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血,这哪里是伤,这简直就是要杀人!”
好不容易拨开人群,第一时间看见的便是地上的一摊血迹,触目惊心。
林城晖目眦尽裂,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扶起了姜榆。
他浑身一紧,看着她脸上的血迹,心都揪了起来。
“不去!我要是走了,蒋成怀转头就能把我家抄了!贺庭岳不在家,我总不能这么没用,连家都守不住。”
姜榆每一句话,在外人眼里看来,都凄惨无比,实则每一句都在给他挖坑。
终究还是他小瞧了姜榆!
“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和岳哥交代,怎么和云珊交代!先去医院吧!”
“我不去,我就在这里!”
姜榆别开脸,只固执地说着一句话:“我不去!”
姚鸿明对她的固执同样感到无奈,要不是今儿让他遇见这一出,说不准真会闹出人命。
林城晖犹豫了,他不放心。
“我在这里你都信不过?”
姚鸿明和他承诺:“再说一遍,我用我的人格跟你担保,有我在这里,没人敢伤害姜榆同志!”
“姜榆同志协助公安破了一桩大案,是有功之人!你们为难她,就是和我们公安局过不去!今天这事,我们会找国棉厂的领导好好谈谈。什么时候国棉厂由蒋副科长当家做主!你仗着谁的势,行谁的命令,都得好好查查!”
他指着姜婷,目眦欲裂。
姚鸿明冷嗤,“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虚张声势的狗腿子!几年前狐假虎威惯了,以为现在还和之前一样,看中了什么东西,就能不管不顾上门抄家?”
林城晖动作很快,带着医生过来,给姜榆包扎伤口。
给姜榆简单包扎好,他才说道:“伤口有些严重,出血量太大,怕是会有脑震荡,得去医院做个检查。”
“主要是出血太多,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张主任道。
姚鸿明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又气又急。
蒋成怀能屈能伸,连忙示弱:“姚副局,我不搜了还不成吗?今天这事,我没想过闹成这样,是姜榆性子太烈。”
要不是姜榆出了这么多血,他都以为姜榆是想讹人。
蒋成怀这辈子没有这么憋屈过,脖子上的青筋蜿蜒而上,憋得脸色发青。
林城晖沉着脸,“等郑厂长过来,你自然知道我们想怎么样。”
他是按章办事,顶多就是误伤姜榆。
没道理因为她受伤,就免去她私藏资本家物件的罪名!
林城晖让人去二厂喊郑厂长过来,蒋成怀心生不满,顺便叫人把薛厂长也叫过来。
等两位厂长过来,看见那地上触目惊心的一滩血,不由得瞠目。
“这是怎么回事!”
震惊过后,薛厂长很快平静下来,瞥了蒋成怀一眼。
照现在这情况看来,他应该没讨着好。
蒋成怀这回轻敌了。
徐丽华瞪大了眼,“这还不严重,我看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眼睛空长那么大,结果是个睁眼瞎,不要就捐出去,挂着当灯笼呢。”
段老爷子拄着拐杖往地上敲了敲,沉声道:“不是她说话难听,而是你不会说话。都脑震荡了,这还不严重?”
“这蒋副科长不会和薛厂长是一伙儿的吧,不然薛厂长怎么帮着他说话。”
“合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活该成为他争权夺利的垫脚石。”
他心里懊恼不已,也不知道蒋成怀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无一人站他。
薛厂长讪笑,“我哪里是偏心眼,只是蒋副科长的出发点是好的,误伤了姜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薛厂长明鉴,我实在不是故意的,姜榆拼命阻拦,不让我进屋搜查,我也是一时失手,不小心伤了她。”
蒋成怀忙为自己喊冤:“我真没想过伤害姜榆,要不是有人举报到我跟前,我又何必冒着得罪贺科长的风险,非要上门搜,我
薛厂长一唱一和:“姜榆,你这性子未免太烈了一些,何至于此呢。”
“只要薛厂长以身作则,先叫我男人搜一遍家,今儿我就让你们进去,好好搜!”
“是呀,我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有什么可举报的?”
气得薛厂长狠狠一拂袖,振振有词质问:“你要是坦荡,别人能举报你?”
薛厂长:“……你这是强词夺理!”
薛厂长这才发现他的存在,猛然一惊。
姚鸿明睨着他,“你眼睛果然不太行。”
他瞪了蒋成怀一眼,好端端的把他喊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