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也好务工、创业也罢,在外乡他们有着共同的名字,这场声势浩大的洪流裹挟千千万万的人,钟娴便是这洪流中的一员。
这次离家她的不舍与留恋有几分匀给了自己情窦初开的满心满意,她出发的前两天去接找冯依依玩的钟淑回家,正好碰到冯清回来。
冯清从车把手挂着的袋子上掏出一盒糕点和一个新水杯:“上次你不说家里没有装水的瓶子,这是我们厂子里的我拿了一个回来,你去学校的路上带着用,还有这盒桃酥你路上吃。”
钟娴有些错愕,她一直以为那件事情捅破以后冯清和自己是到底还是生了一些隔阂的,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特意给我买的?”
“今天厂里结工资,想起你马上就要去学校,路上看到就买了,就当是谢谢钟老师这一个暑假对依依的照顾辅导。”
“这样啊,好吧。”钟娴是有些失落,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冯清特意为她买的,但是那个理由又确实是她的为人行事,一个把礼仪周到刻在骨子里的人。
不知道下次回来见到她,她们还会不会像和现在一样这么相处,还是说会回到像以前没有来往的日子。
她希望冯清能和她保持着联系,所以把宿舍的电话告诉了她,虽不敢奢望她会主动打电话过来,但是心里有着期盼也好,有盼望的日子生命才有活头。
这话是外婆告诉她的,活了七十年的老太太用自己的一生悟出的道理,容不得旁人去质疑推翻。
为了能够早点到学校,钟娴到了火车站后就买了最近的班次,这两年基本上已经很熟悉这个流程与这段路程。
她早就不是需要爸爸送,面对人潮拥挤的场面会畏手畏脚的小姑娘,买票、进站、上车、找到座位一套动作下来行如流水。
九月的天还是热,提着行李忙了一路现在坐在座位上才得以歇口气,背后早已汗湿淋淋,钟娴把大箱子请邻座的叔叔放到了行李架上,小包就放到了自己脚边,双肩包卸下来抱到胸前,里面有学费和这一整个学期的生活费,她可要看好。
看到车上别人喝水,她才想起来,先前冯清送的水杯妈妈已经洗干净,出发前给往里灌满了凉白开,她打开包掏出水杯满足的喝了一大口。
手里拿着杯子,感觉这是自己和冯清之间的纽带,仿佛此刻她就在眼前。又拿出那包桃酥挑了一块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酥脆掉渣,口腔里溢满了甜,吞下去顺着食管直底心脏。
她忍不住羞赧的露出一丝笑意,耳朵也开始泛红,察觉到后又有些恼羞自己,这哪是桃酥甜,是心尖儿上的人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