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小姐妹心有灵犀吧。
萧郁蘅听闻顾琼被杀,按捺了好几个月都不敢去寻苏韵卿,生怕给人惹了麻烦。今日休沐,这才大着胆子跑到御园里等人。
其实苏韵卿也挣扎许久,陛下出巡,若是萧郁蘅能做些什么,便是走入前朝的天赐良机。她答应给人留意着机会,就不会食言,但是这话几时说,说几分就是个问题了。
稍不留神被陛下扣个大帽子,宣和殿前的冤魂就多上一条。
冬日御园无甚景致,唯有昨日落了雪,尚可一观。
萧郁蘅一早就来了,在湖中小亭中坐着,为了显眼,雪白的狐裘里特意穿了火红的云锦宫装。
苏韵卿也不傻,一身黑色交领长裙上绣着仙鹤,在皑皑白雪里分外显眼。
“和音!”萧郁蘅老远的瞧见,站起身冲她招手。
苏韵卿微微挑眉,快步上前,叉手一礼,“臣参见殿下,殿下千秋。”
装得好似偶遇。
萧郁蘅唇角微微勾起,打量着四周无人,哂笑一声道:“坐吧,别装了,没人。”
苏韵卿目光虚离的望着湖中纤尘不染的玉屑,幽幽道:“等多久了?是不是一直念叨,怪不得我心神不宁。”
萧郁蘅嗤笑,“活该,我在外受冻,能让你睡舒坦了?近来如何?”
“甚好。”苏韵卿冷嗤一声,故意捉弄萧郁蘅道:“殿下可曾聊表孝心呐?”
“哪壶不开提哪壶。”萧郁蘅翻了个白眼。
“有个机会,明年三月陛下出巡,名单里有你。”苏韵卿压着嗓子说道,“切莫外传,我惜命。”
萧郁蘅眼露精光,瞬间欢喜,赶忙追问:“那你呢,会跟着吧。”
“不知,我的脑袋能保到几时都难说。”苏韵卿忽而失落,想起那所谓的“凤阁学士”,便头疼不已。
“又怎么了?她又吓唬你了?”萧郁蘅满目疑惑。
“嗯。”苏韵卿淡然的承认,却也不再多言。
萧郁蘅心下了然,也不好多问,只道:“算你仗义,这几个月我会再加把劲儿。过了今日,咱就十四岁了,可不是小娃娃了。对了,你可知陛下往何处去?”
“问这作甚?”苏韵卿警觉的询问,她不敢贸然多言,毕竟此事知晓的人还不多。至少地方州府的人还未曾通传。
“我就想有针对的做些功课,你莫多想,若不方便就算了。”萧郁蘅敏锐的捕捉到了苏韵卿神色的变化。
“何处不重要,出巡也好,在朝也罢,无非士农工商,文治武功的那些事儿。你选一件学精了就成,总有用武之地。”苏韵卿好意提点,但关键的消息却不敢松口。
“行吧。”萧郁蘅双手托腮的敷衍着,“如今咱俩见一面还跟密谋似的,这日子当真离谱。今夜宫宴,你会来么?”
“官阶低微,自是不会。”苏韵卿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