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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带来风雨,而是遮风挡雨的屏障……
猝不及防,心漏跳了一拍,无法克制的心动蔓延,秦笙仰头望着凌宴,“说好一起去,你自己下去像什么话?”
语气似是嗔怪,又有些许埋怨,以及无人察觉的眷恋。
纵使刀山火海,她都想跟她一起,此时此刻,秦笙无比清晰、明确自己的情感。
“孩子自己在家,万一出事,总要有个人能快点赶回去啊,你跟我说说路线呢?”滑道下去容易上来难,若是她们两个都下去了,收到消息没法及时赶回去,必定追悔莫及,虽然秦笙在身边更有保障,但她不能做这种蠢事,而且自己单独行动还能借用商城的力量,秦笙在身边不合适。
再一个,她是真的怕野山参殒命山崖也把自己带走,那滑稽荒诞又无厘头的地狱笑话让凌宴笑出声来,她低下头,与下方的秦笙认真解释,“放心,我去看看情况,如果解决不了,再回来商量就是。”
好不容易活下来,她不会再逞能了,现在凌宴可是惜命的很。
是啊,芷儿还在家,秦笙满腔火热冷静下来,虽然离家前认真教过,若有猫儿或虎儿提醒,要芷儿快速躲到阿宴的屋子里,扣上铜锁等她们回来,钥匙就挂在小胸脯前的平安符上,为了以防外一,阿宴甚至往屋里搬了个小水缸,就怕那疯了的李家人跑来放火……
她们演练过了,还有虎儿兜底,芷儿必定能等到她们回家,但为人母,万不可大意,她们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失去芷儿了。
秦笙十分清醒,两面都是心之所向,无法割舍、也无法选择,但不需要纠结,情感和理智已然做好了决定,只因眼前这人足够让人心安。
她相信阿宴,秦笙抿了抿唇,道明路线,“紧贴”计划失败了,却不妨碍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柔声叮嘱,“那你注意安全。”
那笑容饱含的意味过于复杂,凌宴没能看懂,最后一次清点装备,确认无误,她对秦笙点了点头,出发了。
可能她脚有些大了,石阶还没她脚长,凌宴手脚并用爬上石阶,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这段并不危险,直到她翻过约莫两米来高的石壁,看到所谓坡道的风景,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或许不大恰当,但对天险,她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灰白山壁间,一道凹陷下去的滑道直通山腰巨石,如秦笙所言不是很抖,但末端缓冲降速的位置很短,仿若一条毫无安全措施的巨长滑梯,旁边的石阶更是对大脚人士十分不友好,也没有扶手那种东西,丝毫不用怀疑,只要一个不留神必定滚落山崖,摔个口眼歪斜稀巴烂,她越看越觉眼晕。
有点要命……凌宴不恐高,但这个太危险了,不用想就知道,此处绝对出过事故。陷诸府
为了造反,这些人,还有那个什么镇北大将军赵江河也太拼了吧?造反就造反了,还不把门关好,俗称玻璃管尾巴——怕夹!
屁股不擦干净,还要自己跑这一趟,当真烦人,凌宴心头暗骂一句,转过身来,以上山的姿势面朝石壁脚尖向下探,待够上石阶,踩稳了再往下走,不难,只是需要直面恐惧以及小心。
视线里固定在石阶与鞋面之上,系带的靛蓝布鞋……是秦笙给她做的,凌宴咬了咬唇,希望野山参做的鞋子足够结实,不会突然开线让她失足坠落吧。
稳住心神,凌宴十分谨慎,专注于向下爬去,没注意到起点处探出的脑袋投来的关心目光。
爬了好一会,平地近在咫尺,这最后一段路,她仍旧不急不躁,四平八稳地走了下来,抖了抖身上的冷汗,凌宴甩甩僵硬麻木的手脚回头看了看,对高处的人挥挥手,继而打量四周。
脚下是块十米见方的空地,旁边有些V字形,看似是用来嵌入滑道的木板,在外风吹雨淋已经烂得不像样子,被植株藤蔓爬满的石壁堵住去路,山石间的缝隙自然形成左右两条向下的斜坡,这回坡度平缓许多,按秦笙所说她选了右边那条,七拐八绕,来到末尾,绕过石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许是为了方便出入,这处并没有加设石门,而灰尘经年累月的淤积,干涸后已然看不出曾经重物摩擦留下的痕迹,还是利用高低差运送铁矿,工匠选择凿开山体,最便捷的法子了。
这个造反的成本……凌宴掐指一算,人工消耗巨大,和上位者付出的代价比起来,约莫还不如她和手下的各家雇工,犯不上,真的不值得,可惜这些工人也没有选择就是了,要不怎么说封建社会吃人呢。
啧。
来到洞口跟前,能明显感觉有股子腥臭味,约莫是有什么动物住在里面了,而到吹往洞里的风,有一丝丝凉意,通风则证明里面不会有毒气淤积,相对是安全的,凌宴遮住口鼻,左右看看,秦笙不在身边,她还是抽出火把点燃,敲了敲洞口墙壁,往里丢石头恫吓,果不其然,蝙蝠三三两两飞出。
蝙蝠喜欢在冷暗、潮湿的环境筑巢,可以遇见得到,这么多年了,里头不得一片蝙蝠粑粑?
踩上一脚陈年稀屎,她的大布鞋直接腌入味了再洗不干净,脚趾缝都臭烘烘,要被小崽嫌臭的!
做个体面人,这是凌宴亘古不变的宗旨,于是她悄悄购置了长筒雨靴套在脚上,反正秦笙没下来不清楚状况,若是小动物通风报信,到时候她编些瞎话就是了。
嗯,好在没让秦笙下来,只要关好门,往后跟这蝙蝠屎不会再有交集了,凌宴想着,举起火把走了进去。
如她所料的阴暗,甫一进去,仿佛夏天时打开了冰箱,凉气喷涌地格外明显,顺着缓坡一路往下,除了脚下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以外十分顺利,即将来到石门处,洞悉了地理环境,凌宴也大概猜到了门为什么会开了。
木制门栓烂掉长蘑菇,铁质的烂成渣,汇集的雨水朝低洼处流,雨势一大,那小小的门缝顶不住压力,肯定被冲开。
环境导致的注定的意外?还是她冤枉造反人士了,现在关上是不成问题,那该怎么彻底解决呢……凌宴一边沉思,一边拖着沉重的腿往前走,直到与门前不足十米的距离,前方淤泥与粪便堆积愈发之多,她抽出绑在背上的手杖探路,放缓呼吸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忽觉脚下咔嚓一声。
踩到烂木头了?
再往前一步,又是咔嚓一声……不对,木头应该没这么脆吧,这下面是啥啊,凌宴心底毛毛的,再落脚时,刻意放缓,让脚下受力均匀,没了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喀嚓声,她正松了口气,踩实脚掌打算继续,没成想,淤泥里登时支棱出来一根东西,连带恶臭的淤泥险些掀到腿上。
“哎呀我的妈呀。”来得突然,凌宴吓了一跳,火把差点脱手撒腿就跑,不便行动的烂泥地替她挽了尊,见没了动静,她扶着墙壁,选择性遗忘方才的事,十分体面的探查支棱出来的东西,看形状,好似是根木棍?
反正肯定不是机关,约莫这物件有什么东西垫着,成了跷跷板,她踩下去才会翘起来。
弄得这个吓人,凌宴皱脸,她已经贴边走了还遇见这么多旧物,想必中间应该更多,这脚下暗藏玄机,绊倒真的会吃一嘴屎,就在她认真用手杖扒拉脚下清路之时,随着淤泥一点点坠落,还没沉下去的露出了“木棍”原本的模样。
借着火光凌宴定睛细瞧,不是烂木头的纹理,她看过很多,更不该是矿稿,那玩意早该烂了。这摊臭泥里还能有啥忘记带走的宝贝不成?
应该不会,她想起温泉附近的白骨,而这木棍约莫也是骨头,没带走的牲畜留在这死掉了,这个猜想让她心底十分不适,凌宴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愿细想。
已经尽量规避了,然而事实是她避无可避,纵使拨开,脚下细微的声响仍旧不时传来,凌宴加快动作,只想赶紧把门关上,忽而,木棍掘出个球来。
重见天日,包裹的污物滑落,两个圆滚滚的孔洞逐渐清晰,黑漆漆的小洞仿佛在注视着来到这里的不速之客,这一眼对视,令凌宴终生难忘。
圆的,没有角,不是牲畜,这是骷髅……是人骨啊?!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攥住心脏,凌宴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僵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秦笙:你这一惊一乍弄得这个吓人,不如我跟上去了。
凌宴:拒绝做忘崽妇妇,从我做起。
小崽:求求你们,好好相亲相亲,别带我了,小孩子也很想偷会懒啊!
大脚宴,瘸腿笙?乐。
掉了卜卦转圈圈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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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温婉贤良[VIP]
也就是说她踩的, 咔嚓咔嚓的是人骨?这一眼差点给她送走。
天呐……都堆在这,得死了多少人?她的雨靴还能要吗?!
赶忙抬脚紧靠墙壁,避开那要命的对视, 凌宴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头皮发麻, 鼻尖好似还能闻到那股常年闷沤的腐臭味,甚至没意识到惊惧之下自己正叼着遮掩口鼻的帕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