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夜,桀骜傅爷已锁定,乖别跑

第150章 珩哥只说 希望你签字(1 / 1)

“知知,怎么了?”

江聿三人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傅桑宁半拖半抱地把江浔知带出病房。

走廊的灯光突然变得异常刺眼,江浔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会死吗?”

她抬头问江聿,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认识的绝望。

江聿蹲下来,膝盖擦过地面。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擦去江浔知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不会的。”

他说着,声音里有种莫名的坚定。

“傅知珩那个混蛋,从来不会让别人称心如意。”

黑暗像粘稠的沥青包裹着傅知珩。

他听见心电监护仪的电子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一声“滴”都在撕扯着他的神经。

混沌中浮现出零碎的画面。

漫天的白雪中,江浔知系着白绒绒的围巾正在堆着雪人,回头对他笑。

可下一秒,她突然满脸怒容,手里举着的不是雪球,而是一把泛着冷光的手枪。

“傅知珩,我恨你!”

枪声响起。

傅知珩的指尖在病床上猛地动了一下。

江浔知正用无菌棉擦拭着傅知珩胸前渗血的绷带,突然看见他脖颈青筋暴起。

看到这,她赶忙跑了出去。

“医生!他是不是要醒了?”

刚跑出去,江浔知就感到眼前一黑,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才没有跪倒在地。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傅知珩”和“死亡”这两个词会挨的如此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知知,你需要休息。”

江聿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递来那一把公寓的钥匙。

“去这里躺一会儿,有任何情况我立刻通知你。”

“不用,我回云顶四季,去收拾一点他需要的东西。”

江浔知踉跄着站起身。

“嫂子我送你。”

傅桑宁实在是不放心,便也起身挽着江浔知向停车场走。

雪花飘落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霓虹灯光。

傅桑宁的玫红色跑车在夜色中平稳行驶,车内只有雨刷规律的声响和空调轻微的嗡鸣。

江浔知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眼睛干涩的发痛。

她盯着挡风玻璃上不断被雨刷扫开又飘落的白色斑点。

“阿宁,下雪了。” 她呢喃道。

可是傅知珩,打铁花,我们还没有一起去看。

我们,还能吗?

“嫂子,你应该睡一会儿。”

傅桑宁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合眼。”

江浔知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珍珠项链。

“我睡不着。”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

傅桑宁转头看向江浔知,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嫂子,我哥比你想象的坚强。”

“三年前,他替父亲去处理一些事情,浑身是血地被抬了回来,医生也说希望渺茫,但他挺过来了。”

“我知道,就因为我哥是私生子,所以他被迫替傅家做了很多脏事。”

“三年前…”

江浔知轻声重复,“阿珩他…”

傅桑宁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前方。

绿灯亮了,她轻踩油门,车子再次滑入雪夜。

“他从不让人再提这种事,出院后就像没事人一样投入工作,甚至比以前更拼命。”

傅桑宁顿了顿,“直到他遇见了你。”

江浔知转头看向傅桑宁精致的侧脸。

“什么意思?”

“意思是…”

傅桑宁嘴角浮现一丝苦笑,“我哥对傅家,从来都不感兴趣,但每次做事,却又似乎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可自从今年,他开始变得惜命。”

“我本以为是濒死的经历让他开始珍惜生命,后来才发现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他想给你一个家。”

部分雪花飘落在车窗上就融化成了水滴。

“可他从来都没告诉我。”

江浔知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傅桑宁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骨节泛白。

“傅家的男人都是这样,宁可被恨,也不愿被怜悯。”

她的声音突然带上几分尖锐,“我父亲是这样,我大哥是这样,就连傅知珩也是这样。”

“阿珩说,他的妈妈,并不是父亲的原配。”

傅桑宁的表情瞬间凝固。

车子驶入公寓地下车库,惨白的灯光照在她突然紧绷的脸上。

“我哥都和你说了?”

“可父母那一辈的事情,与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因为他是一夜情而出生的孩子,就要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

“你以为我哥是光鲜亮丽的商业精英?”

傅桑宁叹了口气,“傅家是靠鲜血建立的帝国,所以他注定要为此流血。”

“他刚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只听我妈在屋子里骂的难听,说傅家回来了一个野种。”

“我爸设局考验他,让他亲手处决叛徒,他放走了那人,自己却挨了家法三十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鞭鞭都抽在背上。”

“嫂子你知道为什么都打在背上吗?因为傅家的男人要永远直面敌人,后背受伤是耻辱。”

“他不欠傅家的。”

傅桑宁顿了顿,“是傅家欠他。”

江浔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停车场一路走到云顶四季的。

这栋公寓坐落在城市最昂贵的街区,却出乎意料地低调安静。

电梯直达顶层,她的手在输入密码时却微微地抖。

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些许烟香和陈年威士忌的味道。

是傅知珩身上常有的气息。

江浔知站在玄关处,恍惚间仿佛看见傅知珩穿着家居服从书房走出来,眉头微蹙地问:“怎么这么晚才来?”

但公寓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外的城市灯火在无声闪烁。

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忆里。

客厅简洁得近乎冷清。

只有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摆在落地窗前。

自从知道她爱弹琴,傅知珩就在国外重金买了这架钢琴放在这。

琴盖上放着一个相框和一包烟。

江浔知走近,呼吸一滞。

相框里放着的,是她在霍家接风宴上弹钢琴的照片。

她从未见过这张照片,更不知道他把它洗出来放在家里。

可一边是父亲。

一边是自己爱的男人。

她又该如何抉择?

她可以无情,但不能不孝。

窗外的雪落得很静。

江浔知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辛辣的木质调混着淡淡的焦苦。

就像是傅知珩这个人,冷冽、沉郁,却又在某个瞬间烫得人心口发疼。

她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灼烧,呛得她眼眶发红。

可她没有咳,只是缓缓吐出,看着白雾在冰冷的玻璃上凝结成霜,又很快消散。

就像他一样。

雪越下越大,苍白的城市被覆盖成一片寂静的坟场。

江浔知想起了傅知珩上次站在这里的样子。

他倚着窗框,指间夹着同样的烟,灰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

那时的他刚处理完一场火拼,黑色衬衫下缠着绷带,血腥气混着烟草味,沉默地侵蚀着空气。

她问他:“疼吗?”

可他却只是低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说:“习惯了。”

而现在,他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她却站在他曾经的位置上,抽着他的烟,试图在尼古丁的麻痹里找到一点他的气息。

烟燃到尽头,烫到手指。

江浔知没躲,任由那点疼痛蔓延。

雪还在下。

她低头看着烟蒂上的齿痕,那是傅知珩的习惯,他总喜欢咬住滤嘴。

而现在,她的唇覆上同样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他残留的温度。

可是,烟终究会燃尽。

就像人,终究会走散。

医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冰冷而刺鼻。

江浔知抱着一只深灰色的收纳袋,里面装着傅知珩的换洗衣物、他常用的剃须刀,还有…

她顿了顿脚,还有一条她偷偷塞进去的羊毛围巾。

他总嫌麻烦不肯戴,可北城的冬天太冷,她怕他出院时着凉。

江浔知刚走到病房门口,却被一道修长的身影拦在了面前。

陆寅靠在墙边,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垂眸的阴影下目光晦暗不明。

“嫂子。”

他低声唤她,嗓音沙哑。

“他醒了?”

江浔知往病房里张望,可门上的玻璃窗却被百叶帘遮得严严实实。

陆寅喉结滚动,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夹,递到她面前。

“珩哥醒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文件夹很薄,却沉得她手腕发颤。

她翻开,第一页白纸黑字,赫然印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最下方,傅知珩的名字已经签好了,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像一把刀,想要干脆利落地斩断过去的所有纠缠。

江浔知盯着那个签名,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他…”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有没有说什么?”

“珩哥说…”

陆寅站在一旁,看着江浔知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不忍。

他别过脸去,不敢与江浔知对视。

“珩哥只说,希望你签字。”

走廊的尽头,一扇窗没关紧,北风卷着雪粒子呼啸而入,扑在江浔知的后颈上。

冷得刺骨。

“嫂子,你真的误会珩哥了。”

陆寅看着江浔知,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你们在好好谈一谈……”

然而,江浔知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接过陆寅手中的笔,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傅知珩名字的下面。

签完之后,她抬手摘下了指间的钻戒与颈间的珍珠项链,递给了陆寅。

“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冰凉的金属硌得她指尖发疼。

江浔知却突然笑了,眼泪先一步砸在协议书上,晕开了那个她念了万万遍的名字。

原来最狠的刀,杀人从来不见血。

喜欢炙热夜,桀骜傅爷已锁定,乖别跑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炙热夜,桀骜傅爷已锁定,乖别跑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