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 慢他们一步到达的小弗鲁门先生正混在一旁的人群中, 排队买了参观票后便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教堂的大门。
收到眼神后的巴顿警司这才从头脑发热中清醒过来, 总算意识到自己这是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
都不需要那位主教亲自过来,巴顿警司已经猜到了结果。
尽管因为几百年来的宗教改革,教会的权威已经比过去弱了很多。尤其是在马黎王国,整个马黎国教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就是马黎国王本人,这就导致教会在世俗上的影响力远远不如从前。
深吸一口气,巴顿警司趁着教长与别人的空档向站在身后的琼探长打了个手势。
此时时间来到上午九点,圣奥古斯汀大教堂刚刚开门便涌入了不少参观者。
等到宗教革命开始、马黎国教彻底从圣教中分离后,圣奥古斯汀大教堂也是最先从圣教教堂变为国教教堂的教堂之一。
顾名思义,每当王室要举行与宗教相关的活动时,基本会在圣奥古斯汀大教堂举行。
继续往前数,那就是王室为了给鲁斯特公爵举行国葬时,老公爵的棺椁先是被运到了大教堂内,等待众人哀悼结束后才被运走……
按理说,能葬在这座教堂中的人不是重要的王室成员就是为马黎王国作出杰出贡献的人,甚至有很多人都以自己的父辈祖先能葬在圣奥古斯汀教堂为荣… …可说到底,也只是留下了一块墓碑而已。
不管生前是什么身份,不管生前留下多少财富,死后最多也只是留下这样一块墓碑而已……
【没有牺牲就没有进步。如果是为了创造更好的未来,我愿意为我坚信的东西献出生命。 】
【但你不需要跟我一样。就像我也与我的父亲、我的祖父完全不一样。 】
会说出这种话的父亲,是否也与自己一样呢?
因为在未来真正到来前谁也不知道谁才是正确的,所以他愿意保持开放的心态看待她的想法……
不管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外族的孩子,还是不顾党派的压力要求提高工人的地位……为了理想中的未来,他愿意做出最大程度的自我牺牲。
那如果,他知道了那足够骇人听闻的“春神计划”,以他的性格,是否也会付诸某种行动呢……
“弗鲁门阁下?”
利昂t娜眨了眨眼,总算回过神,抬头看向四周。
谢尔比:“那要等到晚上?”
利昂娜用余光扫了眼还被堵在门外的治安所众人,快步向前走去。
她从北耳堂拐入北回廊,最后在整座教堂最东侧的房间——圣母纪念堂前停下脚步。
利昂娜的声音停顿片刻,突然挑眉看向那个时刻跟在身侧的人:“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可地图上只会显示允许参观的区域,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实在没有太多用处。
米白色的石料被雕刻成正圆形花窗的造型,像是雨天泛起涟漪的湖面,又像一把把重叠在一起的蕾丝扇面,实在难以想象过去的人是如何把它们安放在那么高的地方……
看着教堂高耸的穹顶,他如此说道:“我记得圣奥古斯汀大教堂最初是在八百到九百年前建成的,之后的数百年进行了很多次重建和扩建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谢尔比收回视线,看向利昂娜:“还有它的出口,圣玛丽安修道院的具体建造时间也可以作为参考对象。”
“历史真是一门很重要的学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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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尴尬僵持了大约十分钟,另一位执事率先来到教长身边,轻声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忧。
有人愿意捐款,教堂教长当然高兴。
可教堂这种传统宗教机构也并非世俗的政府机构,如果从上到下都受制于王室和马黎政府,它本身的公信力也会随之下降。
基于这项传统,圣奥古斯汀大教堂很早就确立了对外开放并收取门票的规定。
眼看着有钱主动送上门,老教长当即换上一副笑脸。也不管治安所的总警司还在这里等着,敷衍了几句后就去接见了那位愿意为维护教堂献出一份力的爱心人士了。
“之前我只有在教堂举行活动和仪式的时候来过,都没有仔细参观整座教堂,没想到居然错过了那么漂亮的壁画!”
“那可不止有三百年的历史,阁下。根据绘画风格和上面的文字我们怀疑那至少是在詹姆斯三世时期的作品, 距今已经有五百年了。”
年轻的伯爵阁下似乎被这个年份镇住了,同时又发出了自己的第二个疑问:“您说有文字?可我并没有看到上面有什么文字……”
教长带着忧郁的讲述声似乎充满魔力,别人有没有被感动不好说,可那位年轻的伯爵阁下确实被感动到动容,当即决定为这座全马黎人民的文化遗产追加五百金币的捐赠款。并表示自己现在对整个教堂的历史都相当感兴趣,希望能继续了解教堂中的各个部分。
不过考虑治安所的人还等在门口,他只能找来一位助理牧师,耳提面命地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给这位伯爵阁下讲述一下教堂中最有年代感的部分,尤其是哪些需要修缮的地方,这才匆匆离开。
只见他在巴顿警司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后者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精彩。
“不知道,但总监大人命令我们立刻返回……”
客客气气地与刚刚赶回来教长道歉后便毫不犹豫转身,如来时那般带着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麻烦主动离开也算是件好事。
教长在心中抱怨一声,转身便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这个,这是应该的。”
一个年轻青涩的修士可比一个老头子好应付多了。
“我听说,这座教堂是因为埃德加一世为了实现自己对教皇的诺言才建立的,最开始的样子与现在完全不一样?”小弗鲁门先生的声音里满是好奇,“那它一开始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