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_千雨成【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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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凌芷咧着嘴巴,露出一排小牙, 哒哒地跑去秦笙跟前显摆邀功, “娘, 你也有新鞋啦。”

芷儿开心,秦笙同样开心,傻笑着跟女儿拍手,看两个宝宝那么开心,快乐蔓延到凌宴这头,翘起的唇角弧度愈发之高, 撑膝盖起身来到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捻起凉水盆里泡的鸡胸肉闻了闻, 生鸡肉的味道着实险恶,好在没坏,肉质还算新鲜。

烧锅给鸡胸焯水, 放些姜片去腥,捞去浮沫, 筷子扎开见里面全部熟透,捞出放凉。

目前温度低还好, 过阵子暖和起来存储食物怕是不行,买个冰箱?凌宴揉面,一心二用地点开商城看价格,冰箱和缝纫机一样,都是66,八折52.8,手头积分不到二百,还是先买缝纫机,冰箱往后靠一靠了。

逛商城遇见个蛮好笑的事情,小幺鹅原来是个品牌,各种居家电器均有涉猎,不过是商城最低端,也就是最便宜的电器制造商,所有家电不论大小全部统一定价,它上面一档品牌叫大幺鹅……

好像对幺蛾子非常执着,有股傻傻姐妹花的即视感,莫名戳中凌宴笑点,嘿嘿地笑出声来。

忽而笑容消失,她谨慎地瞄了瞄两个宝宝,她们一个玩球一个干活,都没有发现自己傻笑,凌宴红着脸清清嗓子,低头认真揉面。

食谱上带了不少日常食物的做法,抻面也在其中,凌宴打算做个鸡丝汤面,只可惜她也分不清手里的是高筋还是中筋的面粉,加上粗面杂质没有完全筛去,抻细了就断,只能随意糊弄成一般粗细的面条,随便吃吃。

煮面的功夫,凌宴去地里薅了两颗小葱,正回厨房,就听门外响起驴蹄的动静,刚好饭点,这莽夫倒是准时。

开门一看,今天沈青岚换了身短打劲装,脚蹬黑皮靴,看起来威风八面,比前两天那身强太多,墨绿色的衣裳衬得她白皙不少,那股子异域风情的气息再度扑面而来。

凌宴移开视线去看那同病相怜的大黑驴,好家伙,车上一堆东西,两个大鱼篓加一个竹筐,渔网塞得竹筐满满当当,还有柴刀火把之类杂七杂八的物件,一看就是个专业渔民,相较下来自己家好像在小打小闹。

听她说准备,但真没想到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凌宴默了默,“带这么多东西,驴车上得去山吗?”

背那么多东西爬山真的要命啊女侠!

沈青岚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上不去当年你爹咋从山上拉石头下来的,一块一块扛下来?”

凌宴一噎,悻悻道,“我把这事忘了,嗯,洗手准备吃饭吧。”赶紧岔开话题挽尊。

沈青岚栓完驴洗了手就往厨房里钻,小板凳往那一坐,急不可耐地低声询问昨夜和秀才商谈的结果。

“她说要回家商量下,三天后给我答复。”凌宴没说秀才有可能答应,毕竟还不保准,不好让人空欢喜一场。

“这就好这就好。”这么听是有希望的,比当时一口回绝自己强多了,沈青岚悬着的心重重放下,语气轻松,“痞子还是你厉害啊,哈哈,你咋跟她说的?教教我呗。”

凌宴耸肩一笑,洗净青葱,手上切着葱花,“我说乡试是顾家最后翻身的机会。”

想想自己说的——“你只管考试就完行,别的什么都不用想。”然后被景之一句盘查严苛堵得再说不出话,只能回来搬救兵,沈青岚沉默了。

“不过事先跟你声明,景之姐明显不想欠你太多人情,如果她真去的话,我跟她提议到时可以雇人帮忙照看婆婆她们,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嗯,你有个心里准备。”凌宴又道。

表情骤然凝滞,沈青岚心烦意乱,嘴巴咋咋作响,最终还是无奈叹气,能去参加乡试就好,别的不强求,无奈妥协道,“依她便是。”

凌宴回身看了她两眼,那用情颇深爱而不得的苦涩模样……真让人怪心疼的,给沈女侠点蜡的同时她不由心生好奇,二人虽说年纪相差无几,莽夫虚岁也有27了,秀才比她小三岁,她俩一个猎户平时深入简出,一个为生计奔波少见人影的秀才,沈青岚是怎么相中人家的,见色起意?

原本说不想管她俩的事,但凌宴着实耐不住八卦的心,问问应该没什么问题,故而心痒询问,“说起来,你为什么对景之姐这般执着?能说吗,不能说你就当我没问。”

“你最好是没问!”沈青岚吃了火/药似得直接呛声,虽然嘴上这样说,思绪却不禁回到那个秋天……

她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原本想瞒到死,可那瑟瑟摆手,连声说“我刚才什么都没问”的痞子,也知道这个秘密,让她不禁生出一股倾诉的欲/望。

沈青岚开口,缓缓说道,“我十五那年,父母双双去世,没了办法,就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阿樱北上投奔亲戚,可没想到来了村里压根没那号人,我身上的钱花光了,没吃没住的,就睡在村中议事堂里。

不少人看我长得像西域人,说我是细作,要把我俩送去官府,那李文生喊得最欢,想拿我邀功呢我都知道,最后还是顾婆婆心善,劝说大家不要冤枉好人,先与官府那边查我户帖真伪再说,然后我就这么在村里留了下来。

婆婆给我送米汤喂阿樱,又教我可以把她装在包袱里,免得放在哪被狗叼走吃了,这样又不耽误干活,帮我介绍打短工的去处。

正好秋天农忙,我就背着阿樱挨家去给人割麦子,婆婆介绍的人家都很好,供我一顿饭,给钱也及时,那几家活干完了,我就自己找,遇上村南口王婶她妹那家,她家地多,就是不供饭,说好每天多给五文,连割麦收稻舂米干了快一个月,我还挺高兴的,结果等结钱的时候非说我狐媚子勾引她丈夫,一家好几口人把我轰出大门一顿打。”

那些苦一个字没提,但她能想到莽夫和妹妹活下来有多难,凌宴听得专心,拿来放凉的鸡胸肉跟对方边撕肉丝边聊,听到王家的无耻行径她顿时气得不行,“他们赖账不给钱呐?!”

相依为命的姐妹俩赚的活命钱也要赖?这也太不要脸了!

“对!特娘的。”十几年前的事她现在想想还是很气,为了护住阿樱她让人打的鼻青脸肿,沈青岚气哼哼地,但她马上就遇见小秀才了,心底一片柔软,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

“正好景之下学归家撞见,帮我说理要来工钱,又让王家赔了医药费,就靠这笔银子我才在冬天前找到住处。”

那时的秀才不像如今这般淡漠,白白净净眼睛发亮,像个小大人,对上那帮癞子,她一个天乾都害怕,偏偏瘦小的秀才腰板挺着笔直,上前跟人讲理,一本正经的,好似不知道什么叫畏惧……沈青岚永远记得那一幕。

哇,好一出美救英雄?凌宴眨眨眼,“从那时起你就喜欢她了吗?”

“那倒没有,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怎么分一半工钱给她。”那钱是景之帮她要回来的,理应有对方一份,年少的自己还肉疼得不行不舍得给,沈青岚忽而一笑,“我想跟她道谢,但好大一笔钱,我又有点心疼,犹犹豫豫的半天没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一直跟在她后面,等我抬头上前的时候,才发现她跌跌撞撞的倒在半路,到处是桃花酒香,她分化了。”

鼻青脸肿的莽夫抠抠搜搜地跟在秀才身后的画面感过于强烈,她怎么也没想到沈青岚竟然是第一个知道秀才分化成坤泽的人,可景之和婆婆都不像知道的模样,凌宴一整个目瞪口呆。

“然后呢?顾家不知道你在场吗?”

沈青岚摇头,“我是天乾她是坤泽呐,怕婆婆误会我趁机轻薄景之,报了个信就跑了。”

只婆婆一个对她好的人,如果她也对自己冷言冷语,那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年少时的瑟缩竟阴差阳错的成全了景之的大路,沈青岚心中唯有庆幸。

凌宴还是觉得不对,“你都报信了,顾家还能不知道?”

痞子脑袋瓜真的不行,沈青岚有些嫌弃地道,“我偷偷打开顾家大门,丢石子撵鸡,婆婆听见鸡飞狗跳的就出来看了呗,她眼神不好,看不到我丢小石子,我就一路撵鸡到景之倒下的地方,婆婆看到就给她背回去了。”

“哦,这样啊。”还怪聪明的,看来那点脑子打小就用到秀才身上了,凌宴讪笑,“后来你就默默守了她十二年?”

“别拿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不是流氓!我有事干,没全程跟着她!”沈青岚急急澄清自己,解释缘由,“那时我听顾家放消息说景之是中庸,就觉得十分不妥,太危险了,正好那钱也没送出去,就想护她些时日当报恩了。

每到信期前后她都请假在家,我怕味道太大引来别的天乾,就到她家屋后守上一守,等信期过了我该干嘛干嘛去,景之性子谨慎,一直以来都没事,直到近些日子她信期乱的吓人,才一直跟着。”

话题扯远了,沈青岚回归正题,坦言道,“认识她太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又为什么喜欢景之,就是觉得她好,哪哪都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