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63节(2 / 2)

陆斜循声睁眼,正想润嗓解释。

祁聿支手吩咐身旁人。

“给他撑两把伞,再去一人给他打扇,半个时辰没醒给他搬盆冰。”

嘴上嫌弃他有起床气,行径却在放肆依着他的惫懒作为。

陆斜嚼在嘴里的话一下咬死在牙缝中狠狠咽了,屈指揉揉眉心。

靡靡倦声:“嗯,是有点起床气,衢州懒散留下的老毛病了。”

陆斜‘被迫’认了祁聿对四年后的他第一道刻板印象。

但这是祁聿惯的,他本人并没起床气,奈何现在澄清不得......这种误会无伤大雅。

看来衢州让他过得很是滋润。

祁聿再翻开本今日新从趯台送的折子,余光淡淡落陆斜惺忪未醒的脸上。

他发髻枕了一夜有些许松动,额头鬓角丝丝缕缕杂糅出他骨下几分俊逸,桃花眼朦胧散光倒显纯质。

“那你继续睡。”

本已醒了神,但照着祁聿意思他应该再睡会儿。

贯彻有话必答,陆斜美滋滋应声‘嗯’,想也不想仰头再倒回榻上,就着祁聿的宠顺势而为。

眯眼头上的伞,伞面光照旧刺眼,可又蒙层柔色叫人眸底舒适。

颈后风阵阵拂来。

才觉爽意,祁聿沉声:“扇背。”

陆斜曳眉莞尔,扇颈扇头时间长了会造成偏头疼、或颈后受凉肩胛疼。扇背人凉快了,与身体并无其它损碍。

果真是宫里伺候的老人,什么都清楚,还这般仔细他。

实在睡不着,但在祁聿这番‘宠爱’下他又舍不得起身,尝试装睡......

刚动个腰身。

“醒了就滚起来,昨日东厂拿下的那些人,问完话将签文写好递给老祖宗。然后递你牌子出宫。”

陆斜也不装了,翻身坐起,咧着牙蠢笑番:“起了,起了。”

身旁早早有人捧着水、软巾在一旁伺候。见他醒,有人浸水拧干捧给他。

陆斜接过擦脸:“出宫做什么。”

“昨日华盖殿遭雷击的事外头怎么传的,回来报给我。”

“那不是兵马司跟县令活计,该他们一级级上奏到宫里来,我们再报去趯台让他们议么。”

风声都没掀起,这般早便开始预防么。他只叹祁聿行事严谨。

这是耍懒不愿去?

祁聿指腹松了文书,起身黑着脸朝他走来。

陆斜囫囵擦把脸忙丢下巾子,哎哟出嗓,急忙讨求,“我去我去,”颈子朝前,乖觉将脸伸出去,“悖逆了干爹,你打吧,左边右边?”

祁聿眸底颜色稍稍一滞,抬起手示意身旁的人退几步下去。

唇边牵得鬼迷,叫陆斜心底犯怵。

祁聿:“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舍得打。”

舍不得也打了很多次,昨夜是打得太轻脸上没留痕,故而眼下就胡诌?

早知昨日该给自己补一巴掌,这样祁聿瞧着证据还能轻

松说舍不得?

陆斜撇撇眉。

祁聿右手指腹突然轻轻摁他肩头,悄然力度将人示意一把。

陆斜察觉耳垂旁气流。

“你昨晚说做我的人,从此乖乖听我的话。那干爹让你出宫,怎么又开始犟嘴了。”

两人距离几近贴一块,祁聿松散衣袍轻轻落他膝头。

明明是复述昨夜他说过的内容,陆斜这时才恍然觉得这话太暧昧。

他那般正经一字一语,怎么同样的话从祁聿嘴里出来就分外撩拨人。

祁聿是故意还是无意啊。

陆斜颈子后徐徐攀上一阵酥,钩得小腹紧绷,气息从口鼻倒灌进胸腔。

陆斜不由略微侧下颈悄悄嗅了下,尽是松脂熏出的油墨香气。

“干爹要做什么不让我知晓?你都重复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往后也多给我几分信任。下次有事也能吩咐我来办,包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