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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克利慢慢地望向苏昭尹,喃喃道:“昭尹,我真的很想跟你结婚,但是……”他眼中的难以抉择令苏昭尹见了既是痛苦又是恶心。
“跟我结婚?”苏昭尹鄙夷地笑着,她看着桌上的小黑盒子,“那就把戒指递给我。”
余克利拿起小盒子,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扭过头去哭泣的女孩子,他将戒指盒紧紧握在手中。
“我叫你给我。”苏昭尹起身上前直接夺过,将里面的钻戒毫不犹豫地拿出来。
她压制着即将涌出的泪水,死死地盯着余克利,咬紧牙关道:“你真没种!”
说罢,她走到女孩面前,将戒指套在女孩的中指上,这一举动令两人都震惊不已。
苏昭尹即刻起身,抹了一把脸:“从现在开始,请你们夫妻二人带着你们的破戒指离开我的家。”
“昭尹……”在余克利还想说什么时。
“余先生,请您带着你的未婚妻,离开我家,我现在很恶心,真的很恶心,”苏昭尹再次强调,“别让我最后的礼节因为你们两给弄没了,好吗?”
两人正要离开时,余克利忽然道:“你先在外面等我,我还有话要跟昭尹说。”
于是,女孩去到外面开始捂着脸哭泣起来,余克利回到客厅,他看着苏昭尹站在窗边的背影,缓缓走去。
“别过来。”苏昭尹本来想好好哭泣一场,但在窗户倒映上看见余克利的影子,她立刻克制住了。
余克利停在原地,抿抿唇:“昭尹,我真的很爱你,但我实在没有办法……”
“所以找一个比我年轻的小女孩就是你想到的办法?”苏昭尹没有转身。
“是我累了……”
眼泪从苏昭尹眼中滴落,她自嘲地笑了一声。
“不管怎样,我希望以后有个人可以好好照顾你,当然,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余克利深情道。
“我以后不会再需要你的帮忙了,请你离开。”苏昭尹擦擦眼泪后转身道。
“昭尹,对不起……”余克利想要上前,却被苏昭尹摆摆手拒绝了。
“别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我,我苏昭尹没了你,一样过得好。”苏昭尹尽量做出理智的神情。
“我想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人,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苏昭尹自嘲一笑,接着道:“余克利,你让我觉得恶心,我也并非一个人过,至少我还有木白。”
余克利一愣,他苦笑道:“木白……又是木白……”
“昭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就是因为她?”余克利看着苏昭尹,开口道,“自从她变成了这幅白痴样子,你就像个全职保姆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而我负责擦屁股!这几年来,我们为她的白痴行为买了多少次单?你累,我看在眼里,我心疼,但你总是说没事,可是我累了,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你知道吗?!”
“可她是我妹妹,”苏昭尹悲伤道,“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不是你亲妹妹,你却在尽亲姐姐的责任,不仅如此,你还用你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余克利忍不住叫喊道,“我只是想和你结婚,然后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是木白的存在搅乱了一切!昭尹,木白只是你的累赘!是我们爱情的累赘!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只会坏事的白痴!”
“够了!”苏昭尹气愤道,“余克利,我们两第一次出来约会的时候,她一直在祝福我们,而你为何那么狭隘?我不要求你接受木白,但请你尊重她!”
“我们的爱情需要得到一个傻子来祝福吗?”余克利干笑道。
“她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苏昭尹陷入了一阵恍惚里。
“那她是怎样的?苏昭尹,尊重是平等的!我希望她也尊重我们的爱情!可是她没有!她这样的白痴搞砸了你的生活,她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负担!”
“你错了,余克利,她从来不是负担……”苏昭尹将眼泪擦掉,过去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在眼前,她坚定道,“她是陪伴,是我从始至终的陪伴。”
夜晚,在某条街道上,孟柏声和张司南正在行走着。
“走那么快干什么?”张司南追上前面急匆匆的孟柏声道。
“我得赶紧回家,不然我姐会担心的,”孟柏声到了出租车站点,急忙招手,“你也快点回去,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我爸在隔壁市,从来不担心我。”张司南淡淡道。
“我说的是家里人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孟柏声故意模仿刘以清的口吻,睁大眼睛道,“司南哥哥!”
张司南一脸恶寒地将她一头塞进出租车里,接着为她关上车门:“你叫得怎么那么恶心,赶紧走。”
在孟柏声刚靠在椅背上时,她看见一辆车从旁边缓缓开过去,大开的车窗里,驾驶座上正是余克利,而副驾驶里的那个女人的侧脸,并不是苏昭尹。
她在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辞别张司南后,她急忙催促着司机师傅赶紧开车。
第19章
住宅区,秋季独有的桂花香味飘散在小区里,有些干裂的砖石掉落在小区围墙外,好心的外卖小哥路过时捡起它们,扔进附近的垃圾箱。而在小区的地下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昏暗的灯光照着灰白色的铁皮门,门大开着,里面的灯却十分明亮。
“苏小姐,这些都不要了吧?”一个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一边咳嗽一边问道。他正在将地下室一叠一叠的书捆绑起来。
站在门背后的苏昭尹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书籍道:“这些您随便拿去就行,都是些孩童时期的书本。”看见一摞摞的语数外教材,苏昭尹不由想到中学时期忙如热锅蚂蚁的机械生活来,那些灰尘又令她起了怀念的心情。
收书本的老汉看见墙角堆放整齐的书刊,一边伸手去拿一边道:“那这些我也收走了。”
看见老汉触碰到那些书刊杂志时,苏昭尹想起了什么,赶紧道:“等一下!”她上前翻找着,抽出一本老旧的期刊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等老汉将废弃的书收走后,苏昭尹已经回到家里,拿着已经擦干净的期刊走进书房,老式的书房里被装饰得比较复古,只是那张太师椅比较醒目。
她走到书架前,将期刊塞进两本时尚杂志中间,拍拍手,打量着整个书房,自言自语道:“又该打扫了。”她刚转身想去拿扫把,却被书桌前的太师椅吸引了目光,她看向门口,仿佛看见和那天一样的场景。
她仿佛看到那时候还是白天,自己穿着黑色的宽大T恤,扎着松垮垮地马尾在书架前哼着女团的歌曲扫地,忽然外面传来的巨大的响声,穿着黑T的自己拿着扫帚想去门口看,这时,一个搬家具的小哥扛着一个箱子一步步挪进来,孟柏声跟在他身后,甩着一头黑发,得意的样子像是游行示威获得巨大成功一样。
“这是什么?”穿着黑T的苏昭尹看着那个箱子拉着孟柏声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孟柏声神秘兮兮地对她耳语道,继而看向搬箱子的小哥大喊道,“就放这儿,就放这儿!”
等小哥出去后,孟柏声迫不及待地拆开箱子,露出里面的太师椅来,对苏昭尹美滋滋道:“看,这把椅子可是我从古玩店淘回来的!”
黑T的苏昭尹看着这张做工还将就的太师椅以及上面的虎皮,一脸“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摇摇头,继续扫地。
“昭尹昭尹,你先看看嘛!”孟柏声这个时候就会变得奶声奶气,像是撒娇一般拉着苏昭尹的手。
“我总觉得这不是书房,这就是土匪居住的山寨。”苏昭尹坦白道。她从来对孟柏声的奇葩选择取向不进行干涉。
“这叫复古好吗?昭尹你说要不要再买个灯笼,就像宫廷里的那张,绝对洋气!”孟柏声猛拍掌道。
“那你不如换把龙椅,给我个芭蕉扇,我给您扇风,我的皇上?”苏昭尹白了她一眼。
“好主意,那你就是皇后了。”孟柏声开玩笑道。
“我要是皇后,我第一个毒死你这个嘴巴利索的家伙。”苏昭尹嗤笑着掐了一把孟柏声的腰,那人吃痛的叫出声。
“你下手真重,我决定了,这间书房我要改造成山洞。”
“你敢?!”
“我就敢,我这就给装修公司打电话。”
“孟柏声!手机给我!”
“就不!”
“……”
书架前,两个打闹慢慢消失,周围的一切又变回了被夜晚时分的灯光照射的时候,苏昭尹看见那张太师椅上的虎皮也不见了踪迹。她慢慢走到书架面前,漂亮的手指指腹抚过一本本书,吐槽道:“真应该把你喜欢的书扔到地下室去。”
“我倒是想起了一部电视剧,你爱看的。”苏昭尹看见那本老旧的期刊,她抽出来,坐到太师椅上,找到目录,翻开期刊。
她看着里面的字样,念了出来:“关于与孟柏声警官的文字版新闻访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