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实习的第二天，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盯着电脑半晌，抬头看向坐在对面，正在调试策略模型的ethan。

ethan：“先过boss对你的考察期再说。”

她又问：“那我现在干什么？”

就这样，郁知在这家公司的实习生涯，开始于一段莫名其妙的“清闲”时光。

这是一家新成立的对冲基金公司，所有人都在疯狂加班，盯着市场、跑模型，忙到连说句话都嫌浪费时间。

——郁知待了半个月，连账号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边缘人物”。

但她自己，反而一点不急。

blooberg用不了？也没关系，她在旁边看ethan操作。

无论是什么肤色的同事，早上六点能在公司的健身房里健身，然后换上衬衫、西装裤，穿得一本正经地回到工位。

她亲眼目睹一个交易员，在市场开盘后叁分钟，咖啡才喝了一口，就开始暴躁地敲键盘：“该死的流动性！谁砸盘了？！”

同事淡定回复：“家是什么？有模型重要吗？”

她默默抱着自己的咖啡，站在旁边，看着这些每天叁小时睡眠还活蹦乱跳的金融怪物们。

大家在交易室里疯狂复盘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冷冷清清地翻市场数据，偶尔凑过去观摩那群因为工作暴躁的同事，像个旁观者。

这家公司加班文化极其严重，尤其是晚上，几乎所有人都还在盯盘或者复盘交易策略。

这让她逐渐成了团队里一个“诡异的存在”。

凌晨，研究员们争论市场波动，她坐在工位上安静听，闭着眼打瞌睡。

但郁知压根不在意，甚至有点乐得清闲。

更重要得是，没有程聿骁时时刻刻在身边管着她。

“郁知。”某天晚上，ethan盯着屏幕，语气焦灼，“帮我去接杯咖啡”

“全糖，全脂牛奶。”

没犹豫，郁知接过对方递来的杯子。

这天过后，郁知开始经常在晚上加班时帮同事在茶水间往来。

算了，反正只是晚上加班时帮忙捎带几杯，她也没事干，干什么不是干呢，几杯咖啡而已。

有一次，交易失误，ethan暴躁地砸键盘，骂了一句“fuck！”，然后抬头，看见郁知正安静地拆着一包糖。

一群疯子里，居然夹了个漂亮的东方面孔，还一脸淡定地陪着他们加班。

ethan抱着一份叁明治啃，目光扫了扫还在工位上的郁知，忍不住发问；“郁知，你不会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吧？

“你又没工作安排，每天留这么晚，不会疯吗？”

ethan：“……？”

然后，全场爆笑。

郁知在公司待了整整两周，没账号，没权限，没任务，但她自己学会了blooberg的基本操作，甚至开始自己看市场分析报告。

半个月后的晨会，会议接近尾声，ethan问了一句：“boss，郁知的公司账号跟权限还没开。”

——落在陆琛身上。

陆琛侧头看了坐在角落的郁知一眼。

陆琛顿了几秒，合上文件，缓缓开口：“留下。”

郁知下意识地拿起记录本站起来。

“半个月。”

“因为没有人让我走。”

片刻后，陆琛抬眸，视线扫过她，唇角轻微动了动，似乎是低笑了一声。

通过那似乎勾起的唇角的弧度。

“…挺有耐心。”

几秒后，陆琛终于收回目光：“ethan。”

陆琛起身，从郁知身边走过，她看见他冷峻的侧脸。

“给她开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