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哪怕他不出面,自然有人会因为她闹起来。
“我今儿把话放这儿了,没有我郑玉川,贺东齐的处分只会更重,不信你试试!”
“玉川,就照着你的法子来。”
“您老人家放心,我尽量大事化小。”
从国棉厂走出,他仰头看着刺眼的阳光,眼底微闪。
今日,终于死心了。
还埋怨起了老爷子:“爸,东齐现在是我们贺家的希望,他出了事,你应该第一时间维护他,怎么能跟外人一起落井下石呢!”
贺经义心里有一瞬间的羞耻,他当然清楚贺东齐有错在先。
“你以为郑玉川在糊弄你?枉你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他说的不错,你果真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冀省地震的事还没彻底过去,姜榆作为地震预警的发起人之一,风头正盛。
贺东齐现在去招惹姜榆,就是踢到铁板了。
毫不夸张的说,姜榆立下的功劳,比贺经义在位的时候还多。
贺经义心里不甘,毫无说服力地为贺东齐辩解:“可他真没动手。”
老爷子哼了两声,“重要吗?”
整个国棉厂,上至厂领导,下至家属院,都认为姜榆是受害者。
他被和庭岳压制,反抗不得,就把气撒在贺飞燕身上。
那时候,魏秀茹不知道真相吗?贺经义心里不清楚吗?
“安分些吧。”
另一头,姜榆听到消息,说贺东齐将会受到部队处分,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都少不得要骂贺东齐几句。
贺飞燕观察了两天,发现姜榆实在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贺飞燕听见她承认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吃惊。
贺东齐虽然讨人厌,但他毕竟没对姜榆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姜榆握住她的手,定定看着她。
贺飞燕怔住,和她四目相对,一阵麻意袭上脊背,往骨子里注入暖流。
她一开口,便觉得鼻酸,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对不起”是最没用的,谁都能说。
站在房门口的吴月,缓缓蹲下,环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
又过了几天,贺东齐被保卫科放出来。
在里面的日子度日如年,因为姜榆的关系,连送饭的人都对横眉竖眼。
好不容易放出来了,等待他的竟然是处分。
贺东齐第一时间去找了贺经义,没想到这个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却说无能为力。
魏秀茹对他的事业毫无帮助,一见面就只会埋怨。
“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根本没把你当亲孙子,一颗心都扑在贺庭岳身上了。”
贺东齐攥着拳头,满眼恨意。
无论老爷子对期望多高,贺庭岳已经死了。
但贺庭岳永远没机会了!
魏秀茹抱着他哭,“妈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了。”
贺庭岳转业的那一天,她做梦都能笑醒。
后来她才发现,老爷子就是偏心贺庭岳。
“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争气!”
几乎是贺东齐接到出分解的同一天,姜榆就得到了消息。
接着,她带上钱,回了一趟南河村。
姜榆把带来的信封放下,“钱都在这里了,两清。”
姜榆还多给了一百,这是组织给她的奖励。
“姜榆,我怎么听说你男人还没回来?”
这话虽然委婉,但姜榆也听得懂。
姜婷眼珠子转了转,“不会是人没了吧?”
姜婷立马噤声,把钱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