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网络上有关于你的舆论十分多，影响力也很庞大，请问季小姐是否有信心用实力去堵住观众的嘴？有人预测你将是伏玥的接班人，你怎么看呢？”

七嘴八舌，每一个问号都像上吊时用来系上绳索的弯钩。那些声音都染上温度，又具象化成冰刃，在这个寒冬飘雪的时节，一刀刀凌迟着他。

她大病初愈，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但仍旧是娇小的一只。站在钟哲鸣身边甚至都够不到他的下巴。

“问够了没有？”

钟哲鸣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芙提往自己的身旁带了一点。他表情阴沉且冷肃，吓得媒体一时之间不知情况。

他在这份恶心的安静里，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悲怆。

钟哲鸣记得很清楚，他出道已经有十二年了。

那些赞美和喜欢对他来说一直都是次要。

芙提在钟哲鸣说出“蛆虫”两个字的时候猛地转头。绕是再不懂生存法则，她也明白得罪媒体的下场是什么。这个角度她只能能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颚线条，那薄唇紧抿着，愤怒的心情已经外泄成汪洋，却还是无法浸透那些已经腐朽的灵魂。

后面此起彼伏的声音瞬间就被隔绝，随着车速的飙升再也听不见。

“我没有的，前辈。”

“那就好。”他扯了下嘴角当做回应，可芙提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肯定会比表情更复杂。

对，安慰。

实话实说，“前辈，你刚才真的很帅。”

“真的很帅。”怕他不信，芙提直起腰来，“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是做不到的……虽然我也很想骂他们。”

数字在显示灯上一个紧接着一个在跳跃，立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来电显示也在一次接一次地闪动。他视而不见，心里不断滚过这些年站在山脚、山腰看过的景色。

“可惜了，没能到山顶看一看。”

“没什么。”

虽然进度因为这件飞来的横祸被耽误了许多，但比起追求成本最低化而去打造一个粗制滥造的作品，团队显然更愿意把节奏停下来。

原本大家宽容的态度都让芙提的眼泪摇摇欲坠，又被副导一句话又将这份感动揉乱，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是。”

反倒是段昱时在一旁一言不发，听到这句时才懒懒地抬了下眼：“别吓唬病患。”

芙提还在一旁等着他忙完了给自己讲进度讲演技讲剧本呢，这下人直接离场，她愣得插起来的椰奶酥都忘记放进嘴里。

往届的女主除却悟性非常高的，都努力得让人叹为观止。也有演员曾经夜半敲过段昱时的门，但这人心眼可比女人多多了，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就直接把人往外带——进房门这种事情，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