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还是没有回话。他并不是很清楚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
牧元术在这时主动转移了话题:“仙尊想知晓我是如何拿到阵引的吗?”
牧元术便说:“魔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典籍,恢复魔尊记忆后,我便知晓了封印饕餮的方式。我将它封印在了魔戒中,存有饕餮分魂的魔戒便是突破阵法的阵引。”
他面色还苍白着,这般模样倒是更惹人怜惜了,分毫看不出是在魔界叱咤风云的魔尊。
但配合完,他又补充:“只是下次不要再让你自己受这般严重的伤。”
白书悦如实道:“我不知。但我不喜欢看你总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他应得轻快,语调比往日要轻松了许多。
但有了过往的记忆那便不一样了,他才是最早认识也最了解白书悦的人。
这是白书悦的诺言,即便眼下白书悦可能不记得了,但这五百年的误会解开,那余下只要等白书悦破道生情,恢复记忆,他们的约定依旧是作数的。
牧元术靠在白书悦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浅淡梅香,忍不住道:“仙尊,我好开心啊。”
此般欢喜,已不是一个开心能够概括的了。
对待牧元术,他的包容度总是不断地在提升。
牧元术听出他的意思,笑道:“仙尊放心,我只同他们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小细节。其余诸如仙尊口味云云,我都不曾同任何人提及。”
牧元术顺势搂住白书悦的腰,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搁在白书悦的肩膀上,还轻轻蹭了两下。
白书悦只道:“你知道便好。”
思及此,白书悦又想到什么,话题绕回牧元术身上:“你堕魔时洗髓伐骨,剔除了火灵根,亦是因我畏火么?”
自那以后,他便再未动用过自己的火灵根灵力。
但凡当年他没有剔除火灵根,他当上魔尊的日子还能再提前不少。
白书悦也可以为了他,不顾封闭视觉与感知的危险,到火海中来找他。
白书悦陪了牧元术许久, 直至天色熹微,东方破晓,牧元术才恋恋不舍地从白书悦怀里起来, 结果又不小心牵动了些身上的伤势。
白书悦注意到, 眉头再次皱起:“你身上还有伤?怎么方才不说?”
方池只给牧元术处理了些方便他这个外人上药的地方,白书悦也没想到再去看其他地方。
牧元术倒是坦然:“我忘记了。只顾着开心和粘着仙尊,伤势什么的……都不疼的。”
……属实是看不出分毫魔尊的威严,倒更像是粘人的小宠。
牧元术记着方才白书悦说不喜欢他弄伤自己的话,又主动道:“仙尊帮我上药好不好?”
白书悦也纵着他, 松开他起身去拿了方池留在一旁的伤药与绷带。
长长的伤口几乎是从左肩划向他的腹部, 因血液干涸而与衣料粘连, 牧元术眼都不眨地撕开衣料, 又将伤口拉扯得更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