了徐子东,天下第一剑仙的东西居然还要强送,当真是奇了怪哉,这要是拿到江湖上去有的是人打破头来抢。
谢不言又将剑阁之主的位置传给了谢小峰,这才看向了今日折断他黑剑的王千阳认真道:“小王啊,江湖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太小,只希望你能达成所愿,来日若有机会,便去寻你,可欢迎?”
“前辈若是来,晚辈扫榻相迎。”
谢不言道:“行走江湖数十载,也该歇歇了,散了吧,苏信你随我来。”
众人散去,徐子东本想去找谢燮,却被谢燮一个眼神止住,只得随杜从文等人走到了休息处,如今苏信既然成了剑阁的女婿,王千阳又是折断剑仙佩剑的绝顶高手,自然有了在剑阁住一晚的资格,几人也跟着沾沾光,住住这天下剑客心中的圣地。
王千阳今日大战一场,早就身心俱疲,自去房里休息了,徐子东等人便在院内喝茶打屁。
徐子东拿着那半截剑尖,他又没剑仙那般的大本事,自然不可能让剑绕在身边飞来飞去,不过今日见了谢不言那长剑凌空的本事,要说不心动却是不可能的,只是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也就摇摇头作罢,
此刻感受着那剑尖若有若无的丝丝气息,若是苏信自然能感受到那森寒的剑意,但徐子东却差点意思。于是徐子东把剑尖递给了杜从文,在他看来反正刀啊剑的基本是差不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从文拿了剑尖若有所感,天下第一的剑气对于一个三品来说却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武道本就有相通的地方,用刀用剑都有相似之处,便是不多也是有的,蚊子也算得益不浅。
一旁周武陵一个文弱书生,自然对剑不感兴趣,老姜和刘炎涛却是想看看,二人虽然用枪,却不妨碍人家想看看天下第一的东西,那是一种寻常武者都有的心态,就算没有用,摸一摸看一看总还是可以的。
天下第一的剑,人间圣物啊!
姜浩言对那剑尖兴趣不大,对着几人道:“如今王前辈与谢前辈比武结束,王前辈自不会再与我等一道,苏信定亲,也不会再随我等游历江湖,现下加上谢仙子,我们共有六人,来日去向何处也该做打算,冬瓜,你怎么想?”
徐子东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道:“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走到哪里算哪里,如今天下四大宗师已经见到了两人,再加上一个折断剑仙兵刃的王前辈,这江湖已经走的值了,西蜀事了,要么入南越之地,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铁拳镇天南李青,或者入南楚,去霸刀门看看,我家老爷子师从霸刀门,蚊子的刀,也是霸刀山庄之物,我兄弟二人自然想去看看。所以无论去哪里我兄弟二人都没有意见。”
刘炎涛和周武陵都没有说话,一个走到哪里算哪里,一个走到哪里是哪里,都没有目的。
姜浩言眼见如此接道:“如今我们出来也快两个月,我必须一年之内回去,南楚八道二十一州,便要走不少时间,若是再去了南越,只怕时间来不及,所以我想直接去南楚,如何?”
徐子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红光的苏信向着徐子东几人住处走去,此次剑阁之行属他苏信收获最大,既能抱得美人归,又得到了剑仙传下的飞剑,来日登临绝顶,指日可待。
得了飞剑,定了亲事的苏信自然不能再与众人一道去江湖。
一想到几个兄弟要走,尤其是徐子东要走,满面红光的苏信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拎着酒瓶的苏信换上笑脸,推门而入,看着几人都在,将手中的酒瓶一提,话也不说半句。
房中几人会意,急忙把桌子上的东西拿开,刘炎涛飞奔去拿了零嘴,动作极为熟稔。
喝酒这个事,几人早就有了默契。
众人一边喝,一边讲起了种种往事。徐子东提议明日带苏信去玩一玩撞胸脯的游戏,免得他的人生留有遗憾。
苏信四下张望了道:“早先叫你们带我玩不带,如今我如何敢去?若是叫婷茗知道了如何是好?”徐子东却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一定不让别人知道,苏信哪里肯信。
吵吵闹闹间到了二更天,几人也喝的微醺。
心情有些不佳的苏信说明了来意:“诸位兄弟,苏信自御金关遇到诸位,一路上多蒙照顾,如今能到西蜀也是亏了诸位,不然我自己哪里走得回西蜀,说不定要走到塞外去了。我先干为敬,谢谢诸位。”说罢干了一杯接着道:“冬瓜啊,当初在洛阳,要不是你把我推出去,估计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婷茗,还有在御金关,若不是你们几人跳出来帮我,说不定我早就被剑阁的弟子围攻而死,说来说去都是情,你说江湖这么多人,我们能遇上得多大缘分?”
徐子东接道:“管他多大缘分,我也算服了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以后行走江湖千万不能放你一人,不然一准回不了家。我推你,那也是为了看你笑话,我要是早知道能娶到媳妇,我推你干嘛,我自己先出去了。”
一听徐子东说话,苏信就忍不住挤兑两句:“你出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要出去,别说娶媳妇,人家姑娘先一剑把你砍了,就你那长相,有我一半好看么?”
徐子东怎么可能认怂:“长相?梳子啊,不是老子说你,你长了一副女人脸也就算了,还长得和女人一样高,能娶到老婆那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你不感谢老子也就算了,还这般与你恩公说话,欠管教。”
苏信还待要说,老姜劝道:“喝酒喝酒,今日在剑阁,吵吵闹闹算什么,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要吵下次找个僻静的地方再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信一听下次,突然鼻子一酸,自小在皇室长大,小时候几个哥哥对自己都不错,大哥对自己也是爱护有加,可是慢慢长大之后,二哥,三哥却是不声不息的不在了。大哥坐了龙椅与自己说话也少了,身边的人碍于自己的身份,畏惧自己的人居多,真正与自己交心的却是没有几个。出西蜀后,那几个结伴而行之人保不齐是故意把自己撂下,好叫自己回不了西蜀,至于个中原因苏信也懒得去猜。
苏信身材偏矮,又是路痴,平日经常因为这两件事被徐子东取笑。好在苏信长相过人,比之徐子东好看了不知凡几。只要徐子东一说苏信矮,苏信立马顶回去说徐子东丑。
自打御金关相逢,熟识之后,两人便没有一日不斗嘴的。从御金关斗到洛阳城,从洛阳城斗到锦官城,唯有到了剑阁,或许是看神仙打架去了,连嘴都忘记斗了。
同行数人,老姜外向,平日说话引经据典,动不动就是前朝残赋,古代诗文。苏信习武多过读书,对于老姜这种卖弄虽不算讨厌,但绝对不会喜欢。苏信不是读书人,不懂读书人那点风雅。
杜从文沉默寡言,不喜说话,就是笑也只是对着徐子东笑,笑的憨憨傻傻,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杜从文骨子里对于富家人有着些许不满,就算杜从文隐藏的极好,依然会有些许蛛丝马迹露出,苏信自然也与他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至于刘炎涛,这个小子也不爱说话,只是刘炎涛与杜从文不同的是,他是生来如此,平日对着众人都是一般无二,天真无邪,惹人喜爱。
只有徐子东,苏信最喜欢和徐子东斗嘴,越斗感情越好。徐子东这人功夫不高,学识不深,说话做事随意,凭心而为,爱看热闹,爱生是非,胆子也大,敢扬言娶谢燮做老婆,就这一点,苏信都打心眼里佩服。
苏信觉得这一趟出去,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徐子东,比之李婷茗还要幸运。西蜀诚王长这么大没有过真正的朋友,如今遇到了徐子东,算是了却了他人生一大憾事,如果有可能,苏信想要把徐子东永远的留在西蜀,可惜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人生十九年却是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此间痛楚,又有几人能感同身受。虽然虽不至于无法再见,却是不忍今日之别。
说到底,今日苏信是来告别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信心中难受,喝了一口酒:“老姜啊,你说下次,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不等姜浩言答话,苏信接着道:“我是西蜀诚王,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说来可笑,堂堂诚王从小到大却是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你们,只怕今日之后又要分别。我知道你们还要去四处转转,我也想去。只是如今要跟在谢前辈身边学剑,还要与婷茗回去见见大哥,议定婚期。这次,便不能再陪你们行走江湖了,所以老姜,你说下次,下次却是什么时候?”
老姜叹了口气道:“你来之前,我们就在说要去哪里了,也没把你算在内,我们也知道今次你是不能再与我们同行了,下次是什么时候谁有说得准?”
徐子东也觉得有些伤感,轻声道:“梳子啊,其实不管什么下次不下次,今日先喝个够,人间事无非就是做与不做,走与不走。要么我们不走,要么你和我们走,不然总是要分开的,我们停不下来,你却暂时离不开身。”说到这里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既然如此,咱们啊,也别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酒在这,一醉解千愁,先喝个大醉,如何?”
苏信听得此话觉得有理却也不忘打击徐子东道:“冬瓜啊,平日里觉得你说的尽是废话,今日怎么脑袋开了窍,说的话这般有道理,莫不是这几天多看了书,长了学识?”
徐子东大笑道:“梳子啊,往日我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你听不懂,今日你听懂了,说明你的书没有白读,脑子会想事了。不错,值得干一杯。”
苏信还待要说,徐子东怎么可能给他辩解的机会,端起了酒对着众人道:“为我们梳子脑子会想事了干杯。”
几人高声符合,苏信只得苦笑加入,今日就放徐子东一马。
三更天冷,几人早已大醉。
翌日清晨,沉醉的几人早早起床,今日王千阳要走,几人与那剑阁之人前去相送。
王千阳对着谢不言恭敬行礼,江湖人重名利者比不重名利者多太多太多,谢不言若是那重名之人只怕今日王千阳早已进了棺材,要往山上抬了。只是谢不言宁愿自己受伤,名誉受损也要护持一个江湖后辈,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到底还是救了王千阳一条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不言拍了拍王千阳的肩膀道:“小王啊,如今江湖再难有能与你一较长短之人,日后不管你做何事,只愿你不要忘了昨日你与老夫说过的话,老夫不希望到老却瞎了一次眼,给江湖留下一个祸端。”
世间能拍王千阳肩膀的人,独谢不言一人,来日江湖再无一人有此机会。
王千阳一生不跪天地父母,独对谢不言一拜,行礼之后,直起身道:“前辈放心,千阳心中有所追求,自不会做对不起江湖的事,来日江湖后进再有我这般人,我自会记得前辈昨日所为,江湖人求名求利不是错事,输一场,赢一场却也做不得准,要坚守本心,谨记心中所想,才能算江湖大家。”
谢不言欣慰的点点头道:“你如此想最好不过,来日有机会再见吧,如今我修为大不如前,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入真武,若有那么一天,你输我一场可好?”
王千阳莞尔道:“前辈说笑了,等前辈再入陆地神仙那天,千阳自当跪地求饶。”
谢不言哈哈大笑,也不再说话,对着王千阳摆了摆手,王千阳抱拳之后向着徐子东等人走来,几人纷纷行礼。
王千阳点点头算是回礼,在谢不言面前他是晚辈,在徐子东等人这里却是前辈。
王千阳对着众人道:“洛阳相逢到得今日,也相处了不少时日,本是要护送诸位公子,不曾想最后还是诸位公子陪我来这剑阁。
昨日若非谢前辈手下留情,只怕还要几位小兄弟替我收尸,到底缘分一场,来日几位若是有空,可到东海寻我。
我王千阳做了这么多年护卫,就你们几个最对我胃口,徐小子,朱雀既然送了出去,没个防身的家伙也不行,来日去买一把配上,你父亲与我虽没有师徒的名分,但若非见到你父亲那般高人,我也没那等决心走到今日,所以就算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来日谢燮若是要杀你,你可跑到东海,我保你一次,如何?”
徐子东嘿嘿一笑道:“我与我老爹说的话加起来没一百句,到了还是因为他才得了这么一张天大的护身符,王前辈,谢燮喊打喊杀我不怕,死在她手上那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徐子东说这话一点也不收着,在场的人都听得到,谢不言又是竖起大拇指,谢燮气的咬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却是不管继续道:“只是走江湖不怕保命手段多,前辈既然看重这份因果,那小子也就厚颜提个要求,他日若是前辈能帮小子一把,还请前辈能出手一次,前辈以为如何?”
王千阳哂然道:“你小子倒是会顺杆爬,不过我王千阳话既然说了,也不能反悔,虽然条件不太一样,但也差不了太多,只是你自己注意些,若是要老夫做些伤天害理的事,那就莫怪老夫不讲道义。”
徐子东嬉笑道:“前辈放心,定不会让前辈开天门让我耍一番。”
王千阳不再管徐子东,又对着苏信道:“年轻人走江湖的时候,江湖很大,到处都是人。可慢慢的提了境界,江湖就越来越小了,如今到了我这个境界,江湖也就我与谢前辈两人,两个人的江湖,很寂寞,所以能有任何一人加入我们,我们都是欢迎的,谢前辈如此看重你,来日你可要让我眼前一亮才是。”
苏信郑重道:“前辈所言,晚辈谨记于心,来日定不让前辈失望便是。”
王千阳点了点头对着刘炎涛和姜浩言道:“我与张绣相识一场,前后打了两架,来日你们见到他就说我王千阳在东海等他来打第三架,问他敢不敢来。”
刘炎涛认真道:“小子一定把话带给师兄。”
江湖前辈对于后起多有指点之心,王千阳也不例外,道“刘炎涛,张绣的枪过刚,一枪点出从不回头,你和他不是一个路子,不要一直模仿他,自己该有自己的路。”
刘炎涛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一直把张绣当榜样,平日点滴都在模仿师兄,如今被王千阳一语道出,却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道:“刘炎涛记住了。”
指点完刘炎涛,王千阳又将目光转向了姜浩言,道:“我总感觉你身上贵气逼人,这大概是天人感应,姜小子,你非富即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浩言郑重道“前辈既然打算去东海,那前辈所愿亦是要在东海完成,小子也想求前辈一道护身符,来日前辈筑成,小子定当竭诚相助。”
王千阳哈哈大笑道:“我王千阳护身能值一座城?”
姜浩言点了点头。
王千阳却是摇了摇头道:“姜小子,老夫喜欢江湖,有些事不愿参与,自己的事,自己做就好,相逢既是缘,我可以保你一次,但必须是在我的城中,出了城一切与我无关。”
姜浩言心里虽然不满,表面上却是恭敬道:“如此便多谢前辈了。”
最后王千阳又对着杜从文说了一句:“杜小子,以后去了南楚可以去霸刀门看看,你手中的刀便是霸刀门的佩刀。”
蚊子抱拳道:“多谢前辈。”
冬春交替时节,寒风不再那么刺骨。
迎风而立的王千阳,对着几人摆摆手,向北而去,手里拿着那日丢在树上的那壶酒,壶中美酒去了三分之一,剩下那三分之二,王千阳一生都不曾喝。
那是谢不言留给王千阳的念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阁一战之后,王千阳几近人间无敌,江湖再无人不知王千阳的名字,世人知他风光,却不知他当年打潮之苦,人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不劳而获的,吃多大苦,得多大名。
徐子东望着王千阳远去的身影,只觉得王千阳身前就是那无边海潮,王千阳又一次迎着海潮而上。只是这一次是潮退,还是他王千阳身退,无人可知。
送别王千阳之后,徐子东等人也要踏上南去的旅程。
徐子东等人早已收拾好了行礼,就连谢燮都整装待发。
苏信和李婷茗站在一起,远远望去当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信对着几人道:“本来还想再请你们回锦官城等我定亲之后再走,不过看今日这架势只怕是留不住你们,此去江湖却不知来日相逢何日,只盼诸位记得有我蜀中苏信,曾伴诸位同行。”
老姜也有些悲伤道:“我也是第一次出来,能认识你也是我姜浩言一生之幸,来日若有机会来我大齐,就到历下城找我,把弟妹也带上。”
到得此时徐子东依旧不忘打击苏信,道:“对的把弟妹带上,不然你梳子不认识路到,时候去了御金关,被金帐人抓了去可就麻烦了。”
本来沉重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几分。
苏信破天荒的没有还嘴,反而不好意思道:“不认识路确实麻烦,有了婷茗却是不再怕了,冬瓜啊,你老爱拿这个说事,老子可就不高兴了,如今我好歹也是剑阁之人,来日去求谢师姐给你好看,你怕是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狠狠的瞪了苏信一眼,道:“苏信,你狠,老子服,用你们蜀中方言怎么说来着,我日你先什么板来着?”
苏信用方言接道:“我日你仙人板板。”
徐子东一拍手学着苏信道:“对,我日你仙人板板,梳子,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娶老婆还是我帮的忙,如今过河拆桥算什么?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最少也别恩将仇报不是?太不是东西了。”
苏信本想说你算屁的恩人,老子还怕娶不到老婆,可是当着李婷茗不好意思说,今日又要送别几个兄弟,往日种种亦是涌上心头,不觉泪满双眼,沉默了下来。
几人相对而望,没有言语,刘炎涛早已泪水滑落。
没有言语,自然也就没有离别二字。
不说便不能走,不走便能多看几眼。
世间离人相送,执手相看泪眼而不愿开口,怕的就是那一声再会。
怕那一声再会之后,再难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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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几人的沉默,人间离别,便是不说不做不情不愿,终究还是要来。
徐子东对着苏信道:“梳子,我日你仙人板板,有缘再见。”
苏信没见过如此道别的大声道:“冬瓜,我日你仙人板板这句是骂人的话,你现在说合适?”
徐子东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蜀中方言我也就会这一句,来日有机会多学几句,和你骂着玩,如何?”
苏信没好气道:“滚。”又对姜浩言等人道:“诸位一路顺风。”
一声珍重,江湖再见。
苏信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李婷茗静静的站在他身旁,没有出声。
告别剑阁山,徐子东,姜浩言,杜从文,刘炎涛,周武陵,谢燮再一次踏上旅途,剑阁事了,众人本打算去南楚,只是姜浩言觉得来了西蜀若是不去剑门关,那这西蜀就算是白来了。
众人决定绕行一段路,先去剑门关,然后转道巴州顺长江而下,走水路入楚。
自从苏信留在剑阁,谢燮加入了同行的队伍,几人路上少了许多言语,以前都是苏信与徐子东两相挖苦,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如今没了苏信,徐子东一人也闹不起来,再加上谢燮同行更加不敢造次。姜浩言不是活泼之人,杜从文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至于刘炎涛?刘炎涛天生不爱说话,你说一句他答一句,你不找他,他能闷几天不说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谢燮,徐子东倒是想找她说话,只是被谢燮那杀人的眼神一瞪,自己就先放弃了。
剑门雄关,唯蜀之门,穷地之险,极路之峻。
剑门关位于大剑山,大剑山倚天如剑,横亘似城,山中断处,两崖相对如门,故名剑门。
昔年汉家祖上据西蜀图谋天下,一道剑门便挡下了敌人二十万雄兵。汉家祖上得以安稳西蜀八年,休养生息,最终定鼎天下。
若非剑门关,只怕那汉家祖上早就被那二十万雄兵打破了胆,哪里还有机会争霸天下。而挡住那二十万人马的剑门关,不过区区三万人。
徐子东等人到剑门之时已是下午时分,剑门关本就离剑阁不远,当年谢家老祖准备把剑阁放在剑门关上。只是剑门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大新自然要把他捏在自己手中,怎么可能让你一个江湖宗门用作宗门之地,谢家老祖再厉害,也斗不过朝廷,不得已把剑阁搬到了百里之外的一座无名山中,只是蜀中剑阁的名头越来越大所以那剑阁所在的山头才被人成为剑阁山。
众人决定休息一日,明日再去那剑门关赏景。
却说那日谢不言叫苏信随他去,传下了驭剑之术,而后又叫来了谢燮与她谈了半个时辰,谢燮才心甘情愿的来走这趟江湖,不然谢仙子怎么会答应要等徐子东回到辽东才算完。按她自己的想法,我陪你走出西蜀便算走了一趟了,也算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来日如何与我何干?
谢不言直言谢燮本就是剑仙的坯子,缺的只是阅历和机缘,朱雀本就是天下名剑,昔日大楚皇帝赐予一名徐姓大将,想来徐子东就是那徐姓大将的后人。
朱雀前后共经历了无数主人,其中剑仙便有三人,剑仙养剑灵,朱雀早已有灵。平常人拿在手中感觉不到,武道宗师拿在手中也不一定有感觉,唯有剑道高手才能与它产生共鸣,可怜徐子东不知宝物在手,只当是寻常之物。
现在谢燮得宝剑相助,一两年内便能破入一品,只是要入那陆地神仙,却不是那般容易,按景百晓的说法,必然与徐姓朱雀剑主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本来是不信的,只是谢不言讲了三件事由不得她不信。
景百晓四十年前曾言谢小白会数十年不说一字,谢小白会与陆地神仙境界的王姓武夫对决,谢不言会在剑阁见到心仪已久的大楚朱雀。
谢不言养剑多年不出一言,出言既是与王千阳大战,那徐子东好巧不巧带着朱雀来了剑阁。
世间发生这些事本没有什么稀奇,只是有人在四十年前便说了出来,那便不得不服了。景百晓一共对谢不言讲了五件事,全部应验。
谢不言虽是能破开天门的陆地神仙,却对景百晓十分佩服。前日景百晓既然言明谢燮会是那千百年来第一个女子剑仙,那他所言不可杀徐姓之人便有他的道理。
况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拿了人家的剑,人家游历江湖,你也游历江湖,也正好有伴,就当还个人情,至于来日有没有儿女情长,那也是年轻人自己的事。
就连景百晓自己也说,世间万物皆可算得,唯情字不可测。
徐子东哪里知道谢燮的那些事,他只知道谢燮能出来,那就是天大的好事,等走完南楚回到辽东也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了,这中间朝夕相处,不说日久生情,总比数年不见来得好。行走江湖不过几个月,也不知徐小子哪里来的勇气,就敢惦记谢燮这个比陈家小娘子精贵了不知凡几的美人儿,也不怕到时后随便来个情敌就把他比了下去。
真要说哪里来的底气,估计是慕容十文给的,慕容十文动不动就要保徐子东一州持节令,那可不是一般的朝廷大员能办到的,这样一个身世显赫的女子求着嫁给自己,就算是圈套,那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走完这趟江湖,无论如何也要去谋一番事业,不说别的,单是为了娶谢燮,就该这么做。
徐子东发着呆,沉沉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旭日东升,几人向着剑门行来。
入西蜀时已见过蜀道艰难,眼下到了剑门关,才知道蜀道难,最难剑门关。
“石斗滩,剑门关,上青天不如…………”
姜浩言正要感慨一番,刚说了两句就被徐子东打断道:“老姜啊,我认字都是你教的,蚊子和刘炎涛还不如我,你如今在这里卖弄,总不至于是要博谢仙子一笑吧?”
老姜与苏信不同,没那般爱与徐子东拌嘴,却也不示弱:“冬瓜,如今梳子不再,只能我来说道说道你了,世人不读书习文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见不得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徐子东呸了一声道:“老姜,原来我以为梳子算是头一号厚脸皮之人,如今才知那是你谦让,要说脸皮厚,梳子都比不得你。”
以前苏信和徐子东闹腾都是老姜打圆场,如今老姜和徐子东闹起来了,蚊子几人都是干看着,不知道该如何。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最后谢燮实在听不下去才让他们闭了嘴。
吵吵闹闹之中几人到了剑门关下,天下太平之际,剑门关除军事重地都是对外开放的,游历江湖的儿女和负笈游学的读书人只要到了西蜀自然少不了来剑门关。眼下关外便有七八人在抒发情感,对着那天下第一险关发出阵阵感慨。
徐子东看着那剑山峭壁中断处的关隘,想起了老祖那本大白话兵书里讲到剑门关:“天下关隘颇多,皆有破关之法,再不济用人命堆也能把关隘拿下,独剑门一关,便是一个拿人命填也填不下的大坑,任你伏尸百万,它自巍然不动。”
话是文不文,白不白,但道理却是讲的透彻,都能看得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年以后徐子东率军入蜀,便没有强攻剑门,而是布下疑兵虚张声势,着义子韩太冲,绕过剑门,偷袭涪城。
直到西蜀灭国,剑门都没被攻下。
如今徐子东自然不是来攻打剑门的,他也只是个狗刨江湖的少年,没读过几天书,没练过几天武。好在见过了天下有数的宗师高手,亲眼看到了人间两大陆地神仙对决,还得到了剑仙赠予的半截剑尖。
有些人在江湖走了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宗师,更别说得宗师馈赠。徐子东第一次出门,就见到了三个大高手,还得到了宗师断剑和高手一诺,这等运气实在过人。
人间气运本是虚无飘渺的东西,徐子东的运气到底有多好还不得而知,但绝对不差。
不然后世以识人用人,看人知命著称的慕容女帝也不会那般看好他,甚至愿意以身相许。
只是今日,连前路都不知在哪里的徐子东,正在剑门关前仰望,如蝼蚁,如飞蛾,如世间万千小人物一般无二。
还没到他走大运的时候。
几人来到关前,再往上便是军事要地,有蜀军把守,不对江湖人士和读书人开放。众人也不能再上去,只得驻足远望。
谢燮在看山,徐子东在看谢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因为朱雀的缘故,今日的谢燮再看这剑门,比起往日多了几分奇妙的感觉,具体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体内气机涌动,隐隐间好似摸到了一品的门槛,却又抓不住,心中疑惑,秀眉微蹙。
本就看着谢燮的徐子东,见那眉毛挤在一起,眼睛再也转不动,恨不能亲手去帮谢燮抚平眉头。
仙子谢燮,展眉,皱眉皆是好看。
徐子东看到了,别人自然也能看到。
那七八人见到谢燮之后惊为天人,一个长得还有三分模样的读书人,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对着谢燮行了一礼道:“姑娘有礼了,在下青州何尚云,游学到此,敢问姑娘芳名,仙乡何处,要去向何方?”
谢燮本在苦思,如今听得有人问话,本来一般的心情瞬间阴云密布,以前别人问,她最多不理,今日却是十分不悦道:“滚。”
那男子从未受过这般轻视,正要发火,从痴迷中醒转的徐子东上前两步道:“兄弟,算了吧。”心里却是十分高兴,小子,老子第一次问的时候人家就大大方方的说名字了,还是我徐子东有魅力啊。
谢燮自顾自地先走了,徐子东拍了拍那何尚云的肩膀,急急跟了上去,其余人不再停留,向着关下走去。
那何尚云只是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大喝道:“站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站住。”何尚云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几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前行。
何尚云气急,冲向众人。
自觉长相过人的何大公子从未如此被人不待见,如今才入西蜀,就在女子面前吃瘪,少不得要被同行众人取笑,无论如何也要找回场子。
至于怎么找,却是没有细想,总之先把人拦住,走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被拦住的谢燮依旧面无表情,长得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自从谢不言第一次带着她踏入江湖,到得如今早就习惯了。
读书少年,持剑公子,就是中年大叔都有跑来自报家门的。何尚云不过是那无数蚊子中的一个,提不起她半分兴致,要说这些年来印象最深的,还是徐子东,哪有人名字都还没问就说要娶她做老婆的,当真不要脸。
谢燮还在苦思刚才的心境,看着拦在她身前的读书人,也不想动手,向左移了一步想要避开他继续往前走。
何尚云见谢燮避开,以为她怕了,向右一步又拦住了谢燮,与何尚云一道的几人也向着这边走来。
何尚云虽然杀鸡都差点力气,几个玩伴也不过手有缚鸡之力,但那两个护卫却是实打实的三品高手,虽然人过四十不可能再向上踏一步,但三品也算高手了,若非何家有些底蕴,还不一定能招来这般护卫。
何尚云见同伴到来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道:“姑娘,本公子和声和气和你打招呼,你居然对本公子无礼,今日怎么也得给在下一个说法,不然…………”
谢燮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心做谢燮裙下之臣的徐子东自然不会错过表现的机会,抢道:“不然怎么样?”
话音落下,杜从文已然抽刀出鞘,徐子东既然接话,那这事就算是徐子东的了,也就是他杜从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尚云见人拔了刀,心里已经有些发憷,哪有二话不说就拔刀的?脸色微变却没有退缩,大声道:“西蜀人都是这般没有礼教,一言不合就拔刀?当真是有辱斯文,当真是蛮夷之地,不堪教化。”
徐子东讥笑道:“何尚兄,老子本来就不是西蜀人,你这样说却是冤枉西蜀了,斯文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不认识,但是你光天化日拦着一个女子,老子就是蛮夷之人也做不成这等没有礼数之事,不知道楚国礼教何在?”
何尚云被一番话堵了回去,居然忘了反驳。
谢燮也不管他,又向右一步,绕开何尚云向前走去。
何尚云没再阻拦,自己拿礼教说事,却被人以礼教堵了回来,眼下再去拦人,不是坐实了对方的说法?
人家蛮夷动不动拔刀没有教养,我辈读书人怎么能那般没有礼数?眼下动不动手都是自己不对在先,何况看那几人架势,就是动手自己这边也不一定占得到便宜。
思索间,谢燮已经走的远了,本想着要打一架的徐子东见那公子一直不说话,也跟着谢燮离去。
直到几人走出数十步,何尚云依旧纹丝不动,神色似有挣扎,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徐子东几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谢燮,倒是没敢走上前并肩而行。
等到老姜跟上,这才问道:“刚才那一群人也该有会功夫的人,我那般说他,他居然忍得了,奇怪了?”
老姜想了想道:“读书人都是这般,吵架拌嘴讲的都是道理,动手之类皆是蛮夷所为。读书人动手的不是没有,只是少的可怜,千言万行最讲一个礼字,像你这般拔刀的确是有辱斯文。不过你一番话把他说了回去,他自己先没了道理,也就更不会有其他行为了,你也就遇到了第一次游学的读书人,满脑子都是书中道理,死板,不知道随机应变。”
徐子东不解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道理好讲,我以前在徐家庄的时候,拳头大的就是道理。今日换做我是他,怎么都要打过一番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姜摇摇头道:“若是乱世,自然是武力说了算。人间乱世对武夫是好事,想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就去沙场搏杀,只要不死总能干出一番事,对读书人却是不好。
可世间再乱,也有终结的时候,武夫长于沙场争锋,短于执政治民。若是天下太平还是拳头大就是道理,那世间不还是一片乱象,所以读书人才有了用武之地。别看读书人文文弱弱,治理天下全靠那万千读书人的脑子。
那何尚云一看就是读死书的呆子,不然也不会上前拦住谢仙子,也不会被你一句话堵在那里。这种人,不算读书人。”
大老粗三个字占了老粗二字的徐子东对那读书人不甚感冒,又道:“读书人的事我还真不懂,只是读书人没有武力,这天下人为何要听他的?”
姜浩言一脸鄙夷道:“世间都有教化规矩,读书人手上没有力,可那教化规矩就是他手中的剑,这你总知道。天下听的不是读书人的话,而是读书人的规矩。
自张家圣人提出儒学,历代皇家极是推崇,治国多以儒家为基,儒家规矩,便是读书人的规矩,便是天下的规矩。”
徐子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却没有再说话,本来对读书就不感兴趣的人,对读书人自然看不起,如今听了老姜的话,倒是改变了一些看法。
这也是徐子东的优点之一,听得进话,经得住劝,只要别人说的在理,他都听。
一路闲谈到了住处,收拾了东西就往巴州行去,然后转水路入楚。
徐子东自打辽东出来已是三月有余,北方寒意未去,蜀中却是春意来袭,蜀中多山,尤以巴州为首。
巴州多山,却又山水相谐,嘉陵江与长江便在巴州交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本是辽东人士,辽东一片平原之地,到了蜀中才见得无数山峦,如今到了巴州,才知道山上城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群山包围一座山,山上有城,城名巴州,巴州城下,两江交汇向东而去,奔腾不复还。
今日巴州,来日重庆。
巴州之于徐子东既是双喜临门的福地,亦是伤心欲绝的苦地。
这是后话,如今的巴州只是徐子东的歇脚地。
春风细雨间,几人登上了客船,向东而去,走水路直达南楚国都天下城。
水路无阻,又是顺江而下,自然比骑马快了几分,长江沿岸又是风景奇好之地。
《水经注》曾言:“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重岩叠嶂,隐天蔽日,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辽东苦地,哪里见过此等美景,如今正值春暖花开之时,两岸青山苍翠,水流平缓不急,山水相映,猿鸣鸟啼。
船下江水,两岸青山,江山如画。
杜从文上了船就感到身体难受,中间还呕吐一次,船家说是晕船,北地汉子倒也正常,刘炎涛与老姜虽然没蚊子那般恼火,却也有些不适,周武陵倒是没什么事,如今勉强能开口说话,却也同几人一起去了船舱内歇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甲板上便只有徐子东与谢燮两人。
说来也怪,蚊子五大三粗晕了船,比蚊子小了不止一号的徐子东却是没事。还能神清气爽的在外面看风景,谢燮也没有任何不适,说来倒也是般配。
徐子东在船上,对着两岸美色流连忘返,不时看看不远处的谢燮,江山美,美人更美。
一边看着两岸美景,一边看着身边美景,若能揽美人于怀,看江山如画,独享这人间两大绝美,岂不是天下第一等的幸事?
正瞎想间,谢燮突然走到了徐子东身旁,把胡思乱想的徐子东吓了一跳。
在谢燮二十年的人生里见过许多人对她的美色垂涎三尺,这些年来剑阁提亲的人也不在少数。
小门小户不敢奢想谢仙子,蜀中王公贵族却是自持身份前来提亲,就是苏信的大哥也曾开口想纳她为妃子,谢燮的父亲谢小峰曾经意动,对于皇亲国戚这个身份有些看重,若非谢不言极力反对,只怕十五岁时谢燮便要入宫了。
这么多年无论何人对谢燮都是礼貌的很,就是提亲也都是与谢小峰说起,徐子东却是第一个对谢燮本人说要娶她的人。谢燮一动不动的盯着徐子东,盯得徐子东头皮发麻。
那日景百晓说谢燮绝不可杀姓徐的人,没多久谢燮就遇到了姓徐的徐子东,这还是她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姓徐的家伙,结果这人还说要娶她,世间事当真有这么巧合?
谢燮对徐子东多了几分好奇。
徐子东见谢燮盯着自己不说话,心里有些奇怪,难道我脸上有东西,或者她看上我了,还是我往日得罪的很,今日趁着没人要杀了我泄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思乱想的徐子东硬着头皮问道:“谢仙子有何吩咐,若是没有,我先去看看蚊子,也不知他怎么样了?”这女子不太好惹,平日人多势众自己不怕,今日就一人,还是躲着一些为妙。
谢燮听了这话终于开口了:“徐子东,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徐子东有些不适应,谢燮居然问起了自己?
同行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原来都是不言不语,一个人走,似乎与自己几人都不认识,今日倒先开口说话,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徐子东抬头想看看太阳在哪边,可惜两岸山高,不见太阳。只得看向谢燮道:“谢仙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谢燮今日心情极好,可能是山色怡人,连带着心情都美了几分,对着徐子东道:“我就是好奇敢放言娶我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子东急忙解释道:“谢仙子,我可不是东西。啊呸,我是个东西,我不是…………”
谢燮看着徐子东辩解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心情又美上了几分。
徐子东本来还在辩解自己到底是不是个东西,如今听到谢燮的笑声,看着那如花般展开的笑颜,竟然看得痴了。
人生得妻如此,死而无憾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燮眉开眼笑,徐子东也就不再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个东西,看着那如画中才有的绝世美人认真道:“谢仙子,子东自小长在两辽,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样的人,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谢燮止住笑声道:“说说你的事,怎么想娶我的?”
徐子东拍了拍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往日谢燮不是骂就是要杀自己,今日这船难道成了我徐子东的宝地?想不通归想不通,谢燮的问题还是要答:“谢仙子。”
“叫我谢燮吧!”
“啥?”
“叫我谢燮。”
徐子东心里又高兴了几分道:“说不上来,那日在嵩山见到你,说出那番话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往日也不是没见过女孩,可能是你太美了,我控制不住。”
谢燮讶然道:“没理由的想?”
今日这三峡山清水秀,谢燮难得有个好心情,自打出门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自己都把自己闷坏了,大伯叫自己出来走一趟,也不知是个什么用意,谢燮想不通也懒得去想。
看着那徐小子在那里看风景时不时的偷瞄自己,虽然做的隐蔽,还是被自己发现,本来是想教训他一顿,只是突然想起了往日种种,虽然可气,但也是独一份的体验。
剑阁骄女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心情好转,又有些好奇,女子对于喜欢自己的男子,便是不喜欢也说不上真的恨,想问问徐子东,哪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点点头道:“是啊,我从吃奶那会儿就没了娘,只听蚊子说起过如何讨姑娘欢心,他还是听他娘说的,他自己都是个木头,能教会我什么?
我爹呢,也从来不管我,听王千阳说我爹是他那个级别的高手,可我从来没见过,他也没教过我功夫,老爷子虽然对我爱护有加,可到底忙于外务,没有时间。说起来,我也算个没爹爱,没娘疼的孩子,书没读几天,武也没练几日。
十一二岁就在徐家庄晃荡,和一些小混混学的贫嘴。你是不知道那些小混混,最爱去寡妇门口叫娘子,那寡妇都快六十的人了,都是提着扫帚出来赶人,若是被老爷子撞见,还要教训教训那些家伙。
后来我还打算带人去把那寡妇抢来给老爷子续弦,现在想来,好不荒唐。
嵩山那日说要娶你,是鬼迷了心窍,可能和小混混去寡妇门前叫娘子是一个心态。就是洛阳被你追杀那次,估计也是占便宜的心思居多。
只是到了剑阁,却是不再是那般想法,我徐子东也是十九快二十的人了,也该娶妻生子了,要是能娶上你谢燮这样的仙子,自然是最好的。以前不明白蚊子怎么那般护着巧儿嫂子,如今想来,那天那何尚云拦着你时,我也是一样的心态,就是想护着你,这大概就是蚊子所谓的喜欢了。”
谢燮轻笑道:“护着我,你几品身手就敢护着我?”
徐子东不好意思笑道:“梳子说我内力四品,招式不入品,虽是比不上你,却还是愿意站在你身前。”
谢燮又笑了道:“你是不是看到那小子身手不行所以才敢出来?若是拦我的人是一品高手,你又该如何?”
世间有男儿站在自己身前最好,只是若有危险,又有几人愿意挺身而出呢?
徐子东摇了摇头肃然道:“读书人拦着我会出声,就是王千阳拦着,我也一样会站出来,往日不敢妄言,前日既然认定了要娶你,就不会退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有些不信道:“怕是没见一品高手,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再说了,你就这般确信我要嫁给你?”
徐子东还是摇了摇头道:“你不信我也不知该如何证明,总不能故意去和一品高手过不去,我也不确定你会不会嫁给我,但我很确定我要娶你,你嫁不嫁是你的事,我想不想娶是我的事。”
谢燮想了想又道:“以前想娶我的人也多,却都是找我爹提亲,蜀皇苏言,霸刀门霸刀山庄少庄主楚飞云,还有我剑阁师兄林熊,还有那些王公贵族,江湖巨擎的子孙后代,那一个不比你厉害,我凭什么选你,你凭什么娶我?”
徐子东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我有个故事想说给你听,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徐子东理了理思绪,靠在了船的栏杆上,看着远处青山向后飞奔而去,轻声道:“我出来之前,老爷子重病在身,我听了蚊子的话想娶个老婆给老爷子冲冲喜,相中了隔壁陈家庄二庄主的女儿。
我去提亲的时候,二庄主说他女儿有要求,文无功名,武不入品的人不嫁,刚好我两样都占,被拒绝了,现在想来,这哪里是陈家小姐的规矩,根本是二庄主的规矩,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二庄主又答应了这门婚事。”
谢燮皱眉道:“答应了?那你不是已经有老婆了?”
徐子东自嘲一笑:“哈哈,要是有老婆了,我还会出来走江湖?”
谢燮奇怪的盯着徐子东,等着他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东神态变得肃穆道:“二庄主答应了婚事,等我去陈家庄商议的时候,那下马关的宣节校尉谭植也来了,要纳陈小姐妾,我们起了冲突,后来那陈家姑娘进来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就决定嫁给宣节校尉,你猜她问了什么?”
谢燮有些好奇道:“她问了什么?”
徐子东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愤恨,低声道:“那陈家小姐问我,武功可入三品,可有功名在身?我都没有。她又问我凭什么娶她?然后她又说了一句话,我到今天都记得清清楚楚。”
徐子东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说,谢燮却是催道:“她说了什么?”
徐子东吐出胸中长气,平静道:“陈小姐说‘谭大人乃宣节校尉,少年英雄,即使功夫未入三品,却也是迟早的事,宣节校尉更是朝廷钦命官身,徐子东,你拿什么跟他比?’”
谢燮细细听着,这次却没有说话,徐子东继续道:“事到如今,我也想通了其中道理,世间女子,不是自己喜欢人家人家就要嫁的,总还要男人自身有点本事。
我功夫功名都不如那谭植,陈小姐要选他也无可厚非,怪只怪自己年少不懂事,没有努力,今日你既然问起,那我也告诉你,今日我也没什么地方能让你看得上眼的,可我徐子东既然出来游历江湖,便自然不会再甘于平庸,就算资质有限不能问鼎江湖,也不能读书读出个天大的前程,可到底还有一条路让我选,今日江湖无名,来日也要让这江湖知道我的名声。
现在我配不上你,你又怎知来日我也配不上你?”
谢燮不再沉默问道:“你就这么相信自己?你不是说过我就是想要整座江湖都给我?你既然不能江湖问鼎,又要如何给我这座江湖?”
徐子东道:“以前还想着刨出个陆地神仙,现在才知道自己怕是想多了。可是江湖绝顶又如何,昔年大新能收天下兵,分武品,管理天下武人。我徐家老祖三品身手亦能拿刀鞘拍一品高手的肩,这世间总有我徐子东的出路,来日我马踏江湖,让天下群雄臣服,这江湖算不算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双眼一眯,道:“你要投身军伍?”
徐子东点点头道:“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去沙场搏一个出身,总好过被女人看轻来的好。来日我徐子东马踏江湖,你谢燮要是嫁了人,我就带人砍翻了他,再把你抢回来做老婆。”
眯着眼的谢燮张开双眼,双目盯着徐子东,道:“我嫁了人再抢过来不是残花败柳了?你马踏江湖的徐大将军也看得上?”
徐子东认真道:“只要你是谢燮,我就看得上。”
谢燮笑了,笑的很开心,可能人生中第一次有男子说这般话,可能有人想娶自己都让人开心,亦或是徐子东的马踏江湖让他对徐子东多了一丝期待,最少这男子不是浑浑噩噩混日子的人
。也许真有那么一天,这男子能娶自己也说不一定,将来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徐子东看见谢燮笑了,也跟着傻笑起来。
不冷若寒霜,不拒人千里,不像个仙子的谢燮真好,仙子在人间,真好。
谢燮止住笑声对着徐子东道:“你说了那么多,想不想听听我的事?”
徐子东还是傻笑着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看着徐子东那傻样,暗骂了一声瓜娃子,道:“徐子东,我不像你那般没爹爱,可我一样没娘疼,我娘生下我没多久也去世了,我爹不喜我是女儿身,又娶了二娘。从小我就不与我爹和二娘亲,唯独对大伯亲。
大伯早就告诉过我,他在养剑,我的剑道也是大伯传授,十二岁那年第一次随着大伯出剑阁,去的就是剑门关,大伯说那剑门关剑意冲霄,我当时小感受不到,后来去了几次也没有感受到,直到那日,遇到何尚云那日,我感受到了大伯所说的剑意冲霄,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修为精进还是因为带了大楚朱雀。
那日若非剑意入体不好说话出手,我怎么会愿意放过那小子,说起来,也要谢谢你,谢谢你的朱雀,也谢谢你拦住了何尚云,不然我自己动手虽然不会有太大影响,但终究要打乱我的感悟,拖慢我破入一品的世间。”
徐子东目露惊讶,原来不是谢燮脾气好,而是那日有所感悟不好出手而已。而且悟的还是那人间一品,陆地神仙以下的绝顶高手,她多大了?
谢家天才真是层出不穷,天下破境最快的谢不言曾是公认天下第一,如今谢不言的侄女也要破入一品,只比谢不言多用了三年,当真不凡。
徐子东拱手道:“那就祝谢仙子早日破入一品”
“快了,就这几天。”
二十岁破一品,来日成为那千百年来第一个女子剑仙,也不奇怪。
走在人间的仙子,也始终是仙子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子东被谢燮即将破入一品的消息唬的一愣一愣的,呆在了当场。
谢燮看着他那傻样,又是开心的笑了,看着徐子东发傻好像比一品还要让人开心,谢燮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谢燮的笑声让徐子东回转过来,顿觉失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谢燮,你到底怎么练的,都快赶上谢前辈了,你们谢家个个都是剑仙坯子?”
谢燮不以为然道:“正是。”
徐子东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呵呵呵”
谢燮被他呵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也不是,我七岁便被大伯以剑气包裹,以剑意养剑意,养了五年,又带我游历江湖,传我武艺。后来去剑冢,剑池以剑气洗身,才有了今日的我,你若是有这般师傅,一样能入一品。”
没这等待遇的徐子东拍马屁道:“机缘,天赋缺一不可,你天赋异禀也是事实。”
谢燮不再争执:“你可知我为何愿意习武?”徐子东摇了摇头。
谢燮抬头看了看天空道:“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左右我的人生,所以才努力练剑。”
“谁敢左右你谢仙子的人生,不说谢老剑神,就是你自己也能教训他?”徐子东不信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燮看了看徐子东苦笑道:“我爹”
徐子东不自然的笑了:“这个还真不好动手。”
谢燮也不管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五岁时,大伯就想教我练剑,可惜我贪玩不学,大伯也没有勉强。
到了我七岁的时候,有人来找我爹定亲,我爹本来是要同意的,却被我大伯拦下了。
我从小就不与爹亲,虽然当时不知道定亲是什么东西,但只要我爹赞同的我都反对,也没少被我爹打,后来大伯说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要比别人厉害,不然老是被人管。要比人厉害最好的方法就是练剑,练得比我爹厉害,我爹就管不了我了。”
徐子东苦笑道:“你是练剑为了不让爹管,我倒是希望从小到大我爹能管我一次。”
谢燮接道:“各家各有各家苦,你若是我,也不会希望被我爹管,我跟着大伯学了五年,到了我十二岁的时候,蜀皇苏言派人来了剑阁提亲,要我进宫做妃子,我爹问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答应了,那皇帝派来的人当天就要把我带走,若不是我大伯回来的及时,只怕我早就进了皇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