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琪本来也有些困了,聊着聊着到后面渐渐没了声音,感受到自己肩膀突然重了一些,她就知道是钟娴靠了上来,然后微微的坐直了身体,好让钟娴靠的更舒服一些。
其实她明明可以把钟娴换成躺好的姿势,然后她再回自己的床,可是她没有。
这半年多的时间她能感知到钟娴的变化,从年初返校她发现钟娴情绪一直比较低落,虽然平时还是和大家一起该吃饭吃饭,有时团建喊她一起,她也会去,在学习上她也比之前更努力,让旁人看起来都觉得她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的有在越来越成熟。
钟娴说自己很好,让她不想多想不要担心,严子琪列举那些关于她的变化,她也是坚称是因为快要实习、毕业压力大了很多,这些话或许别人会信,但严子琪不信。
因为钟娴不再提起冯清了,她曾经试探的问过钟娴,但是被钟娴打着马虎眼搪塞了过去,她看她一幅不想过多谈论的样子,只好作罢。
她知道病因在哪里,却无法帮钟娴医治,因为病人并不想看医生,也拒绝她伸出的援助的手。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心疼钟娴,就算撇开自己喜欢钟娴不说,这个人也是大学里交的最好的朋友,她希望她是快乐的幸福的。
所以严子琪猜到了钟娴国庆大概率不会回去,就想着邀请她来自己家,带她去看海,让她不会感觉孤单。
火车比很多人都守约,有些人总是不会再如约出现,而这趟列车准时抵达了目的地。
严子琪一手拎着包一手牢牢的牵着钟娴,生怕把人弄丢。
毕竟这是中国人口流动量最大的城市之一,钟娴又是第一次来,万一被人群挤散就糟糕了。
顺着庞大的人群走了十多分钟才出站,一出来钟娴才感觉活了过来,空气都清新了几分,刚才不知道被谁踩了几脚,鞋子上黑黑的脚印格外刺眼。
早已在外等候的严爸爸,老远就看到了自家女儿挽着一个女孩儿,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于是他伸长手晃着,试图引起她们的注意,直到他摇了两分钟后,严子琪终于是注意到了。她跳起来高兴的喊:“爸爸,这里。”
一走到跟前,严爸爸就自然的接过两人手上重的行李,严子琪赶忙给两人介绍:“爸爸,这是钟娴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又对一旁的钟娴说:“钟娴,我爸人很好玩儿,你不用紧张。”
严爸爸像是为了配合女儿口中的形象,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和钟娴问好:“小钟同学你好喔,我们家阿琪经常提起你喔,欢迎你到广州来,跟叔叔阿姨都不用客气,就当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