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朝宫心中危机感乍起,下意识想往后去,却退无可退,只得扇动眼睫,眨出一副无辜情状:
“只是看到前辈的注意一直放在兄长身上,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这话说得坦诚,诸伏景光想要教训对方的情绪刚一涌起便泄了气,顿时被哽得不上不下:
“你……”
他就在高明哥身上看了几眼,五月朝宫连这都能当由?
…不对,这一定是对方的借口!
见他神色变幻莫测,黑发青年也不再辩解,只是温顺地揽过对方脖颈,以指腹蹭上男人清浅胡茬:
“那还要帮我卸下来吗,前辈?”
冷静下来的诸伏景光尝试拒绝:
“早就离开温泉了,摘了也没用吧。”
没看到小孩子那边频频向你投去的视线么?现在摘了还有什么用啊!
况且——
深呼吸让被热气浸透、依旧有些昏沉的大脑努力清醒,诸伏景光压低声音:
“雪下大之后,其他人应该都回到室内了。”
“嗯?那又如何?”
得到暗示,黑发青年笑得恣意:
“这隔壁的两间都没人入住,所以一会儿前辈可以随便叫哦,怎么叫都——嘶!”
挑衅被卡在嗓子里变作压扁的鸦雀。
五月朝宫惊讶地瞪圆了金眸,看向俯身啜吻着自己的男人,一时失去了言语。
不,并非是吻,而是近乎细致的撕咬。
舌尖碾过银钉,于接合处舌根发力。
将咬得不算紧的银色于反复拨弄中洞开,最终只留下成功卸下的银钉和一串细碎嗔吟。
报复性地在白皙皮肤上留在两道水红齿痕,诸伏景光这才稍稍起身,打算抬头看向那对已经宕机的鎏金,给对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这算是惩罚,今晚你不准睡床——”
砰、砰、砰。
敲击带来的闷响来自落地窗外,截断了剩下的话语。
骤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人立刻回神,眸光一厉,同时警惕地仰头看去。
就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站在窗边,深紫色的凤眸里正挂着比扇形图还复杂的情绪,一动不动地与他们隔窗相望。
诸伏景光:“……”
五月朝宫:“……”
大抵是忍受不住这可怖的沉默,窗外的男人率先开口,声音清晰可闻:
“这是连通阳台。”
将毕业即失踪的幼弟从下到上看过一遍,视线在依旧抓在青年腰腹间的手上停顿片刻,最终停留于那张刹那褪去颜色的脸。
余光瞥见被弟弟丢在一旁的银钉,在看到那上面沾染的、疑似反射着灯光的晶莹后,诸伏高明张了张嘴,半晌才斟酌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