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抬起头笑:“老师,放学不要堵门口。”
后来岳道远的女朋友换得越来越快,小女生们前仆后继赶来,他多到不适应,要选一选才行。有些人知道是陷阱也义无反顾地跳了,你怎么能责怪陷阱呢?
结婚那天走进去就看见岳爸爸岳妈妈雍容地站着。司仪把手放在证婚书上说誓言,岳道远心想才不会当真。只是新娘子兔子大眼睛太炽诚,他不敢看。
成柔今年生日订在日料店,她还是没有忍住在餐桌上阴阳怪气了岳道远。人都尴尬地散了。岳道远走出包间透口气,成柔在里面公主一样地哭。
对面的包间开了门,一群中学女生小鸭子一样叽叽喳喳走出来,能在这里吃日料的总不可能是囊中羞涩的人。那样被奢侈品logo包裹住天真无暇的脸,香奈儿皮包里面还是会装满日本进口文具,而不是口红、避孕套或者香烟。
他不应该这样放肆打量她们,所以其中米色polo衫的小女生抬起头回敬他一个白眼。他很意外,她白眼翻完又对着同伴笑的特别开心,小小的嘴巴咧开的弧度也小,但是快乐是真的。刘海驯顺地盖在她面颊上,肌肤颗粒比发丝还要细小柔软,他就此打住收回目光,认命一样转身打开门面对成柔。
他笑:“那就不叫惊喜了。”
他没有接话,伸手揉太阳穴。成柔抬手看镶着粉钻的指甲,只是觉得流光溢彩,流光得像她丈夫的心。真心不过如她宝石金玉的装饰品。
晚上他回了他们的家,成柔偎在卧室的门框,听见他接应酬的电话有一种要把门框撕烂的感觉。
“生意。”
“跟你讲过啊,包装原材料的问题。我出去一趟。”
“你在说什么?应酬而已,跟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你出去了就不要回来!”她哭红了眼眶,兔子眼睛充血着倒有杀人犯癫狂的意味。岳道远只是觉得自己剩下的的人生被成柔整个地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