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抬眸往方瑶的方向看了一眼，传音：「何事如此慌张？」

白书悦知晓魔界内部乱，看了眼面无血色安静休息的牧元术，片刻后悄无声息地起身。

他与方瑶去了附近一处能留心牧元术状况，又不至于吵到牧元术的位置。

这样的问题由白书悦这么一位修仙界第一仙尊，向魔界右护法问出，怎么看都有些过分诡异。

“启禀仙尊，是魔界中最靠近魔都，亦是魔界实力最强的一个部族正蓄意带兵谋逆！

“魔界实力最强的部族……”白书悦回忆起此前在云沉宿那里看过的魔界相关书卷，“第一魔将麾下的左氏部族？”

白书悦换算着他们的实力，又问：“距神山秘境结束还有几日？”

白书悦：“自神山镇前往魔界魔都大抵需要几日？”

白书悦继续问：“第一魔将率军前往魔都需要几日？”

白书悦终于不再询问：“足够了。”

白书悦神色淡淡：“第一魔将麾下部族最为谨慎，绝无可能贸然成为出头鸟。此番消息要么是别人假意栽赃，要么是为试探。

方瑶不明觉厉。

“所以，足够了。”

方瑶不知白书悦心底具体想法，听闻白书悦这般淡然地得出结论，倒吸一口凉气。

白书悦听闻方瑶动静，侧眸看向她，语气始终淡漠如常：“你们魔界的卧底，可从不止于内部。”

修仙界与魔界能维持着眼下的平衡，也绝不仅仅是依靠不足百年前才横空出世的新任魔尊。

这下她更加确认了，平日里就是触怒尊上都绝对不要触怒仙尊。

方瑶正默默想着，牧元术的声音便自不远处响起：“仙尊，可是发生何事了？”

他此时伤势重，原本是遮掩不了多少气息的，只是白书悦并未对他设防，故而没能察觉到他过来的动静。

牧元术摇摇头：“是我察觉仙尊气息离得远了，睡得有些不安稳，便醒来了。”

他看向方瑶的方向：“可是魔界中出何事了？”

牧元术了解方瑶，见她状态，笑了笑：“看来仙尊已给出适宜方案，不必我操心了？”

白书悦倒是没什么表示，坦坦荡荡地站在牧元术身边，还把自己大半边身子借给了牧元术支撑。

方瑶觉得自己完全不必要操心他们小两口的感情状况，又一五一十将白书悦所言汇报了。

他看向白书悦：“仙尊希望我去抓卧底么？”

卧底抓与不抓，魔尊都会迭代，雪荒境荒主亦会换任。

身后人之事，又何必影响他们眼前的因果缠绵。

方池方瑶都是他让云沉宿找来的, 魔界内有修仙界卧底是他上任魔尊时便已知晓的事情。

魔界那群乌合之众，若非担忧他们扰了仙尊的清净, 他才懒得当什么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