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沐尔以为是白书悦这个相识之人的身份不能说，也转了注意力，回答：“可以。我每隔一段时日都要给尊上汇报漠边城近况。华凌小友莫不是还有事要找寻我们尊上？”

云沉宿笑了笑，神色中有几分落寞，只不过一根筋的泰沐尔与无情道的白书悦都看不懂。

白书悦抬眸看向了云沉宿，但这一次云沉宿却偏过了头，只是看着泰沐尔，像是无形中在拒绝着什么，又或者是……

云沉宿向来是高傲的，绝不低头的。

白书悦收回了视线，抬手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品了口茶水，随后顿住，又将茶杯放回去。

泰沐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云沉宿的意思，疑惑着一边喝茶一边思考，在突然间明白的时候猛地一下把茶水喷了出来。

泰沐尔震惊得差点丧失语言系统，猛地扭头看向白书悦。

“所以您要找的相识之人……是尊上啊？”泰沐尔在不知不觉间对白书悦的态度都恭敬了不少。

最近更是一出关就直接成为魔界千百年难遇的顶阶修为，昨日漠边城才收到一份战报，说是穆渊尊上孤身上阵，只一人便歼灭了意图攻打魔都的一个小部族全部士卒。

白书悦态度始终平静淡然。

云沉宿都喊他联系尊上了，想必身份不会有假，泰沐尔哪里还敢再耽搁，也顾不上牧元术此刻是否在忙，立马拿出了水镜联系牧元术。

牧元术那边回应得很快，水镜中荡起一圈涟漪，便显出了他满是戾气的眉眼。

他往泰沐尔方向扫去一眼，神情有些不耐：“有事说，没事滚。”

水镜悬浮于空中，一次只映照水镜前边之人的身影，白书悦能看到水镜中的牧元术，但牧元术看不到他。

水镜中的牧元术愣了愣，周身的戾气几乎是顷刻间便收敛殆尽：“仙……公子？他在哪儿？”

泰沐尔这下更是十成十地敬佩白书悦，也不敢耽搁，连忙将水镜挪到了白书悦面前。

他开口轻唤了一声：“牧原。”

但很快他又像意识到什么，扭头对身边因为他突然变脸而诚惶诚恐的属下们吩咐：“你们先退下。”

回归魔尊身份之后，牧元术对云沉宿倒是更不客气了。

水镜内外，只余下对望的两人。

白书悦没有回答牧原。

水镜另一头的牧原这次听不到系统所言，但见白书悦沉默, 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书悦看着水镜中的牧原。

即便之前的牧原恢复了记忆, 但那记忆不属于他那副躯体，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很长的梦境，有这样的记忆，但并无切切实实的体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