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阁主，请您不要插手我们血衣门内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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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奉雪站在他对面，微微一笑：“林盟主，你我同姓，也是缘分。”

林卷海深深看他一眼：“林道长，三思，哪怕不为了您自己，也该为了松风下的名声着想。”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林道长是跟这人有什么渊源么？”

林奉雪提剑而立，又道：“叶晓归是我亲弟弟，他的错有我七分。”

四座已经惊得快麻木了。

“我知道。”林奉雪顿了顿，视线落在瞪大了双眼的楚秀身上，语调平静，“楚秀也是我弟弟，他还没酿成大错，我不能看着他死。”

林奉雪摇了摇头，“我愿代他。”

一旁的楚秀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很可惜，林奉雪刚刚经过他身边时顺便点了他的哑穴和璇玑穴，他现在非但不能说话，就连动弹一下也办不到。

……改天那个传说中最护短的清玄老祖上门问责，他上哪说理去。

林卷海叹了口气，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低声劝说道，“道长，你二十年前就对你师父说过同样的话，可十年后他不还是待你如初吗？”

“道长，你想想你师父，你三个徒弟，这世上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林卷海瞥了楚秀一眼，微微摇头，“何必为了这些宵小之辈……”

林卷海依旧是摇头，“林道长，人不是你杀的。丐帮也不想要你的命！”

林奉雪上前一步，语气分毫不让，“那烦请盟主想个办法。”

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动作。

林奉雪毫不犹豫：“可以。”

旁边护卫携楚秀向论剑楼下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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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柔没有动，她也不敢动。

半晌，陈竹暗缓缓道：“你不是赵汩一边的人。”

卞柔很轻的眨了一下眼，“我听不懂前辈的意思。”

陈竹暗手腕一翻，长剑重新插回背上，淡淡道：“师无夜的面子很值钱，我既然肯卖薛凉月的面子，自然也肯卖你，更何况季无松马上要回蓬莱，我也没功夫找你麻烦，对了——”

秋长枫：“啊，啊？！”

卞柔明显松了口气，她把小孩身上的斗篷戴好，重新把他抱起来，正准备走，秋长枫突然窜过去，伸手就要拉她的斗篷，卞柔轻功比她好太多，微微一闪，秋长枫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秋长枫指着她怀里的小孩：“那是什么人……什么东西？！”

“等等！”秋长枫看她要走，连忙大喊一声，追问道，“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剑圣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

卞柔：“……什么为什么？”

“我不是你师父。”卞柔神色终于开始有了变化，出现些许不耐烦，“没理由教你这些常识。”

这时，萧鹭和林况终于从街道那边踉踉跄跄地挤了过来。萧鹭喘着粗气，扇子也不摇了，他仰头看见秋长枫正在屋檐上发呆，顿时头都大了，“秋长枫，你在那愣什么呢？人追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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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凉月打了个哈欠，叹气道：“太吵了，醒了两回，不睡了。”

薛凉月：“不想看戏？”

薛凉月再次捉住那只格外欠的手，他饶有兴致地凑近了，低声问：“你觉得林奉雪会输？”

薛凉月挑眉笑：“这么笃定？虽然剑圣今日不在，但场上高手也不少，更何况这已经是第五局了，骡子也该累了。剩下的还有这么多人，他该怎么赢？”

”

看到这一幕，薛凉月微微挑了挑眉，“咦？”

莫远偏头瞥了一眼，笑着对薛凉月道：“我说什么来着？”

莫远笑道：“他立的不是剑心，是魔心。”

世上高手无数，大抵可以分为三个境界，武夫，宗师，凡圣。凡涉足武道者，皆可谓之武夫；若对自己的“道”有所领悟，红尘炼魄天地立心，则成一方“宗师”；待道心磨砺至极致，悟透天地，方为“凡圣”之境。

“魔心”与“道心”相对，无来路，也无去路，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自毁，因此，入魔者，皆可立地成圣，然三天之内，轻者武功尽废，重者身死道销，没有例外。

薛凉月问：“他的‘魔’是什么？”

白衣道人站在场中央，手中长剑晶莹剔透，倒映着愈来愈刺目的日光，缓缓举起长剑，指向人堆，神色冷若霜雪，“下一个！”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武夫，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鬼头刀。

看到这个人，林奉雪瞳孔慢慢放大了，握剑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让一让！让一让！”

林况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