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的微痒让白书悦眉梢轻蹙,但很快又习以为常地放松下来。
他的态度太过坦然,没有亲密接触经验的白书悦便信了,对此表示无所谓。
牧元术将他的发丝整理好,白书悦便步入了池水中。
牧元术目露遗憾,但并未有太多停滞,拿起水瓢盛了些温热的水,轻轻打湿白书悦的头发,用皂角帮他梳洗。
牧元术顺便在这时问:“仙尊,那之后若是秦峰主再来寒英峰找您,您希望我如何对待他?”
牧元术笑了笑:“好,弟子明白。”
牧元术又提及与自己相关之事:“近日那罗盘还是没有动静么?”
牧元术突破阵法所需要的阵引尚未现世,这也是这段时间他们始终停留在寒英峰内的原因。
白书悦听着牧元术方才的语气,随口问:“你很着急么?”
他对秦守仍用着“峰主”头衔的敬称,语气平淡得好似普通弟子在谈论什么有关宗门内大人物的日常事宜。
若非如此,以他修为绝不至沦落到前世那般境地。
“仙尊?仙尊可是何处不适?”牧元术手中停顿。
牧元术继续手中动作,垂眸看着白书悦白皙的脖颈。
类似的问题在牧元术第一次服侍白书悦沐浴时,他便问过,只不过当时更直白些,问白书悦为何不喜秦守。
今日仍未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牧元术洗净白书悦发梢上的沫与自己的手,将指尖抵在白书悦太阳穴附近,为他按揉舒缓。
但随着他始终轻缓且舒适的力道,他渐渐再次放松下来。
过了会儿,他才慢慢开口:“就当是……我做过的一场梦。梦中秦守曾以狡诈的手段欺骗我,废我根骨修为。我不愿受他胁迫折辱,最后御着清松剑回到寒英崖,自高崖上坠下。”
听起来缥缈虚幻,但他又真切感受到身后人微微收紧的力度。
白书悦没听出来,漠然补充道:“在梦境中确实如此。修士步入化神后鲜有梦境,我疑心这是某种暗示,便对秦守不喜。”
但牧元术清楚地知道,白书悦说的就是他遭遇过的“前世”。
他不知前世的白书悦究竟因何身故,更不知原来在前世,白书悦便已经走到过那所谓剧情线的濒末桥段。
牧元术的手攥紧又松开。
这一次即便迟钝如白书悦,都感觉出了搁在他身旁的手在微微颤着。
他们靠得很近,两人的气息在这个瞬间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