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就不觉得他是个这么任性又不讲理的人。
愿望
许是氛围到位,很多原本对观察星球没有兴趣的人都开始对段昱时的望远镜跃跃欲试。
“原来那就是猎户座!”
只是还是会配合地笑一笑。
芙提的指尖摩挲过浮起水雾的啤酒瓶,留下一串湿痕。
过去认识的许多人好像都是这样,多多少少经历过被人说很失望的时刻。即便日后如何捡起那些骄傲的记忆,令自己痛过的地方才印象最深刻。
在一开始决定出演段博裕的电影时,网上的舆论就已经掀翻了天。配合着《雪顶》下架影院后公司给她买的营销,一举将观众的期待拉到了制高点,即便不是主角,她所饰演的作用也足够重要。“无功无过”不能被称之为敬业,没人看得见她为一个镜头熬了多久,做到最后也不过换来大家一句“平平无奇”。
倒不是说他在身边,自己就能得到什么质的飞跃。只是他的鼓励于自己而言实在有用,即便是放在不可能完成的挑战里,也能有底气到大胆去做。
这些年她合作过很多导演,严厉的,和蔼的,好说话的,不苟言笑的,都有。只是没人会再像他一样,愿意献上自己柔软的手心。
只是……
声音响在耳畔,几乎是所有人都同时抬头去看。
手臂一痛,是乐明厘在拍她。
芙提说看到了。
不远的距离,好像还能看清地面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影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如果真的爱自己,会只奉献出自己的一部分。
就像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贪婪,企图一点一点吞噬段昱时剩下的自由一样。
这样不断纠缠自己的困苦与迷惘,芙提在段昱时身上从未见到过。
双手合十里,装载的都是人们的可望不可即。
芙提无所求,但也配合着闭上眼。
把他带走的勇气还给我吧。
经历了一场令人柔软的体验,原本有些针锋相对的成年人们,竟然都生出几分舍不得来。
芙提走在后面,并不参与。
趁着夜色,他问,“喝多了?”
他于是又问,“刚才许了什么愿?”
他哪里信这些,笑道,“告诉我才更有实现的可能。”
“真不说?”段昱时也悠闲,长腿一迈,走到她身边去,“那听听我的?”
无非就是些求复合的话,她并不感兴趣。
“我和流星说,我希望小芙能够拥有可以挥霍到一百三十岁的勇气。”
段昱时和她一起停了下来。
她却皱眉,“为什么是一百三十岁?”
“这不是你二十二岁的愿望吗?要活到一百三十岁。”他极其自然地说,丝毫没有把一个随口的玩笑当真后的窘迫,“因为你期盼的,所以我也开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