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糊涂也懂了。

段昱时倒是很直接，“我不是来找您开后门的，只是推荐，用不用她都随你。”

一个机会而已。

这人从小就没求过人，养尊处优这些年自然也不用说。

老头哼笑一声，意味深长。

下午有一个一起做晚饭的环节，芙提拿到分工细节看了看，时间不紧张，她吃完早饭又回去睡了。

段昱时给她换过床单了。

她进来的时候还发现已经烧好的一壶开水，和贴在桌子上的便利贴。大概是告诉她不用急，闹钟是他定的，他有事先走了。

这综艺还得录半个月……以后怎么面对他啊……

芙提瞪大了眼睛，像回忆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羞耻和恼火一起冲上来，她翻出手机，快速滑动找到了一个号码。

“喂？”

段昱时拿开放到耳边的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是在通话，“醒了？”

芙提扣着床单，轻轻地“嗯”了一声。

但他没有，声线平得正直，好像昨晚给她那种快乐的是另一个人。

电话里没了动静，愣了两秒，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及近。

住在对门斜上角的乐明厘本来想出来买个什么东西的，结果一开门就和段昱时的眼睛对上了，她甚至脚都没跨出来就收了回去，“对不起打扰了。”

好大一声，简直就是把门摔上的，像怕被别人灭口。

啪嗒。

他正想说话，芙提看了他一眼，怯生生的。

然后这只兔子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了。

下一秒，手机亮了。

“你先等一下！五分钟！不！半分钟！”

午觉

芙提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芙提接过来，他把门打开了，自己进来后又关上。

那时芙提害怕他潜规则自己。

可无论是哪一次，不变的都是他的坦荡。无论做了还是没做，进了这扇门还是离开，他都问心无愧到让人不禁羞恼。

他总这样游刃有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芙提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厨房，“没吃。”

“……”芙提沉默一下，问，“你来干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她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事后追责。

脸皮薄，嘴巴还笨。

芙提其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时紧张，眼睛抓到他带进来的另一个袋子，拎起来问，“这是什么？”

“什么裤子？”

“……”

气氛安静数秒，只剩下他拧开水龙头，水流落到玻璃瓷碗里冲刷草莓的哗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