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杀了我_韩酒【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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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现在依旧认为,陈胜会的存在总有一天会拖垮陈氏,陈董事长,当断则断,才是明智的做法。”陈安瑟定定道。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后人为了私欲将树连根拔起,推翻先辈牌位,那可是大不敬。安安,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提这样的事。”陈渐华道。

陈安瑟发出了一声不屑,淡淡道:“死了的人莫非还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指责活人不要这副棺材吗?”

“安安!”陈渐华认真了起来。

“陈董事长,我希望你能清楚现在的情况,现在负责陈胜会的人不姓陈,我们没必要为了一块挂名的老牌子把自己搅入浑水里,况且,牌子变成累赘就应该尽快铲除掉,犹犹豫豫迟早引火上身。不是我说,叔叔他老人家都比你清楚这一点。”陈安瑟漫不经心道。

陈渐华皱皱眉。

“我就猜到您一定会因为所谓的‘先辈情义’,从而不会把事情做绝。没关系,我替您做了,”陈安瑟淡淡道,“我给了董贺一笔钱,让他销毁了所有的关联证据,从此以后,陈氏与陈胜会再无瓜葛。”

“你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陈渐华斥责道。

“但您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陈氏。”陈安瑟平静回答。

陈渐华没有说话。

“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选择阮鸣坤,跟他扯上关系,难道真的是为了寻求战警的庇护?”陈安瑟提到阮鸣坤的名字,显然很不满意。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不是选择,而是利用,利用身边一切的有效资源,去做出最大利益化的事……”陈渐华缓缓道,“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会邀请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比如,那名大学舞蹈老师。”

“原本我只是邀请她来看戏,没想到,这场戏被恰好被她给阻止了。”陈安瑟若有所指道。

大厅里,苏昭尹等待里一轮,终于再次与孟柏声牵手跳舞,她凝视着孟柏声,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接着,舞伴再次交换,苏昭尹转移到另一个人身前,孟柏声面前的人也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孟柏声当然不会想到,自己做出的一个选择,在陈安瑟这种社会上层人物的眼里竟然只是一场戏剧。

她随即看见苏昭尹撇开了舞伴,兀自走出舞台,往出口走去,苏昭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木白明明应该在江边和伊卡在一起的。当她再次回头时,那个暗红色西装的女人还在跳舞,于是她毅然走出门外,给伊卡打电话过去。

孟柏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也毅然地跟上了。

姜德音刚从舞会中走出,却发现刘以清和林裴川也在这个圆里,她看向张司南,那个男人还在喝酒。

等到再在交换舞伴时,她回到位置上,发现桌上已经空了三瓶红酒,她倒上一杯:“刘以清就在那边。”

张司南喝完最后一口,摘下面具,露出轻微酡红的脸,他看着正在跳舞的刘以清,黯然道:“你不觉得,这才是属于她的生活吗?”

“你在说什么?”姜德音不明所以。

“这才是属于她的生活。”张司南站起来,有些不稳,走向出口,路过一名侍者时,他拿过一杯香槟,尽数灌下,接着将香槟放回去时一个晃动,酒杯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刘以清的目光跟随众人一同望去。她看见那个踉跄的背影,不安与焦急一同涌入心底。

林裴川还想拉着她喝上一杯酒时,她忽然穿过跳舞的人群,提着白色鱼尾裙朝张司南跑去。

孟柏声刚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苏昭尹登上了出租车已经离去,她猛地扯下了面具。她的电话响起,伊卡的声音传来:“我刚回到了医院,现在去江边等你!”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孟柏声几乎是大叫的。

“昭尹要去江边找你!”伊卡特有的东洲腔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

孟柏声挂了电话后开始拦车,但始终没有一辆车子。

这时,从停车场里开出一辆白色中型车,车子停到她的面前,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赫然是一个好看得过分的女人。

她此刻换上了一身休闲装,她那张巴掌大的脸更衬得她像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柔和的轮廓与精致的脸,在哪里都是焦点,她正是风靡华伦大陆南部的演员应贞。

“你好像很急的样子,我可以载你一程。”应贞说着流利的迪瓦国官话,对孟柏声道。

“那就麻烦了。”孟柏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却发现旁边就是King,王素沉。

王素沉是在十七年前就已经出道的歌手,当年大热歌曲风靡整个华伦大陆。原本只在mv,舞台,综艺露脸的大明星现在正在跟孟柏声笑眯眯地打招呼:“嗨。”

孟柏声觉得这个时候或许应该掐自己一把,事实上她也照做了。

真疼。

说出了要去的地方,应贞娴熟地摆着方向盘,车子飞快地在路上行驶。

“你手里的是什么?”王素沉看向孟柏声手里的胶皮面具,问道。

孟柏声将面具揉成一团,回答道:“这是一个谎言。”

第40章

鱼尾裙在华美的地毯上摇曳,刘以清提着裙侧小跑到出口,环顾四处,不见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夜灯把外面的大理石柱打上一层阴影,张司南站在那层阴影之下,靠着石柱,扭头看着上面细致而光滑的雕刻纹路,一两只飞虫似乎是怕站不稳,不敢停驻,绕了两圈就飞走了。张司南的目光没有跟随它们的飞行轨迹去到刘以清那里,他将头轻轻挨在石柱上,闷闷的痛意从后脑勺传到前额,他的理智瞬间把微醺带来的晕厥感冲刷得一干二净。

刘以清开始给张司南打电话,张司南的手机在口袋里发出振动。他把手机拿出,想要走出去时——

“刘小姐。”林裴川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见刘以清正在一边张望一边打电话。

张司南听见声音,犹豫着放下手机,任由上面有着刘以清照片和名字的屏幕亮起。

刘以清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张司南才做完手术,应该在病床上躺着才是,同时对自己一声不吭地前来参加宴会的行为感到抱歉,她给张司南发了一条消息。

似乎是忘记了林裴川的存在,刘以清并未转头看他。

“刘小姐?”林裴川绕到她跟前试探道。

刘以清发完短信后抬头看向他:“舞会结束了?”

“没有舞伴一个人在那里很没意思。”林裴川双手插进裤兜,不置可否道。

“但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刘以清抛下一句话,准备绕过林裴川走掉。

林裴川随即道:“不如我送送刘小姐?”

“不用了。”斩钉截铁的回答,刘以清坚决地离开了。

林裴川似乎自讨没趣地往大厅走去,张司南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刘以清洁白的身影,低头看了一眼微信——司南,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看见刘以清穿着12厘米的银色高跟鞋,走下台阶,在侍者的鞠躬下渐渐走出教堂酒店大门。在他的印象里,刘以清很少穿高跟鞋,刘以清也不曾一次地朝自己抱怨过:“这辈子我发誓再也不会穿高跟鞋!”

张司南穿着皮鞋,稳健着步子跟上刘以清,在走出大门时,刘以清加快脚步,来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她很想脱下像踩着两把匕首走路的高跟鞋,长时间下来,她的脚后跟感到一阵酸痛。在这里休息好像也不赖。

漂亮的长椅,昏黄的路灯,繁茂的梧桐,还有酒店教堂里隐约传来的歌声,令刘以清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拿起手机注意着张司南的回信,但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让她有点挫败,几乎是靠在了椅背上,因为周围没有行人的缘故,此刻她的姿势可以用四仰八叉来形容。

再次给张司南拨去电话,那头接起了。

“司南,你应该在医院吧……我要跟你道歉。”刘以清对着电话说道。

“道歉?”那头的声音和往常一样,还带着一点细碎的鼻音。

“说好给你买晚餐,但却一个人来到了郊外,参加了一场无聊的宴会,好像感觉还看见了你,我一定是喝多了……”

对于刘以清的如此坦白,张司南心中生出一种感动来,他站在另一棵梧桐树下,看着那张长椅上坐姿不计形象的刘以清,听见那边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现在就回去医院。”

“不用……”张司南淡淡道,想等到那边的回音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黑屏了。

刘以清对突然挂掉的电话敏感起来,最后那句话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网压上刘以清心头,闷闷的有些轻微地窒息。她委屈地把电话握在手里,曲着双膝,鼻子有点红红的。

她感觉到有人走近她,在她抬起头时,只能看见路灯下的剪影,当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她眨眨眼,将即将出眶的眼泪憋了回去,看着那个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的男人朝她走来。

“刚才手机没电了,想跟你讲我不在医院来着,”张司南坐到她身边,不由自主地替她擦擦眼角的小小晶莹,“这个宴会,我也有参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