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_千雨成【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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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到丰乡村分发粮种,不巧遇上狗患,暗戳戳跟村长叫板的当事人,端午在家跟采花贼毫无关联,白高兴一场,他挥了挥手,大声喝道,“唉!你是丰乡村凌家的吧,怎的来县城了?”

“来办点事。”凌宴站起身来探着身子回道,只说自己又觉不妥,赶忙补了句,“我跟我媳妇一块来的。”

袁睿明“啊”了一声,看看二人身上衣着,勾手让她们过去,凌宴赶忙带秦笙小跑上前。

他徒弟说过凌家的那些事,听说是个相当貌美的坤泽,有天乾带着出门倒是无甚问题,袁捕快看了秦笙一眼,知道伪装成中庸还算聪明,可,可这,这哪里貌美了?

小兔崽子消遣他?应该不是,袁睿明皱了皱眉,看破不说破,这俩人相貌绝佳,他压低嗓音叮嘱道,“小钰在别的口子盘查呢,最近县城不太平,你们小心着些,看好你媳妇,办完事就快些回去,别到处乱逛。”

究竟谁看好谁……凌宴一愣,秦笙不动声色地往她跟前凑了凑,似是在说快看好你媳妇我啊!

叮嘱完二人,袁睿明转身同其他衙役吩咐,“这是小钰她们村的,你们抢我那粽子就是人俩包的,端午一直在家与采花贼无关,放行了。”

提到方钰带回来孝敬她师傅的粽子,晒了一上午的几个衙役顿时眼前一亮,“好嘞。”

闪身让二人通过。

排队排得怨声载道,袁捕快大庭广众之下徇私,虽然自己得利,可凌宴还是觉得不妥,一是怕影响不好,二来怕被等急眼的人针对,犹豫间,她脚步慢了下来,秦笙不明所以,看她的表情顿时明了,她家这憨货……弦住福

秦笙无奈失笑,跟她一起停了下来。

袁捕快不由称奇,形形色色的人他见得多了,还是头一回遇见放着便宜不占还能顾及旁人死活的,不由高看了凌宴一分,多跟她解释一句,“去吧,能证明端午不在城里的早进去了,不妨事。”

凌宴这才安心,对袁捕快拱手道谢,很是低调地快步带秦笙通过关口,历尽波折终于如愿进了城。

走出去没多远,还能听到身后的衙役念叨,“嘶,那枣泥是真好吃,下次小钰沐休再让她带些回来。”

另一人又道,“我听小钰说豆沙的更好吃,嘿嘿,必须让她带回来给咱几个尝尝。”

袁捕快笑骂,“人刚还在这你怎不托人做些,非找小钰,再说了,那是我徒弟孝敬我的,你们少来沾边!还有那么多人排队呢,赶紧干活!”

几个捕快哈哈大笑,纷纷应下,凌宴回头,看城门下那些人笑过继续顶着烈日盘查,一张张脸晒得通红。

县城给凌宴的第一印象很好。

城里街道宽敞,店铺鳞次栉比,车马骈阗、行人络绎,井然有序,和镇里不同,少了些许尘土的气息,眼前多了许多平时见不到的亮色,绫罗绸缎衣料华丽考究的多,有钱人很多,也比镇里繁华,视觉上的财力悬殊非常明显。

确实涨了见识,凌宴有心游览逛上一逛,只可惜身体不争气,喝了假酒没精神,她们得先找客栈落脚休息,自己人生地不熟,在县里行走……她看向秦笙,眨了眨眼。

好生漂亮的眼睛,秦笙勾勾唇角,“跟紧些,莫让人拐走了。”

凌宴耳朵一红,紧紧跟在秦笙身旁。

自然而然接过外出的重担,秦笙轻车熟路,带凌宴在街巷中穿梭,不多时,她们拐进一个小巷,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门口道,“这家掌柜厚道小二麻利,热水供的足不小气,价格尚可,不过吃食一般,你看如何?”

客栈离街边有些距离,安静但不偏僻,周围几间商户,走到门口抬眼一看,福来客栈几个大字,牌匾朴实门口干净,内里桌椅规整,店小二如秦笙所言很快热情迎上,“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出门在外,凌宴要饭从不嫌馊,她点了点头,野山参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的。”

好乖……秦笙心道一声,按捺着欢喜领人进门,对小二道,“住店。”

“好嘞,您这边请。”小二躬身比了个请的手势,十分恭敬地引她们去往柜台。

掌柜是个老大爷,方头大耳体态稍胖,双鬓微白,笑眯眯地问道,“住店有天号、地号、人号,三字号皆是单间,配有艾草阻隔信香,不会被旁人打搅,再就是通铺柴房马圈,人多些,不过时常打扫收拾,干净的,夜里有人巡视,不必担心财物丢失,我家福来开了二十来年口碑有保障,二位相中哪种皆可看看。”

凌宴询问价格,掌柜包括最贵的天字号都仔细一一作答,天字号三钱银子、地字两钱、人字一钱,也就是几百文,价格还能接受,剩下那些条件差的她俩不可能睡,不作考虑。

正准备拍银子要一间天字号房,忽而摸到一团布料,秦笙手上一顿,默默等没出过远门的人问价。

没看她们衣着质朴就瞧不起人,这家店观感着实不错,凌宴对掌柜道,“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掌柜比了个请的手势,低下头去,很是随和地任二人商讨。

“两间人字号可好?”凌宴低声征求秦笙的意见。

好不容易捞到机会,芷儿不在,还想跟她分开睡?秦笙才不会如她的意,“你是不是忘了那采花大盗了?”

凌宴表情一僵,她还真把这事忘了,两间房是不大安全,万一有事没法及时赶到就糟了。

见她心有动摇,秦笙乘胜追击,“价钱一样,莫不如开一间地字号,我们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说着,她转头问掌柜,“地字号有几张床榻?”

掌柜立刻回道,“一床一榻,那榻上设有茶台,撤了也可睡人,就在窗边,凉快的很。”

秦笙挑眉,“你听见了,不用睡一张床,一间地字号可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有野山参在,采花大盗总不会把她们一锅端了,凌宴点头应下。

顺利得逞,好像她还得感谢那采花贼了?不然还没那么容易说服阿宴,压下唇角,秦笙走到柜台前拍下五钱银子,“一间地字号,先定两晚,剩下记账上。”

一看就非常熟练的样子,凌宴侧目。

“客官,您的房牌拿好,有事唤一声便是。”以为小两口闹了脾气,掌柜笑眯眯登好记,取来牌子交到秦笙手上,扬声召唤小二,“地字二号房,贵客两位!”

“两位贵客这边请。”小二立刻迎上引她们上楼,楼梯地板年头有些久了,踩上去咯吱咯吱,木板磨损有些花了,上到二楼拐了个弯,走廊里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艾草味,那掌柜所言非虚。

屋内陈设古朴,一张圆桌茶壶杯子整齐,窗边小塌摆着茶台,窗子开着能看到外头的景色,左手边内里设有屏风,后方暗黄床帐帷幔系得十分规整,配有脚凳,墙上挂着字画,颇有几分闲情雅致。

屋子蛮大环境不错,处处都很讲究,与乡下家里完全不一样的氛围,凌宴莫名感觉有些束手束脚,不大自在。

放下包袱,秦笙吩咐到处擦拭的小二,“送壶热水来。”

“马上。”小二抹了把门口铜盆的灰,手中倒满水,关门退下。

秦笙进屋第一件事,先从包里掏出自家床单,将床榻铺好,连枕头都没放过,招呼凌宴过来歇息,自己又去涮洗茶杯,其洁癖程度看得凌宴目瞪口呆。

对方说的话更让人目瞪口呆,秦笙问她,“对了,你洗澡吗?”

你在这我咋洗啊?凌宴愣了愣,头疼扶额,“先不洗吧,晚点再说。”

没那个力气,更没那个脸皮脱衣服。

“也行。”很快收拾完,秦笙洗干净手,从挎包掏出麻酱烧饼和虾干,美美咬了一口,“你吃吗?”

凌宴摇头,她头昏脑涨半点不饿,坐在塌边休息看窗外景色,太阳快落山了?她这才发现都下午四点多了。

折腾一整天,怪不得都说车马劳顿,她确实挺劳顿的,凌宴幽幽大字躺倒,古人日落而息,现在去县衙肯定来不及,至于别的……她犯懒不想动,今天一天啥也没干,赶路闹得时间全白搭了。

“先歇着吧,旁的明日再说,又不着急。”望着窗边将将落下的夕阳,秦笙笑笑,很快就到晚上了啊,指尖不时搓动烧饼沾染的甜腻,似是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不过究竟如何发展秦笙心里也没底,还是先把眼前事做好,擦净指尖来到凌宴跟前,“不吃东西可不行,我给你把把脉。”

凌宴乖乖伸手。

搭上那葱白腕处,简直比麻酱烧饼还甜,秦笙笑唇抿抿,“颠簸累到了,我去楼下熬点安神茶,一会就回来。”

“嗯。”不愧是女主角,野山参做事真可靠啊,凌宴眼巴巴地看她离开,然而想到她们抓马又错综复杂的关系,五官顿时揪在一起,长叹一声心情复杂。

作者有话说:

凌宴:你怎么开房这么熟练啊?

秦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