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厂长脸色一点一点黑了,紧攥着拳头。
他看的是姜榆的主卧。
薛厂长怒然起身,走了进去。
林长安双手抱在胸前,斜倚在门边。
薛厂长充耳不闻,在姜榆和贺庭岳的屋里搜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发现了炕上的暗格。
那人脸上满是兴奋,“薛厂长,这里有暗格!”
薛厂长冷笑,瞥向林长安。
林长安脸色冰冷,没有说话。
哪怕他们真藏了什么东西,他也不会毫不犹豫选择他们。
薛厂长一脸兴奋,手电筒往里面一照,却只看见孤零零待在里面的存折。
“不可能!怎么会是存折!”
林长安嗤笑,“贺科长家可是万元户,薛厂长要是有这么多钱,难道不应该好好藏着吗?”
这里落了空,大家神色都有些萎靡。
但听见薛厂长的话,他们还是照做,连院子里的地都翻了起来。
没有,什么都没有。
薛厂长目光阴鸷扫过他,最后落在了姜榆脸上。
无论真相如何,错失了这个机会,他就不会再有下一次。
薛厂长态度平和,好像刚才恼羞成怒的不是他一般。
几个人将他包围,薛厂长愣了一瞬。
其余几人跟着拿出工作证明。
“我是《工人日报》的记者。”
我养你啊
他愤恨地瞪了姜榆一眼,果然难缠。
李念拿出笔记本,“不接受采访也行,我们就简单聊几个问题。我之前就听说过姜科长的事迹,一直很想找机会采访她,自然也听说了这些天的传言。薛厂长今日过来抄家……”
李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掘地三尺,只是搜而已吗?”
她便继续说道:“那请问薛厂长搜出了什么东西吗?”
徐丽华大着胆子喊了句:“没搜到都喊打喊杀了,这要是真搜到了,你们以为他会放过姜榆吗?”
“当然没搜到!可怜姜榆啊,尽心尽力为厂里办事,挖到那么多东西,转头就上交了。但凡她有点私心,把东西都留给自己,也不至于有今天。”徐丽华阴阳怪气道。
姜榆凉凉道:“纠正一下,从今天开始,我正式和厂里申请辞职,我不再是‘姜科长’,你可以喊我名字。”
姜榆装模作样叹气,“我年纪轻轻升了正科,兴许是挡了谁的道,才引来这样的灾祸。我思来想去,这种勾心斗角的工作环境,不适合我们这种一心只想做实事的人,机会还是留给薛厂长吧。”
李念神色微黯,看薛厂长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姜榆是成为了薛厂长内斗的牺牲品吗?”
“她挡了谁的路,是薛厂长要安插自家亲戚进厂里吗?”
光是听着他们说的话,他已经后背冷汗涔涔。
尽管他也有私心,但此时怎么能承认。
薛厂长一噎,推开他们,大步往前走。
“把一个真心为厂里做事的人逼到离职,薛厂长竟然没有半分愧疚吗?”她盯着他的背影怒声质问。
薛厂长步伐加快,快步走出了胡同。
姜榆莞尔,“多谢郑厂长这么久以来的栽培,也很感谢您今天的维护,我提出的离职并不是玩笑话,也不是意气用事,请您批准。”
“我无权批准,但我会把你的申请提交上去。姜榆,你还有时间,可以好好考虑。”
丁佳楠忙道:“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联系蓝主任,入职制片厂。”
郑厂长一阵头疼,从姜榆退让,让薛厂长进屋搜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善了。
辞职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狠的。
“我听我媳妇儿的。”
先后两帮人离开,院子里终于空旷了一些。
“姜同志你好,我是李念。”
李念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脚步一顿。
这些被人搜查掀翻的痕迹,叫人打心眼里厌恶。
她给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