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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眼馋,“能摸吗?”
沈青岚轻轻撸了把驴脑袋,语气骄傲地好似在显摆她的法拉利跑车,“随便摸,就是你看着点孩子,别跑到身后让驴给踢了,牲口这东西说不准。”
现在瞧着温顺,急了可就不好说了。
“行,那我给你弄饭去。”凌宴一回院里就看秦笙和小崽好奇地盯着畜棚方向,叮嘱二人注意与驴子保持距离,到厨房给沈青岚盛了一大碗珍珠汤,看她吃的呼噜噜,便没再管。
而后,一家三口一起蹲在那瞅驴子,羡慕又好奇。
她有好多年没见过毛驴了,凌宴看看母女俩,母女俩看着她,三双眼睛眨巴眨巴,渴望一时间攀升到了顶点,她有些按捺不住,问小崽,“想摸摸吗?”
第一次见那么大只的牲口,小凌芷狠狠点头,急切应道,“想!”
“走!”说干就干,凌宴一把抱起小崽,招呼后面的秦笙,“阿笙你也来。”
秦笙:?
我只是在想骑驴赶路不起眼,是个逃跑,不,迁徙的好选择,渣滓激动什么?
她一头雾水,被迫放下针线跟上。
问过沈青岚驴子能吃的食物,凌宴给掰了两片白菜叶,又多次提醒怀里小崽不要突然大声讲话或动作惊扰驴子,这才小心翼翼地慢慢靠近,晃悠着菜叶跟它打好关系,大大的驴眼里只有吃的,鼻孔抖动,冲菜叶张嘴就啃,压根当她们不存在。
凌宴趁机摸了一把,毛稍稍有点硬,但别有一番毛茸茸的乐趣。
“母亲~!”还有我呢,小凌芷扯了扯凌宴衣衫,急切地小声催促。
“嘘,我们慢慢来。”凌宴手心带着小手缓缓靠近,小凌芷另一只手捂住嘴巴,眼里忐忑激动来回闪烁,直到感觉到手上传来扎扎的茸茸触感,她轻轻“呀”了声,驴耳抖了抖,专心吃菜不搭理她们。
她大巫的女儿怎么会被动物伤及,默默看渣滓做无用功,秦笙心底嘲笑。
小手指了指那立起来的驴儿,凌宴瞬间意会,继续带小崽去摸,大耳朵手感结实又有弹性,还能感到它嘴巴进食连带的搏动感,分外奇妙,小凌芷嘴巴大张,眼睛瞪得老大,跟秦笙招手,“娘,你也来摸。”
忽然被女儿叫到,秦笙:……
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秦笙硬着头皮上前,本打算敷衍了事,可没想到渣滓把她当五岁孩童,跟照顾女儿一样,亲自带她的手靠近驴脑袋,不过只是虚虚护着防止驴子咬人,未曾碰触,还算知道分寸。
怕死就好,免了她不少麻烦,秦笙心里舒坦不少。
入手暖洋洋的,皮毛厚实耐寒抗冻,是头好驴。
凌宴咧嘴一笑,“阿笙,往后我们家也养一只吧?”
嗯,驴是好驴,但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我们,她无法接受,秦笙傻傻“啊”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家里有磨,往后可以磨豆浆喝。”磨在杂物堆那放着,正好等会也要收拾卫生,一并清理出来,凌宴想了想,“往后地里要驮的东西不少,好像还得配个车……”
秦笙满脑子都是……豆腥味那么重有什么好喝的,嫌弃非常。
一家三口围着驴子,各自脑中的未来完全不同,吃到一半的沈青岚见到这幅场景顿感羡慕,扬声道,“不用那么小心,驴这东西又不是鸟,没那么金贵。”
说着,放下大碗上前,“来,我稳着驴,让孩子骑上玩玩。”
凌宴问怀里的小崽,“想骑吗?怕不怕。”
顿时,小凌芷两眼放光,胆子好大,“不怕!要骑!”
她渴望地看向秦笙,又抬头瞅凌宴,眼巴巴的乖巧模样可爱极了,让她的两个母亲不由心生怜爱,满足小人的要求。
忽而,两只白手在那小小的头顶交叠。
正正好好,凌宴掌心盖住秦笙手背,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和陌生的触感让二人俱是一愣,一方怒火狂喷,一方羞躁突生。
却又都不动声色,如触电般,手掌同时抽回,格外默契。
凌宴胸腔扑通猛跳,沈青岚就在旁边牢牢牵住缰绳,这个插曲她只能当无事发生,让小凌芷骑到驴背上,自言自语似得道,“啊,我,我们一人一边把着她,让她玩玩。”
“嗯。”防不胜防,秦笙低低应下,强压厌恶装作捶腰,实则用布料擦过手背,来到另一侧护住兴冲冲的女儿,以防跌落。
“对,把住了就行,没事的。”什么都没看到的沈青岚大咧咧地道。
有母亲和娘亲护着,驴背上的小凌芷丝毫不担心会掉下去,她左瞧右看,发现自己不用再昂头就能看到娘亲的脸,地面也离她好远,这就是长高吗?
看她玩的开心,沈青岚也高兴,“小阿芷,骑大马好不好玩。”
“好玩!”小孩笑得牙不见眼,想起母亲教她的,又道,“谢姨姨。”
“哎呦,嘴巴真甜。”一看就没少吃糖,沈青岚捏了捏她的小手,痞子家的孩子长得好看,真招人喜欢,让她好生艳羡!
玩了几分钟,见差不多了,凌宴抱下小崽,“好了,让姨姨吃饭吧,等下她要出远门的。”
“嗯。”小凌芷遗憾吭声。
看小孩意犹未尽,却不哭闹,真的好乖,沈青岚嘿嘿哄道,“下次有机会牵来再给你玩,你去我家也行,姨姨家还有猎鹰呐,你见过猎鹰没?”
猎鹰?小凌芷茫然摇头,在沈青岚绘声绘色的讲述下,她被猎鹰在山间丛林穿梭惊心动魄的趣事吸引,没了大马骑的失落很快抛之脑后。
而秦笙则在女儿下了驴背后默默远离两个天乾,退了出去。
厨房内,热水坠入盆中,微光粼粼,丝瓜瓤搅动,来回搓洗被触碰过的手背,直到那处一片通红,丝拉发痛才被迫停止,秦笙深深吸了口气,回到对面重新拿起针线,表情如往常痴傻无异,没人知晓她心中想着什么。
凌宴余光注视着秦笙走动的身影,若有所思……
沈青岚大夸特夸炊家子的手艺,顺便熟悉竹片上的图案和数量,凌宴又交代了挑选种子的方法,对方拍胸脯保证,如果买的东西不好自己出这个钱,定不会让她亏了。
这个莽夫办事还是挺让人放心的,凌宴送她离开。
沈青岚牵上毛驴,带着妹妹的那餐饭以及凌宴的银钱去到泽安村购置种子。
凌宴在家收拾杂物,东西已经搬出来了,只是没洗刷干净,她打算下午收拾出来,还有地窖,小凌芷被原身关在里面,吃喝拉撒……如何光景可想而知,得清理干净,稍微装修下放去味道,才好为天灾存菜。
至于翻地,距离耕种的时间还剩半个月,不必急于一时。
她打了一大盆水。一瓢接一瓢地淋在满是厚厚灰尘的石磨上,刷子快速刷动,声响唰唰。
另一边,不知不觉间秦笙手里的布堆得越来越厚,眼看几近两指,手中也变成又大又长的粗针,顶指努力顶着粗针穿透厚实的布料,好一会才扎穿。
缝制愈发吃力。
凌宴看到了,余光看到的,担心她伤到自己,上前对秦笙提议道,“你刷那个,简单不费力,我来缝鞋垫,我们换换?”
秦笙停下酸痛的手,一抬头,被头顶阳光晃了满眼。
作者有话说:
秦笙:骑大马,好玩的!
凌宴:……我劝你适可而止!
秦笙做家务才不是为了帮阿宴减轻负担,哈哈哈哈哈。
乖顺=更大的……
感谢以下老板的支持↓
第57章 包藏祸心[VIP]
做针线活最是伤眼, 眼睛又痛又不舒服,秦笙正想歇歇,于是同意了凌宴的提议, 互换位置。
凌宴坐下身来戴好顶指,手持粗针信心满满, 对准整齐细密的针脚,狠狠一针扎下去,顶指疯狂用力, 牟足力气才看到针尖穿出,针一点点穿透厚厚布料, 十分滞涩, 格外难弄, 她也不气馁,大牙咬住冒出的针尖,手口并用,把针拽了出来。
呼……
缝一针就这么难,那整张鞋垫,凌宴忽然懂了那句——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所蕴含的意义和重量。
但难也要做, 为了小崽有合脚的鞋子穿!凌宴全神贯注,凭借一身蛮力跟鞋垫较劲。
不多时,嘎嘣一声, 伴随着心碎的声响。
针断了……
继她昨天跟蛇搏斗,摔碎众多碗碟导致今天不得不花钱重买后, 她又把家里唯一的一根粗针弄断了……
守财奴心痛到无法呼吸只想以头抢地,跪地痛哭。
但见秦笙震惊地看着自己, 让这点小事都没做好的凌宴更加无地自容,“我,我出去买针。”
羞愧逃走。咸著付
刚跑到门口,凌宴转身回来卷起晾干的鳝鱼,面红耳赤再度落荒而逃。
望着那慌乱背影,秦笙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真真好生没用的天乾。
待脚步声远去,秦笙去了菜园,再回来时手中多了根竹筒,手臂粗细,瞧着像存水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