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烛影摇曳,帝王迈入偏殿时,小玉儿正斜倚紫檀案几。
见他进来,少女刚欲起身,便被大掌轻轻按回绣墩。
“大汗......”樱唇方启,他却像看穿一切,龙纹袖口拂过她羊脂玉般的手背:“先用膳。”
满桌珍馐散发着诱人香气,银筷挑起最嫩的鹿脯,泛着蜜色:
“按科尔沁古法炙的,尝尝。”
小玉儿低头细嚼,粉腮微鼓像只小松鼠,睫羽又颤如蝶翼:
“谢大汗。”
皇太极眸色愈暗,银箸不停:
琥珀色的山楂糕,金黄油亮的熏鱼......堆满她面前青玉碟;
一顿饭在少女红透的耳尖与帝王愈发明亮的目光下终于结束。
暖榻上,皇太极斜倚金蟒纹枕,瞧着缩在角落的少女,笑道:
“过来坐。”
小玉儿揪着裙上绣花,杏眸乱转,装没听见。
“再不过来,”帝王慢条斯理地作势起身,“本汗可要过去了。”
话音未落,那抹嫩粉“蹭”地窜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
却还留着半臂空隙,连理果香氤氲开来,可爱又可怜。
皇太极喉间溢出低笑,倒未再逼近:“我离京前,问小玉儿的话,现在,能回答我了吗?”
烛芯“噼啪”一响,暖阁内霎时静得能闻针落。
少女双眸闪过迷茫,不敢看他,只是垂着眼,玉指将比甲上的莲纹绞得变了形。
“我知道大汗待我好,像姑姑那般疼我,像大英雄一样保护着我。可您当年待大玉儿姐姐、海兰珠姐姐、姑姑...恐怕都是如此。”
“我额吉去得早,额祈葛也不疼我,对我来说,嫁人便是托付终身。曾以为多尔衮是我的依靠,可终究错付。而您...”羽睫抬起,露出湿漉漉的杏眸,“红颜无数,叫玉儿怎敢轻信?”
皇太极屏息倾听,心口如被钝刀划过。眼前人本该是草原上无忧无虑的萨日朗,却原来...是在风雨中长成的花儿。
烛影在她瓷白的玉面上投下颤动睫影,恍若夜宴那晚蝶恋花簪上振翅欲飞的薄翼,城楼那抹粉白身影,原该是与云霞并肩的凤子啊......那样鲜活的颜色,原不该锁在这朱墙碧瓦间。
如今正值与明廷决战之际,多尔衮的铁骑、蒙古各部的盟约、福晋们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他当真能抛却这些,恣意随心,许他的琪琪格将那些人碾作齑粉么?
指尖触及少女腮边晶莹泪痕时,止不住地颤。皇太极忽然觉得自己好卑劣,他这样野心勃勃、满手血腥的男人,怎配沾染这捧洁白无瑕的新雪?怎能折了云雀瑰丽的翅,囚在鎏金笼里?
可他怕玉儿飞远,怕极了......
“眼下时局所迫,”帝王喉间溢出沙哑承诺,“但纵有千般不得已,谁若伤你,倾尽江山,豁出性命,我也必护你周全。”
他突然捉住少女柔荑按在心口,爱意透过衣料传来,又快又重:
“我决不会再近他人,也会给你力所能及最大的荣宠。待山河一统,你将是我唯一的女人,那些欺你的,我一个个清算。你不用再惶恐害怕,万事有我。”
小玉儿望着这个睥睨九州的男人,此刻竟如讨糖吃的孩子般,眼中闪着小心翼翼的渴求。
“我知道,眼下我或许...许不了太多。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就是这颗心,永远只会属于你。山河为证,我有的,你都会有。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好么?”
先汗亲赐的白玉扳指,在他微颤指间缓缓推进少女纤指。
扳指在她拇指上都显得有些宽大,他取来金丝轻柔缠好,抬头时,那双平素锐利的鹰眸竟漾着卑微,手臂悬在半空,欲拥她入怀,又不敢唐突。
小玉儿忽的偎进他胸膛,似只收起利爪的猫儿:
“好,但若你负我......”
蔻丹在他心口处画着圈儿,甜嗓里淬着蜜毒,
“我便剜了这儿,喂鹰。”
话音刚落,皇太极狂喜着将人搂紧,少年郎初尝情味般浑身轻颤,他下颌抵着她发顶喃喃:
“不会的,长生天在上,我皇太极绝不负小玉儿。”
云破月来,将相拥的身影投在茜纱窗上,如并蒂莲开。
温香软玉在怀,雕花窗外连绵灯火成了远景,这些年征战的铁血、权谋的阴霾,忽然很遥远,帝王眼眶发热,原来汉人诗词里的“岁月静好”,是这般滋味。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过珊瑚唇珠,他嗓音哑得不像话:
“我的琪琪格,可以么?”
小玉儿咬住那指尖,杏眸瞪得圆圆的:“伪君子!趁我睡着偷亲的胆量哪儿去了?”
帝王耳根瞬间红透,手足无措得像个毛头小子:
“......是我孟浪,你别生气。”
转而低笑着收紧臂弯,龙涎香将少女笼罩,薄唇擦过她耳垂:“往后便可光明正大讨回了。”
檐下冰棱滴落春水,映出帝王俯身时唇角掩不住的欢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唇距樱粉仅寸许时突的顿住,懊恼地轻啧一声,侧首喝道:
“德安!”
小太监几乎是滚进来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奴才在!大汗有何吩——”
“传旨,”帝王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封博尔济吉特氏为大福晋,与哲哲大福晋并列,加尊号宸。宸玉大福晋位同本汗,见任何人都不必行礼。”
德安腿肚子一抖,差点跪倒在地:两位大福晋?!这......
只是断不能忤逆主子,小太监圆脸皱成秋菊,腰弯得更低:
“回大汗,但如今各宫主位都满了,您......”话到一半猛然噤声,偷觑那抹粉黛身影。
皇太极亦紧张不已,看向少女神色,见杏眸澄澈如常,才松了口气,斩钉截铁道:“宸玉大福晋自然与本汗同居清宁宫正殿!”
“不可!”小玉儿急扯龙纹袖,柳眉微蹙,“那姑姑住哪儿啊?”
皇太极眸底掠过自责,盛京宫城的确逼仄,委屈了他的明珠,若是紫禁城便可随意扩建了,但眼下也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哲哲同为大福晋,小玉儿又喜欢她,既不能亏待了......
不如命海兰珠往西配宫与格格们合住,哲哲迁居关雎宫?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海兰珠尚怀龙裔,若在小玉儿面前这般处置,倒显得他薄情。
这时,皇太极眼底精芒乍现:
“大如可还在永福宫?”
德安虾米似的躬着腰:“回主子,如福晋确实......”
“一个庶福晋,凭什么独占一宫?”皇太极龙袖一振,
“即刻传旨:如福晋迁西配宫,海兰珠入永福宫,哲哲移居关雎宫。今晚连夜搬,明早必毕!”
“两日内,清宁宫正殿按最高规格重葺,需要什么从本汗私库中取,南海珠悉数换东珠!”
德安额头汗珠滚落,佝偻着腰连连称是,倒退而出,一转身便苦着脸小跑起来——
这都啥差事啊!
小玉儿倚在帝怀,玉指绕着龙纹玉带,眼波似醉非醉。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关雎宫与永福宫的瓷器怕已碎尽。
唯独最近的清宁宫正殿,静得连更漏声都格外清晰。
皇太极安排妥当,复又转首时眸光如炬,凝视着怀中明珠,
他缓缓凑近,渐重的呼吸喷洒在娇嫩桃腮,低哑嗓音里透着压抑的渴望:“可以么?”
这次,三个字显然变了味。
不等他反应,小玉儿纤手捧住面颊,猛地吻了上去。
喜欢综影视:天生媚骨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综影视:天生媚骨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