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他的余光瞥到一角,发现他们的房门居然没关好!
好在此时左右的客房都紧闭着房门,也没人在走廊走动。
贝拉的证词
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六分,宾客中只剩下一人——女教师贝琳达·帕斯特尔还没有被问询。
布朗探长让小警员待在原地看守昏迷的男管家,自己则亲自前往阁楼问询。
布朗探长一开始以为对方只是跟自己同路。
“……弗鲁门阁下,上面是佣人们的卧室。”他委婉提醒道。
探长无语片刻,只能直说:“您上来不太合适……对了,您不是还有话要问多弗爵士吗?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时间。”
说罢,还仰头朝探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们可是朋友。”
布朗探长就不喜欢贵族这点。
这个时间主人和宾客都在休息,却是到了仆人们准备晚餐的时候。
她们齐齐低下头,打算就这么快速通过,却被一个好听的声音叫住。
小弗鲁门先生那有些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柔和的语调带着劝诱:“介意跟我分享一下吗?”
“没、没说什么,都是我们瞎说的。”她害羞地摆手,“隔壁的阿比非说她最近经常看到有鬼魂从窗外飘过,还把自己吓病了。怎么可能嘛,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信这个,我倒是经常看到有野猫和鸽子路过……”
“你们是要去准备晚餐吧?”他看了眼她们的制服,忽然说道,“能不能帮我向蒸馏室的女士们问声好,我可太喜欢她们准备的果酱饼干了。”
“那些都是谢莉做的!”金发女仆笑着推推同伴,“她最擅长甜点了,连最挑剔的奥德茨太太都挑不出错!”
她有一头乌木般的长发,端庄整洁地盘在脑后的女仆帽里,只有鬓边露出几缕微卷的黑发。
那张脸只能称得上清秀,可视线交汇的刹那,利昂娜居然有种被什么击中的酥麻感。
金发的女仆捕捉到他短暂的失神,立刻向同伴投去一个兴味的眼神。
黑发女仆却没有接这个眼神,而是不急不缓地收回视线,乖顺地垂首立在那里。
“……这真是,太巧了!”年轻的伯爵之子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很久没吃过那么美味的茶点!今晚你还会做吗?还是说会有其他的点心……”
一转身,便看到小弗鲁门先生在向两名年轻女仆大献殷勤,顿时颇为无语。
大概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贝拉的脸色已经比上午好看很多,起码能下床迎接客人。
“打扰您休息了,我很抱歉。”
“当然,”贝拉非常善解人意地点头,“这是您的职责。”
而且昨天从早上起床到她晚上进入房间,一整天都有人证。
同屋睡的佣人都可以互相作证,可单独睡的全都没有人证,这也是为什么布朗探长会先从这些人开始问询。
基本问询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听奥德茨太太说,您有切尔曼伯爵夫人的推荐信。”他问道,“能让我看看那封信吗?”
布朗探长刚接过信,还没打开查阅,身后那道虚掩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门外的人不出意料,是小弗鲁门先生。
“好多了,多谢您的关心。”贝拉倒是不在意他的随意,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
也许小弗鲁门根本不是在怀疑这个女教师,而是真看上人家了?
信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只介绍了一下贝琳达·帕斯特尔本人的家世,客观评价了她的品行和作为家庭教师的能力,最后以伯爵夫人的名义表达了自己的欣赏……是一封很正常的推荐信。
“切尔曼伯爵家啊……那你一定知道兰金庄园了。”小弗鲁门先生扫了眼信,带着惊喜看向对面的女教师,“我小时候和妹妹一起去过那里做客。我还记得花园里有一处漂亮的凉亭,外面种了一圈百叶玫瑰,初夏的时候最漂亮,伯爵夫人每天都会带我们去那里喝下午茶……”
“我记得凉亭外的是麝香玫瑰。”静静等他说完,女教师这才语气轻柔地纠正道,“伯爵夫人经常提起,她以她的
“啊——没错,是麝香玫瑰。”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信,这才将信纸放回信封。
贝拉接过信,笑容却因此淡了些:“不……他在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我是由外祖父养大的。”
布朗探长完全听不懂两人间的哑谜,却十分看眼色地没出声,只默默倾听他们的对话。
“是病死。”贝拉道,“父亲染上了肺结核,又传染给了母亲,很快就去世了……”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贝拉摇摇头,“这些也都是外祖父告诉我的,小时候的事我也不记得太多……咳咳……”
“是我的问题太多了。”
贝拉止住咳嗽,对他摆摆手:“不……不是你们的原因……”
贝拉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她有什么问题吗?”
小弗鲁门闻言轻挑了下眉,继而笑起来:“没错,我是在试探她……”
布朗探长失望一瞬,却很快打起精神:“至少能排除一个嫌疑人了。”
“所以,我们的‘睡美人’什么时候才能醒?”他掩嘴懒懒打个哈欠,“需不需要我帮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