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转身就走。
“郑厂长,我……”
“蒋副科长,你这次要搜的是贺科长的家,行动之前,是不是应该和我说一声?”
“我呸!你一大早上门喊打喊杀,就差要人性命,这叫走个过场?哦不对,你确实手下留情,毕竟姜榆还活着,没要她性命,已经是你宽容了!姜榆,你得感谢人家不杀之恩呢!”
姜榆十分配合,一脸虚弱地看着蒋成怀:“多谢蒋副科长不杀之恩,您这么大的派头,比旧社会的皇帝有过之无不及,得亏我以往没把您得罪太死,不然今日怕是命都要没了。”
姜榆每一句话,都恨不得把他推向万丈深渊。
好不容易趁着邓弘毅停职,他才有了收拢权力的机会。
“郑厂长,我不服!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是接到举报信,有人目睹姜榆私藏物件,我才过来搜查。要是我不行动,岂非叫人怀疑我包庇?为了姜榆的清白,今天必须要搜。
“一个玉印章。”
姜榆抿唇不语,她自然不会把马婆婆牵扯进来。
“你们说的玉印章,是这个吗?”
郑厂长一愣,“大娘,这……”
蒋成怀立马质问:“这可是姜榆给你的?”
蒋成怀却以为抓住了她们的把柄,怒声斥道:“秦康义早在多年前就被下放,他是个什么人,你们敢私藏他的旧物,视为同罪!”
从以前到现在,她没有一刻认过罪。
让你失望了
蒋成怀心头发虚,却不退缩,和马婆婆对质。
马婆婆哈哈大笑,眼底闪烁着泪光。
“你说我们的财富是剥削而来,敢问蒋副科长,我们剥削你了吗?我们于国难之际归国,倾大半家产救国家于危难。抗战那时,我们秦家捐了多少钱,多少粮食,这是罪吗?建国之初,我们捐了多少架飞机,在科研一途捐过多少钱,这是罪吗?”
“如果这是罪,那我马馥华和秦康义,罪该万死!我曾经以为,自己最大的错是回了国。倘若我们没有回来,置国家危难于不顾,今日的马馥华就不会站在这里。可我现在明白了,错的人不是我,是你!”
是那些罔顾国家和人民的艰难,一意孤行的人。
蒋成怀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胸口因为窒息而闷疼。
明明是按章办事,他怎么就错了。
蒋成怀不见棺材不落泪,仍旧不想承认自己错了。
郑厂长怒斥:“蒋副科长,我看你是执迷不悟!”
马婆婆冷冷一笑,她从不妄图能叫醒装睡的人。
“让你失望了,蒋副科长!日前,我们秦家已经平反,你要是不信,等会儿我把文件给你看,你想背下来都行!”
郑厂长冷冷道:“是不信,还是不想相信?”
他不想认输,偏偏现实如此,输得一塌糊涂。
徐丽华不服道:“就这么算了?”
哪里是这么算了,好戏现在才开始。
蒋成怀心里咒骂一声,他才不信姜榆会好心为他说话!
蒋成怀心有不满,愤愤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多谢各位为我说话,今日之恩,我铭记于心。”
“我们也没做什么。”
姜榆道:“在,但我吩咐了他们,除非我让开门,不然都不准出来。贺庭岳不在,我要是连弟妹都护不住,岂不是太没用了。”
就算他们出来了,也不见得能帮上忙。
贺飞燕早就守在门口,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开了门。
贺飞燕看见姜榆头上的伤,眼泪又涌了上来。
她握住了姜榆的手,姜榆嘶了声。
徐丽华忙道:“飞燕,别在门口杵着了,先进屋去。”
姜榆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我没磕着,是刀片割的。”
不过是她打定主意把事情闹大,拿着手里的刀片狠心把额角划破了。
贺飞燕扁着嘴,那也是受伤了。
要是贺庭岳在这里,肯定不会让姜榆用这种方法自保。
姜榆苦笑,“这一回,我们不会再给蒋成怀翻身的机会。”
姜榆进了屋,看着手里的血迹,眼底一片冷漠。
很疼,但她却觉得值了。
“姜榆,这次的事你受委屈了,厂里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