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李老歪进门的几个村民还想拦,被小涛一把就推了个趔趄。
小涛眼睛一瞪:“曹尼玛,想钱想疯了吧?敢来家里闹事儿,活腻歪了,真当我们家好欺负呢!一分钱没有,再敢闹,拿枪崩了你个狗日的!”
小涛跟孝文搭把手,抬着床板子就出了院子,直接粗暴的丢在了院门口外面的街上。
去年,不少钱家人来家里干仗,小涛以一敌众的表现,不少人还有印象呢。
现在来找事儿的李老歪被扔出去,那几个族亲村民愣是没人敢说熊话。
丢完了人,小涛把院门一关。
“二舅,跟这种无赖有啥好讲的!再进来,收拾他就完了!张嘴要一千,瞎了他的心!!”小涛语气轻松的说道。
二舅叹了口气:“哎!这事儿难办!”
岳峰说道:“不难办!先让他闹着!想解决,得村里出面才行!
这李老歪无非就是看着我们来了,想好事儿过来闹,要点好处!咱进屋吧二舅!”
二舅点点头,跟着进了北屋。
原本屋里非常好的气氛,因为这个李老歪的事儿,瞬间就压抑了许多。
姥姥跟姥爷都是心性仁义的性格,这也是为啥二舅会拿出那么多钱来给对方治疗恢复的原因。
但换来的并不是感恩,而是变本加厉。
说句不太恰当的话,并不是谁弱谁有理。
李老歪的言行,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被丢出院子的李老歪,看到孟家人全都进屋关了院子门之后一愣,几秒钟之后立刻扯着嗓子在大街上嚎了起来。
“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啊!孟家人仗着人多不讲理欺负人啊!
孟凡学当把头带猎队,我给他干活儿赶杖,受了伤他不管我啊!
还有没有天理啊,刚才还把我从院里抬出来扔在了地上,我混身疼啊!”
反正是破罐破摔豁出老脸去了,李老歪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似真的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本身岳峰众人进村,就是村里的焦点新闻,毕竟三轮摩托车比小汽车还稀有呢。
再加上这一嚎,半个后街的乡亲们,听到动静都出门看热闹了。
一个截瘫的人,大冬天的就在门板上躺着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场景卖惨确实够扎心,不少不明真相的村民,就去村部喊书记去了。
这个年代的底层人民,一般有事儿找组织,村书记就是法官,评理的事儿多半都是村部级别协商解决。
很快,大柳树屯的村书记李文忠就赶到了现场。
“李老歪,你这是当街整什么幺蛾子呢?”
李文忠看到在那里嚎的李老歪语气严肃的问道。
李老歪见到村干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李书记,你要给我做主啊!
孟凡学带着我们进山打猎,我被野猪拱了,腰断了成了截瘫,他拿了一点小钱就给我打发了!
现在再找他要钱治病,他让那几个年轻力壮的外甥,把我从院里丢出来了!我头疼,浑身疼啊!!”
李老歪上山受伤的事儿,李文忠是有所耳闻的,但是之前双方私下里协商解决的,并没有通过村部去摆在台面上解决问题,所以李文忠并没有搀和这件事儿。
春天出的事儿,现在都快年底了,一直没闹大,现在反而闹起来了,
再加上,李老歪在村里以前风评就不咋地,有过偷鸡摸狗不干正事儿的前科。
李文忠天然从公证的角度上,就觉得是李老歪在这里搞事情,所以语气态度就有点不好。
“别嚎了,你跟凡学的事儿,不是私下里协商好了吗?这都过去快一年了,怎么又要闹?”
“我的腰断了,腿没有知觉了,我要去bj治腿!孟凡学不给我拿钱,还把我从院子里扔出来了!
他仗着那几个外甥有本事,欺负我一个瘫子啊!!”
李老歪还是那副做派,翻来复去就是那几句话。
“别嚎了,你们几个把他抬了村部去!我去孟家喊人,一起当面处理这件事儿!”李文忠招呼了一声,随后去敲孟家的院门。
“凡学凡秋在家吗?我是李文忠,李老歪的事儿,不管咋样,要有个说法,你们要不要处理?要处理的话,到村部来,当面处理一下!”
孟家人一直关注着外面情况呢,听到老书记都被惊动了,立马打开了院门。
“李书记!”二舅打了个招呼。
“别愣着了,这事儿怎么也要有个说法,把手里的东西准备准备,去一趟村部!
村部调解完了,如果还是不服,让李老歪去公社闹去!”
二舅跟大舅对视一眼,一咬牙:“行!我接着过去!”
李文忠没进屋,转身走了。
二舅也出了大门回自己家一趟,开药检查住院等都有单据记录,这都是证据。
这下,晚饭肯定吃不消停了,岳峰跟几个小伙伴一对眼神,哥几个也都跟着去了村部。
经过李老歪这么一闹,村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二舅回家拿了各种纸质材料证据之后,又安排人把猎队的人员都喊到了村部。
村部对峙,肯定要讲究证据,基本跟基层法院性质接近,闹大了,总要有所准备。
屋里,李老歪躺在床板上还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闹,其他人员很快到齐了。
岳峰跟着二舅进了屋。
“行了,人都到齐了,李老歪,你有什么委屈跟主张,现在当着老少爷们的面儿说!”
李文忠目光从岳峰脸上划过,最终落在李老歪的身上。
李老歪:“我是跟孟凡学他们猎队进山打猎受的伤,当时是……”
这孙子也知道自己不是正式成员,所以讲细节的时候一带而过,硬把自己往受害人的方向上靠。
还没等他把话彻底说完呢,二舅先急眼了。
“李老歪你放你娘的屁,我们猎队队员都在外面呢,你是我们猎队的人吗?你是跟着别人死皮赖脸凑上来的!”(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