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都吃衙门的米粮,学生们自然要去。
纪楚心道,整日读书也要来点实践,左右今年考不成,不如去锻炼锻炼。
农具,耕牛,都是田间的重要资产。
有了这些东西,一家子至少能多耕几亩田地。
多耕一亩地,虚账就少一亩。
大家的田税就减轻几分。
这些好东西发到村里,自然大受欢迎。
那么多农具,那么多耕牛,能省多少力气啊。
若有些银钱的,自然可以自己买牛。
钱不多的,几家兄弟合买一头。
再穷的,就要依靠租借官府提供的器具耕牛。
这也是对百姓扶持的一种。
让他们尽量缩小差距,否则富者更富,穷者更穷。
第二件事安排下去。
纪楚心中的事定了大半。
第三件就是安排蜂农们如何布置蜂箱。
不能为了抢夺合适的地方,大打出手。
这些事自然有谢主簿协助来做,还有蜂农夫子们一起调配。
衙门公平做事,养蜂的人家也都服气。
等这些事忙得差不多。
魏家镇的人终于登门了。
年前说的事,也算有了消息。
不过看着时间,估计他们一个年都没过好,皆在商议同不同意纪大人的提议。
正月二十四,衙门正式开印不到五日,魏镇长便赶着过来。
纪楚看着魏镇长,总觉得他过个年,像是老了好几岁。
年前说,魏家镇想要多种两万亩油菜,但必须多种四万亩麦子。
这点自然做不到。
魏家镇不过七八千人,不可能开耕出那么多田地。
就算今年他们也在大量购买农具耕牛,也至多一共开耕三万亩,算是极限了。
甚至还需要去隔壁县雇人手来帮忙。
为什么不在本县雇?
自然因为,安丘县如今田税压力小,而且官府提供农具,甚至能租借种子。
各家能开耕的,自然自己开,不给别人打工。
这样一来,人力不仅贵,而且给钱都不愿意去。
说到底,给自己耕田,跟给别人耕田是两回事。
能做前者的,便是多劳累些,也不愿意做后者。
安丘县的人力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低廉。
纪楚只当没听出来大户们的怨言,更知道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难道他们敢说,官府别提供器具耕牛了,就让农户们替他们打工不好吗?
今日敢说,那后面的事就不用谈了。
一个是主粮经济作物平衡。
所以魏家镇准备多种一万亩油菜,再种两万亩麦子。
第二是蜂农的安排。
这点不让魏家镇自己插手,谢主簿已经安排了他们当地养蜂好手,全都布置妥当。
最后,也是尤为重要的。
修路。
“没有人力修了。”魏镇长实在为难。
大家养蜂的养蜂,种田的种田。
真的没有余力。
“大家的意思是,要不然征调劳役,让他们来修?”
“魏家镇的大户愿意出钱。”
上面还说,安丘县如今人力贵了。
现在就开始想办法,让他以低廉的方式征调人力。
说白了。
就是觉得雇人太贵。
那以官府的名义征调劳役,价格便会便宜。
怪不得在雇人耕田这事上说了那么多。
最后还在强调。
人力,太贵了!
雇不起了!
纪楚似笑非笑:“本官征调劳役去给魏家镇修路,那他们家的田地谁来耕?”
人力是有限的。
做了修路的苦役,就没有力气再种田。
就算不在农时征调百姓,同样会影响到百姓家的生计。
好一个征调劳役。
用百姓家的力,去给大户们修路?
说到底,这路修好了,最能从中获利的,就是这些大户们。
对平民百姓的好处反而极少。
这些劳役们辛辛苦苦修路,回家没力气种田。
然后富户们再用这些修好的路,去买卖自家商品?
魏镇长满脸无奈,侧头看着带来的几个人,只好道:“若不征调劳役,这路实在没法修。”
纪楚点头:“本官知道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