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盟主,你怎么能确定这个人真是薛凉月?!”
嗤——
“啊啊啊啊啊啊啊!”
薛凉月仍然站在那里,身子丝毫未动。
“不常用暗器,见笑了。”薛凉月轻笑着道,眼神却冰冷,“我讨厌有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若阁下不识礼仪,可以回去问问你家长辈。”
林卷海在心里骂了句“蠢货”,在场所有高手都没有说话,这说明什么?难道大家都是傻子,就他聪明?!
薛凉月:“是什么?”
薛凉月扭过头瞥了一眼卞柔,意思不言而喻:这注意你出的?
仍然躺在地上的卞风禅闻言如遭重击:“咳……闺女。”
“六大宗是什么很值钱的称呼么。”薛凉月抬起一只手,打断了林卷海的话,淡淡道:“无妨,继续,就按卞柔说的来罢。”
“一输两赢。”林放忽然出声,他语调很淡然,“薛门主刚刚赢了内子,相当于赢了松风下。”
“好,如果薛门主执意如此,武林盟也却之不恭。”林卷海道,“那接下来我们这边……”
薛凉月把视线投向身后一排长老,准备从这里随机挑一个倒霉蛋,这时,城墙之上忽然传来一个肆无忌惮声音,“血衣门这边我来!”
薛凉月:“……”
薛凉月下意识伸手接住,低头一看,是一包糖炒板栗。
薛凉月:“……”
莫远看他没有动作,挑眉道,“那等为夫回来给你剥。”
“我想了想。”莫远严肃道,“你家大业大,算我入赘。”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薛凉月伸出食指抵在他唇上,堵住了他的嘴,面无表情道:“行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血衣门门主也是要面子的。
说着转过身去,一转身便瞅见了那个澄亮光头,他“咦”了一声,“净度大师?好久不见。”
净度双手合十,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沉思良久,忽然摇了摇头,“不行,贫僧破不了。”
净度道:“破不了你那天的第一百零三剑,贫僧认输。”
说罢,薛凉月抬眸看了一眼林卷海,林盟主会意,马上宣布这次比武乃血衣门获胜了,可喜可贺,并痛骂了一顿赵汩,祝贺血衣门在薛门主的带领下越走越远云云。
莫远觉得匪夷所思,他作为导致自己受此重伤的罪魁祸首,非但不三缄其口,反而频频提起,按理来说常常拿这件事翻旧账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薛凉月指尖敛了他的口,“嘘——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深夜,无星无月,黑。
很快,密林深处亮起一豆灯光,一个人手提着灯笼从林中走出,那条黑色人影缓缓转身,两人四目相对,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从不同方向又走来了两个人,一个背着古琴,一个背着药篓子。
后面来的四人默不作声伸出手,手上皆拿着一个小纸条,上面画着一头黑色的猫头鹰。
秋洋:“我是今天早上在枕头底下发现的。”
沐流熙:“一家药房里捡到的。”
净海沉声道:“林盟主,你召集我们并不是为了血衣门。”
林卷海点点头,“从十年前起,武林盟就在各地设置了暗哨,十天前,北庭的暗哨没有回信,十有八九是死了。”
“北庭的暗哨是位成名已久的武林老前辈,他是自愿来这个地方的,”林卷海摇摇头,“在北庭,除了姜琅和薛凉月,没有人杀得了他。而薛凉月十天前还在回北庭的路上。”
惧。
净海长老微微一叹:“老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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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围攻事件草草落幕,血衣门出钱请江湖好汉们在洪城吃喝玩乐了一通,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薛凉月的另一个身份颜容除了长的漂亮以外,还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传言据说都能插手盐铁买卖,富的流油。
烛火跳动着,变亮了许多,薛凉月起身合上窗,转过头看一眼莫远,此人躺在床上架着腿,眼睛微眯,拿一本药书随意翻着。
“疼啊。”莫远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帮我吹吹?”
薛凉月沉默地看了他片刻,转身缓缓走到床边,莫远还以为他真的要给自己吹吹,结果下一秒手心一空,书被薛凉月一把抽走。
“眼睛疼就别看了。”薛凉月把书扔到小桌上,伸手按住他肩头,俯下身盯着他,眼角藏笑,“……看看我不好吗?”
湿润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轻的像一片羽毛,掉落在很静很静的湖面上,涟漪也缓慢得仿若步行——然后那湖水便被撬开了。
然后猛地一翻身,把薛凉月压到了身下。
他指尖抵在薛凉月唇上,歪着头语调慵懒,“……只是不知道你这唇吻过多少人呢?”
薛凉月眨了眨眼睛,眼角微微泛红,真有种眼含桃花的错觉。
指尖传来唇舌摩挲的触觉,莫远背后微微一僵,或许是十指连心,他竟然感觉胸口处有种很奇怪的痒,像是被猫挠了一下,他触电似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