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夫郎

第35节(1 / 1)

祁北南问了萧护来是不来, 他言要去庄子上,看那头的新庄头还要不要山货。

“走, 去屋里吃茶。还在屋檐下站着作甚,风口上怪是冷。”

赵里正笑道:“是是,你俩小子最是要好,去说话儿吃茶去。”

“这是村南头茶园子的新茶,前儿个那头的东家喊手底下人送来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祁北南见茶汤纯净,毛尖儿发新,他端起盏子吃了一口:“竟是这般快就制成新茶了。”

新茶味道回甘,鲜爽,倒是比他随意放在家里吃的粗茶要好。

他瞧赵家用的茶盏子是齐套的黑釉盏,虽盏子粗易了些,是民窑出的盏。

他赞了这新茶几句,吃了两盏去,就闻见灶屋那头传来的炒菜香味,快到饭点上很是惹人。

祁北南看向赵光宗:“我来你家里吃饭,自是好口福。”

赵光宗扬起眉毛:“我爹今儿为着喊你吃饭,还特地去把我小表叔唤了来烧菜。他可是个灶郎,手艺好着咧,十里八乡的人家办席面儿都请他去掌勺。”

“姓蒋,咱村里人都唤他蒋灶郎。”

祁北南眉心一动,当真不想这般巧,蒋夫郎竟是赵家的亲戚。

他拍了赵光宗的手一下,道:“我去见识一二你小表叔的手艺可行?”

于是两人一兑儿钻进了灶屋去。

只见那蒋夫郎,生得一张长脸,眉骨高,怪是有些严肃的面向。

这当头上蒋夫郎正在炒菜,锅里烧得辣,半勺子猪油膏下锅去化开。

切花儿的猪肚进锅,软塌塌的猪肚条立便泡胀起来,锅铲在蒋夫郎手里耍得生风。

张氏见在门口走不动道的两个孩子,道了一声。

祁北南道:“本是不饿的,这般馋虫也都爬了出来。”

几句话的功夫,蒋夫郎已经把菜起了锅,他瞅了祁北南一眼,并没有说话招呼,只是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示意是瞧见人了。

不过人各有性儿,有人热络,自有人冷淡。

他就厚脸皮儿的守在灶屋上,听得哒哒哒的一串富有节律的切菜声音,见着蒋夫郎炒了菜,做了汤。

据祁北南的经验,这是十分有信心,对一件事胸有成竹才会如此。

他一头做菜,一头便将用的物拾简了回去,一张擦洗的布帕,时不时的过着灶台。

炖得有干菇子乌骨鸡,炒得有蒜苗猪肚脍,蒸得有肉糜蛋羹,豆腐莼菜汤,烧得一尾浇着金汁的鱼。

祁北南挨着赵光宗坐,一头坐的是赵里正。

赵里正拉着祁北南说道:“前些日子忙着那些个烦心的事儿,也不得空好生谢上一谢你,这朝才喊了我表兄弟过来帮忙做上两个菜喊你过来亲近亲近。”

祁北南道:“与光宗,也没帮上甚么忙,里正却还这般瞧得上我,请将蒋灶郎来做菜。”

“往后你就把此处当做你的家去,光宗便是你的笨兄弟。”

赵光宗闻言欢喜,俨然是变做了个布菜的小仆般,不停给祁北南夹着菜,言说哪个菜好吃,只怕他不好意思伸筷子去。

心想他表兄弟一家待这小郎当真是热乎得很。

市井菜油足料大,最是送饭,要想吃饱,还得瞧这般菜式。

到头来,最喜吃的还是家常市井小菜,大宴虽精巧且所费精力与钱财之大,可味道却并不见得好。

祁北南见了人,尝了菜。

只是蒋夫郎自上了桌便未言语过一回,端着饭碗静的吃着饭,桌子上的赵家人越是对他欢喜亲热,倒是愈发衬得蒋夫郎冷冷淡淡的。

于是他只能自寻了话与他搭腔:“这蒜苗猪肚脍当真是好,脆而不绵口,听闻对火力的掌控最难,蒋夫郎手艺了得。”

赵里正吃了口酒,见着祁北南与蒋夫郎搭话说。

“北南,我听说你想与宝哥儿寻个灶人学手艺,不晓得这事儿是真是假?”

虽还小,可我想着手艺是立生之本,想教他往后有个出路,便生了这么些打算。”

“如何了,可有寻好人选去?”

赵里正见此,拍了拍他的背,道:“你有事如何不来寻我说,且不说我这头便有现成的灶人,便是没有,村头的事情我也熟络不是。”

祁北南闻言,眸儿微亮:“劳得里正操持村中大事,还留心我的小事。”

他望向蒋夫郎,言:“我先且与我表兄弟已提了一嘴,你若觉着他的手艺还成,不妨就把宝哥儿领去学上一学。”

祁北南听这话,感官都变得更敏锐了起来。

祁北南心中五分意外之喜,面上表现了十分。

“不知可会劳烦了蒋灶郎。”

事情属实是惊喜,不过他不免也心存疑虑,毕竟正主儿没开口,旁人说得再是妥帖好听,那也有说大话的嫌疑。

他道:“我兄弟既能开这个口与你说,我便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你把那孩子领来,我瞧瞧先。”

蒋夫郎这话说的严厉,祁北南也听得认真。

他连忙道:“蒋灶郎的话全然说在了我的心坎儿上,贸贸然就定下终生所学实在草率,还得观察一番才是。彼时便全凭蒋灶郎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