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予以回应，在书室内慢悠悠消磨一些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出门去。

白书悦随口应一声，表现出来的态度有些冷淡，同平常差不多，并没有对牧元术的独特亲昵。

而秦守看在眼里便是不同的意味了。

他并未对牧元术表现出与他人不同的亲近，那便说明他与牧元术的这段关系之中，牧元术占据的主动几乎是十成十的。

秦守笑吟吟地起身：“小师弟你来啦。听小原说你正忙着给他找寻功法秘籍，可是我打扰你了？”

他直白问：“何事寻我？”

他说了些关心白书悦的话题，又问及了他的闭关情况，俨然是关心师弟的好师兄模样。

秦守便更放心了，又拿了些自己在幻境中找寻到的宝物或草药给白书悦。

见状，秦守眸间又多出些含情脉脉：“自上次与小师弟你表明心意以来，总有些事情阻拦在我们之间，想来我都许久不曾有机会这样同小师弟你单独面对面交谈了。”

无聊的套话在白书悦耳边转了一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白书悦不由得又联想到了牧元术。

白书悦不懂情爱，他分不出牧元术是否如系统所言是“爱着”他，但牧元术对待他的态度与方式，显然要更为真挚。

白书悦无端相信，若是前世与秦守的情景重演，只是换作牧元术，那凝聚而成的长剑最后只会没入牧元术体内。

白书悦思绪有些飞散，直到秦守话语里提及到与他思绪重合的名字时，淡漠的蓝眸才重新聚起些神色，望向秦守。

秦守状似无意地提及牧元术：“小师弟近来与那位小原相处得可是还不错？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寒英峰变化为这般的春日之景。”

秦守似有忧虑：“但这样的环境对小师弟你的冰灵根会不会有影响？虽然你已臻至化神圆满，但体内的冰灵根影响到底只是被压制而非根除。

短短几句言语中，秦守便从“会不会有影响”到了“会伤身”，不消白书悦应答，仿佛比白书悦还清楚他的身体状况一般。

秦守又开始明里暗里说起牧元术的不好：“而且小原这位弟子……也不是师兄我想说他什么不是，但自一些同他相与过的内门弟子说述，他的人品确实还有待考量。

白书悦淡淡回应：“我与牧原相处多日，他人品如何我自有判断。”

这倒是让白书悦稍稍舒缓了些神情。

秦守眸色微暗，还在继续着想“提醒”白书悦小心牧元术的“话语蒙骗”。

他侧眸看去，便见一枝小藤蔓不知何时破土而出，躲在石桌后轻轻地蹭着白书悦搭在石桌边沿的手。

无他，这小藤蔓和之前缠着他手腕的那根一模一样。

——简而言之，是牧元术在外放灵力光明正大偷听他与秦守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