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又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配出现在你心中完美无缺的太子殿下身边,可近几个月来发生太多的事,你也有所怀疑了是吗?你抓我,还有一个更深的目的对吧。”
“你不一样,你名声扫地,和贺家又没了关系,又与珍妃他们翻脸,没人会保你。”
林野对上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罕见的顿了下,继续道:“这次的霍子犹,上次的暗娼女,还有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出现在羽林卫面前的证据,是否都与你有关?”
“你与太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说了太久的话贺景泠已经有些意识不清, 头疼欲裂,他指尖发抖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当着林野的面打开瓷瓶,早就见底的瓷瓶中还剩下最后一粒黑色药丸, 他将药丸倒进嘴里, 喉结滚动, 干咽了下去,缓过来后才虚弱地说:
“可若是现在天子病危, 那世人的目光肯定更多的集中在皇帝一人身上, 也可暂解燃眉之急, 宫中生变,能拦下你这个羽林卫指挥使的,只有大将军雷信, 怎么, 他是晋王的人?”
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这心怀不轨之人,是指明王李珩衍?”
“此案朝野关注,若是没有个结果潦草结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晋王把这件事栽赃到明王身上,一举两得,可李珩衍不会坐以待毙,这里面,怕没那么简单吧。”
贺景泠看了眼林野,他身后虚掩着的铁门漏进来了一丝昏黄的火光,牢房之中因为这点微光显得不再那么森冷。
李珩衍要真如林野所说那么容易被晋王当做替罪羊那他就不是李珩衍了,贺景泠现在也不会处在这羽林卫中。霍子犹被关在大理寺,羽林卫接近不了,无法得知具体详情,但李珩衍一定还有后手。
这件事牵连太多的人,贺景泠此前一直在犹豫,何升这么做,大约真的是着急了。
林野自然不会真的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大理寺,他是羽林卫指挥使,没有皇帝当面口谕,他不信任何人。朝堂之上,他只信太子,所以贺景泠猜得很对,没有直接杀他,确实有这个顾虑。
贺瑶华将空了的药碗交给了旁边宫女,用帕子给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齐帝擦了擦嘴角,一直没有离开的安如意道:“珍妃妹妹也累了,在这里伺候了陛下一天一夜,回去歇歇吧。”
“劳心妹妹记挂,本宫会注意的,天黑路滑,本宫安排人送妹妹回长乐宫吧。”
洒扫宫道的太监刚刚清扫了地面的落雪,一地湿滑,苏云小心搀扶着贺瑶华。
苏云:“只见到了任公公,他嘱咐说现在是关键时候,贺大人让娘娘小心行事,一切按计划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