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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头一回,秦笙为作为娘的事情发愁,她满腹心思,不再看那令人心烦的家伙,脚步沉重地回屋歇息。
厨房,是人都逃不开真香定律,那个香味,沈青岚实在忍不住败下阵来,“我错了,往后你让我收拾什么都成!”
“这可是你说的。”凌宴耸肩,很是大度的同意了,“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问问我信香是什么味的。”
沈青岚瞳孔地震,差点抬手给凌宴一巴掌,满脸嫌弃呲牙咧嘴,“你跟我耍什么流氓啊!”
作者有话说:
秦笙:阿宴姐姐香得很,怎么会像粑粑呢,你这是冤枉我!
凌宴并不买账:我记得之前你还说我偷摸吃屎来着,少装无辜!
秦笙:……哈哈哈哈哈,你要是还不高兴的话我亲你一下嘛~
凌宴比出两根手指:那我要两下。
凌宴,一个十分在乎气味,自诩半弯不直的女人。
说起来,上一章的作话是在说秦笙抠阿宴胳膊和腺体啊!但感觉越看越怪,不是那种啊!大家不要想歪!(试图纠正某些糟糕的想法)纯洁的作者如是说道.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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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恻隐之心[VIP]
痞子分明是麝香, 还邀请自己去闻……这无异于一种隐晦的求欢,见对方表情认真,沈青岚大惊失色, 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猛地打了个哆嗦, 后退两步,疾言厉色,“你少拿这事消遣我!”
已是气的不轻, 距离翻脸只差半步。
莽夫拳头都硬了!变态骚扰大龄女青年要遭暴揍的危急即视感涌上心头,凌宴忍着羞耻, 赶忙解释自己腺体受伤可能出了问题, “我自己闻不到, 你行行好帮个忙?”
沈青岚将信将疑,“那你怎不去看大夫。”
凌宴脑子一懵,找了个还算合理的借口,“不想让别人知道。”
腺体出事可大可小,万一废掉,可要让旁人看笑话了, 都是天乾,沈青岚瞬间明了, 这么隐秘的大事只告诉自己,这份信任让她按下不适点头应了,“我帮你就是。”
“太好了。”凌宴抱拳, 等莽夫准备好,释放信香。
沈青岚试着按下抗拒和天乾的本能, 深深吸气静下心来,还是那股麝香的味道, 但其中又掺杂着些其他的气味,很淡。
嗅觉敏锐的猎户仔细分辨,却又不知该如何描述,沈青岚皱着眉头思考措辞,伫立半晌,弄得凌宴十分紧张,她收了信香忐忑问道,“怎么样?”
“的确有一股其他的味道。”腺体是受伤了,不然不会改变气味,沈青岚忧心忡忡,“很温暖的感觉,我说不好具体是什么。”
“啊?”这也太抽象了,羊肉汤也有温暖的感觉呢,凌宴不死心,试着引导,“你有没有遇见过相似的味道。”
这给了沈青岚思路,回响片刻,她语气带着不确定,“像下过雨之后晴天的味道。”
雨后的味道……那不就是草和土的腥味吗?!还不如麝香呢!凌宴呆若木鸡伤心非常,心情直坠谷底。
“有点香,对,好像有花的香味。”沈青岚用她贫瘠质朴的语言继续补充着。
然而花香并不能抚平凌宴心头的创伤,她以为是对方的安慰之词,已经为自己是土腥味的事实狠狠自卑住了,再没有方才的积极。
她给莽夫盛了一大勺爆炒羊杂,“有点辣,但很下饭,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逃避虽然可耻,但极其好用。
沈青岚这大老粗哪里知道凌宴是因着气味消沉,她只以为对方担心腺体受损,干巴巴地安慰道,“咱去县里,那边郎中见多识广,去那治病,你还这么年轻,肯定能好的。”
驴唇不对马嘴。
你还这么年轻,这句话又径直戳到凌宴肺管子上,扎心扎了个正着,她噎了噎,露出一个苦笑,“没事,我心里有数,先吃饭吧。”
在莽夫不忍的叹息声中,她端起托盘缓缓朝对门走去。
要不是心慌的破毛病,凌宴是一点都没打算治!
见证了这一离谱过程的系统说不出话,一个敢问,一个敢说,阿宴究竟怎么想的敢去问沈青岚那个文盲的啊!
【我建议你换个人问。】系统实在憋不住了,【找个有文化、能描述清楚的!】
她认识的文化人只有秀才,人家信期好不容易靠抑制剂稳定下来,马上要去赶考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凌宴哪里敢因为这点小事骚扰人家,“算了,反正我又没打算搞对象,什么味道随意吧。”
“土腥味”的凌宴麻了,直接开摆。
系统:……
这样也好,免得影响“事业”,系统又安慰几句便匿了。
两个天乾的对话自然落入那双习惯性竖起的耳中,饭间秦笙的余光一直在打量对面的人,对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仍旧抱着芷儿喂饭,但她就是能感觉她身上的消沉,蔫巴巴的,有点可怜。
可怜不了多久,马上渣滓就不必再担心往后是不是天乾了,她会帮她解脱的。
秦笙大发善心,她并不关心造成一切的缘由,只对结果舒坦不已,更让她舒坦的是午饭,她欢快的喝汤吃肉,就连平时不屑一顾的下水也伸出勺子,第一口,难以习惯的味道,可紧随其后,久别重逢的辣味令她口舌生津大口塞饭,停不下来,甚至欲罢不能。
勺子不受控制的再次伸出,在诡异的循环中,她享受起向来不屑的食物带来的美妙。
等她有了饱腹的感觉,两碗米饭见底,渣滓喂饱女儿,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嘴唇鲜红娇艳欲滴,惹人遐想……
很软的感觉……
然而唇边伤口和青紫将秦笙拉回现实,她皱了皱眉头,忽而觉得有点反胃。
只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凌宴沉浸在进食的美妙中,忘却烦恼吃个饱饱。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高矮胖瘦,香的臭的,反正自己闻不到,也就那么回事吧,制造焦虑、自我内耗要不得。
与其说凌宴接受了事实,倒不如说土腥味的沉重打击让她选择性遗忘,再不去想。
“我们下地了,你们饿了点火羊汤煮开就能吃。”临行前,她温声叮嘱秦笙和小猴子,带上一车的秧苗和簸箕扁担,与莽夫踏上去往田地的路。
两个车轮,两双草鞋,四只驴蹄的窸窣声响离去,秦笙望着跟大孩子黏糊的女儿,摆手召唤,“芷儿。”
吃饱喝足的小凌芷感觉自己有一身力气,撒欢跑去。
沈红樱松了口气,看了看在坑边画画的母女俩,静下心来认真搓绳。
田里蓄水如一片汪洋,水天一体仿佛看不到头,工作量肉眼可见,不过等到秋收时金黄沉淀的麦穗同样一望无际,足够给人莫大的动力。
两个天乾挽起裤脚袖子跨上小筐,带着满满的青苗下田插秧。
完全没有经验的凌宴通过偷看莽夫,又在系统那学习技术要领,渐渐学会了去,只是插秧容易学,但想弄得整齐有些难度。
她右腿不能回弯,新手又不熟练,速度跟沈青岚完全不能比。
凌宴在田间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弧线持续蔓延。
水中倒映云卷云舒,日头西去彩霞迁移,天色渐暗,她们终于把一车秧苗都栽到田里。
活大多是沈青岚做的,插秧看似简单,实际相当折磨人,长时间弯腰劳作腰酸背痛少不了,凌宴膝盖不好回弯,半天站下来腿又僵又痛。
她们坐在田埂上捶腰休息,处理小腿粘的几条黑黢黢的东西。
蚂蟥在吸血……
凌宴只听说过蚂蟥的“功绩”,其实不太信人被咬感觉不到的,没想到竟然真的一点痛感都没有,她看着那令人恶寒的生物,新奇万分。
沈青岚二话不说,脱了湿呱呱的草鞋就往蚂蟥那处拍,凌宴拦住她点亮火把,取出一竹筒盐洒在吸盘附近,不一会蚂蟥就掉到地上,缩成一团。
血迹隐隐从细小的伤口处渗出,这是蚂蟥的抗凝血作用,凌宴早有预料,别过头去。
“嘿,你从哪学来的法子这么好用!”她不爱种地就是因为讨厌蚂蟥,这东西难弄的要命,直接薅还会伤腿,痞子这么简单就弄出来了,沈青岚惊喜极了,接过火把烤死那遭人恨的家伙,泄愤嘀咕,“这玩意鸡都不吃,膈应死人了。”
“也是个炊家子,听说种地很厉害,我俩总聊天。”凌宴睁眼编瞎话,随意岔开话题,“明天再一车这茬就种完了。”
“还有几茬?”沈青岚问。
“两三茬吧,正好错开时间能休息,不会太累。”
算算时间,沈青岚还挺欣慰,“不少人家的秧苗还没长起来呢,你家今年算早的了。”
“是啊。”不早就怕下雪闹灾呢。
俩人边聊边处理蚂蟥,相互检查直到收拾干净,夜幕降临,沈青岚把蚂蟥搜集起来,用草叶包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