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钟娴每回在路上,不是夏天就是冬天,南方的天是出奇的分明,夏天热的古怪,冬天冷的受磨,心里的酸涩与疼惜愈发重。
七个小时不算长,可坐在梆硬的椅子上也不好受,幸好冯清在厂里坐惯了,倒是觉得还好,可她对面一个学生打扮的姑娘如坐针毡,坐不到半会儿就要换个姿势,好几次伸腿时还不小心踢到冯清,也因为这样冯清一路上还多了个说话的伴,倒让她一路上没有那么无聊了。
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擅长聊天,加上她说的那些冯清也不太知道,她也不好意思多问,每每都是那姑娘说一堆了,冯清回几个字,弄的人家姑娘都有些无奈了,“你话好少啊,你去省里是干嘛?”
“找我朋友。”
“男朋友?”姑娘眨巴一双好奇的大眼睛。
冯清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男生。”她在心里补充,不是男生,也不是男朋友。
再长的路也有抵达的时候,冯清拿上行李走出车站,脚踏上扎扎实实的地时,她才有一种实感,她真的来了,她没有告诉钟娴,自个儿就这么来了。冯清根据在火车站找警察问的坐车路线,又辗转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了钟娴教书的学校,她站在门口反而有些近乡情怯的错觉。
看门的大爷正悠哉的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冯清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礼貌的询问,“你好,我想找一下钟娴老师,您能帮我叫一下吗?”
大爷好好打量两眼冯清才问,“你是什么人,叫什么?这个老师教几年级?”学校老师多,看门大爷可能眼熟但不会全记得名字,每个年级办公室都有专门的电话,找人得打到年级办公室找才行。
“冯清,您和她说我的名字,她就知道了。”
大爷手一摆,走到桌边拨通了电话,“找高一年级组的,钟……”大爷一下记不住,忙看向冯清,“钟娴,钟娴。”冯清立刻领悟到了,赶忙提醒他。
“找钟娴老师,门口有个叫冯清的。”冯清笑了,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大爷倒是记得清。
等了约摸五分钟,冯清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跑了过来,距离越近她看的越清,直到钟娴的模样清晰不已,她脸上的笑也越发明朗。
“你怎么来了,怎么来的,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钟娴听到接电话的老师说有个冯清的找她,她丢下课本就往这里来了,跑的心跳的飞快喘不上气了,她也不敢慢下来。
一半高兴一半担忧,高兴冯清的到来,又怕她是出了什么事,只到见着人,对上那人的笑脸,她狂跳的心里装的不安才稳了下来。
冯清拉住钟娴,替她将跑的有些乱的头发弄好,“你不是着急放假晚吗?我来看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