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替短命哥哥娶郡主成权臣

第312章 面具掉落(1 / 1)

赌坊内烛火摇曳,郑吣意抚过下巴上的假胡须,指尖沾了些黏腻的树胶——这是她第三次用茯苓粉调糊粘络腮胡,易容成富商之子的行头总算没露出马脚。

门口铜铃响过七次,谢淮钦的月白长衫始终没晃进视线,她捺着性子踱进内堂,檀木赌桌上正滚着骰子,穿湖蓝锦袍的男子倚着红漆栏杆,指尖转着狸奴面具,眼尾微挑时露出熟悉的丹凤眼。

“这位公子可要入局?”

谢淮钦叩了叩翡翠骰盅。

面具下的嗓音裹着三分笑。

“摇出豹子算我输。”

“输家请喝春熙楼的碧螺春。”

郑吣意眉峰骤紧压低声音道:

“昨日你耗了一天时日”

“今日又把人诓到赌坊。”

“当我是来听陪你消遣的?”

骰子在盅里哗啦作响,谢淮钦忽然扣住她手腕,指腹擦过虎口处常年握笔的薄茧:“查案要从根脚摸起,你再板着脸,咱们可要被当成砸场子的了。”

话落,便松开手,拍桌震得骰盅跳起,翡翠盖沿闪过一丝银光——那是她今早嵌入的细镜,能映出庄家握牌的手势。

“押豹子!再来十注!”赌盅掀开时。

三个一点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谢淮钦却叹了口气:“可惜,输了。”

郑吣意挑眉不语,周围赌客哄笑时,谢忽然往郡主袖中塞了锭银子:“劳烦公子替秦某再押一局,就押‘步步生莲’。”

“我何时成了你的账房?”她想退半步,却被其用手肘轻轻抵住后腰。

“秦公子,你若再胡闹,我便——”

“便如何?”谢淮钦忽然凑近,

面具蹭过她鼻尖,

“难道你想让满场赌客知道。”

“咱们是来查朝廷暗线的?”

“方才那些注,我故意让疤面汉赢了十两——那银子铸着‘江’字暗纹,待他拿去给‘夜枭’,咱们便知幕后之人藏在哪间暗格。”

郑吣意捏紧银锭,忽觉这假胡须下的闷热都成了细枝末节,谢淮钦的骰子在掌心转得飞快,映着烛火竟透出淡淡荧光——原来早就在骰子上涂了磷粉,为的是照出暗格里的密信。

她望着此人故作懊恼的模样,忽然明白:“这看似荒唐的赌局,每粒骰子都是钩子,专等大鱼咬饵。”

随后将银锭拍在桌上,

故意用富商之子的粗哑嗓音道:

“再输,便拿你去抵赌债。”

许久过后,赌坊内骰子声此起彼伏,谢淮钦盯着空荡荡的钱袋眨了眨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骰盅边缘。

郑吣意抱臂看着那反复翻找袖口的模样,假胡须下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人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赌局如棋局”,如今却像被戳破西洋镜的孩童般局促。

“那个...公子。”

谢淮钦忽然凑近,

面具下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红,

“今日出门匆忙,不慎将银钱遗落客栈...”

“哦?”郑吣意挑眉,故意将银锭在掌心敲得叮当响,“所以秦公子想让我帮你垫赌资?”

“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谢淮钦咬牙抛出诱饵,却在看见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声音渐弱,“就当是...借秦某个面子?”

“面子?”郑吣意忽然用袖口掩住半张脸,压低声音道,“秦公子可知,方才庄家看你的眼神,像看个连底裤都要输掉的败家子?”

周围赌客闻言哄笑,谢淮钦险些呛到——这人竟用自己教的市井俚语反将一军。

她定了定神,忽然瞥见其腰间荷包晃动,计上心来:“公子若怕亏本,不妨与在下打个小赌如何?”

郑吣意翻了个白眼:“又来?”

“这次赌什么?”

“赌.……..”谢淮钦指尖划过她袖口暗纹。

“赌我能在十注内,让‘夜枭’主动召见咱们,若赢了,公子便借我一百两,若输了...”

她忽然凑近人耳畔:

“我替公子打一个月的散工,如何?”

“赌就赌。”

郑吣意摸出五锭银子拍在桌上。

“但先说好——”

她用银针挑起眼前人一缕发丝,

“若再输,我便用这头发替你编个钱袋,省得总丢三落四。”

谢淮钦强忍住笑,捏起骰子时故意手滑,骰子骨碌碌滚到穿玄色斗篷的男子脚边。

男子皱眉踢开骰子,却露出靴底绣着的三尾金鱼——正是“夜枭”暗线的标记。

郑吣意瞳孔微缩,却见谢淮钦冲她比了个“三”的手势,三注过后,谢淮钦面前堆起小山般的金叶子,庄家脸色愈发难看。

郑吣意这才惊觉,方才的“手滑”竟是故意露出破绽,引暗线以为有机可乘,实则用“欲擒故纵”钓出真正的大鱼。

“公子可还记得‘步步生莲’的秘诀?”谢淮钦擦了擦额角薄汗,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不是赌术,是让对手以为自己稳赢...”

话未说完,赌坊深处忽然传来珠帘轻响,戴黄金面具的男子在小厮簇拥下现身:“这位公子手气非凡,不知可否移步进内堂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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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钦冲郑吣意挑眉,却在起身时踉跄了半步——原来此人为了装成“败家子”,竟真的在靴中藏了半块鹅卵石。

郑吣意忍住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秦公子的‘稳赢秘诀’,怕是要把自己的腰折了。”

“无妨。”

谢淮钦扶着她手臂站稳,

指尖轻轻捏了捏其手腕,

“只要能换得公子一句‘佩服’。”

“秦某便是真折了腰...也值了!”

随后,郑吣意与谢淮钦被黄金面具男拐入赌坊内部暗巷里的内堂时,潮湿墙面上的冷白烛火突然亮起。

七八个披甲侍卫从阴影里转出,刀刃刚贴上二人咽喉,便听廊柱后传来一声低笑。

黄金面具男退至光影边缘摘下面具,右脸刀疤在烛火下泛着青灰。

“二位倒是大胆。”

暗柱尽头的算盘声戛然而止,着月白襕衫的男子转着翡翠扳指踱步而出。

他指尖丹蔻鲜红如血,袖口三尾金鱼暗纹随动作若隐若现,腰间坠着枚刻有“龙”字的青铜令牌,郑吣意瞳孔微缩——那是当今皇帝宋弋择的暗卫标记。

谢淮钦被按在墙上时,余光瞥见对方靴底绣着的三尾金鱼暗纹。

男子抬手拨弄鹦鹉架,鸟儿突然开口:

“押大押小,莫越雷池——”

尾音生硬如铁器摩擦,

与赌坊庄家腔调判若两人。

“某家不过是替主子看住场子。”

男子指尖划过谢淮钦下颌,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二位公子既是来赌坊玩乐,该懂‘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规矩。”

他忽然转身盯住郑吣意,袖口银针抵住其腰间软剑剑柄:“否则,小心脑袋搬家。”

郑吣意刚要开口,腰间忽然被谢淮钦指尖轻戳,余光扫见她不动声色摇头,喉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男子挑眉看着二人微妙互动,忽然抬手示意侍卫松开,被押解的“灰鸽”被推到廊柱旁,虽仍蒙着眼,却向二人轻轻点了点头。

“管事的意思,我兄弟二人记下了。”

“此番叨扰,改日再登门赔罪。”

谢淮钦扯了扯歪斜的假胡须,抬手将郑吣意护在身后,指尖在她掌心快速画了个“退”字,而后对着男子拱手。

“既知进退,便好说话。”

男子甩袖示意侍卫让开通道,二人退出后,郑吣意攥紧袖口想问什么,却被谢淮钦用眼神止住。

谢淮钦斜倚在赌坊外巷口的槐树下,指尖随意拨弄着衣袖,眼底掠过一丝沉邃:"单凭你我怕是难破局。"

她抬眸时唇角微扬,指节轻转着茶盏,"我自有门路寻人探底——"

话音未落,郑吣意握着茶盏的指尖骤然收紧,目光凝在眼前人的眉梢:“这惯于江湖漂泊的浪子,此刻眸中翻涌的分明是筹谋之色。”

她轻抿唇瓣暗心思量:

“这浪荡子究竟是执棋者,还是棋子?”

“为何对这趟浑水如此执着?”

此时,夜风卷起她的衣角,郑吣意望着雾色弥漫的长街,忽然轻笑一声,不管眼前人想干什么,这局棋...她倒是越来越有兴致了。

谢淮钦望着郑吣意轻笑时,喉间忽然泛起涩意,她眼尾微扬的弧度与十年前在郡主府里别无二致,那时二人恩爱无比。

此刻巷口烛火摇曳,

自己却只能藏在狸奴面具后。

“秦公子盯着我做什么?”

郑吣意挑眉,假胡须下的唇角扯出抹笑,

“莫不是心怀不轨?”

她正要开口,忽闻竹扁担“吱呀”声响,挑菜筐的老汉踉跄着撞来,筐沿麻绳勾住他面具系带,谢淮钦偏头避让不及。

面具“啪嗒”坠地,露出下颌新画的青痣与左眼角蜡制疤痕,这张易容脸是花十两银子从黑市买来的,连生辰八字都编得滴水不漏。

郑吣意瞳孔骤缩,她盯着那张陌生面孔,指尖死死攥住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方才面具坠落的刹那,心跳如鼓,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心怀期待此人会是谢郎。

可眼前人眉骨比记忆中凌厉三分,连眼角疤痕都透着刻意雕琢的痕迹。

“让郡主见笑了。”谢淮钦重新扣上面具,指尖摩挲着系带暗扣,“江湖人行走,总得备几张面孔防身。”

郑吣意上前故意用银针挑起面具下缘。

“秦公子这张脸...”

“倒像是画舫里的清客相公。”

“半点不像会玩骰子的。”

谢淮钦任她摆弄面具。

“郡主若喜欢,改日我让人送你几幅面具赌坊后巷的刘婆子摊上有许多有趣的。”

老汉挑着担子走远了,竹扁担的吱呀声渐渐消失在雾色里,郑吣意松开银针,看着他重新系紧面具的手势。

“明日..我会派人送吃食到破庙.”

她转身走向巷口,声音轻得像风,

“记得保护好那些孩童。”

谢淮钦望着那背影,面具下的眼底泛起暗涌,方才指尖挑起面具时,分明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与失落。

那抹期待像把钝刀,轻轻剜着心口

原来她竟也盼着,面具下是张熟悉的脸。

夜风卷起,谢淮钦指腹抚过光滑的面皮,巷尾传来更夫打梆声,她望着郑吣意消失在雾中的背影,忽然轻笑一声。

面具下的唇角扯出抹苦涩:“抱歉。”

“但这张皮...我还不能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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