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很多年里,他都不晓得夫妻之间除了一道过日子还能如何。
并非是结做了夫妻,睡一张床上就有了孩子,中间也是有个章程的。
为此即便是肖想祁北南的时候,也不过是想着成亲以后,他多亲亲自己,两人相拥而眠罢了。
他同人解释道:“你别胡乱猜想,我不曾与旁人有过甚么接触。至于会不会的,大抵男子天生就会。”
若言两人曾经圆过了房,且还婚后常有行事,所谓是熟能生巧,想来他也不信。
一个人,如何与两个人相同。
“我何时骗过你。我是你的人,怎会教旁人沾了身。”
萧元宝得听此,抿了抿唇,心中安稳了许多。
“现在?”
萧元宝点点头。
将萧元宝抱去了床榻上。
一路风尘仆仆,不过可算是到了。
除却萧护带的东西,还有许多是家里那头的故旧送的礼。
“爹爹路上可顺遂?”
所幸两厢都没甚么变化。
萧护这般到了京,也就妥当了。
祁北南也先搬去了那头,届时萧元宝从赁的宅子这头坐花轿过去。
四月初九一日,大婚。
倒是不等人去唤, 萧元宝早早的自就清醒了过来。
可上床得早,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睡不着便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成婚以后以前那些鲜亮的衣裳岂不是都要收进箱底儿里, 都从小哥儿变成夫郎了, 还不得拾掇得稳重端庄起来呀。
想着想着又想到祁北南那处去了, 不晓得人在新宅子那边, 成亲的前一晚还会不会在书房里头看书,这晌是不是已经睡熟了去?
他倒是轿子一抬进去, 盖着盖头行罢了礼,也就去了新房里头, 也用不着宴宾客, 他可还得吃酒招呼。
也不知阿南喜不喜欢小孩子, 不过他倒是喜欢,在襁褓里的时候软乎乎白糯糯的多可爱,长大一点能走了,就围在他的膝前,软声软气的唤他小爹。
待着他欢喜之余,发现窗子外头的月亮都落进了起伏的山峦里了。
只也不知甚么时候才睡了过去,依稀记得自己睡得很浅。
这晨起来头一件事先行沐浴泡进大浴桶里头,仅有的一丝睡意都没了。
蒋夫郎帮着萧元宝将喜服给换上,他贴身站在人跟前,嗅见萧元宝身子的兰香,笑着道:
萧元宝闻言抬起胳膊闻了闻自个儿:“我怎闻不出来?”
蒋夫郎与他系上腰带,盈盈一握的腰身,都用不着刻意将腰带系紧些显出身段,简易往腰间一合,就已是风姿了。
倒是也不怪能将祁北南那样一个世间少得的男子给套住。
萧元宝闻言,脸一红:“老师怎么连你也打趣我。”
萧元宝抿了抿嘴,外头忽的推门进来。
萧元宝疑惑偏头,就见着白巧桂竟出现在了门口。
“你怎来了!?”
白巧桂笑着进屋来:“我过来不过日的时间,可比磷州那头过来快得多,作何不来一趟。”
“这都多少时间了,怎会还没落脚好的。”
萧元宝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蒋夫郎说道:“一会儿吉时到了,还没收拾好可就好笑了。”
萧元宝在妆台前坐好,高兴应了一声:“好。”
新宅这头,祁北南已然一个人在屋中拾掇妥帖了。
虽是此般,他还是走至铜镜前照了照。
祁北南知道自己的相貌不差,但他鲜少观镜自赏。
抵上自身有,也便对此不多在乎。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他想自己能在他心里留下个最好的模样。
祁北南骑上马背时,已经是下午十分了,沿街一路敲锣打鼓的往外城去,本是热闹的街市,在一身红袍的迎亲队伍前,也都逊色了几分。
原本是教新人伤心的场面,奈何是家里的情况与许多人家都不同,这朝拜别,一会儿连着老丈人都去新宅那头吃酒吃席了。
萧元宝盖了长长的流苏盖头,独只瞧得见自己的脚下,旁的甚么都看不清了。
萧元宝对这只手再是熟悉不过,心立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