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棠听此,道:“同样的食材,不同的铺子不同的做法,价格也不同。若是在安华楼里,这一盆子蹄汤不得上百文钱去。”
红棠谢了食客,转回去将话说与萧元宝还有白巧桂听。
其实价格定出来的时候,两人都觉得有些高了。
却也不是他们图暴利,实在是用的药材和食材都是好的,几厢下来得要定这个数,才有些赚头,不至于亏本经营。
可心中固然生了些忧虑,一时却也没有解决的法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萧元宝道:“食客多是嫌食肆菜价高的,咱们出门下馆子,也一样爱如此念叨一句。且先经营些日子来看,若有甚么不对之处,再想办法。”
回去家里时,祁北南都已经下职回来了。
祁北南家来见着萧元宝还没回来,换下了官袍,正说是要过去看看,倒是不想人便回来了。
萧元宝解下斗篷:“请的技人在门口热闹了一番,周遭的人就来吃菜了。”
待着再过两日,祁北南也休沐了,空闲的时间长,若是铺子那头不好,他再与他说便是。
萧元宝跟白巧桂日日都过去看上一眼,生意还是那般,倒一直在见客。
待着第四日上,开业的实惠结束了,生意是何模样,慢慢的开始显露了出来。
待着进了食肆时,店里的生意更是教人觉着伶仃。
“经营生意是长久的事情,需得沉住气。”
这几日过去了,很快就是过年。
待着初四的时候,萧元宝才与祁北南一同过去查看生意。
萧元宝瞧看了账簿,日里进账不到两贯钱。
这朝可真是有些急了。
铺子月赁金便要十八贯钱,赁用的伙计灶人,一杆子人月钱得开支三十余贯钱出去,再采买食材,料子,柴火……月里的开销不得了。
萧元宝动了些想要调菜价的心思,只提笔将成本一算,又发觉调不动。
这生意起心做的时候,他还挺有信心,鼓动了桂姐儿来与他一道做。
虽说做生意,亏钱那是寻常事,并未一本万利的美事。
桂姐儿夫妇俩手头上的银钱本就不多宽裕,为着这生意,咬牙拿了家底儿出来。
祁北南端着一盏羮进书房时,就瞧着俯在桌案前的人低着个脑袋,两只手烦恼的揉着头发。
萧元宝闻声抬头,可怜的看着祁北南:“铺子里的生意,今日你也瞧见了,可怎么是好。”
萧元宝看着祁北南,墨眉明眸,一张俊脸。
祁北南见他乖乖将东西吃了个干净,这才张口:“我见你开长春居,很是条理谨慎,可谓是用了不少心思。”
萧元宝道:“与食客打听了,说味道是好的,吃着也可见些疗效,可嫌价高了。”
“什麽意思?”
萧元宝眉头紧锁,忽的明悟了些过来。
其实这时候,便该想到他们长春居已经选定了要做富贵之人的生意。
只当时有那般看热闹图实惠进来尝鲜的客人进了铺子,瞧着怪是红火热闹,也就没有深究那些出门乘马车的人不曾来会怎么样。
然则那些舍得花钱,又不惧菜价高低的人,却又没来。
萧元宝苦恼,这教他想不明白。
那些高门显贵的人家,照样也都进去逛买。
祁北南笑道:“食疗店不是寻常食肆,是作何的,为保养身子开的。人也都是觉着身子不痛快了,吃了这苦头才后知后觉身子康健的要紧之处,这时候才会想着保养。少有那般精壮如牛的还想着保养的。”
“富贵人家都好脸面,如何好舍下面子公然进来食疗店里头吃保养品的。自家人晓得身子弱些也就罢了,教外人瞧去,又落得人说闲。笑身子弱,有病症,难生养,指不准还影响了嫁娶。”
其实身子差,合该是教人多关切照料的,可这世间真又有几人能怜他人弱的。
祁北南道:“就好比是先前开业的时候,你与我说伙计同男子点羊鞭汤一般。那人就是想吃,可碍于旁人笑话,也只有羞恼着甩袖去了的。”
张扬的吃到食楼里的菜。若是铺子经营所选中的这群人还是不买账,届时再思考生意是否能继续做。”
思索了两日,在院子外挂了一张大大的招牌:可受索唤。
家里有客的时候,没提前备好菜,萧元宝也索唤过几回,倒是便捷。
先时开店的时候, 想着怕堂食生意忙碌拾掇不过来, 也便没想过做外送。
也便是祁北南说的, 他起始并没有想明白食疗是要做甚么人的生意。
就好似是那布匹料子, 也分上好的绸缎庄子和粗布小店经营。
只是绸缎庄并不会将平头老百姓作为主要的顾客照料, 价格不会刻意调低来讨好这群客。
寻出问题所在,他不仅没再压缩下调价格, 反倒是还将招牌好菜的价格往上调了些。
接连有跑闲来叫菜了,一日里头能够有五六单子索唤生意,这般在算上铺子里的堂食生意,店里的伙计可算是有些事儿做了。
且有意思,萧元宝和白巧桂去看账的时候,瞧见索唤的都是那般补阳的滋养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