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渡垂眸看她,手紧扣住她的手腕,“那为什么……”
不多亲一下?
许栀和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半响,盯着他的面容,温度越来越高,自己把自己给煮熟了。
她脸又红又烫,嗓音也莫名其妙变得沙哑,小声的威胁和警告:“陈允渡,今夜我还要去看花灯。”
声音轻软,听着不像威胁,倒像是撒娇。
陈允渡松开手,将她扶起身。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许栀和却无端觉得有些腰酸,她在陈允渡的搀扶下坐在梳妆台前坐下,后者拿起木梳,主动走到了她的身后帮她梳头挽发。
他的动作有些不熟练,不过悟性很高,褪去最开始的手足无措之后,恢复惯常的游刃有余。
许栀和望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咽下了口中的那句“你会吗”,同时感慨学霸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快。
帮许栀和梳好头发之后,他又从架子上取下衣服。
许栀和默默伸手,“我自己穿吧,你先顾好自己。”
她不由分说地从陈允渡怀中拿过衣服,披在身上后,忙不迭出了屋子。
方梨正在外面和秋儿搓羊毛,一边搓着手上的线一边小声聊天,见到许栀和出来,方梨“呀”了一声,“姑娘,今日你自己梳的头?”
许栀和面色淡定地点了点头。
陈允渡未来可期,短短一日功夫手艺就和她多年“苦练”的手艺持平。
方梨并未起疑心,她将手上的线放在了篮中,“那姑娘,现在做饭吗?”
“做呀,”许栀和眨巴着眼睛看向她,“晚上我和他一起去看花灯……白日他要温书的。”
方梨朝秋儿挤眉弄眼地重复了一遍许栀和的话:“晚上,和他,一起去看花灯~”
许栀和:“……”
秋儿拦了一下方梨,“方梨姐姐,姑娘脸都红了,你别一次次强调姑娘和姑爷出门看花灯呀。”
一个两个都不怀好意,许栀和伸手在两人头顶一人敲了一下,“好啦,用过午食,你们和良吉也说一声,也随意上街走走。”
“良吉?”方梨迟钝了半响,“姑娘,奴婢忘记和你说了,良吉今日上午就出门去了,说是告假一日。”
许栀和点了点头,没追问他的去向,“嗯。”
方梨又笑:“既然姑娘给我们放半日假,现在就先把月团蒸起来,削下的竹皮还剩下些,也一道做了花灯。”
许栀和应了一声,随她们去厨房中忙碌。
方梨是知道自己姑娘的,除了来厨房捞她,根本不会做什么,又见她参与心切,指了指地上的赤豆,让她清洗。
许栀和看了眼正在调面的两人,知道就算自己凑上前也只会帮倒忙,于是拎着赤豆用井水清洗三遍。
方梨笑眯眯地夸赞:“姑娘洗得真干净。现在只需要将赤豆焖熟,和上蜜糖,等下包入月团就好了。”
秋儿在旁边看着许栀和跃跃欲试地靠近灶台,伸手拦住了她,“姑娘,后面奴婢和方梨姐姐做就好了。倒是花灯若只糊白纸,难免单调,姑娘不如画几张?”
许栀和止住了脚步,“术业有专攻。”
秋儿含笑点头,目送她出去。
许栀和站在正堂外,微微犹豫片刻,抬脚走了进去。
陈允渡正在看书。现在日上中天,阳光顺着窗棂倾落,他坐在阴影中,笔杆的影子落在泛黄的纸页上。
听到门口响声,他没有立刻抬头,等写完一整页,将笔杆搁在笔架上,才向许栀和看了过来,“栀和。”
许栀和本想不惊扰他,见他已经发现了,主动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写完了?”
没有,但不急于一时。
陈允渡:“差不多。”
许栀和扯了一个蒲团,顺势在他的对面坐下,“方梨和秋儿说要做两个花灯,你既然现在有空,一道画几个灯面?”
“好,”陈允渡站起身,回头在柜子上翻找,拿了一卷看着不俗的纸过来,“这是先前同窗相赠,用这个做灯面,应当会好看。”
许栀和好奇地打开,只见细腻雪白,纤薄的纸面上点着细碎的银箔,像是纷纷扬扬的落雪。
这纸许栀和在书斋见过,一刀数百文不止。
这一卷一共五张,陈允渡平常练字写字不需要这般精致的纸面,于是一直放着,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将纸面铺开,将润过的毛笔递给许栀和,“娘子请。”
昨日刘家木坊特意上门送钱,他才知道栀和画一扇纹路,可赚十两白银。
许栀和接过笔,顿了顿,望着他,“你不画吗?”
“我只学过些许,不算精通……”陈允渡本想就在旁边帮许栀和研墨添水,对上她的期待目光,让了一步,“那我画一幅?”
两人对面而坐,各自执了笔。
许栀和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