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还是戴黄盔穿黄袍

第208章 中平二年(185年)6月(6)(1 / 1)

“老丈,能否告知我们到这山顶的路径?”

陈青闻言,眼神闪烁,悠悠说道:“这山高路险,哪有什么能到山顶的路。我们这些人家常年采药,无非靠着一身的胆量和经验,才能在这悬崖峭壁间行走,实是没有路。”

齐润见状,举起酒杯站起,对陈青和在座的乡民恳切的说道:“老丈,诸位乡亲,实不相瞒,我们是太平道黄巾军的,到这里来是为了攻打井陉关,可那井陉关关防坚固,易守难攻,若能找到上山登顶的路径,或许能减少我军的伤亡,还请诸位乡亲告知我们那条能登到山顶的路,破关后我们必有重谢,绝不相负。”

陈青闻言,面上流露出一丝不满与抗拒的神情,他摇了摇头,借口身体虚弱,不能多陪,架着一支拐,自顾自地回屋躺着去了。而那些作陪的村民们在得知齐润等人的身份和意图后,热情也迅速消散,一个个托了各种说辞,讪讪地离席而去,于是不一会就走了个七七八八,落得个人离席散,搞得齐润等人一头雾水。

只有陈灵热情依旧,她看到马晗手上的伤后,惊讶地问道:“恩公,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崔石头在旁边冷哼一声:“还不是为了救你爹弄的。”于是他添油加醋地向陈灵讲述了当时的场景,听得后者惊呼连连眼圈泛红。她当即返身回屋,取出几株药草,在石臼内杵烂,精心地为马晗包扎起伤口来。包扎时,陈灵不时偷眼看向马晗那黝黑憨厚的面庞,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

齐润见村民态度骤变,而且发觉整个村子竟没有见到一个青壮,心里大概明白了他们为何不肯将上山的路径相告了,顿觉得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问过陈灵,知道这附近还有几处村落,便打算去其他村子转转,于是准备告辞。

就在这时,一闪强光耀亮,随后一阵滚雷在众人头顶爆响,狂风随即呼啸而来,滚滚黑云霎时压顶,一场滂沱大雨如约而至,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嚯,这雨怎么一下就这么大。”齐润看着这瞬间昏天黑地的世界不由咂舌,暴雨如幕,眼前能见度已不足两三米。

陈灵诚挚说道:“几位恩公,这么大的雨,山路走不得的,还是暂且耐着性子等一等吧,我家柴房够宽敞,委屈几位恩公今晚就在那里安歇避雨吧,待雨停了,我再央位伯伯送恩公们出山。”

见大雨之下实在无法行走,而且又有陈灵恳切挽留,齐润等人无奈,只得暂去柴房躲雨,打算等这雨停了再走。

可这雨下起来却没边没界,直到傍晚时分也不见有丝毫要停歇的苗头,甚至雨势都未见衰颓。又待了一会,王白内急,于是他顺着屋檐躲着雨往茅厕走去,当路过老人住的主屋时,却见从主屋的窗口处渗出淡淡的灯光,而屋内,陈灵正在埋怨着老人。

“爹,他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问一条上山的路径,你为啥不肯告诉他们?”

“诶,那上山的路径,是咱村里十几户人家的衣食所寄,怎能轻易告诉外人?若是他们日后传扬出去,引了附近的村落来争抢,岂不是绝了咱们的生计?”

“就算不能把上山的路径告诉他们,您也不该对他们这么冷淡。”

陈灵抗辩的话音刚落,就听闻到陈青不耐烦的训斥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要不是这些蛾贼来攻打井陉关,你哥哥和咱村里的青壮能被强征到井陉关去充役夫?要不是看他们救了我,我都没打算叫他们进村。”

然后屋内传来一声不知什么东西重重一顿的响动,之后陈灵便又发话了:“爹啊,你说这话不亏心吗?人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您,这要是没有这几位恩公……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她说着说着,声音里还带出了哭腔。

陈青叹了口气,宽慰道:“灵子,你莫以为是爹忘恩负义,这自古以来当兵拿刀的哪有好人,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何况他们是蛾贼,你没听里正说吗?这帮蛾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可我看他们不像那样的人啊。”

“那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咱对他们来说有利用价值,若是我们遂了他们的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过头来伤害我们?”

“他们能冒着生命危险攀登绝壁救人,怎么会伤害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我就是不信。”

“哼,就算他们不会伤害我们,可他们到底是要去攻打井陉关的, 那个为首的青年一个劲的在问上山的路径,肯定是想到了什么破关之策,需要登顶施为,若是让他们破了关,那时刀箭无眼,兵丁无德,伤了村里的青壮怎么办?你哥哥可是也在其中呢。”

“但是……”

“别但是了,他们是蛾贼,咱们没有去报官抓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等雨停了就让他们走,你不许再多事!”

屋内传来女子无奈地叹息声:“爹,可他们都是好人啊……”

“要怪,就怪他们是好人吧,这年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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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在墙外听了这对父女的对话,转回身去就准备去向齐润汇报,谁知脚下一歪,踩歪了被雨水冲刷的松垮了的一块青石,发出了一声脆响。屋内人听到后,迅速吹熄了灯火,四下旋即归于黑暗与沉寂,只有哗哗的雨声与隆隆震响的雷鸣在肆意的喧闹着。

而听完王白的汇报后,齐润也很无奈,这正应和了之前在村里没见到青壮的情况,知道很难从老人这里问出上山的路径,只好盘算起等明日去凤凰台看看。

就在这时,一阵飓风刮过,将那主屋屋顶的茅草卷走了一大片,露出一个缸口大的洞来,倾盆的大雨直接浇进屋里,狂风也呼啸着从屋顶的破洞里灌将进来,那突然闯入的风雨,不一会便肆虐的屋内一片狼藉。

屋内,陈青蜷缩到墙角,气急败坏的咒天骂地,陈灵则一边慌忙的找器皿接雨,一边埋怨老人薄待恩人才招来这场报应,父女俩正在这一番仓皇无助怨天尤人时,却从屋顶漏洞处看到惨白的雷光里映出来几个人影。

陈灵不顾大雨跑到院中,正看到郭大星搂着一抱茅草从柴房里跑出来,而屋顶上则站着王白、崔石头和马晗,齐润站在一堵半墙上从郭大星手里接过茅草,再向上递给他们,那三人接过茅草,将之铺在屋顶的破洞处,可刚铺好一点,一阵风吹来,便将那茅草又吹散去。

在尝试了几遍都失败后,马晗果断脱下了上衣盖在了铺好的茅草上,将之压实。王白与崔石头见到后也有样学样,将自己的上衣脱下盖在了那茅草上,在湿衣的镇压下,风吹不散茅草了,但依旧在一掀一掀的起边。

“压不住!拿木头来!”马晗向下喊道。

郭大星闻言,又立马从柴房里抱出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段来,齐润和他合力将树段送上屋顶,王、崔、马三人又立即将其压在刚铺好的衣服上,这才压稳了茅草,遮住了破洞。

当那三人从房顶上下来后,五个人如落汤鸡一般的站在院子中央相互对视,而后像是被各自的狼狈样戳中了笑点,一个个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

陈灵望着院中五个浑身湿透的身影,雨水渗进了她的眼窝,而后又一道道滚烫的顺着她的脸流下,她抹了一把脸,正想招呼齐润等人进屋避雨,却忽然听到老人的问话:“后生,你背上的疤是怎么弄的?”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陈青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正盯着院内的自己看。

‘背上的疤?’齐润等人也都很疑惑,只有正好背着对老人的马晗转过身来憨憨的笑了笑:“没啥,小时候给东家放牛,也不知那畜生吃了啥,拉了几天,差点没命,东家找我算账,把我按在地上用鞭子抽的。”

此时齐润等人就着那一闪而过的雷光才发现,马晗的背上密布着一道道狰狞的细长疤痕,那些疤痕在忽闪忽灭的光亮下如同一窝拥在一起的蜈蚣,让人看了就觉一阵头皮发麻,虽然马晗从未提及,而且刚才说起这事时的语气轻描淡写,但看了那些疤痕,众人脑海中便都浮现出一个趴在地上,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的奄奄一息的少年。

陈青的眼睛也微微眯起,他蓦然想起崔石头曾说他们是穷苦人的军队,似乎有所感触,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此时,门外忽然走进四五个手提杆棒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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