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刚想应下来,又想到今天已经到了初六,这里学校是正月十五过后开学,不晓得钟娴的学校是什么时候开,作为老师是不是应该要提前去,她才发现这么多天了,她竟然都没问过这个问题,不由自觉的将两条柳叶眉拎在了一起。
“想什么呢?”钟娴看她半天没回话,有些疑惑,以为是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可是翻来覆去咀嚼也没发现味道不对,爱人之间这样的表达应该很正常啊,虽然她没谈过恋爱。
冯清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问,“你什么时候回省里?”
“嗯……十五开学,需要提前几天过去,我预备十一号去,还要开会分班调课表,各种事情还比较杂。”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件的数,认真像个小孩儿做算数题。
“那只有6天了,”这句话冯清明明说的淡然平常,可钟娴还是听出了一些不舍和离愁别绪,她的心也一下跟着酸软了下来。
其实她比冯清更加舍不得两人分开,见不到摸不着的感觉她体会很久了,那个时候还没有和冯清走到这一步的时候,自己的思念泛滥成灾,可翻起滔天大浪的河流没法示人倾泄。
现在这些爱意与思念都具象了,可倾诉可予取予求,相比于前她恐怕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放下碗走到冯清面前蹲下,手轻轻地放在她并拢的膝盖上:“一想到那么久见不到你,我从此刻开始就感觉到想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冯清依然有些招架不住,她端着碗的手都收紧了一点,牙关咬着唇壁又松开,眼睛像一汪水让人忍不住怜爱,她的羞涩在钟娴眼里全然变成了另一副撩拨,殊不知她的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推拒有多么让人动容。
钟娴碍于碗的阻拦这个姿势不太好直接亲上去,她退而求其次,亲了亲冯清的手背。
自从钟娴强迫冯清一日数次勤抹雪花膏之后,冯清的手日渐好转,皮肤变的滋润滑嫩了许多,皲裂的地方也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她的手本来就好看,虽然常年劳作却没有一处骨节变形,仍旧是纤长匀细,比起夏日时还白皙了几分。
其实不止是手,在钟娴的眼里冯清的每一处都是好看的,她在这个村子里出挑的好看,落在别人身上的难闻的气味,在她这里却都挑好的留存。别人的汗水,在她身上就是阳光,别人的泥巴,在她身上就是自然清香,就连冬天两三日洗一次澡,你在她身上都能闻到皂角香。
“你干嘛?”冯清被亲的一缩,碗都差点摔掉,问的话还没有得到答案,引入眼帘的就是钟娴一副痴迷上头的样子,她眨巴着眼睛昂着头,温柔含水的注视着冯清,那眼睛里的蜜糖都要淌出来了。
明明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冯清却觉得被黏糊成了一团浆糊,是拉不开也拉不断。
“冯清,你跟着我去省城好不好?”
她问的太认真了,认真到冯清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说不行?那违背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意愿,也伤了钟娴的心。说可以?那有太一意孤行不考虑实际情况了,所以她索性就不说话,干脆转移起问题:“端午节你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