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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啊啊的敷衍更显傻气,凌宴无奈失笑,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她的麻利使得让磨蹭半天的秦笙无棉可轧,痴傻之人再找不到拖延的借口,慢吞吞起身去厨房打水。
磨蹭来磨蹭去,磨蹭成蘑菇,秦笙洗脸洗到发困,而那面的天乾还在牵驴磨磨。
她必须得用眼睛看着,这样才好踢得精准一击致命,所以是不能回屋的。
可洗漱完马上就没有借口能用了,母亲曾说战机稍纵即逝,不可瞻前顾后,她刚刚就是反应慢了半拍,懊恼中,秦笙不由心烦起来。
不知不觉间山风带着雨水嘀嗒坠地,微凉的雨气钻入温暖的厨房,她打了个寒战。
下雨了,渣滓必定把驴送回畜棚,她的机会来了!
秦笙目光灼灼地盯着屋外在风雨中飘摇的火光,那下面的人影没有第一时间去牵驴,而是扫净磨里残留的豆浆收到桶里,滴答滴答,只这么会功夫,雨声淅沥愈发之大。
头顶、身上湿漉漉的渣滓拎起木桶抹黑冲进厨房,看到自己十分惊奇,“你还没睡?”
突如其来的质问,秦笙不知该说什么好,吱吱唔唔地装傻充愣。
这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而经过半月的想出,凌宴对秦五岁的行为模式了解了一点,但不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猜测道,“冷了还是饿了?”呆在厨房不走,只有这两种可能了吧。
瞌睡了渣滓递来枕头,秦笙正在思考用那个借口更合理些,肚子替她做出了决定,腹中鸣叫,咕噜噜!
凌宴看向那平坦的小腹,眉头微皱,不曾放下的担忧再次悬在心间,“快睡了,吃东西不消化的,我们喝点豆浆可以吗?”
秦笙努力装出一副饿了但不敢吱声,被人点破的尴尬瑟缩模样,忍着心底窘迫点头答应了,豆浆和那风味奇怪的糖,的确不错,但她真没饿!
凌宴眨眨眼,“你坐那边烤火等会呢。”说着,装了两勺豆浆放到锅里烧热。
手上忙活心事满腹,要说秦笙食量真不算大,晚上才吃不就又饿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已知美强惨只小凌芷一个孩子,但书中并未提及她是否有过流产的经历,毕竟原身那个家伙真的不当人,失手给打掉了不是没那个可能。
她真的害怕那个家伙搞个“遗腹女”出来,大冤种养不过来了!
凌宴决定明天去给胡大夫送礼,探探风声,看老爷子染没染上病,然后带着秦笙一起去看看?得赶紧把这事确定了,不然她睡觉都睡不安生。
胡乱想着,雨声急急,院里不耐的驴叫声打算了她的思绪,凌宴这才想起来,猛地一拍大腿,“哎呦,我的驴!”
忙来忙去给忙忘了,沈青岚好心接她驴子用,可不能给人家的牲口淋病了,顾不得太多,凌宴急忙冲进雨幕。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秦笙反应过来跟到厨房门口施力的时候渣滓就快踏入畜棚。
好机会!秦笙心中一喜,立马抓住机会操控。
快准狠地一脚驴蹄,咚地一声,踢中了!
然后……霹雳乓啷,秦笙雀跃的心情一整个僵住。
作者有话说:
秦笙:阿宴姐姐你真的好能絮叨……真的。
凌宴斜眼:又想倒打一耙岔开话题?
秦笙望天:你自己说的秦五岁是熊孩子,秦五岁干的坏事跟我秦笙有什么关系。
凌宴抓来小崽:看到了吗,别学你娘,妈妈有个秘密基地嗷,走,我们回家去吃好吃的,不带小蛇蝎。
小崽:秘密基地?母亲超厉害的,好耶!
带着小凌芷拍拍屁股走了,留秦笙一个人傻眼,jpg
猜猜看踢哪了←反正没踢到阿宴。
吃饱直接睡着,然后……险些迟到嗷嗷嗷。
作话和结尾已经补好,给老板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鞠躬.jpg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狗头叼玫瑰~
第86章 被鬼附身[VIP]
火把勉力支撑的火光在那一瞬间熄了, 春夜雨雾的漆黑掌控了小院,秦笙记得凌宴所处的位置,操控驴子蹬去, 不知为何竟踢到支撑畜棚的木桩。
畜棚塌了……塌了……塌了……
一时间秦笙也是懵了,第一现场的凌宴直接傻眼, 她一直认为动物都有野性,驯服的牲口也一样,担心落雨使得驴子受惊, 纵使行动快速也十分之小心地提防着意外发生,也正因足够谨慎, 在感觉到驴子力量不受控制的那一刻, 立马死命拽住缰绳试图稳住。
然而情急之下, 天乾的爆发力十分惊人,她用力过猛,硬生生把大黑驴脑袋转向自个,然后一个驴跃腾空,咚地一声,噼里啪啦。
畜棚塌了大半, 木桩、木梁、围栏加顶棚的稻草噼啪散落,大半茅草砸在沈青岚的车上, 也不知道砸没砸坏,场面热闹地令凌宴呼吸一窒。
?驴子后腿能踢那么高的?!
自己还没来得及进畜棚,并未被塌下来的材料波及, 倒是驴屁股不知道被啥东西砸了两下,嗷嗷大叫挣脱要跑。
未曾设想过的意外, 雨幕中,凌宴满脸是水, 抓紧缰绳竭力稳住大黑驴,她狼狈震惊又无语,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图省力练习下牵驴顺便磨个豆浆,结果下个雨,驴就把畜棚踢塌了?然后驴子还发狂了?妈呀,她也太倒霉了!
一击不成,秦笙暗啐一声,尖牙呲呲,站在门口继续不动声色地下黑手,势要夺取死敌性命。
一场无人知晓的生死时刻正在上演。
驴扑腾地愈发厉害,凌宴心底一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她内心咆哮,费劲力气试图稳住,可生产队的驴终是不敌驴子本身的体型压制,缰绳缠在手上,雨中来回拉扯,巨大的力道好似要将掌心割断,她又累又疼,纵使格外耐操的天乾在发狂的驴面前也体力不支,逐渐落入下风。
她拼命撑着却难抵缰绳湿滑,快抓不住了,凌宴对厨房门口的人影大吼道,“你关好门别出来!”
这个时间忽然被提及,秦笙一愣。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驴子的力道卸下大半,凌宴得以喘息,她大口喘气表示现在就是格外怀念她的氧气管,只想原地吸氧!
然而事件尚未完结,驴子很快又动了起来,而巨大的声响吵醒了熟睡中的小凌芷,小崽受到惊吓,醒来又没见娘亲没在身边,周围漆黑一片,外头雨声乱糟糟的,母亲大吼……她立马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一咕噜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外寻找秦笙。
接连失手的秦笙已然杀红了眼,满心愤恨还要继续,直到女儿的哭声唤回了她的理智,抬眼对面门开,芷儿光着脚丫,边哭边往曾经囚禁自己的屋子跌跌撞撞的跑去。
哪还顾得上渣滓,秦笙忙不迭冲到雨里抱起小崽,她满心都是女儿,临时起意的杀妻计划被迫中断。
深更半夜,凌家乱成一锅粥。
两个宝宝跑到院里,凌宴更是头大不已,怕她们受伤,更是连薅带拽,整个人趴上驴背,拼劲全力死死扯住缰绳制服了大黑驴,此举不可谓不冒险,万一被摔下去损伤更重,万幸,她爆发出的蛮力平息了事端。
秦笙抱着小凌芷跑回厨房,凌宴脸上手上都被冰冷的雨水冻得没了直觉,麻木又惆怅地松了口气。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淋了雨,她的不好直接翻了三倍,凌宴遭心地快翻白眼了,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无语死了!
扯过驴套到石磨上,凌宴心说我看你还扑不扑腾得起来,驴子气喘吁吁,看模样也累得够呛,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来眨去。
如此变故,使得那些一同挨累做驴、惺惺相惜的情谊不翼而飞,凌宴遭心的要命,顶着大雨找了卷破草席,爬上爬下,费力撑到石磨上方,做了个临时雨棚挡上一挡,免得给人家的牲口淋病了,还要花钱给治。
安置好驴子,凌宴抹黑来到畜棚,有些没那么讲究的人家通常会选择把畜棚搭在屋后,这样能省下一面墙的钱,但凌家作为曾经村里最大的富户,自然不会省这个钱让鼻子遭罪,修了个两面墙的茅屋做畜棚,只能说幸好结构简单,屋顶是茅草,没把土墙一并拽塌了去。
一片狼藉中,她试着将沈青岚的板车收拾出来,轮子没问题还能拉动,就是不知木板有没有砸裂,只能明天天亮再看了。
希望驴和车子能安然无恙,不然都要花钱弥补,她不富裕的家庭真的要雪上加霜!
别人的东西用坏了要赔钱,至于自家畜棚,凌宴强行安慰自己,一个破草屋而已,不值钱,原身那懒货一直不曾维护,塌了就塌了,没伤到人就好,问题不大。
但好端端的东西塌了,摊上这无妄之灾,后续事故不断,绕是脾气很好的凌宴也很难不生气,她浑身湿透,望着塌去一半成了危房的畜棚,又看大黑驴伸头试图舔舐石磨凹槽里残留的豆渣,也是气乐了。
再生气日子也还得过,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都留给明天的自己来烦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