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崇太。

她曾经对自己的孩子说过，不管多么生气、控制不住情绪都不能轻易向别人施加暴力。

自己却没有做到。

岩出纪香紧紧地抱住他。

“小硬币为什么要撒谎啊？”奥莉飞到夏油杰的肩头，轻轻落下转头看向神色格外地平静，莫名显出几分淡然与放空之意的少年。

不是他的母亲没有用力。

她盛怒之下的一巴掌打得崇太的脸偏过去。

若不是有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他的脸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夏油杰一笑，浑身的人气似乎都回来了。

就像小时候的夏油杰一样。

母亲念念叨叨地替他上药。

自那以后，夏油杰“喜欢”上格斗。

渐渐地夏油杰的格斗术越来越好、收服的咒灵也越来越多，再也不会弄得自己满身伤口。

他也开始真心喜欢上格斗。

岩出纪香的身体一僵。

夏油杰笑一下，并不意外岩出纪香抗拒的态度，道：“我想问一下，崇太君的父亲……”

他眉目半垂，轻声道：“节哀顺变。”

她取出钱夹，掏出里面的所有现金。

岩出纪香想也不想，道：“崇太只是一个孩子，他没什么好说的。”

“一个联系方式都不留下，”五条悟有点不爽地开口道：“你要怎么还我们？”

崇太不住地回头看向他们。

但岩出纪香的脚步只是停一下，很快说道：“请你们在这里留下联系方式与银行账户，等工资发下来了，我会给你们打过去的。”

“我都说了不是要钱！”

岩出纪香沉默下来。

她一下转头，怒道：“有什么不一样？他不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吗？平平凡凡看不见什么咒灵和怪物！”

当它们是完全不存在的生物，崇太和优彩都可以过上普通孩子一样平凡但不危险的生活。

“小硬币有当术师的天赋，只要他可以掌控自己的力量，以后就能保护自己和家人了。”

“但我不想！我不想你以后当什么术师，再莫名其妙地有一天失踪，过去很久才有人告诉我，”岩出纪香一下提高的声音，慢慢落下去，神情也变得极为哀伤道：“你死掉了。”

“崇太是天生的反转术式使用者，他不用上前线去对付咒灵，”五条悟有点不耐烦地道：“他进入高专以后，高层肯定对他宝贝得很，舍不得他出什么危险的任务。”

他轻点一下头，道：“悟说的没错，崇太君有很特别的天赋，高层会很看重他，予以你们一定的生活补助。等他再长大一点进入高专学习，以后执行的工作也是医生一类的治病救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低头看向崇太，不知道如何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夏油杰皱一下眉，低头看向手机里的回复邮件，奇怪道：“这几年死去的术师没有姓岩出的。”

“……他不姓岩出，”岩出纪香安静许久，轻声道：“他姓土相田，单字一个舜。”

土相田舜死后，她不想再和咒术界有什么牵扯，把优彩和崇太的姓氏都改回她以前的姓氏。

但三四年前的夏油杰还没有入学高专，土相田舜肯定不是他合作过的咒术师。

听闻以前是咒术界挺有名的傀儡操控师。

要不是遇上……

他回忆到这，若隐若现的情商一下浮现出来。

“傀儡师？”奥莉左右看看他们，好奇道：“是操控

他们为什么不说了？

“差不多吧。”

这时候他倒是记得好好称呼“夜蛾正道”为老师了。

“……他玩的傀儡和街头卖艺的艺人差不多，”岩出纪香抿一下唇，低头看向崇太，声音轻轻道：“你可能不太记得了，但优彩小时候看得比较多，她很喜欢舜君的傀儡，七八岁的时候还会一直缠着他要学。”

岩出优彩学会了。

岩出纪香下意识地看向奥莉。

“傀儡和小木偶是差不多的东西吧？”浅粉色的小毛团子开开心心地翘起尾巴，取出空间里的彩绘木偶小动物，道：“奥莉也有！”

五条悟蹲下，戳了戳道：“这不是鸭子版的不倒翁吗？”

她十分骄傲地说：“可以放进水里，怎么戳也不会倒下！摆在桌角去推它，自己还会转回来！”

“哦？我试试。”五条悟捡起一只小黄鸭放在桌子的一角，墨镜后的眼睛认真地观察小黄鸭，手指一戳——

“嘿！”他笑一下，道：“这个还真的不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