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二年四月,蜀地的山道还被一层薄霜笼罩着。
松州城的城钟还没响起,却见城西有一群蛮人举起着火把,竹矛朝着当地州府衙署蜂拥而去,他们怒吼着,悲泣着对当地的赋税征调的不满与控诉。
“报 !”
传令兵浑身浴血,跌撞着冲进长安城的太极殿:
“松州蛮部突袭州城,已截断官道!”
唐太宗将奏疏重重拍在案上,殿内铜漏的滴答声都似骤然放大。
“梁建方!”
他望着阶下神色凝重的右武侯将军:
“即刻点八千羽林,星夜驰援!务必七日之内平乱!”
梁建方领命时,甲胄还泛着昨夜值守的寒气。
他深知松州地势险峻,蛮人熟悉山林,强攻必损兵折将。
于是率部绕道险峻的子午谷,在松州西南的鹰嘴崖设下埋伏。
三日后,果然见蛮人主力追着唐军 “溃兵” 入谷。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蛮人首领勒住受惊的战马,望着两侧突然现身的唐军,目眦欲裂:
“中了奸计!撤!”
然而退路已被梁建方提前截断,山谷中回荡着喊杀声与哀嚎声。
这场伏击战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当最后一个蛮兵倒在血泊中,梁建方踩着满地狼藉,拎起叛军首领的首级。
此人脖颈处还戴着象征蛮部首领的青铜项圈,此刻却沾满血污。
捷报传回长安时,唐太宗正在批阅奏章。
他看着 “四月丁巳,松州叛乱已平” 的字句,良久才将奏疏递给身旁的长孙无忌:
“梁建方用兵如神,此役既平,蜀地可安矣。”
而在千里之外的松州城,幸存的蛮人望着城头飘扬的唐军战旗,终于明白,这大唐的疆土,容不得半点僭越。
同年五月,长安城的暑气刚起,太极殿内便传来旨意。
李世民将刻有商州印鉴的文书推至案前,目光扫过阶下的周道务:
“商州扼守武关,往来商贾流民混杂,你去后须整顿吏治,莫负朕望。”
周道务伏地叩首时,官袍上的银线蟒纹在烛火下微微发亮,他余光瞥见屏风后影影绰绰的宫娥,知道这道任命早已在朝堂掀起波澜。
消息传到司戏司那日,李孟姜正在校勘新排的《兰陵王入阵曲》曲谱。檀
木案几上,朱砂笔在黄麻纸上洇出深色痕迹,她忽然将笔一掷:
“备马,去见小银簪。”
当她踩着暮色踏入小银簪的偏院,正撞见对方在清点戏服箱笼,绛紫色的水袖垂落满地,像极了宫墙下未扫净的残花。
“这些年,司戏司的暗账都在西厢房第三格抽屉。”
李孟姜将鎏金钥匙塞进小银簪掌心:
“遇到礼部刁难,就提三年前给文德皇后忌辰献演的旧例。”
小银簪突然跪下,发髻上的银雀步摇撞出细碎声响:
“公主放心,奴婢就算拼了命,也守好这摊子。”
离京那日,李孟姜站在朱雀大街回望。
巍峨的承天门在烈日下泛着冷光,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混着马车轱辘声,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现代商业札记 那是她穿越十年间偷偷记下的生财门道。
周道务牵过缰绳,见她盯着街边货郎的算盘出神,低声笑道:
“可是又有了主意?”
马车驶入商州地界时,李孟姜展开泛黄的舆图,指尖划过武关要道:
“此地南来北往的镖队不少,咱们就开家‘申通镖局’的分店吧。”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先从护送丝绸茶叶做起,再慢慢往西域拓展。”
周道务摩挲着舆图上的朱砂标记,忽然想起成婚那日,眼前人也是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
深夜投宿驿站,李孟姜在油灯下翻开儿子周季重的启蒙书。
烛火摇曳间,她仿佛看见史书里那个轻信幕僚、死于非命的少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在心里盘算:明日起要寻个既通兵法又懂商贾的先生,每月还要带孩子去市井历练 有些错,绝不能再犯。
更鼓声传来时,周道务推门而入,见案头摆着新拟的镖局章程,最末一行小字写着 “用人需察其心”
周道务望着妻子映在墙上的剪影,忽然读懂她眼底的锋芒 ,这趟外放并非避世,而是在盛世棋局中落子。
同年六月丙寅,烈日将河北官道晒得发烫,张行成的朱漆马车碾过扬尘,绯色官袍在符节映衬下更显威严。
赵郡村头老槐树下,从军遗孀李氏正给孩童们讲丈夫在辽东的战事,忽被一声 “陛下圣谕到” 打断。
张行成展开明黄诏书时,蝉鸣声都似弱了几分:
“州县即刻代耕代种,保秋收无虞!”
李氏攥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角哽咽:
“大人,我家三亩地……”
“调配耕牛农具,每户派两丁!秋收后官仓收粮!”
张行成掷地有声的命令,惊起槐树上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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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县衙议事厅,烛火将户籍册上的墨迹烤得发脆。
张行成重重拍案:
“军属若饿肚子,你们拿什么面圣?”
十日后信都县,他踩着泥泞疏通堵塞的沟渠;
巨鹿郡里,又亲手将老弱军属托付给乡绅。
当新麦入仓,百姓推着粮车追出十里:
“这是陛下的麦子,大人一定收下!”
同一轮明月下,辽东泊灼城的箭楼阴森如巨兽。
丙子日寅时,薛万彻的玄甲军如墨色潮水逼近城门。
梆子声骤响的刹那,箭矢破空而来。
“举盾!冲车!”
薛万彻白发翻飞,陌刀手组成的铁阵撞碎箭雨。
高丽军欲从侧门突围,却撞上早已埋伏的骑兵。
他望见金色纛旗,猛地扯下头盔:
“随我斩将!”
血色漫过黎明时,薛万彻将高丽主将首级封入木匣。
捷报传回长安,朱雀大街陈列的战利品引得百姓争相围观。
而商州城内,李孟姜指尖划过算盘,账册上 “幽州分号”“洛阳转运” 的字迹未干。
“盛世商路通达,咱们早该布局。” 她抬头望向周道务:
“周哥哥,长安申通能做绸缎生意,幽州就能倒腾皮货。”
周道务凑近李孟姜新绘的路线图,烛火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商州衙署外,更鼓声渐起,夫妻二人已开始谋划贯通南北的商网 。
这边陲小城,终将成为他们在盛世画卷里的关键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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