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岳点了下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姜榆把存折推给他,“你先去把钱取出来。”
“还有一件事。”
贺庭岳沉默片刻,“之前姜婷说的,那位。”
“我去打听过了,差不多就是这几日的事。”
“今年是什么灾年吗?”
贺庭岳握着她的手捏了捏,“人活在世上,生老病死都是寻常事。”
姜榆吸了吸鼻子,“房子的事,先放一放吧。”
又过几日,姜榆是从李念口中得到的消息。
报社得到的是第一手消息,这种事,不会有错。
紧接着,广播电台响起。
姜榆像是屏蔽了外界的声音一般,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是死一般安静。
李念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办公室只有姜榆一人。
一连几日,铺天盖地的报纸在报道这个消息,举国哀悼。
迎来国庆,姜榆已经分不清心里是悲痛更多,还是感慨更多。
这天,蔡晓乐一来办公室,便开始给大家发喜糖,顺便给姜榆递了请帖。
姜榆看了一眼,笑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一样的请帖。
蔡晓乐翻了个白眼,“他速度可真快。”
“你这观音……”
她顺手把吊坠拿了出来。
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赖六子不懂这个,看见好看就给买了。
“你是说,这是六子买来送你的?”
她记得原先在佟元身上,后来被陈耀宗抢走。
现在想来,是他说了谎,这坠子说不定就是他父母拿出去卖的。
“合着这还是赃物呀!”
姜榆笑了起来,接过了坠子。
“你回去问问六子,我照原价和他买了,这玩意儿你戴着也不合适。”
蔡晓乐摆摆手,“你拿回去还人家,一点小钱而已,六子哪里好跟你算这么清楚。”
到了下午,郑厂长把姜榆喊了过去。
姜榆惊讶道:“我没听说呀,什么病?”
上个月国丧,老爷子强撑到了哀悼会,人就倒下了。
毕竟是老革命,他看着不忍心,便想着让姜榆和贺庭岳过去劝劝。
姜榆开口说去,贺庭岳绝对不会拒绝。
郑厂长摆摆手,“现在就去,我给你们批假。姜榆,我知道你们和贺家的恩怨,那些都是家事。但没有国家,何来小家。看在老爷子过往功绩的份上,软和一些。”
她就算有意见,那也是冲着贺经义和魏秀茹。
老爷子生病了,她自然会收敛一二。
姜榆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去找贺庭岳,和他说了老爷子生病的事。
贺庭岳摇摇头,“他知道我们不爱回贺家,也不会让人告诉我们。”
在他眼里,祖父和父亲永远是分开的。
“好。”
比起贺庭岳,她对贺家其实更反感。
但姜榆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是答应了。
站在门口,那些记忆深刻的过往,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现。
贺飞燕摇摇头,“来都来了。”
出来开门的徐阿姨,看到贺飞燕的那一刻,忍不住惊声喊道:“飞燕!这是飞燕吧?”
贺飞燕笑着点头,“徐阿姨,好久不见,我们是来看爷爷的。”
“快,快进来!要是老爷子知道你们过来,一准高兴!”
走进去,才知道贺经义一家三口也在。
姜榆目不斜视,笑道:“徐阿姨直接带我们去见爷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